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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白莲种植手册(近代现代)——磕谁谁BE

时间:2021-01-15 21:37:40  作者:磕谁谁BE
  镜子里的人也笑,盯着卓闻的眼镜,表情无比讽刺刻薄。
  你笑什么,卓闻喃喃自语,你比我看起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按着肚子绞痛的位置,额头出了一层汗,苍白的嘴唇哆嗦起来。
  他要保住公司,只有持续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才有希望找到许涵昌。
  一会儿要看看最近股东大会的记录。卓闻对自己说,出去再吃点东西,还没有找到,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快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胃酸涌上喉咙。卓闻指尖擦过门面,失去了知觉,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
  许涵昌背着书包,在过岗庄中学那新刷了漆的牌子门口犹豫着,没有走进去。
  他书包里的高二教材都是B城的,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从这里转去剑北,心里是充满豪情壮志的,连校长都觉得他一定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
  然而,仅仅是度过了一个学期,他就被打回原型,灰溜溜地回到了这里。
  很难想象,他只是去剑北度过了半年,对于这个校园就已经很陌生了。
  眼看着就要迟到,许涵昌心一横,硬着头皮、背着书包,往学校里面走去。
  过岗庄中学教学楼只有三层,为了照顾高三的学生把他们的班级安排在一楼,他离开这里之前的高一是在三楼,现在他自然而然地在二楼找到了一班。
  许涵昌偷偷在窗子旁边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学都是他曾经朝夕相处、非常熟悉的。
  但他还是不太想进去。
  “许涵昌?!”背后传来惊喜的叫声,然后就是一双手搭上了自己的脖子,把他往后掰。
  一个一米七左右的瘦小男孩子亲昵地扒着他的肩膀,兴奋地大喊:“许涵昌回来啦!!!”
  这声音即使放在马上就要上早读的走廊里也极为明显,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钟,几个男生相继冲出门口,一个个眼里都闪着激动的光。
  “许涵昌!”
  “班长!”
  “我们班长回来啦!”
  “卧槽卧槽卧槽,许涵昌!”
  他如同荣归故里,被簇拥着进了教室。
  过岗庄高中今天过年啦!
  坐在前排的女生脸红着给他让出一个凳子,和自己的小姐妹头挨头说话,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许涵昌被按在那个凳子上,一群人围着他叽叽喳喳。
  “班长,上周班主任就说你这学期要转回来,我们还在黑板上给你画了欢迎的黑板报。”班里的文艺委员是个性格活泼的妹子,以前和许涵昌关系很好,也挤过来凑热闹,“可惜你一直不来,让老班擦了。真能气死我!”
  许涵昌看了一眼教室后面那个黑板上巨大的“离高考还有485天”花体字,忍俊不禁。
  一开始扒着他后背的那个男生在背后激动地喊:“哎,班长,我才考了三次全班第一。哎,你一回来我又要继续当千年老二了!”
  话是这么说着,但他那不停抖腿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任何作为千年老二的不愉快。
  “得了吧你王康。”把许涵昌拉进教室的大高个带着点儿鼻音,憨声憨气地说,“你这全班第一,回回被人家二班彭飞拉二十多分,丢不丢人啊。”
  王康涨红了脸表示马要出去和这傻大个单挑,现在立刻马上。
  “哎,吴伟,别这么说。”许涵昌制止了这场胜负完全可以预知的械斗,“快上课了,大家都回座位!”
  刷的一声,他身边围着的人散得一干二净。
  这熟悉的号召力让许涵昌一阵怔忡,忽然有人拽他衣服。
  他回过头,发现刚才给他让位置的那个女生。
  “那个,班长,这是我的桌子。”
  全班哄堂大笑,许涵昌摸了摸脑袋,也忍不住笑了。
  他走到教室最后一排空着几个位置,把书包放在桌面上。
  前面的男同学回过头,迅速又转了回去,从抽屉里疯狂翻动。
  他从抽屉里某个角落掏出一卷劣质卫生纸,扯了一大块。他的同桌拧开瓶盖倒了点水把卫生纸润湿,一起帮许涵昌擦了擦桌子。
  两个人做这一切非常自然,许涵昌愣愣低头看着,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擦完之后,男同学把卫生纸用一张信纸包了起来,啪地一声扔在了许涵昌的身上,嘿嘿坏笑着回过了头。
  许涵昌一脚揣在他凳子上,笑骂道:“飞猪你可真是出息了,放学别走!”
