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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至瞬间明白小四儿的意思了。
这傻小子再琢磨送他的生日礼物呢。自己这帮忙给他捞钱，小四儿却琢磨着把钱花了给他换新车！就没琢磨琢磨这车有钱也买不到的事儿。
燕至躺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罗锅子轻手轻脚的坐在沙发上，伸着脖子看看里边的房间，看到老板娘也没睡觉，就盯着那辆玩具车。心里叹气。
趁着燕至好不容易睡着了，罗锅子偷偷给陆江打电话、
燕至上班陆江能放心吗？不想让他到纹身店，他在家也不放心。又不去公司，只好让他去开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燕至。
他也想来几次看看燕至，燕至不让他来，燕至说再外五市时间太长耽误他工作太久，既然回来了就专心工作。燕至说这么大人了还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就不行不还有罗锅子吗？
罗锅子肩负重任，和陆江随时汇报老板娘的情况。
“累得不行，他腰疼的厉害，气息也不稳，干一会就浑身出虚汗，没敢开空调，用小扇子他都打喷嚏呢。答应了找个助手，但是，我怕一般的助手不满意啊。还真没有谁能和小四儿那样尽职尽责，吃苦耐劳伺候周全了。”
“提到小四儿了？”
“我没敢提，客人提了一句我打岔打过去了。但是老板娘躺在小四儿的床上心情很不好。”
“千万别提小四儿。做点新鲜的好吃的逗着他多吃点，你也过去陪他说说话，别让他一个人呆着、”
“恩，现在睡了。那啥我现在就贴招工启事？或者让刘大头踅摸个助手？”
“助手这事儿我来办吧。”
陆江知道要给燕至找个助手。
但这很难找，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行。
燕至身份特殊，找个外人燕至放不开，打电话就要背着人这会让他局促，产生暴躁烦闷。要是熟人，还了解燕至身份的最好。
还有比较好的纹身技术，燕至说是开纹身店，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懒洋洋的，都是助手去做，平时都是小四儿来搞定的。
要贴心，有眼力见，会伺候人，燕至身体不行，需要照顾的地方很多。小到端茶倒水大到保护燕至，都要做到。对，还要功夫好，不单单是助手还要是保镖、
小四儿的消失，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燕至。
从外五市回来的时候，泰格是给燕至准备了保镖，燕至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他贴身保镖只有小四儿一个，没有小四儿不如不要，留在身边添堵吗？
但现在不要不行了，燕至身体扛不住的。
陆江思来想去，还是和唐谦商量，唐谦那边有人的话就派过一个来。
把各种要求一说，唐谦微微叹气。说他会挑挑，挑一个最合适的！
陆江对唐谦说，只要能伺候好燕至，他一个月给五万的工资都没问题。
陆江后悔死了，小四儿在的时候他就应该一直给小四儿涨工资才对。等小四儿不在了，才知道小四儿对燕至的重要性，知道小四儿是个人才，必不可少的人才。
过了半个来月，门口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大包小包不算手里还牵着一条大金毛，还没到纹身店门口呢就开始喊、
“先生我来啦，先生！又帅又可爱的小五来啦！”
燕至正在打扫卫生，听到这声音耳熟，赶紧到门口一看。
噗嗤笑出声！
唐谦的助理小五子。
唐谦是燕至一手提把手把手培养，把鬼道都交给唐谦了。唐谦最开始学的就是纹身。唐谦会是鬼道的纹身师，进入鬼道的人都要经过严格选拔，唐谦才能给他们纹上标志性的恶鬼图案燕子图腾，进入鬼道的人一辈子都要效忠主人，听主人的话，为主人卖命，是主人手里的利刃。
燕至教了唐谦两三年的时间呢，唐谦那时候已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手握实权的副总，工作很多，还要跟着燕至学管理鬼道，学纹身技术，身边没个秘书助理怎么行。小五子就是唐谦的助理，不单单是助理，还是鬼道成员之一，是唐谦接管鬼道后选拔的第一个鬼道成员。
有任务呢鬼道成员集结，小五子就戴上面具去杀人，没任务的时候就做助理。
小五子和其他鬼道成员不同，嘴碎，天天叨逼叨，自己和自己说话都能说上几个小时的。乐观积极，虽然是鬼道恶人，但人家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义工。身份巨大反差。
