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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白莲种植手册(近代现代)——磕谁谁BE

时间:2021-01-15 21:37:40  作者:磕谁谁BE
  去找已经跟他分手、已经打不通电话的卓闻借钱那时候,他不觉得丢人吗?
  谁不想活得舒舒服服。
  许涵昌只是更怕穷。
  他过够了第二天的饭钱都不知道怎么弄到的日子,过够了提着包站在街头无家可归的日子,更过够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在医院里,却因为医药费凑不够只能等死的日子。
  穷这个字眼,从他生下来到现在,紧紧烙在他身上,已经病入骨髓。
  许涵昌因为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总不敢住宿舍,在经济紧张的情况下近乎奢侈地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租房。
  他的同学都笑称他为打工皇帝,实现了经济自由。许涵昌听到这样的调侃,已经能同样笑着跟对方打趣了。
  打工皇帝就打工皇帝吧,只有还有欠债,他就不能停下来。许爷爷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不心疼。
  “性格合不来,不处也好。”许爷爷拍了拍许涵昌的肩膀,“我们涵昌这么多好朋友,不缺他一个。”
  许涵昌把笼屉端出来,祖孙俩端着饭菜走到东屋,在寒冬的夜里留下一路烟火气。
  小宋一觉醒来,发现卓闻还在村口站着,后座上的饭菜打包盒都没拆,摇了摇头披上衣服,走到他身边。
  “老板,咱们回去吧?”小宋把旁边木桩上搁的烟灰缸拿起来数了数,嚯,小半包烟都进去了。
  卓闻手里夹着最后一根,他并不抽,只是借那个味道刺激自己。
  烟雾缭绕,脸色苍白,瘦骨嶙峋,跟快升仙了似的。
  小宋想到罗攀的嘱咐,劝道:“林秘书他们已经查好了许老师的情况,您不回去看看?”
  卓闻心里清楚这是劝他的话,真查好了往手机上一发不就结了,何必还要他亲自回去看。
  “嗯,走吧。”他看了一眼许涵昌家的方向,把着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揣着上了车。
  许涵昌第二天要回学校,许爷爷给他打包了一些自家做的面条,还有许涵昌他二爷爷送的很多藕。
  许涵昌本来只需要背着书包,如今左右又提了蛇皮袋子,跟要进城打工一样。
  “爷爷,别拿了。”许涵昌实在是提不动,“我这一张票上去占三个人的地儿,司机不膈应我吗。”
  许爷爷发愁地看着那一筐新鲜藕:“唉,你二爷爷昨晚踩藕踩到半夜呢,这么冷的天......许诺那小子也不在国内,带回去给房东,给你同学,别糟蹋了啊。”
  许涵昌无奈,只能提着沉甸甸的大包出门。
  许爷爷送他送到村口,一辆小轿车在清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涵昌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许老师!”小宋打开门跑出来,“许老师,我送您回去吧。”
  许爷爷不解地问:“这是?”
  小宋人憨厚朴实,对着许爷爷点头哈腰:“爷爷您好,我弟弟跟着许老师学过一段时间的课程,成绩提得特别快,今年考上剑北了!谢谢谢谢!”
  许爷爷被迫跟小宋热情握手:“没事,没事。”
  小宋打开后座,从许涵昌手里抢过蛇皮袋子:“来来来,放这儿!”
  许涵昌从来没有经过应酬里抢单、推让的场面,自然是在小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下意识地往车里瞄,卓闻竟然不在。
  小宋看他左顾右盼,知道他担心什么,直截了当地说:“今儿就我一个。我在这附近办事儿,正好听说许老师回城,一想这不是顺路。许老师咱现在走吧?”
