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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抱抱我吧”
白浪回到住所时已是凌晨四点
一月份的熔城早已大雪飞扬，冰寒似冻，白浪从柏悦汇回到别墅大腿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当他打开房门看到在被窝里熟睡的厉长风时，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尽管他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但在他碰到厉长风的瞬间，厉长风还是被他这颗“雪球”冻醒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厉长风故作生气道
“我说过，只要你在家，无论多晚我都会回来的”
“大半夜的把我吵醒，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
白浪忍不住笑了，用几乎撒娇的语气道，“长风哥”
“嗯？”
“抱抱我吧”
“怎么了？”
“冷”
厉长风摸了摸他冰冷的脸和手，然后一把将他搂入了怀里，蹭了蹭他头上偶然落下的雪花，温柔道，“外面下雪了吧”
“嗯，下大雪了”
白浪刚说完便吻了上来
厉长风刚开始还没发觉，直到他越吻越深入，越吻越投入，手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两人只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厉长风才注意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酒味，“你喝酒了？”
白浪那不安分的手脚突然停了下来，糟糕……要被发现了……
“没喝……”
“嗯？”
“没喝多少……”
厉长风没有说话，白浪心里突然有些发毛，“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
房间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算了算了，睡觉睡觉，我困了，有什么事情醒来再说吧”白浪说完就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秒睡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把我让你戒酒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白浪发出了熟睡的鼾声
“你以为你装睡就可以逃得过去了吗”
厉长风一把将他抱了过来，把卷在里边的白浪剥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喉咙道，“那就罚你三天下不来床吧”
白浪想要喊救命，却被厉长风堵住了嘴，房间里传来的只有白浪那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这次不可描述的惩罚直到凌晨六点才结束，以白浪的无条件投降为终止
冰天雪地的熔城，两人在房间里挥汗如雨
原本冰冻如雪球的白浪也汗如雨下
厉长风将他抱住怀里，心满意足道，“下次还敢偷喝酒吗？”
“不敢了”白浪浑身酸痛，骨头仿佛散了架一般，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厉教授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好像永远也用不完，看来他反攻的机会是永远也不可能了
“我投降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不然该报废了”
“嗯，你睡吧，我该回实验室了”
“什么？”白浪看了看时间，六点十二分，“你回去那么早干嘛？”
“疫苗研究已经进入了临床研究阶段，是整个研发最重要的阶段，绝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想早点回去”
“如果加班有奖，真应该给你颁个劳模奖”
“劳模奖就不必了，只要你少给我惹事，少偷喝酒，我就谢谢你了”
白浪：……
厉长风穿好衣服，看着床上熟睡的白浪，竟然有些不舍
“出门注意安全，下班早点回来”白浪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他那炽热和不舍的目光
“嗯”厉长风吻了吻他的额头出了门
七点五十七分
实验室门开了
“厉教授，早啊”易新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沉思中的厉长风，实验室里依旧冰冰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早”厉长风的思绪突然被打断了，“今日周末，你可以不用来这么早的”
“习惯了早起，醒了就睡不着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放心不下实验室就过来了”易新一面说着，一面穿上了防护服
“不愧是九院的活字招牌”，厉长风微笑道，毕竟如今把医学当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的人已经不多了
“噱头而已，跟厉教授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易新无奈笑道
二人没有再寒暄什么，几秒钟的时间又迅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八点三十五分，曹原打卡，“你们看新闻了吗？新链疫情又迎来一波小高峰，目前全球确诊人数357万，累计死亡人数32万，诶，这疫情是没完没了”
“这毕竟是百年难遇的全球公共卫生医疗事件，哪有那么容易就结束”易新道
“还好国内疫情控制住了没出现反弹，真不知道那些国外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还有人高呼自由”曹原苦笑道，“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自由”
“因为他们有一个不靠谱的国家领导人，他们的方向已经完全被带偏了，有脑子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易新不冷不热道
“你们说，集体免疫真的有可能实现吗？”曹原圆圆的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易新也陷入了沉思
“不可能”厉长风道
“什么不可能？！”柯海航一进来就听到了厉长风冷冰冰的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M国总统喝消毒液都能预防新链病毒，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吧老高”柯海航对刚进来的高天野笑道
“他不仅说喝消毒液能预防新链，他还说高温能杀死新链病毒，你要不要试试？”高天野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柯海航自讨无趣，对他做了个鬼脸，曹原看到他这副样子，打死也不信这玩意竟然是个快要奔三的人了，“柯师兄你快别打岔，我还想知道厉教授为什么说不可能呢”
“所谓的集体免疫不过是个自己骗自己的把戏罢了，是统治者没有办法应对如此庞大、杀伤力极强的公共卫生事件的借口，通俗点说就是无为而治”厉长风意味深长道，“集体免疫，筛选掉的，不过是穷苦的下层人民，对于贵族阶级而言，他们可以毫不顾忌高昂的医疗费用，挽救自己的生命，但是对于穷苦的下层人民，她们可能连饭都吃不起，更别说巨额的医疗费用，她们能做的就是等死”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相信特不靠谱说的，新链肺炎只是一场骗局？难道他们看不到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吗？”
“他们不是看不到，而是他们没有办法改变”易新道，“资本主义社会就决定了他们的阶级性是必然没有办法改变的，所以对于有的人来说，活着，比死亡要难得多”
曹原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又因为自小聪明，得到了不少特权，毕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第一次听到这么残酷的事实多少还是有些心疼和无可奈何
