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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归人(近代现代)——汤珍妮

时间:2021-01-14 10:51:54  作者:汤珍妮
  谢谢大家的阅读与评论!结局很久之前已经写好,但是我不满意,准备这几天重写。
 
 
第十八章 
  阮秋屿神色慌张地翻口袋,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转头望一眼坐沙发上的朋友们,内心十分不愿意向他们询问,但无法顾及其他。
  阮秋屿脚步匆忙地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笑里藏刀的嘴脸,嘴唇嚅嗫几秒,开口道:“请问……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一支钢笔?”
  四人疑惑地面面相觑,周秦睨一眼原长柏,是只有两人才懂的意味,许狄手环抱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周秦沉默一会儿,不耐烦地问:“那支钢笔长什么样?”
  阮秋屿双手比划钢笔的形状,说:“钢笔是黑色的,上面刻了’阮尊’二字,这支钢笔对我很重要。”
  周秦思考了几分钟,摇摇头说:‘没有见到。’他拍一拍其他人的肩膀问”有没有看见”,皆说没有。
  原长柏回头看一眼厨房,屈仰山和宋绛正在做饭,他似乎想起什么,恍然地望向阮秋屿,指着窗外远处的山顶说:“我刚刚好像在山顶见到你要找的钢笔……是黑色的对吧?我当时想没人会随身带钢笔,就没有捡起来。”
  阮秋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山顶,皱了皱眉头,犹豫几秒,对原长柏道谢后快步走了出去。
  天空打开一扇灰色的云窗,乌云挤压在一起仿佛要坠落,天欲降大雨,风吹人心乱。
  阮秋屿冷得微微发抖,他抬头看看天色,疲倦地叹一口气,谁让自己这么不小心呢,接着又加快脚步往山脚走,希望自己能在电闪雷鸣前找到钢笔。
  待阮秋屿走远,周秦站起身,冷哼一声说:“看来那支钢笔确实是他的。”
  原长柏从裤袋拿出一支黑色钢笔,上面清楚地刻了”阮尊”二字,他夹在指缝间翻转,眼睛凝视钢笔,语气戏谑地说:“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这支钢笔,捡起来后我看见’阮尊’二字就立马装进口袋。”
  “他的反应真有趣。”
  许狄瞥一眼,见原长柏脸上是捉弄阮秋屿的兴奋,走到窗边,亲眼所见一道闪电在山顶上盘旋,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淡淡地问:“要是被发现你在说谎怎么办?”
  “不可能被发现。”周秦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他已经找好说辞,“我们可是在院子找到这支钢笔的,要怪就怪阮秋屿自己不小心。”
  用另一个谎言圆一个谎,撒谎的话说得轻易,撒谎者得意洋洋。
  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有捉弄过阮秋屿,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
  “我们?这件事可与我无关。”许狄撇清关系。
  “不必担心,现在又不用拍摄。况且,屈仰山也不会介意。”
  原长柏朝许狄挤眉道,他的自信源自曾经和屈仰山一起捉弄阮秋屿,阮秋屿在他们眼里。
  不过是取乐的小丑,一个卑劣的掠夺者,一个不被屈仰山喜欢的可怜人。
  “是吗?”许狄嘴角上扬,眼中尽是嘲讽的神色,他观察一会儿昏黑的苍穹,摇摇头走向二楼,从容地说:“好戏我就不看了,我睡一会。”
  起初所有人都不在意,认为这只是又一次捉弄阮秋屿的把戏。
  直到窗户像碎裂般响动,天空撕裂几道可怖的电闪雷鸣,而阮秋屿仍未归来,原长柏和周秦才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秦推开门,坐立不安地朝道路张望,几滴雨落在脸上,他惊慌的心情愈发强烈,小声埋怨道:“阮秋屿怎么还没回来啊?”
  四人又不安地在屋檐下等待几十分钟,仍不见阮秋屿踪影。
  原长柏脸色惊惶,内心有一个猜测,他不敢置信地说:“阮秋屿他……该不会真的去山顶找钢笔了吧?”
  天气恶劣,缆车肯定已经停运,那阮秋屿怎么上山顶找钢笔?
