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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近代现代)——Tenet

时间:2021-01-15 21:14:07  作者:Tenet
  “谁跟你结束!”边老夫人抄起手边的蛊钟就向边厌砸去,“边厌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和你妈就别想有安生日子可以过,你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别想踏进边家的门!”
  毕竟年纪大了,手上不得劲儿,一个陶瓷蛊钟掷地虚虚弱弱,在边厌脚尖前半米处炸开,哗啦哗啦的,里面香灰散了一地。
  着实有些失态了。没了涵养。
  “行了,人都没了还什么安生不安生的,老林带人下去休息。”
  毕竟有外家在,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丢了脸面,边老爷子给管家使了个眼色,而后将视线落到边厌身上。
  这是自打边厌进来以后,第一个正眼。
  边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个孙子,眼里虽没那般厌恶,但冰冷之意却毫无减少,他跺了跺拐杖:“不要再有下一次。不然,我不保证你妈还能好好的。”
  人都死了,烧得只剩一捧灰,不能好好的是个什么意思又来个什么做法大家都清楚。
  恶心,但也管用。
  世间百态,人鬼同行,总有着你想不到的丑恶。
  边厌死死地攥紧拳头,腕骨上的青筋暴起,一鼓一鼓地像是随时会喷涌而出的岩浆。他咬着牙,脸部的肌肉因压抑而略微抽搐,盯着边老爷子看了半天才从喉间低低地压出一声‘好’。
  听着他的回复,边老爷子嗤笑了一声,立即收回目光:“你可以走了。”
  其实根本不用这句话,今儿就算是硬闯卓凡他们也是要把边厌带出去的,以前那是无能为力,现在拿了实权自是有着叫板的资本。
  众人也没再耽搁,赶紧带着边厌出了边家。倒不是怕,而是担心边厌的身体,人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被关在那种地方这么久多少会出些问题。
  一上车,栗娟就红着眼眶给边厌盖毯子、塞热水袋,手语比划个不停,一时问冷不冷饿不饿,一时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边家那些人动手了没。总之,两手翻得飞快。
  边厌看得眼睛有些疼,伸手按住了她:“别问了,看着累。”
  现在都这情况了,栗娟肯定不会听边厌的,手上比划地更快,势必要从边厌嘴里撬出点儿什么。
  即使她知道边厌不会跟他们说。
  “行了,大娟,我来问。”卓凡脸色绷的紧,踢了边厌一脚,“打哪儿了?”
  卓凡是瞒不住的,边厌看了一眼栗娟和关悦,抿了抿唇:“背上挨了几棍。”
  “动的家法还是你跟边关他们两兄弟打架时弄的?”卓凡继续问道,不给边厌半点儿含糊过去的机会。
  这情况下,边厌自是不可能说动的家法,稳着语气说打架。
  卓凡一听就知道这人没说真话,当时边厌找过去的时候那两废物正在迪厅里泡妹子,哪里来的棍子。但他也知道原因,没戳穿,急忙换了个话题。
  “那你挺牛逼啊,”卓凡讥讽道,“边三儿你他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多大了啊还直接冲过去揍人,你平日里不是忍者神龟吗,那两废物每年都这么弄你一遭没见你这么上头啊!”
  这话听着是嘲讽,但实际上是警醒。
  边厌听得明白,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
  栗傲半大点孩子,一听立马急了,立马为边厌辩解:“那怎么能一样呢!往年他们弄了就弄了,但今年哥是要和池帅出去玩的,他们这么弄是要命啊!”
  这个其实根本不用栗傲点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往年边厌还被弄过比这更狠的都没见他这么动怒,今年锤人一遭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
  而卓凡说那话的意思就是在警告边厌。不挑明的警醒,留有余地。
  这下好了,这余地全被栗傲这傻小子给弄没了。
  卓凡简直要被气死,直接砸了个抱枕过去:“闭嘴吧你!”
  被训了的栗傲更委屈了,泪珠立马落了下来,嚷道:“干嘛啊,我又说错什么了,哥和池帅好好的旅行...”
