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一副震惊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道:“母后,这是…您…您的,可……。”突然之间云兮仿佛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亮光。
萧氏看着云兮的表情,也猜到她想到的是南宫飞扬,便悠悠地说起:“这支萧,是本宫和皇上的定情之物,本宫不会认错的,你看萧管里面刻有很小的萧字,那是当初皇上亲手刻的。”良久,萧氏终于长叹一口气,望向远方,眼神沧桑,缓声说道:“后来扬儿出生,她三岁生辰那年,本宫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她,教她吹箫,告诉她这支萧的故事。后来在她六岁那年,出了意外,就再也没看到这支萧,也没在看她吹过萧。但是,你是怎么得来的?”
云兮心里一跳,震惊地看向这支萧,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氏问道:“母后的意思,这支萧是属于殿下的?那…那殿下儿时是否在静华寺被绑架过?”
萧氏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他身上的毒也是那时候中的,所以才去了昆仑山。不过这事皇上下旨不得提起,你是从何处得知的?扬儿说的?”
“不,不是,因为那天被绑架的还有臣妾,这支萧就是当时被绑的时候殿下送给云兮的。只不过臣妾一直不知道她身份,也是刚刚才得知。”
“你说什么?那天你也被绑了?”萧氏心里有些惊讶。
“嗯,是的,臣妾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是太子救了我,第二天我父亲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迷,高烧了一个星期,醒来之后去了静华寺找赠萧之人,可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人清楚这件事,原来是父皇下令不得提起。”
“也许就是命,就是缘分吧。”萧氏有些惆怅地将目光望向远方。
殿内安静地只听见呼吸声,萧氏把眼神落回她的身上,“云兮,扬儿和你的缘分既然那么早就开始,本宫希望将来有一天,你接受不了她了,也请你勿要伤害她,离开她便是。”
“母后,说的可是殿下的身份。” 云兮低头咬牙答道,修长的指甲已经戳进手掌心而不知疼。
“你,你……。”萧氏心下一惊。
“殿下前两日便告知了云兮。”这时候云兮倒是淡定了许多。
萧氏拉起云兮的手,打量着她,嗓音温婉道:“母后知道此时你心里定然不好受,觉得父皇母后欺骗了你吧,云兮,是我们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怨恨那孩子,扬儿这孩子也不容易,母后和父皇常常觉得无奈却又束手无策,你如果接受不了,母后也不会勉强你。”
“母后,为何让她女扮男装?”
“她出生的时候身体羸弱,梵离大师占卜之后告知皇上,必须把她当世界上最尊贵的男子养着,方可成年。那可是本宫的女儿,如果不是攸关生死,本宫万万也不会让她进入朝堂,这些年她承担很多,童年过得也不幸福,要是一个公主的话,她应该会过得很快活吧,本宫只是希望她能健健康康活着。”萧氏提起当年的往事,便要落泪。想了想又说道:“本宫看得出,那孩子对你一往情深,你也不是对她无情,云兮,可否能原谅我们,可会接受她?”
“母后,云兮也不知道,两个女子怎么能在一起呢?云兮心很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她,但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母后可以放心。”云兮抬眼认真地看着萧氏,真诚的目光闪烁着。
“母后也知道这有悖于伦理,但只要你们过得幸福、开心,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互相扶持,母后别无所求。云兮可能谅解母后的用心?”
