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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程叹口气，拿出烟来和陆江一块点上。
“说实话真不怪小蔡。怪的是荣盛实业的小陈。我当时不在场，后来查了监控又听其他人和我说了。小蔡先来的，问了问最近的建材质量，需求量，小陈就来了。俩人一开始谁也没理谁，但是小陈说起了你。说你是黑道起家没文化没本事的社会痞子臭流氓，公司内部是作奸犯科就是下三滥下九流扎堆，一个好东西没有。小陈突然就这么诋毁你，小蔡就和他呛了几句。小蔡这嘴骂人可难听了，什么你妈在棺材里生的你。你没妈你妈死了，你脑袋让棺材板挤了这种话，谁忍得了啊，我听别人和我复述我都生气，这就打起来了。小蔡一拳打过去，小陈就摔倒了。摔的还挺寸，太阳穴上方磕在办公桌角那，磕的小陈当场晕厥，送医院去后医生说挺危险的，这要是磕在太阳穴上这人就完了。这不，小蔡就被抓起来了。”
“这吃屎长大得嘴！”
陆江气够呛，小陈这不是咎由自取吗？
“这不发生了快一周了吗？小陈早就出院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让你找的当地警局领导找了吗？”
“找了，我帮你打听了，人家说了，问题不大，就是小斗殴，五到十五天事情解决就能放出来，双方和解最好了。对方撤案，私下赔钱，小蔡也受到了制裁关押了几天，都符合程序。我也去找了小陈，小陈一开始很坚持，后来我再三劝说，小陈这才说了实话，是他老板让的。我这不就给你打电话让你找荣盛实业的老板。荣盛实业老板你搞定了没？”
“没有！我托了关系他也不见我！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到这份上了，私下解决不行，那就公事公办。故意伤害还分三六九等呢，去告，去打官司，不就是浪费时间吗？有律师在我怕什么，也不耽误我的工作。”
这事儿在高程这里发生的，高程还是最大的客户，生意做得也不错，出事儿以后陆江就拜托高程从中周旋，想把小蔡给捞出来。
高程摆摆手。
“不不不，不是这个事儿。你啊，还是快点解决小陈这事儿比较好。我听说有一个老毛子采购商要过来，采购的量非常的大，咱们哥们要是把这单生意谈下来，少说也能赚上几千万，我说的是纯利。但是你也知道的，这些采购商人生地不熟，不了解情况，倾向于低廉价格，也担心出其他问题，如果这个小陈在荣盛实业老板的授意下，在这采购商耳边嘟囔几句你公司如何不好，业务员打他，这生意不就泡汤了吗？你啊还是抓紧时间解决，别人也说出什么来。”
陆江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老毛子采购商今年夏天在我手里走了一批货，这次采购量很大，又找上我了，我搭个桥咱们哥俩一起做成这单生意。二一添作五，平分纯利，如何？”
“就这么定了。”
有钱大家赚，高程给他打电话强烈要求他过来，主要原因是这单生意啊。
陆江和高程喝酒闲聊到后半夜，这才去休息。第二天陆江让律师去了看守所和小蔡接触。陆江带着秘书去找挨揍的荣盛实业业务员小陈。
小蔡在看守所蹲着呢，小陈住在四星级酒店内养伤，养伤不算夜生活也很充实，陆江九点多找来的，小陈怀里搂着美女还在睡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小陈这才付完夜渡费给了美女，吊儿郎当的坐到了陆江的前面。
“陆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还是去找我的老板付军吧。我只是个业务员负责推销看看质量的，具体问题都是老板说了算。”
荣盛实业的老板叫付军，就是给脸不要的那个、
“小陈，你干几年了？”
陆江没着急，心平亲和的和小陈谈、
“三年了。陆总，问题不在我，你和我说没用啊。”
“三年还是业务员？没升职没进入公司销售总部？想没想过跳槽？”
“这……”
陆江一笑。
“我在白岭市也有销售办事处，负责人上个月辞职了。你有想法吗？”
小陈神色一动，吊儿郎当的样子收了起来，拿下了嘴边的烟在手里搓着、
“小蔡在这边工作一年，我是按照办事处负责人培养的。但出了这事儿我有意把他调回去。你也在这边做了三年，也非常熟悉市场，今年下半年你的销售业绩在三千吨，这很不错了。能力也很好，我觉得你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
“但是，我是荣盛实业的业务员，荣盛实业和陆总的公司有矛盾，我过来上班，不，不太合适吧。”