  “你快别说了,”这听着就连关悦都压不住气了,皱着眉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边厌用嘴型示意道‘难受着呢’。
  因为栗娟说不了话,所以栗傲对嘴型变化格外敏感,即使在朦胧摇晃的灯光下也能辨别出来关悦想表达什么,猛地惊醒。
  对啊,他们再难受能比得过边厌吗。
  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揣了那么多希望,最后一刻却被自己亲手扼死。
  栗傲看着躬身坐在那里的边厌,又回想起一次比一次冷脸的池殊,身形一抖,感觉心肺都在被人捣碎。
  在这一刻,全车人都不约而同噤了声,压着气看向边厌。
  半夜时分,灯光与黑夜相融,呼啸而过的冷风顺着前驶的方向加足猛劲儿鼓噪着耳膜。
  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疼,但却比不上心里那种被人连根带血绞烂的疼。
  其实根本不用栗傲提,边厌这些天来,脑子里全是池殊。有平日里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的面容,也有那晚他们在厕所隔间里,温存缠绵时氲着情的流转眼眸。
  一笔一画地全部刻进边厌的身体里。连筋带骨的。
  边厌摩挲了一下裤兜里被砸的稀烂的手机,闭眼默了半晌,最后咬着口腔里的软肉说道:“送我去池殊家。”
 
 
第31章 
  喝的有点失控。
  池殊太久没这么疯了,喝到后半场周郭呈都挨不住了他还在舞池里蹦,坐车上时他就有预感明天绝对腿上腰上连着一片的疼。
  喊了个代驾,挺稳的,一路开回去池殊眯的很舒服。
  付了款后池殊就飘着脑袋朝公寓走,扑过来的冷风令神志稍微清醒了一点,因此当他拐过花坛的时候,能清楚的看见坐在台阶上的边厌。
  楼道里的光透过玻璃自动门打在边厌弓起的背脊上,他的脸背着光向着暗,看不清神情。
  但有种说不清的脆弱。
  池殊一看,就知道边厌这一段时间过的不好,甚至,还可能受了委屈。他揣在袋子里手猛地攥紧,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在灯光自动熄灭前喊了声边厌。
  呲。很细微的一声,灯光自动熄灭。
  边厌在黑暗中偏头,无光,但却在看见池殊的那一刻眼中亮起了光。他用手撑了一下地,站起身来跺了跺脚。
  感应器感应到动静,又呲的一下亮起,边厌脱离半暗置身于温柔的光亮中。
  “池老师。”边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里浮着碎光,看着亮极了。
  池殊垂了垂眸走过去,没开口问其他的,直接刷了卡带着边厌进去。外面挺冷的,说什么都不该把人放在天寒地冻的环境里。
  看着他们一同进去的背影,一直停留在外的一辆车打了光,转个弯后朝外直骋离去。
  进去后池殊也没急着按电梯,偏头问道:“上去吗?”
  “去。”边厌回的很快,朝池殊靠了靠,半边身子挨着他的后肩,像是一个半抱住的动作。
  就算醉着,但这么明显的靠近池殊还是能察觉到的,没拦但也没回应,伸手按了电梯。
  头顶上的楼层显示在下降,一层一层的,速度很快。像极了他们两最近的感情状况。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压很寂,这是自打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边厌有些不习惯,因为池殊从来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一直以来,都是池殊在主动。
  边厌吸了吸气,伸手去碰了碰池殊的指节:“池老师,今天喝酒了?”
  “嗯,和朋友喝了两杯。”池殊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直接走了进去。
  指尖的温度消失,连带着身旁的香气,边厌不受控地去追寻,也跟着池殊进了电梯。
  池殊的态度很平,如果没见过他笑意狡黠的样子,会觉得这样很舒服。但边厌不一样,他见过池殊太多不一样的内里,这样的处理方式在他这儿就是生气。
  但池老师生气也气的很温柔。也让边厌越发愧疚。
  池殊带边厌回了家,从鞋柜里拿了一双冬季拖鞋给他,自己换上了夏季的凉拖鞋。
  “可能有点小。”池殊将鞋收进鞋柜里,“你将就着穿一下。”
  边厌朝他脚上看了一眼,心尖蓦地软了一下,将拖鞋递过去:“换一下吧,天冷。”
  “你穿,等会儿暖气就起来了。”池殊没接,穿着拖鞋转身进屋开了暖气。
  边厌也没再拒,穿上,确实有点小,露了点儿脚后跟,但是很暖很软,像是裸着脚踩进毛绒狗狗的肚子上,连脚趾缝里都透着暖意。
  这是这么些天来,边厌头一回感受到的实打实暖意。温到心底的暖意。
  边厌又垂头感受了会儿,直到池殊端着水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穿着鞋走了过去。
  池殊家里东西有点儿满,但是又没到显得拥挤凌乱不堪的地步,色系也很杂没有统一的风格,但看起来就是家的样子。
  有着生气和温暖。
  “喝点热的,”池殊拖开椅子,将水放到桌子上。自己则是端着另一杯坐到了对面。
  头顶的吊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笼在池殊脸上晕着他的轮廓很柔和,但却消不掉内里的冷。
  边厌看得清,他没坐到池殊的对面,而是走过蹲在池殊面前,就像那天池殊蹲在他面前一样。
  “池殊。”边厌虚虚地抠了抠他的膝盖,“对不起。”
  池殊垂眼看着他,胡子拉碴的,但不脏,放到多了几分凌乱困窘的美,像是一位流浪着的边塞诗人,连带着眉眼间的脆弱孤寂,看着令人心疼。
  这种脆弱很难见,不像是边厌。不像是池殊印象中的边厌。
  池殊没动,听不出情绪的回道:“你已经说过了。”
  “可没得到池老师的原谅。”边厌低头吻了吻池殊的膝盖,没敢太挨着,嘴唇在牛仔布料上摩擦,又道了声对不起。
  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带着气的摩擦在浅薄的皮肤上触感尤为明显。
  就这样,谁能硬着心肠。
  池殊原本积攒了好几天的怒气在这一刻消的气都不剩,他伸手揉了揉边厌的眉骨:“这些天,去哪儿了?”