唐谦有时候就烦他，嫌他话多。但能力很不错，唐谦会交给他处理一些很秘密重要的事情。也是唐谦的左膀右臂。
怎么就跑过来了呢？
“外五市太潮湿了，还太热了，我的毛毛一直掉毛，唐先生说外五市人杰地灵啥都好，还能留在先生身边多学一些有用的知识，我就自告奋勇过来照顾先生！先生，那啥，你雇我呗，管吃管住一个月一万块工资，我真的很心动啊。我少吃点我不捣乱我话也少说点，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我，我不会的你多教教我，我保证把先生伺候的舒舒服服，身体强壮。但是先生你能不能说一下你那三只猫别和我的毛毛打架啊，我家毛毛很胆小的，别看它是一只狗其实它最怕猫！”
燕至就问他一句你怎么来了，小五子就叨逼叨了一串话！
有用的没用的全都说了！
“别的我还行就是这纹身手艺不咋地，我也不太会，但是没关系啊我会学的。一开始咱们少接点活，等我也能干了咱们再开展业务，以后遇上砍价的，我来！他没心思纹身的，我把他忽悠的纹身！我能增长业绩帮您多赚钱的！先生你看我现在干点啥呀，扫地呢？我来我来，先生您先休息一会。毛毛给您，您撸完猫在撸狗，绝对心情爽飞了！毛毛，叫爷爷，这是你燕大爷！”
把行李拎进来，顺便抢过燕至手里的笤帚，指挥着毛毛对燕至撒娇、
“对你爷爷汪汪一个，以后咱们爷俩就吃你爷爷了。你要表现得好你爷爷就给你买肉吃。”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小五好烦啊
大金毛马上耷拉着舌头似乎笑着，凑近燕至，用舌头舔用脑袋蹭，还躺下去让燕至摸肚皮。
三只猫不答应啊，三只猫独霸专权习惯了，这纹身店哪哪都是它们的地盘，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撒娇精，能允许吗？
三只猫挺胸叠肚居高临下的看着把燕至舔的都躺倒沙发上的外来物种，喵喵队眼睛一眯，太极首先发起进攻，一个重磅炸弹从柜子上跳到燕至的肚子上，这将近十斤的大胖猫，一下落在肚子上，燕至觉得肠子都要断了！太极落脚后，马上就对汪汪撒娇精一通天马流星爪，把汪汪撒娇精打的措不及防撤了两步后汪了一声做抗议。喵喵战队的太子一看，我靠欺负我兄弟！一爪子蹬掉了柜子上的箱子落到燕至的腿上，在纵身一跳，对着汪汪撒娇精就一个锁喉。燕至都快惨叫了，小四儿不在没人给这三只猫剪指甲，这一抓一踹，牛仔裤都被抓破了！斑是一个沉稳的喵喵，是大将押后阵，前锋中军都下去了，斑抻了一个懒腰，露出爪子，踩着燕至的肩膀飞出去，落在汪汪撒娇精的后背上。
咋说呢。
燕至开了多半年的纹身店，就没这么热闹过。
狗叫猫叫人在嘶吼着这就打一块了！
一只汪对战三只喵！
最后还加入一个小五子！
打的燕至都从沙发上站起来，踩着柜子跃过椅子，跳到门口，逃到梧桐朝去了。
燕至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然后事情就像脱缰的野狗发展的拉都拉不住。身为店主的燕至有辞职不干的想法了。
燕至一个小时后再回去，小五抹着眼泪在收拾散掉的纸张图册，翻倒的椅子，桌上的零食和点心、
燕至额了一声。
“三只猫咬你了？”
不会这么没出息吧，三只猫连抓再挠的把他打哭了？他可是鬼道恶人之一啊！这么，这么对不起鬼道恶人吗？
小五子摇摇头，扶起椅子，把饼干什么的捡起来。抽抽嗒嗒的。
“你哭什么呀！”
燕至头大，小五子和小四儿反差太大了，燕至一时间也接受不来他。
小五子指指沙发背后，让燕至去看。
燕至看了看，猫和狗和谐相处，三只猫在狗子身上爬上爬下。
“这不很好吗？不打不相识！”
“三只猫吃我家毛毛的奈奈！”
小五子控诉着。
“三只猫没到满月就被抱回来了，估计是想妈妈，吃就吃呗、”
“我家毛毛是个公狗！”
额……
“小朋友玩在一起不分男女！”
这也没啥嘛！他干嘛哭天抹泪的、
“三只猫叼着奈奈不松嘴，我想把三只猫抱走，毛毛咬我！它以为这三只猫是它的小孩儿了，把我这个爸爸都给忘了！它竟然咬我！我一把屎一把闹拉扯大的，它伤了我这个老父亲的心！”
小五子好伤心啊，养个儿子变成别人奶妈了！亲爸都不认了！
燕至捏捏头。他头好痛！
“小五子，其实我一个人忙的过来，唐谦那边事情也挺多的，要不你回去帮他吧！”
小五子听完这话，眼圈更红了，嘴一扁。
“先生你嫌弃我吗？虽然处处我比不上四爷，但是我会很努力做好的！你别不要我呀！我和我儿子就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父子了啊！”
燕至没办法了，随便吧，爱咋咋地！
陆江来接燕至下班，进了门就看到燕至生无可恋的坐在那，面前蹲着一只狗三只猫、
小五子在一边介绍。
“这是你爷爷！”
指完了燕至，指着三只猫。
