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穿越重生)——江色暮

时间:2021-01-04 11:25:18  作者:江色暮
  嗓音轻而软,透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亮。
  相识不到日,秦子游已经十分信任楚慎行。
  楚慎行坦然接受这份信任,心想:他还没有吃过苦头。
  六七岁时那段艰难岁月已经离秦子游远去。按说那是记事的年纪,可到最后,秦子游偏能忘掉其苦难。
  他记得最深的,是赠他碗饭、让他顺利带药回家的仙子;是踩在砖上、从墙头递他颗海棠果的邻家姐姐;是无论日子多苦,都要拾起根木棍,在泥土地上温柔教儿子认字的娘亲。
  秦子游好像天生心思纯净。
  少年东扯西扯地想了通,倏忽记起:我是要请教楚仙师其他事。
  思及此处,秦子游不再纠结楚慎行是否真与赵开阳、白天权有旧怨,改口问:“我有两件事不解。”
  “其,”秦子游目不转睛看楚慎行,“昨夜楚仙师告予我和魏郎,说要为月娘换新身体。那会儿,我见魏郎似是心动……他尚且不知楚仙师的手段,既如此,魏郎是当真想要夺舍其他修士?”
  楚慎行颔首:“是。”
  秦子游瞳仁缩。
  若说赵开阳、路鹤轩的行事,打破了他对归元宗的憧憬。那此刻楚慎行给出的答案,就干脆模糊了秦子游心“善”与“恶”的边界。
  少年陷入苦惑。
  他喃喃自语,十分费解:“怎么会。”
  楚慎行反问:“怎么不会?”
  秦子游不答,眉尖紧蹙。
  楚慎行道:“子游,先前在望月楼,我们四人起喝酒。我听孙、张两位小友说,来郢都路,你杀了十数名山匪。”
  秦子游答:“是。”
  他问心无愧。
  可楚慎行说:“那些山匪,也是爹生娘养,要养活兄弟、孝顺父母。”
  秦子游嘴唇轻轻颤动:“怎会……”
  楚慎行语气平平,陈述:“杀了你们,他们拿上银两、灵石,自能花天酒地,不理其他。”说着,他忽而促狭地笑了下,有意拉长语调,“个孙小友,就够他们金盆洗手。”
  秦子游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捏紧。
  楚慎行逗他:“倘若真能金盆洗手,那往后几年,娶妻生子,置办田庄,兴许还能成为乡义士。”
  少年的嘴唇抿成条细线,显然并不赞同。
  可他没有反驳。
  或说不知如何反驳。
  楚慎行话锋转:“可他们从前横行乡里是真,明火执仗、杀人越货同样是真。你铲恶锄奸,只怪他们不敌。”
  “再说魏郎,”楚慎行道,“他敌不过归元弟子,却又不将其他修士看在眼。于旁人来说,他与归元弟子有和不同?你见他为月娘肝脑涂地,却不见他此去行便是抛却高堂,难道武帝真不会追求魏远父母?你怜他遭人欺凌,却不曾想过,如若你正适合月娘夺舍,魏远又将待你如何?”
  秦子游被楚慎行这番话镇住,过了许久,终于自问:“是我错了?”
  楚慎行看他。
  他温和回答:“子游,你没有错。”
  秦子游眼皮颤抖、睫毛在他眼下映出婆娑的影子。
  他忽然意识到,兜兜转转,自己的两个问题,其实该归在起。
  秦子游说:“楚仙师,我如今不慕归元宗高义,我知自己从前想错,可——我依旧想要修行。”
  楚慎行听了,微微笑了下。
  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接近目标。
  宋安惯于伪装,如若自己只是打断这次收徒,之后就与少年别过,那哪怕秦子游已对归元宗心怀芥蒂,也不定能真正避开宋安。
  宋安的“系统”,总让楚慎行心怀警惕。
  他想要劳永逸。
  要打乱宋安布置,要么直接杀了秦子游,要么,让秦子游拜其他人为师。只要秦子游接受了旁人所传之道,宋安就再无机会。
  楚慎行的念头在前项上轻轻转过,听秦子游嗓音清脆,最先踟蹰,可慢慢地,又似铿锵有力,说:“哪怕世道当真如此,我也不欲如此。”
  楚慎行薄薄感慨,又想:是了,这就是从前的我。
  认真说来,楚慎行扪心自问:我觉得赵开阳的选择有错否?
  答案恐怕会出乎秦子游意料。
  不觉得。
  秦子游认为闵月凄惨,是因为他虽入道,可心性上还是凡人。
  可站在楚慎行的角度,他认为:如果赵开阳真能凭此进境,消息走漏,那绝非谴责他的人占上风。与之相反,会有更多女修被送去凡人帝王身侧,好炮制愈多天阴之体,整个碧元大陆都会形成此风。
  这和豢养灵兽以助战,滋长灵草以炼丹有什么区别?