“有矛盾的是我和付军。你和小陈打架也是各为其主。领着谁的工资自然要偏向各自老板，你们也都没错，职责所在。既然在一起工作隶属一家公司，那就没什么矛盾了。我再把小陈调走，你工作起来更自由啊。”
陆江有些劝诱，对于这种常年跑市场又不受提拔重用的人来说，许给高职位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肯定。
小陈动摇了，拿起烟点上了，前思后想，站起来走了好几圈，继续欲言又止，挠了挠头。皱着眉，哎呀，哎呀的。
第五十五章 给媳妇买貂儿
“别的不说，负责人嘛，在公司内是中层干部了，卖掉一吨有提成。完成销售业绩有分红。超额完成提成翻倍。年度销售总额过两万吨调回公司总部任销售副总监。”
陆江也不逼迫他。慢悠悠地说着福利。人为财死，许给丰厚利润他会答应的。
小陈真心动了，这么一说，他年工资翻了五六倍啊。位子也高了，地位也有了。在荣盛实业他熬了三年都没受重视啊。
“那，那，我撤案，以后还请陆总多照……”
小陈话音未落，酒店的门一脚被踹开。
嘭的一下，小陈吓一哆嗦，看到门口的人了，小陈脸都白了。
被抓了包，他这叛变旧主，旧主堵在门口了。
“付总。”
小陈小小声的喊着，尴尬为难眼神乱瞟手足无措的。
门口站的是荣盛实业的老板付军。
“白眼狼！”
付军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付军有个七个月的肚子，秃顶，满脸的黑痦子，鱼泡眼。白岭市气温很低，付军打扮得像个座山雕。
“签了五年的工作合同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那么便宜，等会再收拾你！”
付军手下人带的多，前唿后拥的进来，两个人按住小陈的肩膀胳膊拧到背后去就拖出房间。
付军摘下手套往茶几上一丢，扯了扯身上这件长款貂绒大衣。鄙视的哼了哼。
“陆总还真不走寻常路啊，正经途径不走，非要剑走偏锋来策反。果然不是正经生意人做事也往下九流使劲。”
陆江的秘书站在陆江身后，本以为陆总听到这些嘲讽肯定拍案而起，谁知道陆总定定的看着付军一句话不说。
这怎么行？陆总这不是被人压一头了吗？绝对不能吃这个亏啊。
陆江的秘书那是个泼辣的丫头，典型北方姑娘，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
秘书往前一步，小脸一抬鄙视的小眼神飞过去。
“陆总是没有付总学历高出身好，我们陆总白手起家不单单自给自足还要养一票兄弟众多工人，没那时间上个函授总裁班的。付总不一样啊，付总能花几十万买个硕士学位，包小老婆还要本科以上才行呢。”
秘书这嘴也非常了得，牙尖嘴利，戳在付军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儿上了。把付军说得这张胖脸憋成猪肝色。
倒不是说当老板的也需要多高的学历，但付军就是拿这一点攻击陆江。付军早年间是在政府机构挂闲职的，这就不知道从哪来的高人一等优越感，总是讽刺陆江出身不好。讽刺陆江学历不够，下三滥下九流什么的。
“你！”
付军点着秘书的鼻子气的浑身发抖。
“给我抽她！”
付军带来的人这就要往上冲，要抓住秘书暴打。语：木一希：木。
陆江站起身。
“怎么个意思？还不许说实话了？”
陆江有气势，早年间黑道起家，身上自带匪气霸道，再加这身高，插着口袋往这一站，付军就要仰视着陆江。
把陆江一掰两半还比付军高呢。
沉着脸不怒自威，剑眉入鬓虎目圆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都怯步了。不由自主的往后撤两步。他们都知道陆江以前是干嘛的，现在做生意了，但是黑白两道平踩的，谁敢惹啊。
“你少耍威风！”
付军装腔作势着，也往后挪去，这样拉开一些距离，就不用被陆江比下去。
“我让小蔡坐牢！小蔡是你表弟吧，你姑家唯一的小孩儿，你姑姑把你养大的，你能看着你姑姑伤心欲绝？”
陆江嗤笑的冷哼一声、
“故意伤害还有三六九等，你想让小蔡坐牢就坐牢？法院是你家开的？需要我给你背背故意伤害的量刑标准吗？一般性的拳打脚踢撕拉推搡，没造成严重的伤害结果，不已故意伤害罪论处。你说小陈磕到了脑袋，这是不假，但是这哥们没受多大伤害、”
“大脑受损！不可逆的伤害！”
“鉴定结果你拿的出来吗？大脑受损也没妨碍他招妓嫖小姐啊。你少用这点吓唬我。既然私了不行那就公事公办！你想用这点事儿拿捏我一把，不可能。”
“走着瞧！”
付军丢下狠话，陆江点头，走着瞧，这话也还给他。
带着秘书离开酒店。
秘书追在陆江身后骂骂咧咧。
