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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近代现代)——冬祺

时间:2021-01-08 10:26:30  作者:冬祺
  “……”姚见颀侧过身,“好玩吗?”
  姚岸憋到头了,放声大笑,撑起眼皮道:“好玩死了。”
  借着点儿窗纱未掩的光,姚见颀瞧见他眼睛半睁半眯的,俨然瞌睡得很,还在这强闹。
  他有些无奈地说:“不是要你别等吗。”
  之前姚岸上来敲过一次门,他明明让对方早点睡的。
  姚岸:“边等边睡不行啊。”
  “哪有这样的?”
  “你奇奇怪怪的,在楼上一关就一晚,还不许我做哥哥的担心一下子了?”姚岸把姚见颀揽过来,揉了揉他耳垂,“说吧,怎么了今儿?”
  姚见颀缩了缩脖子,想糊弄过去:“睡吧。”
  “不睡。”姚岸把他脑袋掰正了,面对面,“你要不说,今晚咱俩都别睡。”
  姚见颀望着姚岸布着些许血丝的眼睛,心想这人平常有多神经大条啊,搁他的事却敏感得跟什么似的,问的却偏偏不能答。
  姚岸耐心地等着,也不催,手指一下一下捋着姚见颀的额发。
  姚见颀睫毛动了几下,心思却走了几百遭,终于一半的心都塌陷在这样的抚摸里。
  他轻轻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第80章 蓝色便利贴
  短发梢从姚岸的指间滑过,倏地一下,睡意全醒了。
  “什么?”姚岸似乎没听清。
  姚见颀垂了垂目,又抬起,豁出去一半:“我说……”
  “好事啊!”姚岸却突然乍起来,“啪”地拍在被子上,怪响的,“我说你怎么别别扭扭呢,原来是情窦初开啊!”
  姚见颀被他吓了小一跳,话全卡在喉咙里了。
  姚岸眼放金光,瞧着比他还兴奋,逢什么大喜似的,晃了晃姚见颀的肩:“谁啊谁啊?跟你哥说说!”
  姚见颀望着他,微张开嘴。
  那两个字本来就在口边,却生生掉了回去。
  “你替我高兴吗?”他问。
  “废话,我不高兴还生气啊?”姚岸嫌这问多余似的,在姚见颀臂上不重地打了一下。
  姚见颀不躲不避。
  他摸了摸被姚岸打的地方,低下头,忽而笑了:“也对。”
  许是光线黯淡的缘故,那笑容像是嘴角朝下的。
  姚岸紧闭了一下眼,甩尽错觉和疲惫,继续发挥好奇心:“然后呢??”
  姚见颀却说:“不重要。”
  说罢,他转了身,只留给姚岸一条背脊。
  姚岸一脑门问号,半撑起身子,用拳头掼他后颈:“怎么能只说一半啊?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知道吗,你要急死我吗???”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盘问,这一晚姚见颀再没开过口了。
  “东西都捎好了吗?”
  第二天清早的餐厅,姚辛平一条条确认游泳考试细节。
  姚岸盘着一条腿,往嘴里塞了根宽油条,答姚辛平问:“哎哟放心吧。”
  “我不放心。”姚辛平把报纸对折放在餐桌角,“身份证准考证给我检查一下。”
  “姚见颀给我收的,都在包里。”姚岸穿着拖鞋,踢了踢脚边的旅行袋。
  姚辛平听到这话方才觉得靠谱,勉强点了点头,又问:“见颀还没醒?”
  姚岸慢吞吞嚼着最后一口油条,没回话。
  姚辛平等得不耐烦了,厉视他一眼,姚岸才咽下去:“你管人家呢,大周末的,醒那么早干吗。”
  姚辛平听不惯他那随随便便的调子,蹙了眉:“你以为谁都像你……”
  “豆浆来了。”于绾把盛着豆渣的滤网放在盘里,提着玻璃壶走出厨房。
  “时间不早了吧。”姚辛平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别赶不上车。”
  说到姚岸这次考试,本来姚辛平是要难得地施展一回父爱,亲自送他去的,但姚岸想都没想就辞了,说怕半道上吵起来——这是百分百的事儿。又没个和事佬,万一姚辛平气得给他撂高速公路上就完了。所以,最后还是由老季领着他们几个一起去。
  “刚群里问了,还没全起呢。”姚岸说着也困了,打了个呵欠。
  于绾往他常用的蓝瓷杯里倒了一大杯豆浆,问:“昨晚没睡好?”
