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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顾晌会不会起疑心之类的？”
“应该不会，如果他实在问起就说我有私事，刚好过来，具体你也不知道就是了。我自有准备。”
“好的，穆哥。”
慕清秋又问：“沈梦晗的手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王娟娟小声说道：“右手整个都肿了。顾晌已经带着去上药了。”
慕清秋：“也是不容易。顾晌的嗓子呢？”
王娟娟：“已经可以说话了。”
慕清秋：“那挺好，比我预想的快。对了，孟梓君今天还跟着你们吗？”
王娟娟：“在的，一直在沈梦晗周围。但和大家都聊的挺开的。他昨天还说和顾学长是相见恨晚呢。”
慕清秋：“这几天他都没有进行什么商业会谈吗？一直跟着大部队？”
王娟娟：“差不多是这样。带了一个小助理，多出了两份子钱，让小助理和沈梦晗睡一间。但是中间还是接了几个电话的。听内容应该是他公司的事情。但只是路过，我不好站太久。”
“嗯，我知道。”
电话那边传来一些嘈杂声，接着就听王娟娟说：“穆哥，我先不说了，大家集体去吃饭了。吃完饭要我或顾晌过去找你吗？”
“暂时不用。”
“哦，好。那穆哥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长途飞行那么累。我们明天碰面。”
“好。辛苦你了。”
王娟娟挂了电话，出门对孟梓君说：“孟总，穆哥说明天早上会来。”
孟梓君瞥了眼王娟娟的手：“住址呢？没问到吗？”
“嗯。”王娟娟点点头，声音几乎不可闻：“我是觉得如果再多问的话，穆哥会起疑心……”
“我知道了。”孟梓君嘴上说着无碍，脸上却有些愠怒。
但这脸色他几乎摆了一天了。王娟娟知道与自己应是无关的，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怕被迁怒。
今天上午王娟娟刚给穆清秋发了消息，就被孟梓君找到了。
他直截了当地问：这次她过来是不是为了帮顾晌和沈梦晗做媒，顺便保护沈梦晗的。
王娟娟先是摇头，然后听孟梓君说完了详细的计划安排，并表明自己是过来帮穆清秋。
她半信半疑想打电话给穆清秋确认，却被孟梓君制止了。
“我过来，是想给清秋个意外。你不用确认了，这次不止你，还有唐鸢、胡晓晓以及顾晌。最主要的是顾晌，对吗？”孟梓君问道。
见王娟娟不点头，也不摇头，孟梓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清秋之间有点误会。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说的。但想请你帮几个忙，不过分……”
于是就有刚才问住址的那一出。
然而，坐在豪华大床上的慕清秋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线被收买了和已经暴露的事实。
慕清秋盯着地毯上优美婉转的花纹，大脑有些放空。
眼神聚焦渐渐涣散，慕清秋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王娟娟说的话：“跟着大部队”……“和学长相见恨晚”……“小助理和沈梦晗睡一间”……
“和学长相见恨晚……”慕清秋嘀咕着，心道肯定是想保护沈梦晗的。但是心中疑问太多，焦虑也不少，完全理不清思路。
比如孟梓君为什么会比原本的情节提前过来？
那现在的他知不知道沈梦晗会被绑架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下一步又该怎么进行？
按原书情节，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孟梓君是在江口市和穆勒集团商业会谈的时候，意外在洗手间得知有人要绑架沈梦晗的。
并且，出现时间是在沈梦晗钢琴独奏之后。
孟梓君抵达维也纳就直接找沈梦晗了，问了同行的后，刚好看见沈梦晗和陈梦瑶被绑匪拉上车。他开着车追到郊外，才救下了失去意识的沈梦晗。
而顾晌是在酒吧和若野聊天时，听到旁边的中年男子接到电话说沈梦晗被绑架了，需要500万。等他飞到维也纳，孟梓君早就把人就下来了。
根据原书的描写，沈梦晗因为这次的“营救”而喜欢上了孟梓君，特别是在看到孟梓君因为她骨折住院后，想要更进一步，于是开始了主动追求。
慕清秋挤了点洗发露，一边搓着泡沫一边思考着，不知不觉洗澡洗了快半个小时。
“愚，你说什么样的人遇见会说相见恨晚呢？”慕清秋把自己的刘海捞了上去。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适应这个身体了，不过看到自己的腹肌和白皙的皮肤还是有点小自恋。
