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学习,我很快就完事,滚半个小时就行了,”沈邪在他腰上上上下下摸了好几轮,最后停在腰窝里:“就当学前放松。”
蒋易叹了口气,拿起他仅存完好的左手:“你一只手,还是行动不便的那一只……”
“太不影响了,”沈邪打断他的话,挑眉笑笑,往前顶了顶胯,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一只手不方便,你不全健康么,我一直还挺想尝试,不用我动的感觉,肯定特别爽。”
“……”
竟然忘买去污粉了。
……
完事后,蒋易简单冲了一下澡,擦着头发回来卧室时,沈邪正翻着他的书桌。
“翻出什么小黄/文没?”蒋易玩笑着上前来贴近他的后背。
“有我肯定也翻不着,你那么精,藏得肯定老深了,”沈邪说:“我就挺好奇,你备招生考试的这些拓展资料感觉还不错,哪弄的?”
“忘记给你说了,”蒋易说:“韩铭表妹给……卖的。”
闻言,沈邪侧过脑袋来,表情复杂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猛地在他唇上辗转了一吻,似笑非笑着:“看来这春天里的第一口陈年老醋,我是非喝不可了。”
“操,你吻那么用力干嘛!”蒋易踢了他一脚,摸了摸有些麻疼麻疼的嘴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又慢慢扶着书桌边缘站起来,表情有些不可明说的尴尬。
“怎么不坐了?”沈邪继续似笑非笑着,手里头还拿着蒋易整理出来属于韩铭表妹的一份英语资料:“屁股不舒服?”
“少明知故问,”蒋易烦躁着拐了他一胳膊:“滚一边去。”
沈邪有些憋笑,放下资料:“要不用我那消炎药擦擦吧。”
蒋易斜了他一眼:“擦个球,明天还得添一轮新伤,擦了管什么用。”
沈邪怔怔,随后爆发出了好一阵开怀大笑,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个屁。”蒋易又踢了他一脚。
“哎我要提醒你一句哦——”沈邪“善意”的提醒他:“不仅仅是明天,在未来的几十年,未来的每一月,未来的每一天,乃至未来的每一晚,这种可爱的痛感都会伴随着你,绝对做到不离不弃……”
“滚——”
蒋易说也说不过他,能做的只有动手,捏紧手捯饬过来就要给他拳头。
沈邪醋也不吃了,心情颇好的笑着一把用左手接住蒋易送给他的拳头往腰上一别,然后整个人以前倾之势往前推了他一把,原本打算的是在他落下椅子之前用右胳膊接住他,谁想到抬胳膊时时因为没控制好速度,一手掌拍在了桌沿上……
操操操,疼疼疼——
沈邪撒开拽着蒋易的左手,疼得上下甩着胳膊,靠,十指连心钻心疼……
蒋易让他推完又突然被撒开手,整个人起码加重了能有两倍的落力一屁股重新掉在了椅子上……
“我操——”
蒋易嘶出口冷气,猛地将脑袋埋进了胳膊里。
“媳妇儿——”沈邪面色大惊,把连心痛一下抛到九霄云外,忙上前搂住蒋易,蹲下来从胳膊缝间瞅他现在什么表情。
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蒋易把整张脸捂得太严实了……
“我错了我错了。”沈邪玩笑也不敢开了,手足无措着:“媳妇你别生气啊——”
“很疼——”蒋易闷哼出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沈邪连连点头道歉:“我下次不敢了,你抬头看看我,我现在一脸悔意……”
“你悔什么意啊。”
蒋易打断他的话,抬起头来,额上布着一层薄汗,下巴靠在胳膊肘上看他:“你分明就是满脸幸灾乐祸。”
“是是是,我幸灾乐祸。”沈邪愧疚又心疼,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蒋易笑笑不说话,看了沈邪一会儿,倾上前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眼睛,然后回来坐直,摊开一份数学卷,拿起笔拧开笔帽:“帮我定个时。”
“……”
沈邪不敢耽搁,连忙掏出手机点开计时器放在旁边。
试卷是韩铭表妹的那一份,难度颇有些大,蒋易大致看了一遍试卷,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轻松,回到第一面,拿出草稿纸后,很快投入到了解题中。
沈邪从旁边拉过来一条椅子,偏头靠在胳膊肘上安静的看着他。
沈邪的手伤养了好几天才勉强能把纱布拆掉,做一些不沾水的活动。
这几天里,他也跟着出了好几次凶险异常的任务。
从一轮接一轮的任务中,沈邪逐渐认识到,原来在小破城里任刑警一职也并非他原先待的二队那么轻松。
任务繁重不说,还特别多。
他突然就想着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罢了。
感情他以前在二队能过那清闲的日子,是因为有汪队这一队的在给负重前行?