“你大叔二叔三叔！辈分不能乱了啊，你不是它们的奶妈，不要让它们吃你的奈奈，你要讨好你爷爷！”
燕至看到陆江，就好像看到救星了，赶紧拿着外套跑出来，拉着陆江赶紧走、
“怎么样？”
陆江憋着笑，燕至在暴怒的边缘了。
“鸡飞狗跳猫叫狗咬！我要疯了！”
燕至终于理解唐谦为什么会有时候嫌弃小五子了！
“你不知道他有多能说！店里收拾好了以后他就去聊天了，从梧桐朝一直到二里地外，这一条街上所有的店面他都进去打招唿一同胡侃神聊，我和小四儿在这开了多半年的纹身店都不知道隔壁的隔壁那两家是哥俩的店，他就知道了。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这条街上所有人的事情都问出来了，包括家有几口人孩子在哪上学爹妈年纪多大老家是哪里的！”
燕至都快咆哮了。
陆江也不敢笑，他好久没看到燕至这么生动了。
小四儿消失以后燕至笑也有些勉强，开心也不多。大喜大怒情绪波动一直都不大，蔫蔫的没什么精神还强打精神。说着没事但谁看着都有事，劝他吧他道理比谁都通透，他说他就是有些难以适应接受不来。慢慢就好。
但这慢慢要多久啊？
小五子一来，燕至这有些沉闷的样子就被打破了，不管是大喜大怒，他至少和以前那么随意发泄怒火了！
“就中午吃饭这么一会和罗锅子聊得非常嗨皮，梧桐朝上上下下他都认了个遍！好了，该认识的都认识了，他就老老实实的就行了呗，不行，拉着我说话，我不和他说话，他就和猫和狗说话，猫狗打架他去劝架，劝不了了他就帮着打架！
四五点钟了说什么要遛狗了，我不去都不行，对着狗说带你爷爷遛弯去。狗就冲出去了，狗拖着我跑了两公里！回来都把我跑饿了，在梧桐朝吃了一碗面条这才行！明早上还要我去遛狗！他那狗也聪明，认我当爷爷，爷爷啊！只要他一说把这给你爷爷送去，那狗就不是给我叼来一个水果，就是叼来一个遥控器。你说说那水果沾满哈喇子我怎么吃？”
燕至都过了头疼这个坎儿了，他都疼麻了！
“真能叨逼叨，来俩客人询问价格和图案，一看就不是真的想纹身，他忽悠了俩小时，忽悠来一单生意。我在手机上追剧看电视，悬疑的，他陪着我看，张嘴就要剧透。我在他嘴上贴了胶布，他还忍不住巴巴，我说扣他工资，他不在我面前剧透了，他蹲在门口跟猫说，那谁谁谁是杀人凶手！我恨不得打死他！”
燕至眼珠子都瞪圆了，咬着牙气的肝疼！
一侧头，看到陆江咧着大嘴笑呢。燕至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陆江的肩膀狠狠抽了几巴掌！
“笑！笑！你还敢笑！我这么生气你还笑！给我憋着！”
打的陆江缩脖子，肩膀胳膊给他，打吧！挨了三四下，火辣辣的疼，那也比不上燕至火辣辣的飙火！
陆江清了清喉咙，不敢笑得太明显了。
“你要是实在忍不了，那就退货。”
燕至却摇摇头。抱怨是抱怨，但是吧。
“中午我午休，他怕三只猫一只狗吵着我，带着猫狗坐到门外去了。吃的喝的他都准备到我面前。虽然话多但来客人正好帮我招唿，我不擅长的他都接过去了。客人突然靠近我，他都会拦住。这些和小四儿在的时候一样。说句对不起小四儿的话，我和小四儿在一起，说话交流的时间都少。小五子虽然闹，但这一天过得很快，没时间去琢磨小四儿。一看我不说话走神，他就拉着我强行聊天。我在想小四儿，小四儿也回不来了。”
燕至长叹着，他是真的很想小四儿。
“媳妇儿啊，有些事真的要面对接受！你很想他，但是不能把身体搞坏了。试着去接受新的人，把小四儿放心里吧。”
陆江早就想对他说这话，这都快一个半月了，小四儿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不管是燕至督促泰格，还是泰格去监视肖总。小四儿就这么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骨灰墓地都找不到！
燕孜对燕至来说，虽然是亲兄弟，是双胞胎，但是那就是仇人。
小四儿和泰格不一样，燕至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虽然年纪上差不几岁，燕至把他们当成亲人，晚辈，至亲那种。
小四儿这种情况，让燕至无法释怀。接受不来，总抱着希望，但还要面对小四儿不在的事实。
“我能接受小四儿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很好忘了我都行。但是，我就担心他真的没了。我知道你们都想劝我接受这个事实，但我还是认为小四儿没有死！”
燕至从陆江口袋摸出一根烟，陆江不是很满意，看着他抽了两口，赶紧抢过来，不许他在抽了，陆江叼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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