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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班？”宋恩养掀开了被子，探出头来，“你老板有病吧，大过年的还要上班”
曹原：……
“我老板是你哥”
宋恩养：……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曹原打开了饭盒，饺子的香气飘满了整个房间，宋恩养也被馋醒了，“闻着还挺香啊”
曹原：“你不是不吃吗？”
宋恩养：“一人一半”
曹原：“成交”
两人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宋恩养：“你不回家过年吗？！”
曹原：“我家在盐城，封城了回不去”
宋恩养：“看来我不是最惨的那个”
曹原：“疫情期间，都一样”
宋恩养：“也是”
饮饱饭足，两人看起了春节联欢晚会
宋恩养：“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快十二点了，外滩的烟花一定很好看”
曹原摸了摸鼻子，“不好吧，要是让别人知道瑞康的主治医师把病人拐跑了，我江湖地位不保啊”
“得了吧你，怎么不说你还上过我床呢”
“我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曹原急忙捂住她的嘴
“你要是不带我出去玩，我就告诉我哥哥你上次喝醉了酒然后……”
“行行行，走走走，带你去带你去”
“走起”
宋恩养阴谋得逞，开心到起飞，急忙套了件外套，拽着曹原赶上了最后一趟通往外滩的公交
“傻吗你，我有车”曹原被宋恩养拽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
“我就喜欢坐公交”宋恩养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熔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充满生命力的城市了
“我看你是闲的”
“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你每天都腻了的城市，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以后想看也没有机会了”
“你干嘛突然那么伤感，我有点不习惯”
“我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了？以前哥哥从不让我住那么久院的”
曹原一直以为她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子，没想到她也会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还好，没有很严重”
“你不用骗我了，我这个月输了两袋血，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曹原沉默了
宋恩养看着窗外的风景，湿了眼眶
曹原突然如鲠在喉，莫名的难受
“你要是难过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
宋恩养原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曹原轻轻的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坚强打碎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趴在曹原的肩上放声大哭
曹原虽然年少有为，但在安慰人这一方面他确实不擅长，只能任由她哭着，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大帅哥，把女朋友惹哭了就好好认个错安慰一下不就好了嘛，大过年的，跟一个女孩子较什么劲儿啊”司机也看不下去了
因为是最后一趟车，车上没什么人，只有宋恩养和曹原，司机朝曹原使了个眼神，曹原本来想解释些什么，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宋恩养，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把她搂入了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安慰着她
“吃冰淇淋吗？”
宋恩养原本哭得伤心欲绝，听到了冰淇淋，突然停了下来，“冰淇淋？”
“嗯，草莓味的”
“在哪里？”
“下了车我就给你买”
“好”宋恩养抹了一把鼻涕，马上停止了伤感。
曹原：……
宋恩养终究还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冰淇淋
曹原第一次意识到女孩子的快乐如此简单
熔城夜晚的外滩真的很美，曹原从前忙着学习和科研，根本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些
十二点整，大厦上倒计时到0的那一刻，夜空中绽放了绚烂璀璨的烟花，虽然只一瞬间，但烟花炸裂的那一刻，还是惊艳了所有人
烟花炸裂点亮夜空的那一瞬间也照亮了看烟花的人，宋恩养闭上了眼睛对着烟花许愿，曹原虽然觉得对着烟花许愿看起来很傻，但看向宋恩养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其实，她也挺好看的
像个洋娃娃
可惜……
“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宋恩养睁开了眼睛，曹原急忙收回了视线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曹原想了想，道：“你也是”
“我会的”
第30章 你不要哭，我抱不到你
爆竹声中一岁除，白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2026年农历的春节了。
只是这个春节过于安静，如果不是厉长风递过来的红包，他都没意识到已经过年了。
“新年快乐”厉长风把一个厚厚的上面印着平安喜乐的红包递给了他。
“新年快乐”白浪接过红包，“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红包了”
白浪没忍住欣喜，当着他的面拆开了红包，出乎意料的是，里面不是钱，而是一张银行卡
“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生日”
“噗嗤——”白浪笑出了声，“你觉得我会用你的钱吗”
“用不用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拿着吧，万一用得到呢”
“行吧，既然你执意要给，那我就勉强收下吧”白浪故意把勉强两个字拖得无赖至极，银行卡拿在手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快乐
厉长风默默地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拿外套干什么？”白浪刚起床，脸都没有洗，调侃半天这才注意到厉长风早已换好了衣服，“要出门吗？”
“嗯，我不放心，要回实验室一趟”
“今天春节，也不给自己放个假吗？”
“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春节，总不能每天都给自己放假吧”
“不行”白浪变了脸色，“我是你老板，我命令你今天休息，不准去上班”
“别闹”厉长风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现在是非常时期，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会好好陪你的”
白浪不做声，厉长风也不好走开，“等疫情结束了你想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那你再陪陪我再走吧”白浪瞬间变得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厉长风执拗不过，只得留下来陪他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才离开