操,这任务重心分的都是什么鬼,就不能一块平摊吗。
而且因为任务抖然增多,时不时还要跑去专医院守着状况一天比一天差的沈悦清,沈邪陪着蒋易的时间已经少得极其可怜了。
再加上蒋易报考的提前招生考试一天天逼近,整个人也让复习,也让自学占去大部分精力,压根也没什么时间回应同样没什么时间的沈邪。
更不可能抽出脑子想到,断断续续数日没见到的沈悦清已经快不行了。
似乎一瞬间,人人都忙得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异常……
直到提前招生考试,也是蒋易真正成年,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夜……
生活开始了它的巨变。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堪忧的我,早已经不配按照原先计划双更……
来一个小高/潮吧。
第95章
“打扮成这样没问题吧?”
沈悦清照着卧室里的镜子,往身上添了一件毛衣,一件蓬松棉袄,然后在外面又裹了一件很笨重的大衣,将自己已经瘦成枯柴的身体包裹在里面。
脸上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的妆容,她欲用其来提眼神,粉底之下却是极尽惨白的面色。
“穿成这样去看小易,他应该不能看出来什么的吧?”沈悦清又问。
韩媚和倪姐在她旁边别脸抹了一把泪。
韩媚还好,性格使然,再怎么伤心也几乎不显露出什么山水。
倪姐就不一样了,整个人哭得连气也喘不上来,说话声音让哭嗝扰得断断续续。
“清……清姐……”倪姐已经泣不成音,话没说上两句,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倪儿你先去客厅里等着吧。”沈悦清看她这样,有些无奈的笑笑:“到时候你也别跟着一块过去了,让小易看见问起来不好说。”
倪姐呜咽着点头,默默哭着给沈悦清又检查了一遍包装精细的礼物盒后,擦着眼泪要走出卧室去。
“倪儿——”沈悦清喊了她一声。
“我在呢姐。”倪姐慌忙回过头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沈悦清搁下眉笔,抬头朝她笑笑:“我就想说,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要替我把理发店做大做强,还有,记得帮我多督促店里那帮伙计,他们人都挺聪明的,就是爱偷懒,学什么都放不进脑子去,所以这件事……”
未等沈悦清说完,倪姐已经捂着嘴巴哭着冲出卧室了。
沈悦清无奈摇摇头,重新回过神来继续补着妆。
“包装得很好,他看不出来的。”韩媚叹了口气,看着还在一遍遍描眉画眼的沈悦清,顿了会儿,道:“清儿,要不还是回医院去吧,你这么偷跑出来……”
“不行啊,”沈悦清手一抖画歪了点眼线,啧一声,只得擦掉重来:“小易的十八岁,成年岁呢,我这姐姐哪能缺席,提前把祝福送到我心里也踏实些。”
韩媚重重叹出口气,蹙眉无奈着摇摇头:“清儿你就听我一句好吗……”
“好了不说了,出发吧,他明天还有重要试要考,我们早去早回,不敢耽搁人太多时间。”
沈悦清自顾说完,不看一眼有些痛苦皱眉的韩媚,转身去拿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暗紫色小礼盒,刚要说走吧,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登时铺便全身……
一股热流从喉咙深处溢出,胸前衣襟瞬间被染红了一片。
沈悦清倒下前,透过微微敞开的窗户,似乎看到了从窗外墨色天际中透进来了一束光,很明很亮,甚至有些刺眼……
她在这束光里看到了与蒋易初面时的场景,一如几年前那样,她牵着他的手大汗淋漓着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最后来到那家冰淇淋店前。
不同的是,这次的姐弟二人已经成了长大时的模样。
仍旧如小时候那样,蒋易在匆忙奔跑中偏头往店里面瞟了好几眼,似乎特别想进去,甚至还拽了一把沈悦清的手……
但是沈悦清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牵着他往前跑。
突然,她像是不自知一样撒开了蒋易手,一个人继续往冰淇淋店前走。
越走越远,越走越快……
“姐!清姐!”蒋易慌了,要追上前去,甚至因为跑得太快,还摔了好几个跟头。
“姐你去哪!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回来!”