没等系统回答，他否定了自己的提问：
“唉，算了，AI懂什么感情。”
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理也乱，还不能随便一刀两断。
“相见恨晚一般不是说灵魂伴侣吗？”愚回答道。
“灵魂伴侣？”双手还在搓泡泡的慕清秋顿了一下，突然露出了姨母笑。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撮合错了？”慕清秋自言自语道，“男一和男二……嗯，也是不错的选择。”
慕清秋拿洗发露给自己头发搓出来一个尖尖：“要是能知道孟梓君对周围人的好感度就好了……”
“……你洗头发洗太久了。”愚提示道。
*
陈梦瑶左顾右盼地走出酒店大厅，隐在楼栋后面的阴影里，拨通了电话问道：“再推迟几天不可以吗？”
秋风簌簌，树影婆娑。昏黄的灯光让月色都淡然了。对街的小提琴店传来阵阵急促的乐章，听着像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不行！人都已经找好了。连个单独约出来的借口都编不好吗？你不是她最信任的闺蜜吗？”电话那边的男音带着些许沧桑感。
夜幕下的维也纳，路上人车稀少，小提琴店旁边的音像店倒是有不少人观光。或许是因为不远的金色音乐厅灯光太过于耀眼，帝国酒店转弯的街角显得越发灰暗。
陈梦瑶头上突然传来暖黄色的灯光，她微微抬头，又移了移身子，躲到绿化带旁的树下，小声解释道：“但是最近她身边总是有其他人，根本不给我和她独处的机会。不能再缓两天？让我制造点隔阂？”
“……”男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哪里暴露了？”
“不会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刚才泼水她都只以为是意外！”
“那种事情不能证明什么。”
“麻烦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完成的！”陈梦瑶说完，才听见“嘟嘟嘟……”
对方早已挂了电话。
陈梦瑶攥紧拳头，拿着手机的右手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个资助人毛病真是多，陈梦瑶心中有些懊恼，为什么之前M突然不帮助自己了？
维也纳的秋风有些萧瑟，陈梦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她只是愤懑，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为什么所有人都注意着沈梦晗？就因为她出身不凡吗？凭什么？
陈梦瑶摇了摇头，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按照这个人的想法把沈梦晗骗出来。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又亮了：
【言午：这是联系方式：(+43)XXX-XXX-XXXX，见机行事。抓紧时间。不要给我搞砸了。】
第23章 （2）
二
第二天，慕清秋早早地就醒了。
提前到了帝国酒店的二楼餐厅，点了好几份早饭，慢慢悠悠地吃着。
抬手看了一眼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慕清秋抬头望了望四周。
一队的亚洲人突然出现在餐厅里很是显眼。
顾晌很快就注意到穆清秋了，扬手打了招呼。
“清秋。早啊。”顾晌走到他餐桌附近，然后拉开了对面的椅子，小声说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以为你很忙的。”
“公司需要我过来办点事，顺便放了几天假。就过来看看。今天他们还要演出？”
“对。昨天，是我没看好。他们是下午排练的时候发生的。我一直在休息室守着，所以……”
孟梓君一进餐厅，就看见穆清秋正在和顾晌说话。
理智告诉自己他们是在商讨计划，但是心中越发的不爽。
前天晚上听元贺报告清秋要来维也纳，心里高兴了许久，然而听了录音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孟梓君一辈子都没有被人骂过，更不用说听穆清秋那拐弯抹角的咒骂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学弟那么伶牙俐齿呢？
明明跟自己乖顺的像只小奶狗。
他真的越来越不懂穆清秋了。
孟梓君拿着餐盘随意夹了几片面包，便坐在了穆清秋旁边的桌子。
耳边却不是预想的计划协商——
“那我到时候要抽时间去参观一下。”慕清秋舀了一勺橘子酱，抹在全麦面包上。
“好啊，到时候听听你的意见。”