  在带着温度的触碰下,坚硬的眉骨瞬间被揉软,边厌贪恋着这触碰,伸手扣住池殊的手腕,仰头亲了亲他的手心。
  酒气氲着池殊特有的体香撞上鼻尖,边厌蹭了蹭他掌心的柔软,闭着眼道出了那句带着沉重的对不起。
  边厌好像只会说这一句。但池殊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一句。
  池殊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可以压着东西:“边厌,我十二天没找你的人。虽说我两没到正式的那关系上,但也不是这样的。”
  说完,池殊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也不能这样。”
  “我知道,不能。”边厌抓着池殊的手没用劲儿,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泄露出他抑着的情绪。
  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没用,边厌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企图从这三个字中偷得池殊半分心软。
  但有些话,太浅薄了,戳不进心里,散不了隔阂。
  池殊眼眶有些胀,反手刮了刮边厌的眼皮,随后立即抽手起身说道:“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温度消失,边厌心里一空,还未反应过来池殊接下来的这句话又将他脚下的土地给砸碎。
  此刻边厌脑海里就闪过一个念头,他也将其付诸了行动,转手抓住了池殊的手腕,垂着头说道:“池老师,我没有家。”
  现在这情况,这句‘我没有家’背后的含义可太多了,池殊即不能狠下心来拒绝,又不敢应背后的沉重,手腕上的温度和力道还在,时刻提示着他边厌的存在。
  池殊心室狠狠地颤抖着,如果是十二天前,边厌说这话,池殊能很快地应他一句我给你个家,但现在,池殊不能了。
  “边厌,”池殊滚了滚喉结,拖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起来,没看他,“好好休息一晚吧。”
  这样的结果虽不是边厌最终想要的,但也足够让他欢喜满足,池殊话音刚落他便立即应了声,跟着池殊进了卧室。
  上次换的那件带着花的卫衣还在,可这不适合穿着睡觉,池殊从衣柜里找了件oversize的长袖棉质卫衣和垂感的阔腿裤,又给边厌拆了一套以前从酒店里带回来的洗护套装,里面毛巾牙刷什么的一应俱全。
  池殊的公寓不大,设计也不太一样,浴室和卧室装在一起,洗手间又单独拿出来修了另一间。
  池殊拿了衣服后就直接带着边厌进了浴室,给他指了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然后拉过脏衣篓:“换好后递出来吧,最近天气潮,早点洗完多点时间烘干。”
  “好,”边厌手里握着池殊的衣服,手心有些微潮。等池殊出去后他便立即将衣服换了,把砸烂的手机从里掏出来,扯过一个塑料袋装好丢进了垃圾桶。
  再掏了掏兜,确认没有其他东西后将脏衣篓递了出去。
  站门外的池殊接过,没说什么提着衣服去了洗手间,将衣服一件件丢进去,看着熟悉的衣物,池殊心里越发沉。
  这还是他们当时去车站时边厌穿的衣服,内里的毛衣上还沾着他当时一不小心弄上去的液.体。
  已经干了,沾着灰。
  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池殊想不到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边厌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池殊心里胀的酸涩,无奈恼火一起杂糅着灌进血液里,流遍全身,他看着搅动的机器,发凉的指尖在颤抖。
  感受不到一点儿温暖。
  也不知道他这样站了多久,直到边厌的脚步声传来他才回过神,眨了眨眼走出洗手间。
  “池老师,我洗完了。”边厌收拾了一番,很干净,“你快洗吧。”
  其实说实在的,边厌现在有点儿乖,但池殊还是让自己硬了硬心肠,淡淡地嗯了一声,拿上衣物进了浴室。
  本来在这么喝醉又来了一场狂欢后,池殊应该是要好好泡个澡的,但一想到边厌也在这里洗过澡,站在淋浴头下让水流划过全身,池殊就有点儿说不清的臊。
  池殊甩了甩脑袋,洗了个战斗澡,连乳霜都没涂,简单吹了个头发后便走了出去。
  听着声音,坐在床边的边厌起身转过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手脚却泄露出他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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