  许涵昌的蛇皮袋子已经被关进了后座和后备箱,副驾驶的门被拉开,小宋笑得战战兢兢:“许老师,走吧,我回去晚了得罚工资呢。”
  言下之意,要是许涵昌不肯坐,卓闻会扣他工资。
  许涵昌昨晚已经把钱转给了小宋,对方倒是收得痛快,没推三阻四的。
  也是因为这,许涵昌才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接受了小宋的好意。
  他把车窗落下来,跟爷爷挥手:“爷爷,早晨冷,您快回去吧。”
  许爷爷捶胸顿足:“哎呀,不拿点藕再走吗。小伙子你也带点藕回去吧,都是自家种的,无污染!”
  小宋乐呵呵地倒车:“谢谢老爷子,我家里没人做饭,白糟蹋了,谢谢老爷子啊!”
  许爷爷成了在后视镜里的一个小点儿,很快就看不见了。
  “是卓闻让你来的?”许涵昌问。
  “许老师,您那边安全带系一下。”小宋提醒道,也没有正面回答,“哎呀,今天学生返校,公交挤得跟什么似的。”
  许涵昌沉默了一会儿,说:“辛苦你一大早跑这一趟,不过下次不用麻烦了。”
  小宋“嗯嗯”了两声。
  下次确实不用麻烦,因为老板下周就考科目三去了。
  他忽然产生了一点危机感,老板要是学会了开车,自己会不会失业啊。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许涵昌这么多年回家进城折折腾腾,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惬意,但他一想到这舒坦日子是借了卓闻的光,心里也老大不舒服。
  “您知道昨天体检花了多少钱吗?”出了高速收费站后,许涵昌忽然问。
  小宋的心在过减速带的时候跟着一抖一抖:“没多少钱吧,我还真不知道。”
  昨天许爷爷跟许涵昌说了卓闻带全村的老人做体检的事儿,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把钱还给他。
  无论如何,卓闻这件事是真做到他心坎里去了。许爷爷心疼钱,每次复查都得好说歹说半天,去了医院还这个检查不做那个检查不做的。
  全村的钱他付不起,就当让卓闻积个德,但自己爷爷这个钱,他做孙子的不能让卓闻出。
  “没事,你跟我说,我心里好有个数。”许涵昌说。
  小宋摇摇头:“真不知道啊许老师,那医院是卓家的,应该不花钱吧。”
  许涵昌:......
  “到了。”小宋把车停稳,笑着下车帮许涵昌拿东西。
  许涵昌都懒得问小宋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这种问题,好好谢过人家,没有让他给送上楼。
  想也知道,他的情况恐怕又被卓闻掀了个底朝天。
  这是许涵昌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两室一厅,跟人合租一年不到三千。
  这样的房子,条件可想而知。电梯想都不要想,楼道里还有渗水的痕迹。
  许涵昌拖着沉重的袋子终于爬到了四楼,他喘着粗气打开门,立刻惊呆了。
  他的钥匙还插在锁眼里,但屋里的设施装修和之前却截然不同。
  掉墙皮的墙壁都清理干净了,贴了好看的暖色调壁纸。天花板被连夜粉刷过,倒是没什么味道,只不过现在还能看出没干透的痕迹。地上铺着地毯,家具、灯饰也都换了。
  许涵昌怎么看那个花里胡哨的水晶吊灯怎么觉得眼熟,他仔细想了想。
  好像是高中宿舍里那个。
  许涵昌站在门口,看着崭新的住所,一双旧鞋和两个蒙着灰尘的蛇皮袋子都没处落脚。
  卓闻听到响动,戴着隔热手套,捧着一个灰色的小砂锅从厨房里蹬蹬蹬跑出来:“许哥,你回来啦!”
  许涵昌把手里的袋子一松,心里蹭蹭冒火。
  卓闻也不知死活,苍白着嘴唇还在嘻嘻哈哈的:“许哥,我炖了鸡汤,这鸡我早晨去菜市场买的,可新鲜了......”
  “卓闻,你这样有意思吗?”许涵昌站在门口没进去,“你活着没别的正事儿干是吗?”
