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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近代现代)——Tenet

时间:2021-01-15 21:14:07  作者:Tenet
  可边厌也只是在这件事上乐得轻松,在池殊那儿可没这么开心。
  池老师挺信守承诺的,说了跟着回去就跟着回去,但是回去了可没像以前那样同床共枕,直接抱着枕头被子去了栗傲以前的房间,一连好几天给边厌甩脸色。
  也不骂,也不动手,就冷着脸。最后还是边厌装疼喊了几天,池殊才稍微软了心,松了口说是写检讨,什么时候检讨写好了什么时候就搬回房间里。
  一听池殊松口,边厌也不管他说的什么连声答应,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就一份检讨,他连着写了五六篇都没过,反而越写池殊脸色越黑,看的人心惊胆颤的。
  是夜,边厌看着纸上那几句‘我错了’‘对不起’却是再也下不了笔,敛着眉偷偷伸脚勾了勾坐在对面的池殊。
  “干什么!”池殊正做着期末的最后总结,他觑了边厌一眼,“检讨写完了吗?”
  “没,”边厌拿手遮了遮,“还没。”
  池殊看了一眼时间,又朝边厌纸上看了一眼,抱着胸冷笑:“三个多小时你就憋出了这个?边厌你是不是觉着你根本没错。”
  看着池殊骤然冷下的眉眼,边厌心里一慌,急忙伸手拉他:“没没,我有错,我有错,对不起。”
  一听边厌又在那儿糊弄池殊就气不打一出来,抬腿猛地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那你倒是说你错哪儿啊!”
  边厌忍着疼伸手扣住池殊的脚踝,一边给他踹兜里暖着,一边给他捏着:“都错了,不该瞒你,不该让你担心,不该....”
  “你还搁这儿不该不该不该地给我糊弄!”池殊压不住气对着他肚子踹了一下,将文件收尾保存好后,推着桌子起身,“边厌我告诉你,等我洗澡出来后你还没给我写完,你就自己掂量着看。”
  池殊说完后就拿着浴巾去浴室里洗澡了,留着边厌在书桌前对着那张检讨纸面面相觑。
  今天周六,池殊没多少课,晚上的时候都会多泡会儿澡,边厌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池殊出来的点儿加速写。
  边厌也没办法了,只能把前几版写的内容一股脑儿地堆上去,再分析琢磨着池殊刚才的话加些新的内容进去。
  等池殊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边厌刚好写完,急忙跑过去抱着人说要给他念。
  池殊弯腰收了吹风机,甩了甩腰:“松手。”
  “别,我给你念。”边厌哪里舍得撒手,边摸着边把人朝床上带,“我写好了,我给你念。”
  “起开,”池殊被他压着倒在床上,烦躁地推了推,“我自己看。”
  看着池殊伸过来的手,边厌急忙将检讨举高,在池殊还要说话前先亲了亲他:“别,我给你念,字丑晃你眼睛。”
  其实两人很久没碰过了,边厌这一亲一摸弄的池殊是真的有些软,他清了清嗓子,端着说道:“那你念。”
  边厌应了声,将池殊搂过来,慢慢地给他念着:“亲爱的池老师,在这几天的分床中,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首先我不应该将生病的事瞒着你,让你从别人那里听到,我错了,在此真诚地向池老师道歉,对不起。再者,我不应该让池老师担心,老是待在河里不起来,我错了...”
  “就这点?”听着前面还挺顺心的,但到后面池殊就黑了脸,扬眉问道。
  看着池殊的脸色,边厌心里咯噔一下,慌乱地眨了眨眼,连声说:“不是不是,当然不止。”
  池殊松了劲儿,扬了扬下巴:“那你继续。”
  “诶,”边厌应了声,但却支支吾吾地继续念着。
  边厌后面写的根本不是这档子事儿,看着池殊的脸色他哪里敢朝后继续念,只能拖着调子在脑子里琢磨着对策。
  渐渐地池殊也听出不对劲,冷着脸:“边厌!”
  “诶诶,在呢。”边厌脑子转得飞快,急忙凑过去按着池殊的腰,边亲他边念,“我不应该瞒着你就过去俱乐部...”
  边厌亲着自己,叼着唇说的,含糊不清池殊根本听不明白。
  池殊唔唔了几声,推着这挂在身上的人:“你给我坐好,好好念!”