  无论哪种猜测,都没有一个好结果。原长柏和周秦终于意识到,捉弄的把戏玩大了。
  ‘不……不会吧,这支钢笔真的这么重要?’周秦牵强地笑道,内心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玩笑”,反正以前捉弄阮秋屿,屈仰山也不在意。
  “当然重要!”原长柏拿出钢笔,递到周秦眼前,食指指向字体说,“看见这两个字了吗,阮尊!阮尊是阮秋屿的父亲啊。”
  周秦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手扶额头懊悔不已,他又惴惴不安地朝道路张望,阮秋屿仍未回来。
  “快下大雨了,你们站在门口干嘛?”宋绛走出来,纳闷道,“快进来吃饭。”
  “阮秋屿去哪了?”屈仰山皱起眉头,眼底是浓烈的担心,见他们面色紧张,身体僵直,他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瞥一眼脸色惶恐的周秦,看一眼双手颤抖的原长柏,注意到本该属于阮秋屿的钢笔竟然出现在原长柏手上。
  屈仰山走过去,阴狠地用力攥紧原长柏的衣领,两张脸凑得极近,一个手足无措,一个心急如焚,他阴沉地问:“阮秋屿的钢笔怎么出现在你身上?”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宋绛脸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不出声,节目组人员听闻后,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高中时出去干架,原长柏从未在其他场合见过屈仰山如此狠厉的表情,他被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如急流般跳动,他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坦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在山顶捡到这支钢笔,本想还给阮秋屿,但周秦说可以利用它来捉弄阮秋屿,所以我没有还给他。
  我说……我说在山顶见过钢笔,谁知道阮秋屿真的去山顶找了……”
  “他去了多久?”屈仰山面色阴沉,眼睛像一头狮子将原长柏拆骨入腹。
  “大概……大概一个半小时……”原长柏诚惶诚恐地说,他现在才明白屈仰山的失控源自阮秋屿,他不该轻易且草率地对待阮秋屿。
  五年,可以改变太多事情了,而原长柏和周秦一概不知两人感情的变化,只是以为许狄在屈仰山心里的分量很重。
  此刻,原长柏深刻地意识到屈仰山对阮秋屿态度的不同,更懂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原长柏被屈仰山恶狠狠地推开,他向后踉跄几步,屈仰山又狠厉地看一眼周秦,不等他辩驳,用力抢过钢笔,与宋绛一起往山脚跑。
  节目组急急忙忙组织人员前去寻找阮秋屿,周秦与原长柏跟随队伍一同寻找。
  昏暗的天空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屈仰山半睁眼,嘴巴心急如焚地喊阮秋屿的名字,然而无人回应。
  屈仰山本打算今晚重新正式地向周秦这帮人介绍阮秋屿,让他们知道阮秋屿不能被随意对,他以为有节目组人员在,周秦他们那帮人不敢放肆,谁知他错了,错得彻底。
  他和宋绛跑到山脚下,抓起绳子欲往上攀爬,被工作人员及时制止,他说:“现在天气过于恶劣,禁止攀登此山。刚刚有一个游客被困在缆车里了,你们就别添乱了。”
  话音刚落,屈仰山十分确定被困的游客就是阮秋屿,他们往缆车的起始台跑,看见一辆红色缆车停在离起始台稍近的位置,而阮秋屿背对他们坐着。
  屈仰山看不见他的表情,阮秋屿也没注意到他。
  谢谢大家投的评票!!
 
 
第十九章 
  雨珠打鼓般敲响车窗,滑过一条条蜿蜒的痕迹。
  眼看即将安全返回起始台,一道紫红闪电像一把利剑在近处划下,缆车骤然停下,阮秋屿和工作人员晖叔被困在缆车里。
  阮秋屿颓然地坐在缆车里,他在山顶摸索了许久却没找到钢笔。
  直到阴云密布的天空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才放弃。
  “小伙子,早知道我就不送你上山了,现在不知道啥时候才通电呢。”
  晖叔懊悔地挠挠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急切模样。
  “对不起,晖叔。但是我所寻找的东西很重要,我必须找到它。”
  阮秋屿脸色苍白,说出口的确实安慰的话语,“不用担心,缆车很快通电了。如果因为我执意上山顶的事情连累你,你也不用担心,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不会让你丢工作的。”
  “丢不丢工作还是其次,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人身安全,现在缆车……”
  晖叔困恼地看着下面的树林说话,阮秋屿失神地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的景象,他感到十分无力。
  他抱着一丝希望寻遍山顶的每一个角落,终究失望而归,如果钢笔不是掉在山顶,又会掉在哪里?