  没有。端看自己需不需要罢了。
  楚慎行曾是秦子游。但他已不再是秦子游。
  可对上少年眼睛时,楚慎行说的是:“你想得很对。修身韫德,慎终如始既可。”
  秦子游张了张口。
  他矛盾、迟疑,心绪重重。
  听了楚慎行的话,少年有微微失落,又不明缘由。
  少年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问:“楚仙师,剑峰的宋真人,会与赵真人不同吗?”
  这日郢都甚乱。
  晌午,有人往鸿胪寺,自称吴国皇三子姬封,并拿出信物。
  鸿胪寺少卿姓魏,名魏岳,家独子于月前坠马而亡。
  此外,魏大人年幼时,家有养姐,被归元宗的仙师选、带如宗门。而在二十年后,魏女还俗归家。虽说已经三十余岁,可魏女是修行之人,容貌依旧年轻娇艳。那日随魏太太参加宫宴,尚是太子的武帝对魏女见倾心,将她抬入东宫。
  魏女为武帝诞下女,正是四公主闵月。
  魏岳见到姬封,先是惊。
  鸿胪寺主掌外事,平日就负责些与吴、秦两国打交道的工作。这并非魏岳第次见吴皇三子。可此次看,姬封苍白憔悴,开门见山,讲自己昨日在城郊遇袭,被下了百花软筋散。好在他随身带了颗太清丹,堪堪保住性命,可另样物件不知所踪。
  姬封是个清俊青年,这会儿哪怕形容憔悴,举手投足间仍有番风度。
  他轻声细语,说:“我上次与皇父传信,是在三日前。皇父知道,我将至郢都。”
  听了这话,魏岳神情肃。
  如若处理不好——
  而今三国鼎立,都想蚕食对方国土,却又谨慎,不愿落于下风。
  如果姬封在郢都出事,有这个借口,吴帝自能与秦帝结盟,出兵楚国!
  他豁然起身,说:“请殿下随我同入宫,将此事奏与陛下!”
  姬封微微眯起眼睛,温和地笑下。
  他正要讲话。
  可情势突变,有队御前侍卫闯入鸿胪寺,簇拥着名宣旨太监。
  这太监正是武帝身侧的大总管安公公安进忠。他展开圣旨,嗓音尖锐:“鸿胪寺卿魏岳接旨!”
  魏岳见状,不明所以,撩袍跪下:“臣听旨。”
  听着听着,魏岳冷汗涔涔!
  这圣旨竟说,他那上月已经死去的儿子拐带公主,已经逃出郢都!
  魏岳眼睛翻,几乎晕倒。
  只是不等他晕,安进忠就开口,命身侧侍卫上前,扒下魏岳官袍。
  姬封看完全场:“……”
  吴皇三子没再理会哀吼着“吾儿已去”的鸿胪寺卿,而是直接向武帝贴身总管表明,自己欲求见楚国皇帝。
  而安总管抬了抬眼皮看他。
  他说:“这倒是不巧了。陛下近日与归元宗仙师讲经论道,深受启发,已经决定,往后要闭关段时日。”
  姬封怔。
  他心情古怪,想:闭关?
  如果没记错,武帝只是个寻常人,连入道都不曾吧?
 
 
第14章 利用
  虽心犹疑,可身在郢都,姬封知道分寸。他当即表明,切听楚国这边安排。
  安进忠微微笑了下,说:“既是丢了贵重物件,那还是该交予大理寺处置。再有,公子封远道而来,还是按照以往那样,就住鸿胪客馆。”
  说着,安进忠吩咐人去传鸿胪寺右少卿。鸿胪寺是是九寺之,不可日无主官。这次出宫,安进忠还带了另道圣旨。
  至于魏岳。因他那倒霉儿子,魏大人官职被撸到底。他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家也被抄,只待与夫人、老母狱相会。
  右少卿天降官职,喜不自胜。但因魏岳还倒在边,昏昏不醒,原本的分喜意被右少卿压着,只泄出两分,含蓄对姬封拱手而笑:“殿下,我们此前也曾见过。”
  姬封回神,看他片刻,回忆起:“是卢大人吧?与我同前来的还有数人,其名女郎,还请卢大人照顾则个。”至于楚国官场如何、武帝究竟如何,说到底,也和他没关系。
  他只想尽快找到丢失的玉牌。
  新上任的鸿胪寺卿脸上的笑扩大些,“好说、好说。”
  屋外、院内,墙上截青藤在和煦的日光、微风舒展叶片。
  既已宣完旨,安进忠便要离开。侍卫押魏岳往大理寺去,姬封与之同路。他先安抚同行女郎,还是风度翩翩、温声细语的样子,说:“婉娘,你在这里等我就好。切听卢大人安排。”
  那女郎抬眼看他,眼波流转,露出个淡笑,“好。”
  姬封便上了安进忠车马。
  马车帘子撩开,安进忠若有所思地看了婉娘片刻,回身问姬封:“这位娘子又是何人?”