  边厌应着,但根本没退回去,依旧借着念检讨的劲儿压着池殊亲,含糊不清地念,也不知道说的什么狗屁。
  池殊先开始还发火挠他,但到最后实在是被亲的没脾气了,仰着头回应。
  边厌看着他,将检讨丢在一边,捏着他后颈肉:“池老师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都不敢了,原谅我回来睡吧。”
  “你知道错个屁!”池殊没好气地咬了一下,微微红了眼眶,“你每次都这样,糊弄我。”
  其实这时候池殊已经失守阵地了,边厌也看得出来,池殊其他的他没学来,倒是得寸进尺学的特好,一边抱着人一边亲着他眼皮。
  “没糊弄你,不敢糊弄你,真错了,池老师要打要骂都行,别分床,没你我睡不惯这双人床。”
  其实冷着的这些天,对于池殊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人就在身边明明心软但却还得装着,实在是太压了。
  池殊感受着眼皮上的温热触感,在一下下地轻触中,一直推着不让进的手渐渐松了力。
  一退一进间,双人床的两侧终于被炙热填满,那张写满字的检讨书也在辗转反侧间被揉碎,最后沾着被濡湿晕开的字形甩到地上,跟着地毯晃动。
 
 
第60章 
  第二天早上,池殊比边厌先醒,视线朦胧中他看着窗外落着雪的熹光出神。
  漫天的雪花飘落,像是撒了一场鹅毛,在微暗的天色的映衬下显的越发亮白。
  池殊翻了个身,侧过去看着窗边的景色入神,直到边厌的怀抱将他笼住才微微回神。
  “怎么醒这么早,”边厌声音听着哑极了,“今天不是没有早自习吗?”
  “习惯了,”池殊侧头亲了亲他的额角,“吵醒你了?”
  听着池殊的问,边厌眨了眨眼,压着眼里的笑意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低低地嗯了一声。
  扬着调子,尾音透着满足。
  “那真不好意思。”池殊翻身将他搂住,摸了摸他后脑勺问道,“还想继续睡会儿吗?”
  池殊问这个问题后边厌就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也猜到他到底想做什么,边厌也乐意顺着。
  边厌朝池殊后背漏风的地方捻了捻:“不了,池老师想做什么?”
  边厌懂自己,池殊听着也舒心,他声音里带了点儿软乎:“看雪吧,边老板陪着我看场雪。”
  “好。”边厌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两人抱出来一床鹅毛毯,一人揪着一角裹着,坐在飘窗上看雪。
  室外的温度低,冷空气贴上温着热气的玻璃形成一片片水雾,贴在玻璃上像是从里开出了一片冰花。
  池殊朝边厌那儿挪了挪,两人肩膀抵着肩膀,听着雪花扑簌落下的声音,看着窗外的熹光破开黑暗。
  看着远处尽头的那道夺目白光。
  两人看了很久,直到天色大白。
  边厌眨了眨干涩的眼眶,其实缓冲做的差不多了,很多事儿也该说了。
  只是边厌这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池殊突然压上的脑袋给打断。
  池殊将头靠在边厌的肩膀上,指尖也搭在他的手背上,率先开了口:“边厌,你出院的那天,我找关姨聊了聊。是关于,你的病。”
  窗外的大雪还在下,压在枝桠上,又扑簌簌地落在地上。
  一时间,两人的耳边就只有呼吸声和落雪声的融合演奏。
  半晌,边厌在相触中反握住池殊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找她聊是对的,我的心理医生一直是她,很多情况她也更了解一些。”
  听着边厌的话,池殊垂了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
  池殊说这话时带着点儿说不清的固执,像是三岁小孩儿非要夺得自己喜爱的玩具般。
  但边厌却在这份幼稚的固执中红了眼眶。
  池殊又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而后伸手握住了边厌的脸,仰头轻轻亲了他一下。
  池殊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没有关系,我相信你的,边老板是不敢对我弄假糊弄的对吗?”