  每划下一道闪电,都击在阮秋屿心上,阮尊去世时他感到无力。
  此刻的心情与之重叠,他与屈仰山的感情同样无力。
  被雨淋透的衣服紧黏肌肤,阮秋屿畏寒似地蜷缩起来,双手环抱膝盖,头枕在手臂上,脑袋晕晕的。
  阮秋屿恐高,年轻时的他曾经为了能与屈仰山一起露营,努力克服恐高学攀岩,为此吃了不少苦,而今缆车停在半空中,他却不畏惧高度了,他自嘲一笑,学会攀岩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任何用处,连自己也无法感动,就像现在的境遇,只是无能无力,他怎么这么大意,竟然大意到把父亲的钢笔弄丢。
  无助的时刻,过往回忆在心头描绘,妄图从中品尝一丝甜。
  阮秋屿不是没有旖旎的回忆,只是哀大于乐,他仍旧挂念与阮尊谈心的剎时,怀念与屈仰山一起埋锁的悠长一刻,仍旧惦念屈仰山伏在他耳边说——
  希望喜欢的人恒常在身边,仍旧系念两人在山上看极光的那一个夜晚。
  埋锁祈求长长久久的一刻,他别无所求,惟祈愿他们的爱矢志不渝。
  屈仰山说要再买一对婚戒,可是现在这对婚戒是阮秋屿精挑细选,花光积蓄买的。
  即使屈仰山极少令他见日光,也不应该因为这一对婚戒承载太多不愉快的回忆而抛弃啊。
  看极光的夜晚,阮秋屿想反驳屈仰山,他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在舞蹈室,而是大学芭蕾舞比赛的后台,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初遇,悸动在他心中铭刻,牢记屈仰山微笑的弧度,指尖的温度,揽住许狄肩膀的风度。
  阮秋屿的眼睛像阴空一般,眼底流淌无数条死灰的山河,含蓄着哀沉的脱力感,值得眷恋的缱绻时刻太少,他想像文身一样把它们镌刻在手臂,点缀伤疤。
  阮秋屿起身回头,猝然发现爱人就站在起始台等他,他从未梦过这种期待已久的场景,却由衷地感到疲倦。
  阮秋屿发誓,他爱屈仰山,只是对所面对的一切感到倦怠。
  两人对视,为这段如履薄冰的关系徒增伤感。
  阮秋屿眼底的悲伤太过浓重,像汹涌的波涛将屈仰山埋没,他担心说出真相不过是为阮秋屿痛楚的火焰添柴。
  早些天他就感知阮秋屿的失落,他想,是不是好好对待阮秋屿就能令他不再哭泣?
  埋姻缘锁许下的愿,阮秋屿似乎要食言,但他屈仰山不也没有做到吗。极光之夜,小木屋里,他对阮秋屿说”我以后回家吃饭。”
  可是阮秋屿不再做饭,不再为他泡牛奶,他想超越时空,带第一次相见的阮秋屿回家,阮秋屿却说”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从前屈仰山没幻想过未来,如今希望与阮秋屿在一间人迹罕至的小屋内,在大雪纷飞的夜晚,慵懒地躺在壁炉前的柔软地毯上度过每一个周末,屋内情愫涌动,无世间纷扰。
  屈仰山喜欢阮秋屿的笑容,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他感觉漫步在沙滩上,清爽的海风拂面,明晃晃的夏日阳光轻吻着每一寸肌肤,心情惬意又愉悦。
  屈仰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他不喜欢悲伤的结局。
  终于,缆车恢复如常,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阮秋屿却觉得似乎走完了与屈仰山相识到相爱的人生。
  只花了两分钟,屈仰山终于再次将阮秋屿揽入怀中,松了一口气说:“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就好。”
  阮秋屿靠在他颈窝,汲取残存的温暖,沉默不语。
  宋绛略微尴尬地走上前,将钢笔递到阮秋屿面前,深感歉意地说:“阮秋屿,其实你的钢笔是我在山顶捡到了,我本打算吃饭时还给你,谁知周秦跟你说在山顶见过这支钢笔,让你白跑一趟。”
  阮秋屿接过钢笔,端视刻在笔身的两个字,没有多想,嗓音疲倦地说:“谢谢……”
  紧接着自顾自地往前走,屈仰山跟在他身后,用外套举在头顶挡雨,体贴地说:“回去先洗热水澡,不然会感冒。”
  回到民宿院子,阮秋屿在节目组人员的关心下停下脚步,他抬头,猝然发现许狄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他,眼神冷淡,漠不关己的模样,察觉到阮秋屿的目光,许狄用力拉上窗帘。
  他又被许狄看笑话了,阮秋屿自嘲地轻笑。
  走入客厅,屈仰山的朋友们脸色张惶地站着,见阮秋屿一脸倦容回来,原长柏不知道宋绛没有坦白真相,只一股脑道歉:“对不起,阮秋屿,其实钢笔一直在我口袋里,我不应该向你撒谎……”
  话音未落,原长柏注意到在宋绛惊愕和无语的神情,猛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他把一切搞砸了,谎言无法圆满。
  阮秋屿眼底充满浓重的不解和错愕,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钢笔,他问:“宋绛,你刚刚说钢笔是你捡到的……原来是在骗我。”
  “也对,你们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把戏了,只有愚蠢的我一直被耍得团团转。”
  “你们相当聪明,而我太愚笨,我一直不懂你们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可能捉弄我真的很有趣吧。”
  话毕,客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阮秋屿身心俱疲,他似乎从未在他们面前体面过,不过他不在意了,他抬脚往二楼房间走,屈仰山跟在身后,皱着眉头试图安慰:“阮秋屿,你听我说,我……”
  两人在房门口对峙着,阮秋屿背对屈仰山,湿透的衣衫衬得他凄凉无比,阮秋屿没有怪他。
  一如既往地理解,“你让我冷静一下吧,起码让我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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