  姬封还是那副温和态度,斯斯,回答:“婉娘是我表妹。”
  此外再无他话。
  他毕竟体虚,掩唇而咳,似有忧思。
  见姬封这幅模样,安进忠便未再说什么。
  等在大理寺打完转,申时将至。安总管回宫,侯于武帝身侧。
  武帝躺在龙榻上,脸色青白,昏迷不醒,全然不是安进忠先前告予姬封那样。
  见安进忠回来,他干儿子尚喜迎上前,低声耳语:“陛下未时两刻行了次,进了燕窝火熏鸭丝、云片豆腐,之后又睡下了。”
  安进忠听了,微微拧眉,忧虑地望向西庭建章宫。
  归元宗仙师就住那边。
  今日早前,陛下下朝后留下几位大人议事,可赵大人倏忽闯入。等安进忠再进去,陛下已经气息奄奄,而赵开阳挥袖而去。
  安进忠并不知道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陛下撑着口气,口述三道圣旨,之后就倒在榻上,昏昏不醒。琢磨下旨意内容,安进忠倒抽口冷气。
  武帝尚不敢怨赵开阳,安进忠自然更不敢。他们只能把怒意发泄在其他人身上。
  到此刻,安进忠老神在在,站在榻边,像是棵树、把草,岿然不动。
  青藤无声无息地蔓入宫廷红墙。
  楚慎行花了几十上百年才明白的东西,这会儿,要让秦子游日看懂、吃透,实在有点为难这少年。
  自从青天落下、回到郢都,秦子游已经许久无言。
  他在鸿胪寺,见魏岳悲极痛哭。个老官,被剥了所有面子,直直示众。
  又到大理寺,与老妻、老母三人相对。魏岳质问妻子,是否早就知道儿子的事。他夫人含泪摇头,倒像是到此刻才知道,自家被抄究竟是何缘故。
  魏岳又说,都怪她在大郎小时候总带他入宫,这才招惹上闵月这个祸患。魏夫人原先眼泪连连,听到此处,倒是不服,遂说起旧事。魏家曾因魏女受宠,鸡犬升天。当初带儿子入宫,也有葫芦依样的意思在,难道不是魏岳想要个公主儿媳,再把自家往上抬抬?
  夫妻二人争吵,旁边老妇听的头痛,哀哀而叫。
  秦子游看到这人伦惨剧,觉得魏家无辜。
  可等到见到武帝状况,知他气血衰微、日垂死……
  他难道又不无辜?
  在日影剑上,楚慎行只是平平诉说,已经让秦子游受到极大震撼。到当下,更是加深了楚慎行先前那番话在秦子游心的重量。两人虽未有师徒关系,可就楚慎行对秦子游的影响而言,他已经至少算是秦子游位“老师”。
  接下来,就是最后、也最重要的问题了。
  宋仙师如何看?
  楚慎行幽幽道:“我先前听闻,建章宫是楚帝专为归元宗仙人而建,二十年才开启次。其布了诸多繁复阵法,远非昨夜望月楼的雕虫小技可以作比。如果贸然进入,定会被发觉。”
  他话音落下,见秦子游迟疑地看自己。
  虽说在青天剑上时,楚慎行玩笑般说,难道我的话你就尽信了吗。可对秦子游而言,他受到震动、明白自己过去所思所想有误是回事,让他落实在小事上,直接对楚仙师冷眼相对、东猜西疑,还是有些困难。
  他仍然相信楚慎行会给出个解。
  哪怕明知道,这似乎是“不对”的。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楚慎行几乎要无奈了。他心不在焉,想到:当初我也是这样看宋安。可对宋安而言,这恐怕只是让我与他“结为道侣”的必要步。
  子游也这样看我。
  他仍旧觉得秦子游天真得有些傻,可秦子游原本就是过去的他。
  这让楚慎行忽然意识到,在“破坏宋安的计划”之外,自己其实没仔细想过,究竟应如何对待秦子游。
  无论是杀这少年、还是收他做徒弟,这都是针对“宋安”而做出的布置改变。可说到底,在这之,最重要的当事人分明是秦子游。
  他这会儿还不认识宋安,更遑论信任宋安。
  他心信任楚仙师。
  可宋安要利用楚慎行的爱恨怨憎“脱离此界”,楚慎行就要用样的方式利用秦子游吗?
  在秦子游的目光,楚慎行停顿片刻,心思绪难得烦乱。
  凡人如飞禽走兽,可曾对他说“你也是从楚国来吧”的闵月在楚慎行心都有不同,遑论秦子游。
  “……你我虽不能入建章,可建章宫内的人总要出来。宫内不止有赵、宋两位真人,尚有其他弟子。在他们面前,我倒仍能遮掩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