  姚岸晃晃头,不知是肯定或否,他捧起豆浆喝了一杯,嘴巴上的油浮在表面。
  “今天没加糖呀?”姚岸抬头。
  “你们父子俩都不爱吃糖,就没加。”于绾又给姚辛平倒了半杯。
  她转身找来保温杯,对姚岸说:“再倒一些,你在路上喝。”
  姚岸看着那玻璃壶里还剩一半的豆浆,他带走一杯,还剩一杯。
  “我不喝,留着吧。”姚岸抢在于绾把豆浆倒进杯前说。
  于绾偏头:“还有多啊。”
  “我知道。”姚岸说。
  但最后那一杯的豆渣总是最多的,他不想留给姚见颀。
  听到锁舌咬紧又松开,试探着敞出一条门缝,停了停,又用同等小心的力度掩上了。
  姚见颀的眼睛睁开一线,估算着那人下完最后一级楼梯的时间,起身拾起挂在椅背上的羊毛开衫。
  姚岸率先将包扔进后座,左手搭在车门上,敲了敲,抬头往楼上望去。
  二楼窗扉紧掩,布帘遮得密密实实,反而是三楼的纱帘无风自动,像一片敛去的衣角。
  姚辛平催了一句:“还去不去车站了?”
  姚岸只好草草看了最后一眼,把自个儿也扔进车里。
  轮胎转向时发出响亮的啮地声,压着一路细砾消失在最远的坡头,姚见颀从帘后露出半张脸,不由轻哂一声,搞得跟阳关三叠似的。
  他拢了拢衣襟,下到二楼卧室,阖上门,才走两步,又回过头。
  刚才走得急,居然没发现门背上还粘着一张蓝色便利贴,还怕掉似的,另外附了个透明胶带:
  弟,那啥,不想说就暂时不说哈,哥理解,出门的时候开心点,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
  姚见颀撕下便利贴,将透明胶粘在纸后,端详了一会儿,字倒是难得的端正,用了点心。
  他回到书桌前,刚想收进抽屉,却见台灯上又粘着张内容和形式一样的条子,只多了括号里的一句:这是备用,要是看到门上那张了就作废,么么哒!
  姚见颀笑了笑,把这张也撕下来,拉开抽屉,翻了翻,又关上了。
  他再度跑上楼,半跪在床边,撑着地板,往床底下左右探摸着。
  清凌凌一声响,姚见颀把触着的东西拿出来,一个铁质礼盒,八开素描纸大小,凸起的纹样是一个戴钟形帽的女孩,耳垂上挂着珍珠。
  打开盖子,里头放着一个黑色小灵通,还有其他物什,现在他把那两张纸也放在底下,盖上,又推回了原处。
  一中校内种着大把的油菜花,春风几度,黄粲粲的芸薹在梯田里招展,这景致美名远扬,使得不少人嗅香而来。
  颜怀恩一低头,黄瓣施施然落在了书页里。
  他以为坐得足够偏僻了,花田后的图书馆,图书馆后的单行道,没想春风也足够刁钻。
  时间差不多了,索性将书阖上,挟着一瓣花,才到田缘就瞧见了纷纷人群里最瞩目的那一个。
  姚见颀右肩挂着包,绕开一簇簇游客和刺鼻花香,正要掏出手机联系颜怀恩,眼角的一个虚影似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还进来了?”颜怀恩边走边问他。
  姚见颀方才立在校门边没多久,有两个女生过来,一个问联系方式,另一个问路,以及联系方式。
  他不提,只跟颜怀恩说:“进来参观一下。”
  “用得着参观啊,”颜怀恩笑道,“下半年就来这上学了。”
  姚见颀侧过脸:“还没中考呢。”
  “还等那时候吗,”颜怀恩不替他谦虚,“姚岸说你都不用靠专业降分,光凭文化成绩都是前十。”
  姚见颀轻笑,摇摇头:“他这个人就会夸张,再过几天就得把我说成全市第一了。”
  颜怀恩回忆了一下姚岸素来的吹弟做派,觉得他说的在理,于是点点头:“没错。”又话锋一转:“但我不信你没这个把握,不然你哥也不敢胡吹。”
  和颜怀恩不必讲什么客套,姚见颀便坦然应道:“我会来的。”
  颜怀恩拍了拍姚见颀高过自己的肩头,说:“不怪姚岸,我也会忍不住替你骄傲的。”
  两人边聊边往门外走,到了校门外的公交站台,打算从这里乘车直达长途汽车站。
  四周除了游客,全是穿着白色校服的住校学生,都在此时出来放风,等公交的人也不少,才来一辆,便随车蜂窝至门前,摩肩接踵地往上钻。
  “等下趟吧。”颜怀恩回头对姚见颀说。
  “好。”他不急,姚见颀自然也没急的道理。
  公交塞满了,前门后门都贴着人脸,轰隆隆出发了。
  视线没了遮挡,姚见颀于是轻轻易易地望到斜对街。
  忽而一愣。
  对面站台上,余舟遥仰头数着公交牌上的名字,又偏过头,和身旁的一个男生说了什么,那男生听后温柔地笑了笑。
  他们的手是牵着的。
 
 
第81章 我可疼他了
  “想什么呢?”