云兮点了点头,说道:“母后放心,臣妾会好好想一想,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伤害她。”
云兮陪着萧氏又说了一会话,萧氏跟她讲了一些南宫飞扬孩童时的趣事,两人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开心的笑起来。待云兮回到东宫的时候,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翌日,“娘娘……”看着云兮略显忧思的神色,青儿不觉下意识的开口唤道。
“无事。”朝着青儿安抚的一笑,云兮方才淡淡的说道。
“娘娘要去赴约吗?”之前送来的那个信笺,青儿也见到了,可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想到这,青儿看向云兮的眼神中便充满了担忧,她向来知道小姐的性子,怕是定然不会就此放弃的。
本是为了找到所赠玉箫之人,才靠近他,现在已经清楚了,本可以不用在做戏了,可是想到他要对付南宫飞扬,虽然自己现在还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但是也不想让人伤害她。或许自己能帮助南宫飞扬多掌握一些信息,即便心中清楚这是极为渺茫的机会,但她仍然想去为她做点什么。
“自然要去!”说着,云兮慢慢将手中的玉箫放下,话中满是坚定之意。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路向着万花楼而去,云兮只带着青儿坐在马车上,暗处还有莫殇护卫着,反倒是东宫的侍卫她一个都没带。
似乎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万花楼的门口,这个时候万花楼还不是上客时间,所以里面寂静无声,没有多少人。
云兮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直奔约好的房间而去,伸手推开门扉之后,果然见到那里面负手站着一人。
无论是身形还是背影,皆与南宫羽寒别无二致,甚至是身上的衣物都是他惯常穿的绸缎衣袍。
“表妹来的果然准时!”忽然,那人的声音略带笑意的响起,似是极为轻松一般。
“表哥相约,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吧?昨日需要去请安,所以不能按时赴约,毕竟现在太子回宫了,还是小心些好。”尽管疑问,但是云兮的神色却是依旧淡淡的,并未让人觉得有任何的疑惑之意。
南宫羽寒见此,觉得岑云兮虽是女子,但是心性比寻常男子还要坚韧,一般的事情根本唬不住她。
“太子在东宫吗?”南宫羽寒看向云兮的目光充满了玩味。
闻言,岑云兮一直温温淡淡的眸光却是忽然一闪!
“不在,表哥知道在哪里?”不理会他满脸的笑意,云兮只眸色平静的望着他说道。
“当然知道。”见云兮的神色未见丝毫的茫然和不解,南宫羽寒反倒是有些兴趣。
“哦。”云兮故作敷衍的答道。
“表妹不好奇?”南宫羽寒语气中满是惊诧之意。
“不在乎就不会好奇。”云兮淡淡地说道。
“不过本王还是建议表妹去看看。”缓缓朝着云兮放向走过去,绕过她,推开门站在门外。
对于南宫羽寒的再次试探,云兮淡笑着点了点头,在他没看到的地方,眼里渐渐泛出一丝冷意,只是转瞬间消,缓缓的转身朝着南宫羽寒颔首,“表哥说得也有道理。”
“表妹,跟我来吧。”
云兮目光闪了闪,脸上表情淡然地随着他往楼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假期要结束了,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因为我辞职在家~想出去玩,今年计划了三次,每次都爆发了疫情~
☆、第三十九章 误会
这两日南宫飞扬都待在房间里,她的毒虽然解了,但是状态却一日不如一日,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越来越消沉。
清晨知语轩房间内,“主子,这几天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又不吃东西,再这样下去,属下真怕您会支撑不住。”冰嗜焦急的说着,冷峻的面容满是担忧。
“冰嗜,周边的暗卫都撤了,你和繁影在就可以了。”
“是,属下这就去。”
“主子,您还要在这里住下去吗?不回东宫?”繁影上前,缓缓说道。
见南宫飞扬没有理她,又接着说道:“主子,外面已经谣言满天飞了,您在住下去,恐怕全京城都知道了。”
繁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几天仿佛就自己在说话。
旁边的屋内,宁澜担忧问道:“她早膳又没吃多少?”
“嗯。”梓言点点头。
“你先去安排马车,她该回宫了。”
“好。”
看着南宫飞扬一天天的憔悴,宁澜也跟着担忧起来。
宁澜转身来到南宫飞扬的房门前,带着怒气一掌将房间的门推开,大步走了进去,看到南宫飞扬坐在床榻上,目光无神,呆愣愣的。宁澜心头顿时怒火中烧,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地呵斥:“南宫飞扬,你给我起来,起来!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了?”
“唉……唉你先放开主子,否则我不客气了啊!”繁影一边扶着南宫飞扬,一边阻止宁澜撕扯南宫飞扬。
南宫飞扬愣愣的被拽起,一声不吭,只是发着呆。
“你混蛋!你为了一个不能接受你的人,这样死去活来,让那些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忧。”宁澜气愤地把南宫飞扬压在了床榻上。
三个人还纠缠着,只听到“嘭”的一声,是门被打开,砸在墙上的声音。
“哎呀呀,繁影真的有客人,王爷,你们真的不能进去啊!” 洪妈妈吓得身子一颤。
“本王都来了好几天了,我倒是看看谁这么阔气。哎呦,大白天的这么好福气啊!”南宫羽寒推开洪妈妈,走了进去。
宁澜和繁影两人身形一顿,循声望去,只见南宫羽寒和岑云兮走进了知语轩,还有门口站的洪妈妈。
听到声音,南宫飞扬也下意识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她面色僵凝。她依旧被宁澜压在床上,没有反抗。仿佛做错事被人逮住了一样,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繁影看了看众人,走至门口,道:“洪妈妈,你先下去吧,都是客人,没事的。”繁影笑着说到,但笑意不达眼底,关上门转身看了看屋内,决定还是不出声为好。
云兮看到的那一刻却满眼失望,“太子殿下好福气啊!”垂着头咬着牙艰难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南宫飞扬在云兮的眼里,看到一抹厌恶。本来自己一直存有愧疚感,看到她的表情,南宫飞扬的心,便又开始刀钆一般的疼。她的眸光,如刀锋一样的刮过了她和身旁的南宫羽寒。
她看向岑云兮,扬起唇角,讥俏道:“和太子妃相比,本宫又算得了什么?孤男寡女,太子妃是否知道什么是自重?”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沉寂了。
云兮看着南宫飞扬,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宁澜扶起南宫飞扬,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兮,刚想开口,便听到南宫飞扬说道:“寒王兄就这么闯进来,是否有些无礼了?”
