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定格,项山在心头对女人哼哧一句:“不知好歹。”而后在友人越发凝住的寒星视线下,讪笑一声便掐着女人的腰悻悻然的离开了。
看着两人相拥离去的身影,路越溪疑惑的问了一句:“你认识她?”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对这个女人的话有多在意。
顾晏南眉峰紧皱,脑海里并无多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但也能勾勒起个事情大概,他道:“不认识,我会让人去查的。”
路越溪“哎”了一声:“不用了,这种小事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顾晏南是在担心自己会因为那个女人的话,产生什么不妙的想法,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心眼没有那么狭隘。
顾晏南看着他,发现越溪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灵动澄澈的眼眸一直回视着他,向他勾起一个甜甜的笑,这才放下心来。
……
夜色渐深,星子微沉。两人随着工作人员来到了事先安排的住处。路越溪缄默了半晌后才问他:“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顾晏南脚步一顿,错开身子,路越溪也跟着停了下来,轻柔明亮的光线映在他闷闷的脸上。他其实有点认床,这几天睡意又浅,再经过那么一遭,彻夜怕是要睡不着了。
顾晏南闻言放在宽松大衣口袋里的五指紧了紧,视线垂落在他的脸上,思虑再三后:“那我们回去吧。”
路越溪眼睛都亮了:“好啊”
顾晏南无奈的笑,神情一松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由着他去了。
第51章 求婚戒指
浴室里从来“哗啦啦”的水声,一声一声的被门掩盖了急促的声响。同大多数电影里面表现的情景所不同的是,面前的门不是透明的、模糊的,能激起人内心欲望的那种绰约朦胧,而是全木制的、纯白的,没有一点可视空间的铝框门。
“..........”
因为这是路越溪自个亲自挑的。
那种随时可窥见里边人一举一动的半透明门,光是站在门口总会让人感觉到十分的羞耻。
路越溪等待着时间,果然一回到熟悉的地方,他的倦意就犹如浪潮般涌了上来,随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很自然的将手呈十字状打开倒在床沿边上,半阖着朦胧的眼眸。
腰间不知道是压在了什么东西上,硌得他迷糊的意识慢慢复苏。
路越溪睡眼惺忪,委委屈屈的一骨碌儿爬起来找着罪魁祸首。
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搜索着,他最喜欢的就是顾宴南房间里的这张床了,不仅够大,他晚上一个人骨碌的滚来滚去也不会掉到床底下,还软软的躺在上面像像棉花糖一样,特别适合喜欢冬眠的人,就比如他这种。
路越溪愉快的想。
仿佛是为了他量身定做一般。
找到了。
路越溪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抽了出来,手心摊开,是个包装非常精致的红木盒子,造型设计看样子倒像和求婚的戒指盒有异曲同工之妙。
路越溪想也没想直接把盒子打开,在看清的那一眼后,表情倏尔呆滞住,所有的困倦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眨了眨眼睛。
盒子中心里面放着一枚款式简洁大方的清戒,只适合男士,戒指内边上了纂刻着三个缩写的英文字母。
是要送给自己的吗?
