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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近代现代)——Tenet

时间:2021-01-15 21:14:07  作者:Tenet
  边厌呛了口水,忍着胸腔的疼痛,艰涩地开口:“池殊。”
  雪下的很大,池殊身边的水波随着他的抖动颤栗了一下,他看着边厌眼里印着的浮光,冻僵的手在水中攥紧,但又在边厌的哑声中慢慢松开。
  “我特么..想弄死你!”池殊哽着声冲过去抱住了他。
  雪花在两人胸膛的碰撞间融化,随着落下的泪水一同坠入河中。
  “对不起,”边厌忍着胸腹间的疼痛,牵扯着受伤的手用力抱紧了池殊,嘴唇印上他脖颈的跳动,“对不起。”
  听着他的对不起,池殊的火气猛地蹿了上来,哭着猛推了他一把,可他还没开口就被边厌一把拉了回去抱住。
  水花四溅,边厌挨着池殊的打,但就是不放手地将人抱在怀里,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对不起。
  池殊真的是恨极了,但也怕极了,他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随后还是在冰冷的河水中给了边厌个更紧的拥抱。
  “我他妈真想弄死你。”池殊哽着声骂,但却一直用鼻尖去探寻边厌的温度,“弄死你算了。”
  “好好,都听你的。”边厌给他摸着背,将脸埋在他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每一缕香气。
  两人也顾不上寒冷,只想抓紧这在绝望中的失而复得。
  半晌,池殊最先恢复点儿理智,偏过头摸了摸边厌的背,说道:“别在这儿待了,上岸吧。”
  边厌应了声,松开手,只是正当他准备去揽池殊的肩膀时,却突然发现原本应该系在手腕上的佛牌,现在却了无踪影。
  边厌头皮一震,什么都来不及多想,立即转身打算重新回到水中去寻找。
  “边厌!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池殊看着边厌的动作,脑子里刚恢复的理智立即崩塌,急忙抓着他的手哭着吼。
  “我..我..”边厌立即转身给池殊擦了泪,但却挣脱了他的禁锢,语气慌乱,“佛牌不见了,我去找,你别担心很快的。别担心。”
  听着边厌的解释,池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但边厌准备离去的动作又将他从失神中惊醒。
  池殊咬着牙将人拽回来,扣着他的后颈和脑袋,吼道:“他妈就一个佛牌,一个佛牌!不见了就不见了,你要我以后给你批发一箱!你..你..”
  说到一半,池殊像是突然泄了气,他闭着眼抵上边厌的额头,感受着他鼻尖喷出的温度,软了声抽泣着说道:“你先跟我上去,跟我上去..我害怕边厌,我真的害怕。”
  池殊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抽泣间隙的颤抖都像是道道刮骨的伤痕烙在边厌身体上,灼得他心疼难忍。
  边厌也顾不上什么佛牌了,急忙在水中抱住池殊的腰,贴着他颤抖的唇回着好。
  在边厌的连声回应中,池殊渐渐冷静下来,抬手狠狠地抹了把泪,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拽着边厌的手带着他游上岸。
  池殊游得很艰难,但就是不愿意松开边厌的手,边厌看着后岸的光打在池殊滴水的头发上,眼底的温柔中慢慢涌上阴暗的波纹。
  河水很冷,但浸在水中抓紧的双手却烧出一片炙热。
  边厌垂眸盯着那处看,沉默了一会儿,在即将游上浅滩边时突然拽住了池殊的手腕,将他拉进怀中。
  边厌垂着眼眸,将唇贴在池殊的耳廓上,低低地说道:“池殊,对不起。”
  而后语气一转,带着乞求:“池老师,跟我回去吧,跟我回铺子里去吧。”
  池殊先是被这一抱弄的有些懵,但边厌紧跟着的那两句话却立即让他清醒过来。
  先是心疼,但随即灼烧的怒火腾起。
  在颤栗中池殊用力推了边厌一把,滚着泪厉声质问道:“你他妈是不是非要在选在这个时候说!是不是非要这样!”
  “是,一定要现在。”面对池殊的怒火,边厌头一次展现出强势,他不再隐藏,直接对上池殊的视线,将眼底的偏执和占有展现。
  边厌看着池殊,一步步地往后退,动作坚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卑微的乞求。
  “池老师跟着我回去吧,回铺子里好不好。”
  看着他一步步朝后退的动作,池殊眼前又开始闪现当时边厌从滑坡上落水的情景,阴寒的恐惧瞬间淹没脑海。
  池殊在水中的手攥紧又松开,在反反复复中,嘶哑地哭喊道:“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你他妈现在给我滚过来!我求你过来行不行!”