“所以我们要赶紧研制出疫苗，帮助他们”曹原道
“肥皂剧看多了吧你”柯海航鄙夷道，“人家总统都不着急，你急个球啊，总统说了，等夏天来了，天气热了疫情就会消失了，用不着你替别人瞎操心”
“虽然我们不是同种肤色的人，但是人性是相通的，我们不能因为某些脑子坏掉的人而选择不去帮助那些正常的人”厉长风道，“疫苗研制是必然的，伸出援手是应该的，但前提是我们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能不让农夫和蛇的故事重演，明白了吗？”
曹原点点头，“明白了”
“干活去”厉长风默默地看着他
曹原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打了鸡血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义愤填膺的投身到医学事业中去
“啧啧啧，年轻就是好啊”柯海航喝着枸杞茶看着干劲十足的曹原感慨道
厉长风刚进入工作状态，电话响了
“你好，请问是宋恩养家属吗？”
“是，怎么了？”厉长风心下一紧
“早上体育课，宋恩养晕倒了，送去校医室，说是血液凝血功能障碍引起的低血糖，情况不太乐观，你最好过来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知道了”厉长风挂断电话，“我要出去一趟，肺炎疫苗临床一期试验的事情交给易新帮我监督，有什么事情让她们直接找他”
“什么事情这么急啊？”易新临时担任督导，有些受宠若惊
“恩养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赶过去，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去吧，我会安排好的”
厉长风匆忙赶去，实验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宋恩养？
她能有什么事啊
曹原心想，肯定是那货又惹了麻烦，让头儿给她擦屁股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
第28章 她得跟白浪打个小报告
“说了没事，非得打电话让你过来”宋恩养坐在后面无奈道
“也是时候该去医院做个复检了”每月一次的复诊，厉长风都差点忙忘了，看着坐在后面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宋恩养，厉长风有些心疼
乌黑亮丽的秀发显得面色更加苍白，原本应该红润的薄唇看不到一丝血色，仿佛一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这个状态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该有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不用太担心”宋恩养话刚落音，厉长风突然停下车，宋恩养差点一头撞上了前面的副驾驶座，“你干嘛？！想谋杀老子啊”宋恩养差点口吐芬芳
“你再说这样的话就自己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吧省得我替你操心”厉长风冷冷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随口一句”
“我没跟你开玩笑”
“老子知道了”
见宋恩养老老实实的答应了，厉长风才重新启动车子
宋恩养欣赏了一路风景，厉长风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那个诅咒犹如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厉长风的胸口上
到了医院，厉长风轻车熟路的办了常规的手续，“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宋恩养无聊的点点头
“你是宋恩养的家属吧”主治医师道
“我是”
“我是她的主治医师沈宇，情况是这样的”沈宇推了推眼镜，严肃道，“病人之前有轻微的先天性凝血功能障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血友病，这个您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
“之前一直在M国治疗吗？”
“是”
“回国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哦～这样啊”沈宇犯难了，“这个病在M国治疗要比在国内治疗好得多，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建议宋小姐能够继续她之前医生的治疗，因为他更了解她的病情和用药，现在突然改变主治医师，也不是说不行，但是宋小姐的病情确实比之前加重了，我不确定是不是换了医生的原因，但检验结果显示她的病情确实越来越糟糕了”
厉长风沉默了
“厉先生？”
“嗯，你说，我在听”
“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目前这个病在国内治疗还是比较成熟的，我们不能保证宋小姐完全康复，但正常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只是……”
“只是什么？”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瓷器，经不起敲打，她的血型又是稀有血型，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我是说如果，恐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厉长风再次沉默了
同样是医生，厉长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早就知道的，只是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奇异博士调动了他的人脉关系，为宋恩养介绍了世界顶尖的血液病专家，在那几年里，宋恩养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异样，所以厉长风也没有过于担心，只是现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厉长风突然意识到在国外的五年里自己亏欠她的太多，陪伴的太少，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我知道了，谢谢沈医生”
“对了，厉先生”沈宇又道，“患者有嗜酒的不良嗜好您知道吗？”
“嗜酒？”
沈宇点点头，“除了嗜酒，我真的找不到什么能让她病情恶化的理由了，所以我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小姐再喝酒了”
宋恩养喝酒厉长风是知道的，只是嗜酒，是厉长风想不到的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建议宋小姐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等病情稳定了再出院修养”
“如果可以安排单间的话住院没问题”
沈宇干笑道，“这恐怕不行，单间有限，总不能让别的病人搬出来让她住进去吧”
“沈医生别误会，我这个妹妹有些顽皮，我只是担心和其他的病人一起住她会打扰到别人康复，给别人添麻烦，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所以你不打算让她住院了吗？”
“那倒不是”厉长风笑了笑，“我也是瑞康医院的医生，让她住大内科，我学生的科室，到时候再请您过来会诊指导用药治疗就好了”
学生？
沈宇陷入了沉思，瑞康医院的医生能带学生又有执医资格的医生确实挺多的，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先走了”
“等等”他突然想了起来厉长风这三个字在学术交流会上曾经见到过的，他是主讲人！“请问您就是医学图灵奖最年轻的获得者厉长风厉教授吗？！”沈宇睁大了眼睛，仿佛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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