  这男生叫朱飞,从小外号就是飞猪。
  “不走不走,我们说好了,今晚给班长庆祝接风,谁先回家谁是狗。”朱飞憨厚地说,被他同桌猛踩一脚,并不悦地瞪了一眼。
  他笑容慢慢消失,后知后觉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他同桌惹不住骂了一句:“傻X。”
 
 
第95章 许爷爷
  没想到,许涵昌却没有时间参加庆祝,他抽了个课间,走到文艺委员跟前说:“卢月,跟我出来一下。”
  文艺委员晃着马尾辫,脚步轻快地跟着许涵昌出去了。
  王康马上带领大家起哄。
  许涵昌回头,冷冷的视线越过卢月的头顶,扫视了一圈,所过之处无不噤声。
  卢月笑了笑,跟着他走到走廊里。
  “怎么了班长?”
  许涵昌踌躇了一下,对卢月说:“听说你们放学要给我庆祝?”
  卢月对许涵昌其实没有非分之想,但总归是和他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心神荡漾。她骤一听这话没反应过来,三秒之后怒从心头起:“哪个王八蛋说的?!”
  惊喜都没了!
  许涵昌看着她哭笑不得:“呃,这个你别管。总之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是放学之后我有急事,别麻烦大家了。”
  卢月挑眉:“班长约了别人?”
  许涵昌哭笑不得:“别瞎想。我家里有点事。”
  卢月竖起食指:“那么改天!”
  “好。”许涵昌看出他们是真的想念自己,也不好再推脱,温柔地答应下来。第一节 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用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骂道:“一个个过个年把脑子来给当炮仗放了是不是,唵?写的这是什么作业,唵?王康、纪旭旭、朱飞、郑三明,你们四个给我站起来!”
  许涵昌瞬间被前面两个高大的身影给挡的严严实实。
  物理老师拿着他们四个的寒假作业从讲台上走下来:“一个、一个!抄作业,抄作业,说,谁抄的谁的?!”
  四个人无一出声。
  许涵昌猜应该是抄的王康的,因为其他三个根本不写作业。
  “你们两个,坐在教室后头,可欢乐,可自在?管不着你了是吧,够不着你了是吧?”物理老师把作业本往飞猪和纪旭旭脸上扔,两人敏捷地往旁边一躲,正好砸到背后看戏的许涵昌。
  ......操了。许涵昌弯下腰把两本作业捡起来,递给物理老师:“老师,您往死里打。”
  “许涵昌!”物理老师像川剧变脸一样,挂上惊喜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好学生令一班蓬荜生辉,连带着两个劣徒都顺眼了许多。
  “转回来了,老师。”许涵昌站起来,微笑着答道。
  “回来好,回来好。”物理老师心里有点奇怪,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问什么,只是一味欢迎。
  说完他心情大好,也没有再找那四个人的麻烦,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放过。
  许涵昌其实也很激动,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去剑北之前,是非常期待的。
  爷爷求了二爷爷,二爷爷给叔叔许诺下命令,叔叔又找了他那据说当上大官的老同学才办成。
  但剑北这个地方,太冰冷了。
  许涵昌的优点、光芒,就像是太阳出来后的星辰一样,消失在白天里,谁都找不见一丁点痕迹。
  如果仅仅如此,许涵昌也是能够适应的。人外有人,是他自己不够优秀,这并不难接受。
  但剑北的同学们都已经相识了好多年,有些还是从小就在同一所小学、一起长大的朋友,许涵昌在那里始终是个外人。
  他也不是非要成为人中焦点,他只希望有几个好朋友,有点存在感。
  他脑子里闪过卓闻的脸,马上冷静了下来。
  上课了,想什么呢。
  许涵昌逼着自己忽略内心的锐痛,翻开物理书。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成绩靠得住。
  过岗庄高二没有晚自习,晚上放学后,许涵昌搭车来到县医院。他路上给爷爷买了白菜丸子汤,在医院门口转了一圈,又买了几个肉包子。
  晚上五点之后到九点以前是探视时间,许涵昌悄悄推开门,爷爷正坐在床上,和隔壁床的老大爷一起看电视。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爷爷,我来啦!”许涵昌笑着走进去,打开15床的柜子拿出饭盒,把手里乘着汤汤水水的塑料袋套在上面。
  许爷爷笑眯眯地看着他,跟旁边的老头介绍:“这我孙子,今年高二,回回第一名啊!”
