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豁然惊醒,带着心有余悸的震撼,并且持续感到胸闷。睁眼一看,一个毛茸茸的煤炭球正一屁.股坐在他的胸上,并且在发现自己暴露时,对他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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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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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九点,不见不散哦,比心~~
PS:河南挖出了距今五千年的河洛古城,疑似是黄帝时期的都城,本历史系卷毛狒狒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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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正的愿望
所罗门睁开眼, 窗外,晨光熹微。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马里斯比利的梦。从牙牙学语的幼年时期, 到意气风发又波澜起伏的青年时期,一直延续到了即将进行从者召唤的前一刻。
从幼年时什么都不懂得的好奇, 到年轻时被称作天才的自傲,以及随之膨胀的勃勃野心,再到亲自确定奥尔加玛丽欠缺天赋时的心凉如水,源自于马里斯比利这个男人的复杂情感一波又有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他侧过脸, 纱制窗帘的空隙里, 一缕微弱亮光投下来,在地上拉成一条光带。
只是在梦境的最后,从那虚幻的影子里,再度显现出了七十二柱魔神的身形。就像活着的那几十年里一样,从暗影里浮起来,然后融入身体里, 仿若心声一样激烈质疑着伟大的、智慧的、永远正确的所罗门王。
御主和从者的魔力相通, 会互相梦见毫不奇怪,梦到盖提亚, 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么?
一贯沉静的王不经意想起那只从遇见之初就充满了谜团的黑猫, 千里眼显示的未来里,那只黑猫就是盖提亚,他此行的最大目标。已经从人理修正式堕落为beast的它, 本该带着长长兽角与扭曲的理念与他战斗,但现在遇到的这只“小黑”,比起三千年前的它, 反而还要乖巧不少。
既然成为了敌人,就要拼死战斗。
对于个人生死,他一向看得极淡,因而无论是杀死亲手制作的盖提亚,还是自己不幸陨落,他都能够平和接受。然而,他的魔术式不仅没有开启战斗,反倒避战似的变成小猫凑近他,其中的逻辑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厘清。
“主啊,这难道也是你的意志吗?”
白发的王低叹一声,化做实体推开了房门。
在充满鸟鸣和微风的客厅里,几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正把刚出炉的蛋糕摆上桌面。
……
“早安,所罗门,早安,基尔什。”马里斯比利端着基尔什塔利亚从烤箱里刚刚拿出来的小蛋糕走过客厅,看着正不断摆弄腕表的少年,“立香君,怎么了,你的通讯装备还没有修好吗?”
藤丸立香又垂头丧气地拍了几下手腕,茶几上摆了满桌的修理工具。
“唉,还没有修好,从前都还好好的,结果一过来就没有信号了。我又不是专门学修理的,这种精密的东西我完全搞不定啊!”
“我对电子技术这些也不太擅长呢,总之,你先加油吧。”白发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所罗门,“我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谈谈,可以到阳台上来吗?”
正蹲在猫食盆前舔舐牛奶的黑猫突然竖起耳朵,化作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在玻璃门完全关闭之前挤了进去。
两人在阳台上的露台上落座,马里斯比利抢先动手,给所罗门切了一块草莓蛋糕。
“是这样的,我在昨晚做了一个梦,那个梦,是有关于您的。”
啪嚓——
正在花盆里窜来窜去寻找隐蔽地点的黑猫干脆失手推到了花盆。
……
清晨的风总是带着微凉的湿润水汽,而阳台上种满的花卉更在其中添了一份萦绕不去的甘甜。
“在那个梦里,”天体科君主接着未完的话题叙述下去,“我梦见了您的生平中,最体现您睿智的一件事。可惜我才看到前半部分,就不得不退出了梦境。”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看了一眼还在花盆泥土里打滚的黑猫。马里斯比利微微皱眉,稍一扬手,凭空产生的旋风就把垃圾卷起扔了出去,顺带篦子一样,带着绝大力道地对黑猫浑身皮毛刮了好几遍。
刮掉的猫毛在风中,孤零零地打着旋。
“您对此是否感到冒犯?”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严格来说,无论是怎样的情感,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以色列王轻轻搅动着奶茶,表情平淡。
“我不曾得到过人类的情感,也没有抒发情感的自由。”
马里斯比利心头巨震,紧接着像是第一次召唤出魔术王那样,细细打量着他。哪怕心中早有猜测,但,猜测毕竟和亲耳听见是完全不同的。
多么不可思议,多么匪夷所思,互相敌对的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竟然会尊崇同一个存在,而那位公认的圣王,骨子里竟然是个冷血至极的人。不,也许只是神座于天的那一位,借由所罗门王之手,来统治人类罢了。
纵使身份崇高,纵使坐拥一国,却自始至终都是天神的提线傀儡,不曾有过一刻自由,这样的人生,也未免过于凄惨了。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仅仅是个普通人的男人,却情不自禁地以凡人的身份同情起圣贤来。
“所以,您才会在圣杯战争中从各个角度观察人类吗?”马里斯比利叹息出声,“这根本没有必要,人类生来便不完美,还会因为傲慢、嫉妒、贪婪等种种缺陷而招致自我毁灭,已经和上帝靠近的您,没有必要再来接触污浊的人世。”
“况且,古今中外的人性都大同小异,冬木的人类,对您来说和从前的以色列并无多少差别。还是说,现在的您,和以前您,是有区别的吗?”