  话题一直没变过,但池殊从始至终都没提到那两个字。
  在严谨和沉闷中,保留着最后一份温柔。
  边厌回应着亲了他一下,边给他捋着头发边说道:“我不敢糊弄你。不敢。”
  边厌看着眼前的池殊,看着他被窗外白雪映亮的脸庞,笑意从破碎的壁障中溢出。
  “大概是十岁那年吧,我外公去世,他是个很和蔼的人,我妈不管我的时候都是他在带我,算得上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吧。”边厌揉了揉池殊的眉骨,“可是从他去世到最后葬礼结束,我一点儿悲伤的情绪都察觉不到,我甚至都哭不出来。”
  说到这儿,边厌眉心皱了皱,脸色看着有些难受。
  “没事儿,你不想说就不说。”池殊急忙用手给他抚平了眉心,“这事儿不急,我们慢慢来。”
  边厌的双眉跟着池殊指腹的走向舒展,他应了声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关姨带我做了很多检查,一项项的太多了,我记不清。但,池殊,我永远忘不了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
  “我妈她..用着那种既厌恶又兴奋的语气,告诉我我是个不能共情的怪物。”
  共情,怪物。
  这是池殊一直以来小心再小心规避的字眼,可现在边厌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将其撕开,摆在两人之间。
  池殊脑中的神经瞬间崩断,浑身血液凝固,指尖发冷。
  池殊想要边厌别说了,但却张不了口,只能仰着头看他,看着窗外的白雪在他眼里融化。
  “我尝试过很多方法去感知别人的情绪,但最后都落得一个模仿偷来的下场,”边厌说这话时,语气很轻,“渐渐地,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太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高兴悲伤这些好像都从我脑海中一点点地被剥离出去,我逐渐变得不会爱人,变得冷漠自私,甚至于...阴暗。”
  说到这儿,边厌垂眸错开了对视的视线,似乎是不齿:“以前的那些人,最后离开的时候,都被伤的挺深的。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他们,我尽力去弥补,但我始终学不会如何去爱他们。”
  “池殊,我很自私,自私到我既没办法去爱别人,也没有办法去爱自己。”
  “但我想学会如何去爱你,我愿意剥离这病症所烙下的本性去爱你。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说这些话时,边厌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但池殊一丝都没错过。
  听到最后,池殊真的是即生气又心疼,杂糅的情绪哽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缓了许久,最后还是被心疼软化,松松软软的,如同窗外的飘雪落入心底。
  “边厌,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有眼睛,我会用眼睛去看,所以我从来都不信你对我的爱是假装的。”池殊拉着他的手靠近了点儿,“不能共情,没有情绪这都不算事儿,但..你别再去看那些视频了,我教你行吗,我不想再看见你用着别人的方法来爱我。”
  池殊顿了顿,压下声音里的哽咽:“边厌,我教书教的挺好的,优秀教师没少拿,再皮的学生到我这儿也治的服帖,我...”
  池殊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说到了一半他噎了噎嗓,再开口时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哭腔。
  “边厌,我能教好的,你让我...教教你。”
  其实治病这事儿,池殊本不该插手,但他说服不了自己。
  关悦说的那些治疗方法,他接受不了。
  如果边厌真的要去学,去学如何做出情绪反应,如何感知情绪,那池殊宁愿是他来教,而不是边厌去看那些生硬的视频,然后再将其实验到实际生活中。
  池殊相信边厌的爱,但不代表他能忍受这样的情感行为。
  无论是一开始的感知对象还是后来的投入对象,能,也只能是他池殊。
  池殊知道边厌不会拒绝他,但他更想要得到的是边厌真心实意的应允,所以在开始说之前,池殊就一直盯着边厌的眼睛,不放过里面的任何一抹情绪。
  池殊这点儿小心思边厌看得穿,也懂,更不愿意让他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的池老师,本就该毫无畏惧地得寸进尺。
  边厌冲他笑了笑,在大雪的见证中弯下脊背,将吻印在了池殊的掌心。
  “那就麻烦池老师来教我如何去爱你了。”
  ——-全文完。
 
 
第61章 后记
  因为边厌的伤,两人腊一那天没回去成,后来又因为学校期末忙,见家长这事儿一直拖到过年的时候。
  虽有遗憾,但池殊总觉得挺圆满的,至少这即把人带回了家,又捡着了过年的好日子。
  朱老师对边厌挺满意的,私底下偷偷打趣说池殊捡了个宝,她自个儿也稀罕的不行,出年关可以走动后没少朝卷烟铺子里跑,生怕边厌这帅小伙儿在一个不留神间就跟着别人跑了。
  最后还是池殊明里暗里给她暗示说这打扰到两人二人世界了,朱老师才稍微收着了点儿,没来的那么勤快。
  清明的时候,池殊他们一家和周郭呈他们邀着一起爬了山,本来说好了一起坐游览车直到山顶,但半路的时候池殊却带着边厌下了车。
  没办法,边老板那双眼睛自打拐弯处就直勾勾地黏在前面那卖佛牌的铺子上,池殊想忽视都难,最后只好甩下众人带着他买了个新的,又去寺庙求着开了光,然后亲手给他系上。
  不过这佛牌最后还是没能戴多久,九月末送完栗傲去上大学后的当天就断了,但好在边厌的手没被倒下的柜子伤着,他妈的骨灰罐最后也被好好地护在了怀里。
  有得必有失,虽说遗憾,但总有更珍贵的事物存留着。
  可边厌却不这么想,一连好长一段儿时间闷声不响的,看着特委屈,像是丢了项圈的忠犬,惹得池殊最后还得哄着他应允国庆再去爬次山给他重新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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