  旁边的老大爷肃然起敬:“哎哟,老许你是有福气啊,这大孙子欸!”
  许涵昌红着脸把筷子递过来:“爷爷,别吹了,赶紧吃饭吧。”
  许爷爷啧了一声:“这怎么是吹呢,哪会儿没考第一,涵昌,你坐下一起吃。”
  许涵昌摇摇头,笑着说:“我今天放学饿了,先吃饱了来的。”
  说着,他拉起病床尾部的折叠板。
  旁边大爷羡慕得眼都直了。
  “您吃了吗爷爷?”许涵昌给爷爷放好了病床上的折叠桌,礼貌地问了问旁边床的老大爷。
  “吃了,唉,吃的病号餐。”他愁眉苦脸地说。
  看他也没有人探视,没人送饭,许爷爷不忍心,说:“要不我分你点儿啊,老李?”
  许涵昌怕爷爷吃不饱,连忙阻止:“哎,我再去给您买一份吧。”
  “买什么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大夫从门口进来,那这个小本本,对14床的老大爷严厉地教育,“李大爷,你又骗吃骗喝。都跟你家属说了不让送饭,你这个血糖血压高,再乱吃能要你的命,知道吗?!”
  李大爷马上老实:“知道,知道,谢谢大夫。”
  那小伙子抽了抽鼻子:“嗯,今天不错,没有烟味,继续保持!”
  李大爷点头如捣蒜,那小伙子又问:“15床许大爷,今天感觉怎么样,走路还憋得慌吗?”
  许爷爷早就把勺子放下了:“不憋,今天一点都不憋,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大夫?”
  小大夫在本子上记了一下:“今天刚停药,今晚观察一下吧,没事的话明天就能走。”
  他冲许涵昌使了个眼色,许涵昌心里一颤,借口扔垃圾,从病房里溜了出来。
  “大夫。”许涵昌敲了敲医生办公室开着的门,里面的小大夫正在微波炉里热饭,见到他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我爷爷他......”许涵昌站在桌子前面,担忧地问。
  “是这样,我们复查的磁共振上还是有增强,边界不太清。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性质,得做活检。”年轻大夫让他坐下,轻声细语地说,“我们这边还是建议,你们再去B城的大医院看看。”
  许涵昌顿时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他带着爷爷在B城看病的时候,那边也是建议活检。
  可是钱花没了,叔叔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才带着爷爷无奈返回了家乡。
  他结结巴巴地说:“大夫,您觉得,就您的经验,这种病好治吗?”
  那医生看不过许涵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眼红掉泪,含糊安慰道:“先去看看吧,别给老人耽误了。”
  他知道15床没有家属,只有这么个孙子,签各种知情同意书都很麻烦。
  一个老一个小,幸亏许涵昌已经成年,否则还真不敢收入院。
  医院最怕的就是需要家属的时候找不到人,可一旦出了点儿问题这些大孝子就跟鬼魂一样冒出来把医院死死缠住,看看能不能从中勒出沾着亲人血的钱来。
  “是不是经济上比较困难?”小大夫在临床也干了五六年,不说一眼就能看出患者家属纠结什么,总归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许涵昌忍着哭腔,点了点头:“嗯。”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那大夫说:“哎,老人有医保,手术加化疗也可能花不了那么多钱。还是得快点想办法,B城的那些三甲住院都要排队的。”
  许涵昌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病房门口,听着里面爷爷跟隔壁床李大爷的爽朗交谈声,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才推开门走进去。
  “涵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许爷爷问。
  许涵昌定下心思,对他说:“爷爷,我刚才去找大夫了。”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咱们可能得转回到B城的大医院去看看。”
  许爷爷听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李大爷在旁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涵昌啊,今天查房的时候主任都跟我说了。”许爷爷皲裂的手指在被子上捻着线头,“是好的死不了,是瘤子不用治。这两天在这输水,已经好多了,咱不去了,行吧。”
  许涵昌忍不住哽咽:“不行,不行爷爷,我一定要给你看病!我今能十八了,我就是不上了,打工去,也要给你看病!”
  爷爷急了:“你这孩子,你上这个犟干什么呢,爷爷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没数吗,肯定不是瘤子,咱们老许家就没有人长过瘤子!大医院都是骗钱的,还不如县医院给治得好,去了白受罪白花钱......”
  许涵昌打断了他:“爷爷,明天我们就转院,我带你去B大附属看。你要是不去看,我就不上学了,不考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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