蒋易慌了。
沈悦清总算有些反应,缓缓转身指了指他,笑容十分美好,夏日里难得的一丝凉风轻轻吹过,她的白色裙摆便随风一起飞扬,翻腾着像是白色浪花。
“小朋友,不准跟上来哟——”沈悦清的声音很空灵很温柔,故作不悦撇了撇嘴:“不然我要生气了,快回去。”
“那你要去哪?”蒋易慢慢停住脚步,表□□哭无泪央求着:“不能带上我一起吗?”
“不能啊,听话,”沈悦清在白光里的面庞看上去十分柔和,光晕铺在身旁,像是下一秒就能融进这面光里:“你回去看看,我给你买了草莓冰淇淋,还有啊小朋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就是换个地儿逛逛,哪也不去,你放心,姐会永远看着你陪着你。”
沈悦清说完,突然带着周围那束光,径直跑进了一条深巷中,随着白光慢慢消失了。
这条深巷蒋易从来没见过。
“姐——”蒋易瞬间慌了,拼命追上去,那条深巷却一下不见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人呢,光呢,巷子呢……
“姐!姐!姐!”
“姐——”
蒋易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明明只穿着一件薄薄长袖衫,浑身上下冷汗冒得却像是刚从水里游了一趟。
搭在肚子上的书本试卷掉了一地。
抬头一看,时间才刚过八点。
蒋易连忙摸出手机,手忙脚乱点开沈悦清号码,拨了过去。
关机中。
再打,还是关机。
操!
为什么不接电话!
蒋易让这诡谲云涌的噩梦搞得心烦意乱。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蒋易连忙点开,是沈邪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_准考证,身份证一定要记得带上,今晚我有事,就不过去陪你了,记得好好休息,明天正常,顶好超常发挥,提前达到预期目的。
蒋易现在心里乱成麻,手抖着回了条嗯,问:你和清姐在一块么?
沈邪过了好会儿才回:我和她又不是连体婴儿。
_我做了个梦……
蒋易打完这五个字,突然鼻头一阵酸楚,心底说不出来的压抑和悲痛,就挺难受。
_好了不说了,我这边有点事,总之多的你就别多想也别紧张,好好把试考完。
读完这条消息,手机就低电量关机了。
蒋易拿着发了会儿呆,擦擦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北京时间夜晚八点十五分。
北京时间夜晚八点十五分,H室专医院408单人病房的监护仪中,一条生命曲线瞬间被拉成紧绷着的直线。
“清儿?”韩媚脸色刷白,握着沈悦清格外温暖的手,有些不确定着轻声叫了她一声。
沈悦清挤满了一病房的朋友也在看着她,紧紧屏住了呼吸,像是怕弄出一点声响吵醒安然熟睡的她。
“清儿你听得见么?”韩媚哑着嗓子又轻轻喊了一声。
很明显,沈悦清“睡”得很熟,似乎毫无要醒来的迹象……
“啊——”
倪儿率先哭喊了出来:“监护仪,监护仪,清姐她……”
监护仪……
韩媚扫了旁边一眼监护仪,扭曲着脸部肌肉想要努力控制住表情和情绪,却在一瞬间失声痛哭了出来。
守在病房里的一帮人也哭着扑上来,一声声的喊着沈悦清,喊着这半分钟前突然精神头非常好,还告诉他们感觉病痛一下好了的沈悦清。
彼时,外面正在下着细雨,过往行人纷纷撑开了伞。
沈邪胡乱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甚至连车门都没来得及锁,便喘着气往医院里跑。
未进408病房,沈邪在门口便听见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他的双腿突然就发软了,手扶在门把手上,根本没勇气再往里面走。
满脑子都是,操/他妈的沈悦清跟着死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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