“付军真不是个东西！他就认为小蔡是陆总的表弟，陆总不敢让姑太太伤心，就趁火打劫！他姿势摆的高无非就是想要条件，什么把市场让给他啦之类的。凭什么呀，这一拳的代价也太高了吧。这次低了头回到唐城市肯定还会继续耀武扬威。付军这孙子明着暗着的说三到四，就他高风亮节，就他文化水平高，就他有知识有文化，上个函授总裁班就等于穿上孔夫子的大裤衩子，这把他美得欻欻冒光啊！”
顿了顿，没看到陆总说啥，秘书再接再厉继续骂。秘书是啥？急老板之所急，想老板之所想，骂老板之所骂。保持老板的光辉高大形象，这种骂街的事儿秘书来。
“冒光冒的都绿光了还不知道呢，搞小三嫖小姐还要本科生，名牌大学的，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那张黑痦子堆砌起来让人作恶的脸。就他老人家那些黑痦子让密集恐惧症的看见了都恶心得慌。有俩臭钱就买文凭，还不如拿去整整容呢。名牌大学的能给他当小三吗？人家没有价值观啊。搞了一个野鸡大学毕业的还到处嘚瑟显摆，让原配夫人打的钻桌子底下。不是和原配夫人打官司闹离婚呢吗？他跑来干嘛呀。”
“是啊，他突然来干嘛？”
陆江听着秘书哔哔了一路，就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小蔡是我表弟，我过来捞人应该，小陈和他没关系啊。他特意跑过来干什么？”
眉头一皱，有点捉摸不透付军的做法了。
“估计也是因为到年底了，走访客户吧。”
秘书给着建议。
陆江觉得不是这样。
“你说……”
陆江开口，秘书赶紧侧耳聆听，估计是老板让她调查付军过来的目的吧，她一定会跟踪付军的，帮助陆总搞到第一手资料。
在秘书期待又振奋的眼神里，陆江说了下去。
“你说，付军这个貂皮大衣我媳妇儿穿好看吗？”
秘书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陆总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就等于高速过弯，能把人拧岔气儿了。
“付军穿着到膝盖，付军太矮了，我媳妇儿那一米八大个穿起来肯定很帅，要是长点也没关系啊，我媳妇儿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别看是暴发户的貂儿，我媳妇儿也能穿出民国军阀家大少爷的范儿。关键是保暖啊，比羽绒服羊绒大衣暖和多了。你看他那衣服毛色多好，黑亮黑亮的，再给我媳妇儿来一件貂皮小帽，他也就不感冒了。”
陆江为啥在付军损他的时候没说话？因为他专心致志的看着这件貂皮大衣，琢磨着套在燕至的身上多帅。
秘书用手托了一下下巴，不然下巴快吓脱臼了，尽量保持秘书的专业性。沉默寡言，眼观鼻鼻观心。
心里话的，给燕先生套一件貂皮大衣再来一个貂皮帽子，感不感冒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分手是肯定的。
别人谈恋爱那是把媳妇儿往漂亮上打扮，陆总是把媳妇儿往土匪头子上打扮。
在好看的人架不住有人穷捯饬，把好好一个芝兰玉树神仙般人物打扮成座山雕二嘎子。太屈才了，暴殄天物啊。
陆总这审美，直的不能再直男。
“我来的时候我媳妇儿说了，让我给他买礼物。就买一件貂皮大衣吧。走，买衣服去。”
陆江还真去了呀，皮草专卖店。
如果不是秘书死死拉着不许买那件黑白拼接的，陆江真的买那件和臭鼬一模一样的貂皮大衣了。
往二嘎子上打扮就算了，别把燕先生打扮成臭鼬！真的太难看了！
陆江和燕至视频，显摆自己花了三万多买的貂皮大衣，够不够黑亮？够不够长？够不够贵气十足？
买貂皮大衣赠手套，就连手套的装饰毛团都是貂毛的。
燕至默默的关了视频，查找回外五市的机票贵不贵，他想回娘家了。
陆江有些懵逼，他还没展示完呢，他还给燕至买了一副貂绒的护膝！咋就关了视频呢。看看秘书。
“咋们这边信号不好？”
秘书很尴尬，很为难。秘书要对老板熘须拍马屁，但是他真的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更心疼燕先生被男朋友这么坑。
“陆总，你想没想过，这貂皮大衣燕先生不喜欢？”
很婉转的提醒陆江，这穿着到能到小腿的貂皮大衣真不是谁都喜欢的。
“不喜欢就和我说呀，我在给他买个白色的。”
“不是，陆总，先别说貂皮大衣的事儿了。高老板说了，今晚老毛子采购商要过来，高老板要开欢迎酒会，趁这机会许多大客户也都到场。你现在准备准备，参加酒会吧、”
还是干点正经事儿吧，别说貂皮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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