“我是外行。你太看得起我了。”
孟梓君狠狠地咬了两口面包，却不料噎到了。想不被察觉地啪啪却不管用，只好起身去倒水。
慕清秋见孟梓君离开，便转移了话题，问一开始想好的措辞：“你们领队老师是哪个？我想以你朋友的身份，在合唱团呆几天。呆到结束。”
“领队老师……其实很不好沟通，我和王娟娟当初也是费了很大劲才搭上话。就是那个…穿白色百褶裙的。”顾晌指了指。
慕清秋看见孟梓君接过半路一个小女生递过来的水，走了回来，正要转移话题，就听顾晌继续说道：
“我倒觉得不如等今天的独奏结束后。你不是说是行程的最后一天吗？那还有两天呢。明天后天他们似乎约着要去购物。然后后天晚上，葛蝶青提议去卡尔广场野餐。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现在加进来，也不能在排练室呆着，只能趁他们休息的时候进去。”
“怎么？清秋想去排练室？”孟梓君突然插道。
这一唱一和，完美连接，慕清秋有点怀疑，他们是提前串通好的。
但是串通好，骗他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思考多久，慕清秋就想到了借口：“嗯，前几天构思了一篇小说，需要积累素材，这不是想着刚好，看能不能积累一些。不过，不行的话就算了。我去找访谈资料就是了。”
慕清秋胡口诹着，不理满脸疑惑的顾晌。
“你要是想看也不是不行。要不要，暂时当我的助理？我可以进排练室。”
“？？？什么情况”慕清秋下意识问系统。
“不知道啊，你去呗，不是刚好。正好盯着点，别让孟梓君呵护过度了，增加好感度。”
“不是。他既然可以在排练室，那为什么还会降好感度啊？”
“系统不知。”
“不会麻烦孟总吗？”慕清秋虽然满肚子疑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不会。”
男一都那么说了，慕清秋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顺理成章地又做回了助理。
而临时助理小王，突然多了一天的假期——幸福从天而降。
领队老师看了一眼手机，召集了其他同学在酒店门口集合。
然后脚步翩然地走到孟梓君面前，“孟总。我先带着其他人继续练习了。沈梦晗就拜托您照顾一下了。”
“嗯。季老师放心。”
听到这一出对话，慕清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被忽悠了。
显然，沈梦晗今天不跟着他们一起训练。那他加入队伍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刚才顾晌才说没必要加入——顾晌以为穆清秋过来是为了保护沈梦晗的。
原本慕清秋是打算混入队伍，然后间隔孟梓君和沈梦晗，多给顾晌创造空间。
这下倒好，老师直接把沈梦晗托付给孟梓君了。
慕清秋忽然庆幸刚才稀里糊涂地就答应孟梓君做助理了。
看着顾晌起身跟上大部队，慕清秋疑声叫到：“顾晌？你干嘛去？”
“我是王娟娟的助理。帮忙去。”
“……”慕清秋不知道王娟娟怎么跟顾晌说的，但眼下第一要义是把人留下。
这个顾晌是缺根筋还是怎么的，女神在这儿呢。跟着大部队跑什么跑？不知道找个借口留下来吗？
王娟娟似乎听见了，小步跑过来：“今天没什么事情，你跟着梦晗他们一起吧。”
说完看了一眼穆清秋，只见对方不可微见地点点头，又轻轻扬了一下下巴。
王娟娟心里了然。
昨天他们在电话里沟通的是今天让她多注意一下陈梦瑶。
身为校新闻社的记者，本来也不好随随便便离开大部队。毕竟采访对象是整个团队。穆哥这是让她依旧跟着陈梦瑶。应该是怕计划有变吧。
陈梦瑶擦了擦嘴，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梦晗：“晗晗，对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了。要去排练。你明明手那么疼，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
说着竟是要哭了出来的模样。
“没事啦。你要好好排练，今晚好好表现。”
“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为了表演故意的啊？”
“怎么会，那不是个意外吗？你怎么可能会对我做出那种事来？”
“嗯，我永远都不会的。只是听胡晓晓他们那么说。怕你听信了他们的谗言。”
“不会的。我更相信你。”沈梦晗左手拿叉，缓缓叉起一块小蛋糕，“快去吧。连着我的那一份好好努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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