  池殊已经快被边厌弄疯了,边厌看着他失控害怕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但又好像有所不同。
  至少,是有着爱作为筹码的。
  边厌站定在深水中,忍着对自己的厌恶,看着池殊轻声说道:“以后也不分开好不好。”
  “你他妈——”池殊忍不住上前冲了一下,但又在边厌的眼神中蓦然定住。
  池殊看着边厌,看着他没入水中的腰线,没过多久便在落雪中崩溃大喊道:“不分开不分开!你想怎样都可以,你先过来,边厌你他妈先给我过来!上岸!”
  池殊是真的被弄崩溃了,在吼完后一个气没来得及喘,直接在一阵缺氧的晕眩中失力。
  也幸亏边厌过来的及时,将人扶住,抱着他的腰两人一起上了岸。
  此时俱乐部专业的医护人员也跟着下到岸边,见两人上岸,急忙抱了毯子围过去。
  池殊被边厌抱在怀里,耳朵里一片嗡嗡响,他紧紧地裹着毛毯,在漫天的大雪中偷得一方温暖。
  过了一会儿,池殊被冻僵的手脚慢慢恢复知觉,连带着崩塌的理智。
  池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心跳,面无表情地挣扎着起身。
  察觉到怀中的空缺,边厌急忙甩开医护人员检查的手,但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池殊猛地击上来的拳头给打断。
  站在一旁的卓凡被吓了一跳,赶紧拦在中间:“我去池殊你做什么!怎么还动起手..”
  “卓凡,”边厌撑着地起身,打断了卓凡的话,“让开。”
  “你!”卓凡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想再说什么,但看着边厌的眼睛,最终也只是蠕动着嘴唇从两人间退出。
  池殊看着边厌,一句话没多说,直接冲上去给了他另一拳。
  边厌没躲,绷着肌肉受着,但却在池殊下一个动作的时候将他禁锢在怀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边厌将鼻尖埋进池殊的发间,一边压着他的乱动挣扎,一边柔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上岸了可以回家了。”
  但池殊没理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在边厌怀中胡乱冲撞着,可又在下一刻蓦然失力,揪着边厌的衣领,将滚烫的泪水和崩溃的嘶吼烙在他的心尖。
  边厌被灼的生疼,他一遍遍亲吻着池殊的眼皮脸颊,在肌肤的摩擦中说着‘对不起’‘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池殊哭的喘不上气,但他在眩晕中找到了边厌的唇,仰头狠狠地咬了上去。
  白雪飘落在两人相叠的唇间。
  在融化中,在红与白的相撞中,池殊虚着声说道。
  “边厌,我他妈是真的想弄死你。”
 
 
第59章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池殊坐在诊疗室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从裤脚上低落的水珠,手上握着的X光片在颤抖中发出轻响。
  在一片寂静中,诊疗室的门被打开,陈辉最先拿着衣服冲出来。
  “哥赶紧进去吧,”陈辉将大衣搭在池殊肩上,拖着他的肩带他进了诊疗室。
  池殊进去的时候护士刚好把上一位家属给送出去,他紧了紧衣领,将手上的片子递了过去。
  “先看看片子吧。”池殊浑身冒着冷气,面色也被冻的发白。
  听着池殊说的话,陈辉不赞同地绞了眉,将片子接过去放到一旁:“我先给你找衣服换,你这样...”