流传在故事里的英雄形象往往和真正的英雄有很大差异,英灵座上的本体也往往会受到这种影响,那么,所罗门王也会是这样吗?怀着一线渺茫的希望,白发的君主暗暗期待着,然后,他等到了对方满意的答复。
“是,也不是。在得以升入英灵座之后,英灵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最想要出现的形态,现在的我,是已经走完了数十年人生,行将死去的我。”
躺在地板上仰躺着看所罗门的盖提亚,已经完全呆住了。
那时候他只顾着反驳所罗门,憎恨所罗门,奚落他生前的一切努力,却从未设身处地的想过,创造了他的王,其实并没有资格拥有感情。
……
“因为本体认为,那个时候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上帝是公平的,既然从他那里索取了智慧,同样也会拿走等价的东西,而那个代价,就是他缺失了整整数十年的感情。而在他临终归还戒指之后,失去的东西悄然回归了身体。
在那一刻,他听到了鸟儿鸣唱,清泉流响,看到了夺目五色,精巧纹样,就连臣民为他落下的泪水也是如此晶莹剔透。
就在这临终之际,名为所罗门的男人,才真正体会了世界的美好,有了无数种可能。
可惜时间已经太短了,那开始萌动的嫩芽还未伸出土壤,就被突如其来的死亡掐灭,再也没有长成参天大树的可能。
但这并不妨碍英灵座本体认为这是“所罗门”真正巅峰的时刻。享受上帝恩赐的“以色列王”,是终究要腐朽的“神”,而一无所有的“所罗门”,才是真正能创造出无数惊喜的“人”。
思及此处,古井无波的心湖终于泛起涟漪,所罗门隐隐察觉,一直以来促使着他回应圣杯期待的真实愿望,到底是什么。就在魔术王露出明悟表情时,一个士兵模样的使魔触动结界,随后来到两人身边。
“所罗门王,还有所罗门王的御主,我是伊斯坎达尔王麾下的米瑟仁尼斯,前来传达王的邀请。他将于今晚在森林深处的古堡里举行酒宴,还请两位到时准点参加。”
……
冬木,裁决圣杯战争最终胜负的言峰教会。
“绮礼,你确定?”言峰璃正满心不赞同地看向老来子,“我们已经和远坂家达成同盟,你这样做,无异于是背叛了和时臣的盟约。”
被点名批评的言峰绮礼石头一样的脸毫无变化,只是目光望向了怀抱婴儿的圣母。教堂的穹顶上开了一道小窗,阳光正好落在雕像上,点亮了圣母的脸庞。
“是的,父亲。你还记得,你答应跟老师合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当然是为了夺取圣杯!呃……不……”
言峰璃正突然一下卡了壳,他突然想起,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除了延寿,他根本没有任何要用到圣杯的地方。而他并没有延长寿命的打算,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
“我明白了,绮礼,”老神父欣慰地笑了起来,“你是重新振作起来了吗?自从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过世之后,你就相当消沉,我很担心你会一直这样自暴自弃下去……现在找到了方向吗?”
