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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白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厉长风，周围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重重的插上一刀，痛到他说不出话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没有人回应他
“我知道你能听得到，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再过些日子就是元宵节了，你早点醒来我亲手给你做元宵吃好不好？”
“都怪我不好，我今天早上就不该让你去实验室的”白浪自责道，声音突然哽咽了
厉长风似乎有了感应，呼吸急促，心率突然加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有气无力道，“不怪你……”
白浪终于听到了回应，“你醒了？！”
“不…关…你…的…事”厉长风又重复到
“嗯”白浪握着他的手，热泪盈眶
“你…不要…哭，我抱…不…到你”厉长风还在试图安慰他，但白浪听到的只有他沙哑的声音，和含糊不清的说词，他多说一句话他便心疼多一分，“我知道了，我不说自责的话了，你也不要说话了好吗？”
厉长风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喃喃自语道，“易…新……”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易……新……”厉长风又重复道
“易新？”白浪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厉长风点点头
“你是觉得实验室高压氧舱发生爆炸的事情和易新有关？”
厉长风再次点点头
白浪瞬间明白了什么
厉长风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护士匆忙赶来，“好了好了，探视时间结束了，有什么话等他康复了再说吧，你赶紧走开，不要在这里刺激他了”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我会去处理好的”白浪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心，厉长风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白浪也没有，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们两个的思想是相通的
厉长风转去了ICU，白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黑暗中，一股厌恶至极的思绪涌上心头，白浪犹如一匹恶狼，深邃的双眸仿佛能把人心看穿，把人心撕碎
第31章 “我很抢手的”
白浪明白，易新和米兰达不一样，易新毕竟是高素质人才，米兰达妇人之见，只要把她的得力助手白天赋和白异禀支开，让她原形毕露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易新很显然不适合这么做
这可让白浪犯了难
可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闭目养神间，一个奇奇怪怪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
病房内
宋恩养正大口大口的嚼着曹原送来的烧麦和豆浆，自从那天晚上一起度过了除夕以后，两人似乎没有以前那样互相嫌弃了
宋恩养把曹原的转化归功于曹原的良心发现以及自己功德无量和爱的感化
浪子回头金不换，宋恩养深感欣慰
【熔城晚报：昨日下午12点35分熔城瑞康医院实验室发生高压氧舱大爆炸，火势蔓延迅速，波及范围甚广，造成2人受伤，其中包括一名博士研究人员和一名安保人员，所幸无人伤亡……】
“瑞康医院实验室？！”宋恩养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是哥哥的实验室？”
曹原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报纸，“是啊，是我们的实验室，因为空调电线短路，所以……”
“那个受伤的医学博士是不是哥哥？”宋恩养声音都有些颤抖，虽然实验室离住院病房近，但毕竟有隔离带，发生爆炸也影响不到这边，所以看到报纸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曹原冷冷道，“那天我们都放假了，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大外科的医学博士在监察流程，虽然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
“不对”宋恩养看着他的双眸道，“今天已经是年初二了，为什么哥哥还不来看我？”
“噢～”曹原恍然大悟道，“我忘了跟你说，因为新冠疫苗研制已经进入了尾声，老大和白总去了一趟国外，商议疫苗上市的问题，时间有点赶，他没来得及跟你道别，不过他说了，这段时间让我先帮忙照顾你”
“真的？”
曹原眨巴眨巴眼睛，极不情愿的说，“千真万确”
“不行，我要给哥哥打个电话”宋恩养没等曹原制止，电话已经拨通了
——“喂？恩养？”
这个声音过于熟悉，即使他没说他是谁，宋恩养也能听出来是白浪
——“白少？我哥哥呢，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他已经睡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什么急事，我就想跟他说说话”
——“改天吧，这些天他工作很辛苦，日夜操劳，没怎么休息，我不忍心吵醒他”
——“好吧……”
纵使宋恩养有一百万个不乐意，白浪也没有让厉长风接电话，“先这样吧，等这边的忙完了他会联系你的”
——“嘟嘟嘟………”
白浪挂了电话
“早跟你说了吧，老大是真的很忙”曹原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也是发抖的，只是宋恩养没有察觉到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嗯，许久未见，可以理解”曹原
“你整天来看我，不用上班的吗？”
“本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实验室，现在实验室发生大爆炸，重建一个也要好几个月，作为科室主任我需要做的也不多，更何况老大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敢不照做”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哥哥？”
“那必须的啊，我对他何止是喜欢，简直是崇拜到五体投地的那种你懂吗？”
“我懂我懂”宋恩养坏笑道，“可惜我哥哥已经有白浪了，不然说不定你也有机会”
曹原：……
“不是，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虽然喜欢老大，但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
“好啦好啦，不要再解释了，我都懂的，懂的”宋恩养朝他挑了挑眉
曹原：……
你懂个锤子你懂，我想你并不懂
重症监护室里
白浪正在用棉签湿润厉长风皲裂的双唇，自从那日他迷迷糊糊的醒来说了几句话以后就没有再醒来了，一直都是昏睡状态
“大概还要多久他才能醒过来？”