  姚岸趴在泳池边,胸脯正起伏,就被猝不及防地溅了一脸水。
  他没回答,顺手抄起一旁的浮板,往对方脸上甩了过去。
  “靠!”浮板还差1公分要撞上脸时,展星给一巴掌扣下了,“我要不是个反应敏捷的篮球健儿,早被你拍死了!”
  姚岸扯下泳镜,头发往后抹:“篮球健儿跑游泳馆来做什么?”
  “老季说你今天状态不对。” 展星扔掉浮板,“让我这个暖男来找你聊聊,别影响明天考试。”他蹲在池边,撑着腮左瞧右瞧:“当时我就纳了闷,我同桌哪儿不对了,我怎么一路没觉出来?”
  姚岸哧笑,舔了舔起雾的镜片,再重新戴上:“杞人忧天。”
  “是吧。”展星点头应和完,又道,“来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姚岸准备入水的动作被他这话勒停,立在水中:“来之后怎么了?”
  “哥们,”展星一脸担忧地看他,“你都连游10个50米了,不嫌累啊?”
  姚岸若有所思地踩踩水,蹙了眉。
  不说还好,一说忽然觉得浑身的肌肉是有些疼。
  “游这么多了?”他问。
  “不止吧。”展星想了想,“我扒窗边看室外泳池的比基尼美女呢,扒累了才数了数。”
  “你就那么闲?”姚岸白他一眼,继续随池边凫水。
  展星站起来,沿池走着,和姚岸速度一致。
  “心里有事儿啊?”他抛出一句。
  姚岸划动双臂,向右转过头,换气时道:“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展星自问自答,“但凡两性问题,就没我不懂的。”
  姚岸一时没接话,加快了速度,周身只剩扑腾扑腾的划水声。
  手掌搭上瓷砖壁,一撑,姚岸整个人坐了起来,水流顺应重力,直往他脚板心淌。
  展星悠悠地晃来,蹲在姚岸旁边的跳水台上,挺乐:“给说中了吧。”
  姚岸摘了泳帽,透过黑色泳镜片看他,跟这厮同学快三年,头回觉得他脑子里的桃色废料派了些用场。
  “人固有一矫情,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展星嘴里念念有词,知心地将手搭在姚岸肩头,“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我是说你俩这学期都没什么消……”
  “不是。”姚岸甩开他的手,琢磨半晌,然后将泳帽在腿上摔了一下。
  乱投医就乱投医吧。
  “我弟有喜欢的人了,还不告诉我,怎么办?”
  长途客车只送抵村口,姚见颀和颜怀恩下了车,一路徐徐步行。
  自学校出来后,姚见颀便没怎么说话,一直念着方才见到的景象。
  确实是余舟遥没错。
  确实是牵手没错。
  姚见颀拧了拧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消化。
  “你饿了吗?”颜怀恩转头问他。
  “哦,不饿。”姚见颀这才从神思中摆脱,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沉默,也难得颜怀恩知味地并不打搅。
  “还在车上的时候奶奶就打电话过来,说给我们留了饭,都是你爱吃的。”
  姚见颀微笑,不认同:“肯定是你爱吃的更多。”
  午后的一季稻在田里青青漾漾,空气里夹杂着玉兰花的香,还有一丝别的、底色更浅的馥郁。
  姚奶奶往晾衣绳上搭衣服,抻了抻皱褶的下摆,往旁挪一步,要将那件毛衣往上搭时,却是两张好看的脸睑迎了上来。
  “我的乖宝哟。”
  姚奶奶右手抱过颜怀恩,左手纵有湿沉的毛衣碍事,也用肘弯去应姚见颀。
  姚见颀低头贴了贴奶奶布满温慈的沟壑脸,将衣服接了过来,以笑会意,到绳的另一端去晾,留姚奶奶握着颜怀恩的手,言辞和肢体都送着生怕少了的关怀。
  他晾完衣服,循着声走到厨房,姚爷爷正掀起大锅上的木盖子,一股湿热的白气腾出来,烫着脸连连摆手。
  “爷爷。”姚见颀笑喊。
  “来了啊见颀。”姚爷爷从白色汽滴里眯缝里看自己的宝贝孙子,身高如许了,乍一瞧,跟姚岸的模子倒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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