厉长风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巧的是，他刚进门就遇到了出来的易新
“头儿？大过年的你怎么来了”易新多少有些意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大过年的还跑回来加班，实在是罕见
“我有点不放心就过来了”厉长风道，“你怎么也在这？”
“哦，我落了点东西，过来拿”易新笑道，“头儿有时间就多陪陪家人吧，大过年的”
“知道了，我忙完了会回去的，你早点回去吧”
两人道别后，厉长风又回到了熟悉的工作岗位上
在这实验室里他见到最多的人应该是易新吧，厉长风想，不论是周末双休还是节假日，他总能偶遇到他
是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厉长风心道
沉思间，突然飘来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好像是电路烧焦的味道
电路烧焦？！
厉长风顿时冷汗淋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实验室里还有高压氧舱
厉长风原想追寻焦味的源头，却看到了舱内空调处冒出一股白色烟雾向舱门方向飘移
没有时间了，厉长风急忙向逃生出口处跑去
不一会儿，舱内出现火球和黑色烟雾
厉长风跑到竹林出口处，因为是新春，实验室附近人并不多，只有一个安保正在巡警
“快跑！！！！”厉长风声嘶力竭
安保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厉长风身后的实验室突然炸起一团黑色的烟雾和红色的火光
爆炸声响彻云霄，波及范围极广，方圆十里都能感到世界在颤动
跟随着爆炸紧接而来的是火灾，熊熊烈火燃起，整个实验楼都淹没在一片红色的火光中
医护人员和消防员赶来时看到的只有血迹斑斑的厉长风和那个不知名的安保人员
三辆消防车，二十一位民警出警疏离人员，匆匆忙忙赶来的医务人员……
厉长风什么也看不到了，耳边传来的都是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撕碎了一般，疼到令人窒息，动弹不得
白浪看见了一定会很心疼的吧，厉长风想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还有恩养
她才16岁
……
白浪赶到医院的时候，厉长风还在急诊室里抢救
秘书慌慌张张支支吾吾的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来得那么突然
白浪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神色深邃，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死死的盯着抢救室上亮着的红灯
秘书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等待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爆炸源头找到了吗？”
“警察说，是高压氧舱内安装的分体式空调器电源线短路打火引起的舱内可燃物着火，最后隐发的大爆炸”
“可信吗？”
“可信，只是这电源短路太过于蹊跷，毕竟实验室里的高压氧舱是今年新购的，如果说是因为电路老化导致的电源短路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你觉得呢？”
“我不敢乱说，只是觉得蹊跷”
“去查查看，最近出入实验室的都有谁”
“白总”秘书小声道，“因为这场大爆炸，很多数据都已经丢失了，包括出入登记，监控记录，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这大半年来厉教授的实验成果全都毁了”
白浪原本就淡漠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冻了
未等白浪再开口，实验小组的人都匆忙赶了过来
“头儿呢？他怎么样了？！”曹原
赶得匆忙，差点没摔一跤
“还没出来”白浪冷冷道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柯海航迫切道，“昨天还好端端的厉长风，为什么今天却躺在抢救室里？为什么会突然大爆炸？就发生在疫苗即将上市的节骨眼上？！”
“好了，老柯，冷静点”易新道，“你问的这些我们都想知道，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头儿能平安无事的醒过来”
“是啊，冷静些”高天野淡淡道
“我怎么冷静啊？！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呢？！如果这是一场人为的意外呢？！我们辛辛苦苦研制了大半年的成果，马上就可以应用到临床了，一场大爆炸说没就没了，还有厉长风，他没日没夜的熬了大半年结果是什么？！！”柯海航突然红了眼眶，“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我们做的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一股悲凉的情绪蔓延开来，众人都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
“好了”白浪起身道，“他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易新问道
“想要从我身边把人带走也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可是……”曹原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浪打断了
“没有可是，你现在回去，陪着宋恩养，不要告诉她厉长风出事的事情，就说他工作繁忙，晚点会去看她的，总之这件事情能瞒多久是多久，这是你的主要任务，听懂了吗？”
“明白”曹原点点头
“老柯说的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很多事情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们，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如果厉长风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让那些人跟着一起做陪葬，我说到做到”
白浪说话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尤其是关于厉长风
“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的秘书会通知你们的，这里我守着就好了”
话说至此，大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听从白浪的指挥有序撤离
柯海航不愿离开，被高天野一把抱走了，“这里有白浪就够了，你在这里只会添麻烦”
柯海航：“我只是担心他……”
高天野道：“我们都担心他”
“是啊老柯，我们先回去吧，吉人自有天相，老大会没事的”易新安慰道
众人依依不舍的离开，抢救手术从一点到下午六点，医务人员进进出出，只有白浪一动不动坐在外面默默地等着
北京时间18点49分，手术室门再次开了
“厉长风家属在吗？！”
“我在”白浪起身
“病人已经完成抢救，现在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等下要转到ICU，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就抓紧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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