路越溪的嘴角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微微翘起,他翻过身子径直跃下床,在床头柜下的抽屉里面找着东西。
摸索了半天,才在最下层里被层层书籍压着的底边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个黑色的丝绒菱形盒子,纹理十分独特,造型美观。
打开后,里面是个和红木盒子里面一样的戒指。路越溪呼出一口气,这是他母亲买来想送给父亲的,最后却转到了他的手中。他记得母亲用着沉重的语气告诉他:这个是要送来给自己的伴侣的。记住是伴侣而不是情人,伴侣是要用一生来陪伴的人。
他一直记得这句话。
所以他把它带来了,一直想寻个合适的机会送给顾晏南,但是很可惜,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
不过,路越溪想,就是今晚了。
他把两个盒子握在手上,温柔的垂视,眉眼洋溢的愉悦好似春光明媚。
最后在顾晏南的漫不经心的呼唤下,路越溪心不在焉的走进了水汽氤氲的浴室。浴室比卧室里头温度还要高了些,还未散去的水蒸气将顾晏南棱角分明的脸庞隐藏于一片朦胧绰约之后,带着令人惊心动魄、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顾晏南身材比例近乎完美,双腿笔直修长,每一分肌肉弧线都结实有力。
路越溪把手上的浴袍递给了他,至于自己在思考人生的深入之际被慢慢的哄进了浴室全然不知,连人一步步的正向着自己逼进也毫无察觉。
直到温热粘稠的呼吸洒在了自己的脸上,路越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顾晏南浅灰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四目相对,他倾身在路越溪的唇上轻轻的盖了个章耳尖被热气蒸出少有的绯红。
少年的唇很软,吻完显出嫣红水润的色彩。像极了他许多年前吃过的一种很Q软的糖,尽管他并不喜欢那种甜到发腻的东西,但是这个、除外。
路越溪的鼻息重了几分,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上面挂着从喷头上滴下来的水珠,看清楚顾晏南眼神里藏不住的某些东西后,呆呆的退后一步。
事情是怎么再次发生到这个地步的?路越溪疑惑的想着。指尖仿佛不经意的滑过顾晏南的脊背,引起一片声音低沉声音的颤动,路越溪小心翼翼的护住他的腹部,慢慢的沉下身子,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然后,潮湿的欲望在微茫的光芒下慢慢的生根发芽。
…………
两人相拥着回到了床上,“啪”的一下室内光亮的源头被彻底关闭了,仅留着床头边一小盏绿植形状的灯片,它枝叶茂密,每一片叶子携带深幽的光亮。
路越溪平稳住呼吸,侧脸去看顾晏南,发现其视线自浴室到床上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他凑过去,眼睛里闪着星星的光芒,小小声地问:“腰还疼吗?”
顾晏南呼吸错乱须臾,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住。
他家小孩虽看着面容稚嫩,可实际上力气比谁的都大,热情款款的水流夹带着暧昧的气息一遍遍的从肌肤上滑落,仿佛卸去了他全部的力量,他被紧紧压制住,丝毫动弹不得,腿……直到现在还是合不拢。
他动了动脖子,“嗯”了一声。
路越溪爬起来继续道:“那我给你揉揉腰吧。”
顾晏南眉头一跳用手制止了他,把人拉了回去,轻轻的把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暗沉的沙哑之糜:“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路越溪表情微微凝固,挺不自在的:“你就没有什么对我想说的吗?”
顾晏南:“嗯?”
路越溪丧气的从他臂膀之间挣扎出来,把被子狠狠的往脑袋上一扯,闷闷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算了,睡觉吧。”
顾晏南哭笑不得的直起身子,把人盖过头顶的被子一点点的给拉了下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但路越溪始终闭着眼睛,声音故作冷淡道:“我睡着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顾晏南一声轻笑,被空气染上寒意的五指握着路越溪的手腕,他感觉到掌心紧握着的腕部微微的瑟缩了一下。
路越溪想把手收回,可无奈手扯了好几下都没能顺利拉回,他双眸紧闭,心里哼哼唧唧,一遍遍的控诉着顾晏南的罪行,典型的过河拆桥,拨x就走!!
他也不要把东西送出去了!
紧接着一股更为冰凉的圆环物贴在了路越溪的指背上,他的五指被顾晏南打开,然后那枚戒指慢慢的套了进去。
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杏眼圆睁,整个人木愣的看着顾晏南。
就这不过三十秒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
顾晏南把他的手举起来,银白的戒指在微弱的光芒之下却闪着耀眼的光辉,路越溪眼睫一颤,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稳。
“这是什么?”
顾晏南肚子有些不方便他的挪动,便只是将身子倾斜过去,以额碰额,温热的肌肤再一次紧紧相贴,声音少有的干涩:“戒指。”
路越溪当然知道那是戒指,他不得不再重复一句:“只是戒指?”
顾晏南语气坚定:“求婚戒指。”
路越溪猛然把手收了回去,表情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顾晏南:“…………”
望着对面人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路越溪在心里头偷笑着,大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快感,他紧紧的抿着唇,快速的翻下床去找那枚被他藏起来的戒指盒。
他翻箱倒柜着,却不见其踪影,心里正奇怪着,明明就是这个地方啊?!怎么不见了?