南宫羽寒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南宫飞扬,“本王没曾想是太子殿下啊,表妹一直很欣赏繁影姑娘的琴技,本王本想成人之美,谁知这几天繁影姑娘一直很忙呢,都知繁影姑娘从不接客,还以为洪妈妈骗本王呢。太子殿下竟然能住在知语轩,看样子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那真是巧了,本宫也是和师姐来听繁影姑娘的琴技的。太子妃喜欢繁影姑娘的琴技,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哦?那太子可能是听累了,才会去榻上休息,表妹千万不要多想。太子殿下的师姐师妹真是多,本王可真是羡慕。”
“既然王兄想听繁影姑娘的琴技,那今天就先让给王兄了,本宫就先回宫了。”南宫飞扬朝着宁澜使了个眼色,借力宁澜缓缓站起来,此时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极度虚弱,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为了不想让他们看出来,她还故作镇定地说道:“太子妃还是跟本宫回宫吧,师姐远道做客,还得太子妃操劳。”她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宁澜身上,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云兮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让云兮感觉有些陌生,下意识的转过去看她。她是又毒发了吗?为何手冰凉,刚刚没有细看,她走近自己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似乎站不稳的样子,唾弃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她。
四目相视的一瞬间,南宫飞扬眼中闪过一丝痛,而云兮的眼底则是沉如潭水,再没有一丝波动。
云兮一下甩开了南宫飞扬的手:“本宫自己会走。”向南宫羽寒点点头,转身朝楼外走去。
走出万花楼的大门时,梓言正好驾着马车刚到,南宫飞扬伸手遮挡了一下太阳,似乎还有点不能适应,抬手搭上了梓言的手,脚踩着马车边上了马车,云兮和宁澜紧跟其后,随后梓言和青儿也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缓缓地向东宫行去。
刚上马车,南宫飞扬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一个踉跄,便晕了过去,云兮见状赶紧扶住她。
宁澜上了马车便看到云兮扶着南宫飞扬躺在自己的腿上,好在这马车的空间足够大,完全躺得下。等南宫飞扬躺好之后,宁澜才在她旁边坐下细细的把着脉,眼睛却在暗暗观察着云兮,看她小心翼翼地护住南宫飞扬的头部,眼神里写满了关心与焦急。
宁澜尽管已经尽量在偷瞄了,但对于擅长与各种人打交道的太子妃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她没有抬起头就已经感知到她的目光了。宁澜回过神来,低了一下头,收敛神色。
“她怎么样?”见宁澜迟迟不开口,云兮的语气清淡,不温不火。
“回太子妃,殿下的身体无大碍,只是这几天滴水未进,虚了些。”宁澜一眨不眨地看着云兮,作为南华国人,她还是知道这位才华横溢的相府千金的。
云兮听到她的话侧着头紧咬着下唇,南宫飞扬你是因为看到那封信?还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荒唐。你怎么能和其他女人在屋内待这么多天,纠缠不清吗?你到底是折磨自己还是想折磨我。
“你是她的三师姐?”
“是,臣女南华国人,名为宁澜,师从昆仑山。”
“你和江南盐商宁楚烈是什么关系?”
“宁楚烈是家父。”
云兮点点头,“宁师姐和云歌一样,喊我云兮就好。”
“云歌那丫头向来没规矩,在皇宫里,规矩还是不可少的。”宁澜心下细细琢磨她的话,心想云歌和太子妃关系看样子不错。
云兮见她如此执着,也不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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