  “我说了!先看片子!”池殊的声音蓦然拔高,眼眶因激动而发红。
  陈辉被池殊这一吼吓得猛缩了一下,眼睛里也渐渐蓄积了一点委屈的泪水,但他什么也没再说,抿着唇将片子架在灯箱上。
  陈辉看了看片子,又看了看报告,边打字边说道:“没多大的事,肋骨断了一根但没有明显的位移,用胸带固定胸廓就行,如果真的很疼就过来给他开些镇痛的药,身上其它地方有些软组织挫伤,吃点消炎的药注意干净别感染。”
  陈辉一边说着,一边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字将情况用药什么的都登记好,没花多长时间便将医疗单弄好连同片子和报告一起递给池殊。
  池殊甩了甩手上的滴水,将东西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边。
  其实池殊心里是有底的,因为在救护车上的时候他看见了边厌赛车服里的防护用具,但奈何边厌从滑坡上滚下来的景象太吓人,他不看到专业的诊断根本不放心。
  不过好在,好在没事。
  “谢了,”池殊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陈辉的眼中带了几份愧疚,“刚才对不住了,我有点儿太激动。”
  “没事,”陈辉掩去眼中的落寞,他转身打开衣柜,边找边说道,“我给你找衣服换吧。”
  池殊应了声,这时候没必要弄什么矫情或者端着的,身体状况总得顾好。
  因为坐急诊的缘故,陈辉是有放几套衣服在诊疗室的,只不过两人体型差异有点儿大,好不容易找了套稍微宽大一点的,池殊穿上也有点儿紧。
  不过别再继续冻着就行。
  池殊将头发吹干后便将湿衣服收好,推开隔间的门出去。
  见池殊出来了,陈辉将驱寒的感冒药递过去:“趁热喝,预防一下。”
  池殊看着那感冒药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接过将它喝掉。
  “谢了,”池殊将杯子放到桌上,看着陈辉说道,“改天我带着边厌请你吃饭。”
  听着池殊的话,陈辉心里一酸,苦笑了一下:“哥,没必要。”
  “那..或者你有时间来店里坐坐也行,我要边厌给你卷烟,”池殊心里松了口气,但他没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理了理衣服,“衣服我洗好了后给你送过来。”
  陈辉点了点头说好,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陈辉还在上班时间,接下来还有着病人,池殊那边也有事,虽说陈辉说了没多大的事儿但池殊不亲自去看总归是不放心。
  池殊按照单子去了取药处拿了药,而后坐着电梯上楼去了病房,只是正当他准备打开病房门时里面传出来的争执声却让他定在了原处。
  卓凡扬了声调:“那边老爷子你这可真够不要脸的,这叫家事吗!你家那疯子直接按着人撞的,我告诉你这...”
  “卓凡,这是我们家的事!”边老爷子的吼声伴着跺拐杖的声音,“边厌,骨灰我已经拿来了,诚意已经很够了,你之前提的那些要求我也答应,只要你愿意私了...”
  听到这里,池殊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门而入将手上的一袋湿衣服朝边老爷子砸去。
  “私你妈的私,”池殊气的直接爆了粗口,他指着病床上的边厌,绷着脸吼道,“你他妈敢给我私一个试试!你看我还跟不跟你回去!”
  一听池殊有着不跟自己回去的念头,边厌立马就慌了,也不管胸上缠着的绷带,慌忙起身道:“不私了不私了,你得跟我回去,你答应我了的。”
  听着边厌说不私了,边老爷子气的直接从座椅上弹起身:“边厌你自己想清楚,你妈的骨灰...”
  还没等边老爷子说完,卓凡就一个箭步冲过去从他身边将装着骨灰的罐子夺走,下一刻就闪到对角处。
  “你——”边老爷子看着卓凡的动作直接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
  “你什么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做出来的事儿一点也不害臊!简直就是一群神经病发疯。”
  池殊阴沉着脸走过去,从地上那一堆散落的湿衣服中翻出自己的外套,从口袋中掏出两个断掉直杆的摄像头。
  在河堤边时,在众人慌乱时,池殊看到了翻倒在一旁的两辆卡丁车,也看到了方向盘前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池殊将两个摄像头举到边老爷子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这群疯子对边厌做的所有,我都会替他一件件的找回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
  虽说摄像头在撞击中收到了损害,但里面的储存器没坏,还是能从里面调出所有的画面。
  这两个摄像头一个是边厌车上的,另一个是边关车上的,都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三人撞车的记录,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先是边关蓄意撞车,到了草地边后又是聂昊驶着一辆新的卡丁车从侧面撞上。
  罪责在哪一方很明了。
  这件事是池殊和卓凡一起办的,但最终算下来基本上都被卓凡全包。
  卓凡当然不是完全出于好心好意,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聂家和边家本就在走下坡路,两家主公司的负责人又出了这档子事,股价什么的不下滑才怪,卓凡一路用着证据和专业的律师将聂昊和边关锤死,一路又用着公司扩张的路子将两家从边缘开始蚕食。
  聂家和边家为了保住两人不知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根本无暇顾及公司上的波动,但奈何两人的行为实在是太作死,又是铁证如山,最终等到审判确定时,人和公司都没保住。
  期间两家的长辈也亲自过来求过,态度一改以前,挂着谦卑的笑说着好话,但池殊根本没让他们进门,反而转头跟着卓凡一点点将以往店里的录像找出来,又给他们的罪证添上一笔。
  池殊说了会一件件找回来那就不是虚的,就算边城没有参与最后的撞车,但一样给他锤了进去。
  最后只用了不消半个月的时间,聂家和边家就在漫漫大雪中倒塌,带着苟延残喘的气息逃离北城,再也兴不起任何风浪。
  其实事情毕了后卓凡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有些对不起边厌,毕竟目的不那么纯粹,但边厌无所谓,相反还觉得轻松,卓凡要是真的单纯地就这么帮他,他还会为了还人情而苦恼。
  但既然都有利,边厌也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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