“这个说不准，要看他的自我调节能力”
“用最贵的仪器吃最贵的药，只要他能醒过来”
“明白的，只是……”
“只是什么？”
“有一个事情我觉得很奇怪，厉教授的脑电波很不稳定，按理说，他受的大多是身体的伤，不应该伤到脑部才是”
“你什么意思？”白浪心下一拧，神色也变得凝重
“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断定”
“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自从发现厉教授脑电波不正常以后，我就查看了他的既往病史，发现四年前他曾经在M国因为车祸做过开颅手术……”
“你说什么？！”白浪瞬间脸色煞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
“别紧张白总，您先听我说，给他做手术的是M国顶级外科手术医生，手术顺利，术后恢复正常，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的后遗症”医生也变得紧张起来，“但脑电波不正常这种情况确实出现了，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查阅了大量医学文献，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种，但我觉得始终认为他的脑电波应该是被人监视了”
“监视？”
“是的，M国向来热衷于做人体实验，这个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嗯，听说过”
“为了达到监控人脑的目的，在他们颅内植入芯片，通过神经元之间的信号传达，在电脑上形成他们的脑电波，从而达到监控人脑的目的”
虽然白浪经历了不少，但监控人脑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您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大脑被监控了？”
“我们在他的大脑内发现了芯片”
白浪瞬间涣散无力，思绪混乱
大脑
芯片
换作是从前，这是白浪无法想象的，可这件事情现在就发生在他的爱人身上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摆脱这种监控吗？”
“开颅，取芯片”
“风险有多大？”
“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安全取出，但是只要是手术，总归有风险”
“如果不取出来对他有什么害处？”
“这个……难说，毕竟国内还没有听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人体实验”
“让我好好想想”白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这股莫名的恐惧吞噬自己
“嗯，您想好了再做决定吧，这毕竟不是件小事”
白浪没有犹豫太久就做了决定
开颅手术定在了元宵节。
白浪亲吻他毫无温度的双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等你回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第二次被推进手术室，却无能为力
“我要他活着出来”这是白浪对主刀医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台开颅手术，一个主刀医生，两个一助，三个二助，四个护士，史无前例
手术室的红灯再次亮起，白浪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只是这场手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实验室小组包括宋恩养也不知情
这场手术只能顺利结束，不然他没办法向别人交代，也收不了场
更重要的是，厉长风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等待总是异常的煎熬
意料之外的是，白浪等来的第一个消息是来自大洋彼岸的M国
2020年2月8日9点54分，M国卫生部总局官宣新冠疫苗通过临床测试，由M国奇异博士研发中心所研发出来的新冠疫苗能产生98%的抗体，今日起正式应用于临床并上市
实验室小组群瞬间炸开了锅
柯海航：他们偷窃了我们的劳动成果
易新：也许只是巧合
柯海航：我们这边实验室刚爆炸，数据丢失，他们的疫苗就成功上市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易新：众所周知，M国疫情早就爆发了，他们隐瞒了疫情，不代表他们没有暗自研发疫苗，先于我们上市，也合情合理
柯海航：如果他们有那么积极应对疫情，又怎么可能会让疫情爆发到这种地步？M国的单日感染人数都远超其它国家的总感染人数
易新：不积极抗疫不代表无所作为
柯海航：为什么你总是帮M国说话？难道是因为在M国多读了几年书就觉得那个强盗国家是真正的自由民主？
易新：我只是不希望你的偏见影响你对事情的判断
曹原：我不觉得大海哥对M国有什么偏见，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高天野：确实如此，实验室的这场大爆炸确实太过于蹊跷
曹原：人在做，天在看
高天野：静观其变
易新：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是我愚钝了
柯海航：表情【嘤嘤嘤，哭唧唧】，【委屈屈，要抱抱】
高天野：……
易新：……
曹原：……
白浪默默熄了屏，关上了手机，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12点36分，手术结束
“人我给你安全带回来了，什么时候恢复就看天意了”
“辛苦了”
白浪一一同主刀医生握手
这大概是他今年听到的最让他安心的事情了吧
“芯片已经取出来了，您看怎么处理？”
“留着，我日后有用”
“行，我让质检科保存好”
“麻烦您了”
“不麻烦，为白总做事是我的荣幸”
人潮退去，房间里只剩白浪和躺在病床上的厉长风，不知为何，白浪觉得今年的元宵节格外冷清。
白浪走到病床旁坐了下来，厉长风刚做完手术出来，本该是个严肃神圣的时刻，白浪竟不住笑出了声。
“也许我不应该笑的，但是你这头发实在是太好笑了”白浪自言自语的笑道。
病床上的厉长风因为开颅手术的原因，只能把头发剃掉，头上毛茸茸的一层像刺猬茬一样，参差不齐，要不是厉长风五官精致，这造型，怕是神仙也Hole不住
“厉长风啊厉长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白浪继续说道，可惜，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厉长风就像一个不韵世事的智者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浪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明明那个人就在自己眼前，可自己伸手却抓不到他，心里空落落的
“你放心吧，只要你早点醒过来，我是不会嫌弃你的”白浪翘起了二郎腿笑道，“但是呢，你要是迟迟不愿醒来，那就很难说了，毕竟，我很抢手的”
厉长风心电图的ST波轻微改变，可惜，白浪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道，“我也明白，太过于优秀也是一种烦恼，但是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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