就听见顾晏南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路越溪转回头,发现顾晏南手里正拿着那个黑色丝绒菱形盒子。他把抽屉关了回去,松了口气,还以为一不小心就被他弄不见了。
顾晏南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捏着手里分量感的盒子,完全没猜到是什么,瞧着路越溪紧张兮兮的模样,隐隐约约有些吃味。
明明他的助理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在收到自己送出去的求婚戒指时,都会感动到无复以加,甚至是喜极而泣。
可小溪却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他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他轻蹙眉峰,表情十分糟糕。
路越溪把盒子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把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枚一样的戒指。眼睫毛扑棱,双颊突而覆上一层薄红,似三月怒盛的桃花。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晏南。
路越溪像顾晏南一样把戒指给他戴了进去,银白的戒指裹在了无名指上,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路越溪笑眯眯道:“你看,我们扯平了。”
这样刚刚好,我有的,你也有。
……
后半夜皎洁的圆月拨开浓浓的一片云层,月光倚靠着窗子轻飘飘的走近,和微茫的灯光撒在了顾晏南的脸上。他轻蹙的眉眼此时完全舒展,并含着一缕荦荦笑意,磨平了锋利的锐角,十足英俊的容颜让人心生涟漪。
路越溪一怔,他好像第一次看到顾晏南这样子笑。从内心深处由衷的得到一种喜悦,仿佛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已被他牢牢的攥在手上,再也不用害怕失去那般。
第52章 郁闷无比
“叮铃铃.........”
路越溪艰难的把被子拉低,光裸着的手臂从被窝里弹了出来,在遇到早晨的沁凉冷意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艰难的控制住水漫金山的倦意,把手机从床边的柜子上拖了过来,慢慢睁开蒙了一层的水雾的双眼,红肿的唇瓣始终泛着一层鲜嫩的粉色。
他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滑开手机屏幕,待看清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时,浑身一震。
来信人署名:老妈。
路越溪大半月不回去和路母用的理由是:拯救大龄留守同学,温暖他从三岁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的、受伤了的稚嫩心灵。
面对来自路母的一声声追问,路越溪难得的心虚起来。
他挠挠乱乱的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顾宴南的作息一向很好,这会他身边的被窝里的温热气息全无,看来已经起了很久。
路越溪刷着牙的眼睛半开半阖,昏昏欲睡,光洁的玻璃清楚的映出他□□褪去后变得粉粉的肌肤。他意识朦胧之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转身,已经穿戴完毕的顾宴南站在他的身后。
“唔...唔唔...唔”路越溪嘴里含着最后一口清水含糊不清的说。
------我得回去了。
顾宴南走过去,在他下巴处轻轻的亲了一口:“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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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靠近熟悉的地方,路越溪一改前态,困倦的双目清醒万分。忧心忡忡的和碰巧的遇见的几个邻居打了招呼后,他加快了脚步。
门还是那扇熟悉的门,路越溪心跳提起,悄悄的用钥匙把紧闭着的大门打开,然后再轻轻的把门推出半条缝儿,然后把头伸了进去,双眼左右来回巡视着,发现并没有人在屋子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路越溪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并不是他故意要隐瞒什么,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应以怎样的姿态与路母全盘托出。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
双腿刚走上几步阶梯,倏尔客厅传来一阵动静很大的假咳声,一个咳嗽掐准一个音节,刻意的在提示些什么,然后路越溪看到他的母亲埋在沙发上的身子慢慢的坐直,肩膀和头部都露了出来。
路越溪:
“.......”
生平第一次对路母产生了“幼稚”的评价。
他默默的走了过去。
..........
路母端坐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神好像x射光,幽深的眼眸里放出意味不明的光芒。盯着上下左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审视了一遍,半晌后冷笑一声:“终于知道回来了?”
路越溪心虚的低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收教的表情。
可路母深知她儿子皮下的假象,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路越溪把头低得稍微下些。
路母继续问:“哪个同学家里?”
路越溪把头低到了膝盖上。
路母还想再继续问话,不过一看自家儿子这副表情,心里也明白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得不照例感叹一次:儿大不由娘。
路母拿起桌子上的橘子,手指利落的刮好皮,将另一半递给路越溪,装作不经意的问:“你那同学怎么样了?”
路越溪“咦”了一声,说:“什么同学......”话一出口,立即反应过来疯狂的点头,“他很好,很好啊!”
路母笑了笑,也没有揭穿他。但心里的疑团逐渐乱成麻,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撞见自己儿子和那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身影。望着那个男人冷硬的脸孔,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不过她每天要接见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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