身边放了好几个旅行箱的神父沉默地看着父亲,最终还是隐瞒了自己和所罗门王接触的事。
“嗯,我打算接受圣堂教会的调遣,去南美洲担任主教,为那里带来净化和救赎。”
言峰璃正看向儿子的眼神一时变得极为不舍,在长久沉默之后,老神父终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内室。
却没有一句责备和阻拦。
他这是同意了。
言峰绮礼最后向父亲弯了弯腰,拎起旅行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会大门。
门外,正是一片灿烂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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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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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希望小天使们多讨论点剧情啊~
第27章 四王之宴
在击杀迪尔姆德, 重伤阿尔托莉雅,甚至连那个浑身裹着黑雾的狂战士也生死不明之后,火热的争斗暂时平息了下来。残存的从者们不是在舔舐伤口, 就是在暗中蛰伏,实力最上位的王者们都保持着默契, 静待最后决战的到来。
响亮地雷鸣声自天空响起,宙斯所赐的神牛于空中奋蹄,车轮转动间银白闪电划破长空。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浑然一副休闲打扮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拉着一车红酒, 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几乎空无一人地爱因兹贝伦堡。
卫宫切嗣站在窗前,身后是已然陷入虚弱状态的爱丽丝菲尔,眼中闪过隐隐愤怒。
爱因兹贝伦,现在已经变成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了吗?
“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saber,准备迎敌。”
“是。”
金发的女骑士担忧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主人, 最终还是穿上了概念武装。
……
等主从二人赶到城堡大门时, 伊斯坎达尔已经驱使着神牛,把战车开进了城堡。
前夜被肯尼斯炸开的大门根本没有恢复, 入口处到处都是爆破痕迹和散碎石子, 伊斯坎达尔望了望到处都透着陈旧气息的古堡, 不由大为不满:
“Saber,这个城堡也太陈旧了吧,到处都是灰, 还有,你为什么要穿这个一点也不方便的战甲啊?”
“这明明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伊斯坎达尔, 不通报一声就入侵民宅,所为何来?”
关系敌对的从者越是岔开话题,阿尔托莉雅反倒愈发警惕,不由握紧长剑,遥遥指向那个红发大块头。
自从昨晚爱丽丝菲尔受伤后,剑鞘就一直没治好她身上的伤势,就算勉强醒来,也只能小幅度地走动,最近更是连水杯都端不起来了。要是让这家伙闯进去的话,爱丽根本不能安心养病,必须把他挡在门外才行!
“我?”将阿尔托莉雅的紧张表情收入眼底,伊斯坎达尔顿时哈哈大笑着捶着胸口,“当然不是来打架的喽!嗯,这儿太脏了,有没有其他开酒宴的地方啊!”
在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里,穿得像个游戏死宅的征服王回身,扛起巨大酒桶,毫不在意地离开了提供庇护的战车宝具。
“记得搞快点,我可是约了人过来的。”
……
这算什么……这是被人当成女仆给使唤了吗?
等阿尔托莉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伊斯坎达尔和那个小御主走进庭院,坐到了冰凉石板上。
幽静而宽阔的庭院里,满地白蔷薇悄然盛放,在月光下呈现出幽雅的银蓝色,对比起陈旧且布满伤痕的城堡,无疑是绝佳的宴饮场所。
伊斯坎达尔把酒桶搬到庭院里来之后,干脆利落地一圈砸开了盖子。
木片伴着碎渣漂浮在水面,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征服王又从身后拿出一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长柄木勺,在酒桶中搅动一番后,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据说圣杯注定会由最适合的人获得,而决定这个最适合人选的仪式,就是在冬木进行的圣杯战争。如果仅仅是决出人选的话,那么根本就不需要进行流血争斗,只要英灵们聚在一起,彼此了解格局孰高孰低的话,那么自然就会得到答案。”
一边说,一边把再度满上的木勺递向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垂眼,盯了一秒上面漂浮的木屑,最终还是喝光了伊斯坎达尔递过来的酒。反正卡美洛那时候也穷得要命,有酒喝就行了,还计较有没有木屑干什么?
“所以,你是要和我比试一下格局吗,伊斯坎达尔?”
“抱歉啊,看样子比征服王你来迟了一点点呢。”
马里斯比利闲庭信步一般从花园另一端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沉默不语的魔术王。尽管有伊斯坎达尔在前面挡住大部分气势,本质上还是个时钟塔学生的韦伯立刻就缩到了他背后,充满畏惧地盯着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强大君主。
昨晚上的事情他已经听伊斯坎达尔说过了,所罗门王先不提,天体科的马里斯比利可是心狠手辣到直接干掉肯尼斯老师的存在诶!现在已经没多少从者可以让所罗门王杀了,总之,一定要先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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