  卓闻的笑僵了僵,他把砂锅放在餐桌上:“是啊,许哥,我活着真的没别的正事儿干。”
  他身上还穿着可笑的围裙,脸上的笑容是许涵昌从未见过的。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一幕,许涵昌的火忽然就发不出来了。
  他沉默着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卓闻在餐桌旁边坐下来,桌子上的砂锅冒着热气,旁边两个空着的白瓷小碗摞在一起,连着扣着的大汤勺放得冰凉。
 
 
第108章 吃藕
  卓闻刚才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
  他活着好像真的没有别的正事儿可以干。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没找到许涵昌的时候,他觉得生活就像是寒冷的海水,他在里面一口生一口气的挣扎着喘息,又冷又累。
  即使再疲惫不情愿,他也要撑着。
  唯一支撑他的就是找到许涵昌,看看他过的好不好,跟他好好道个歉。
  找到许涵昌以后,他像是彻底被淹没了顶,连气都喘不上了。
  卓闻看着桌上的小碗,把手慢慢伸到背后,解开围裙的带子。
  就在这时,许涵昌的房门忽然又传来了动静。
  许涵昌换了个拖鞋,从屋里走出来,坐在卓闻对面的椅子上。
  “你昨天带我爷爷做检查,花了多少钱?”许涵昌手里拿着钱包,心平气和地问卓闻。
  “......”卓闻沉默了几秒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算一算。”
  他抬眼偷看,正好和许涵昌看了个对眼。
  卓闻脸红了,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许哥,你喝点汤吧。”
  许涵昌忍不住看了看砂锅,闻着倒是挺香的。
  上一次吃卓闻做的饭,也已经是两年前了。
  卓闻见许涵昌不作声,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找秘书要账单,装作认真的样子加加减减。
  “一千四百块。”他把计算器的页面展示在许涵昌面前。
  许涵昌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这么少?”
  卓闻一项项展开给许涵昌看:“真的许哥,有几项空腹血没抽,一共是一千四百块,你不信可以自己算算。”
  许涵昌算了一下,把钱转给卓闻。
  这时候卓闻已经把那件围裙脱下来了,他挂在厨房里,走到餐桌旁边对许涵昌说:“许哥,很抱歉打扰你,我先走了。”
  “嗯?”许涵昌歪着头,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你没住这?”
  他以为卓闻找了他那个深居简出、做音乐做得有点疯的艺术家舍友,给了他高价把另一间房租了下来。
  没想到卓闻摇了摇头:“你已经有舍友了,昨天就是他给我开的门......而且,你恐怕也不愿意跟我一起住吧。”
  许涵昌完全没料到,一时没有说话。
  卓闻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许哥,以后我不会来打扰你了。”
  “那这墙纸和沙发?”许涵昌更奇怪了,他打量着室内的装潢,慢慢还真看出来点儿不同。
  这装修不算精致,但是风格非常温馨,像是普通小市民家庭过日子的那种房子。
  如果是卓闻的话,恐怕餐桌之类都得给换成那种上等金丝楠木的。
  就在马上就要动摇的时候,许涵昌看了看那个灯,他印象非常深刻,这就是宿舍的那个灯。
  他在热血方刚的少年岁月里,曾经无数次被卓闻亲亲密密地压在床上,耳鬓厮磨,做着各种堪称放浪形骸、热恋中的情侣才会做的事。
  那时候他绷紧脚尖,眼里盈起水汽,宠溺纵容卓闻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探索,瞳孔里倒映着的就是这个吊灯的光或影。
  “砰”地一声,主卧的门开了。
  许涵昌那个艺术家舍友顶着鸡窝头,像是刚睡醒一样眯着眼看了看客厅里的情况:“妈的,房东让人瞎折腾,叮叮咣咣就折腾出这么俗的破玩意儿,脏眼。”
  说完,他走到卫生间去放水,又大摇大摆地回了卧室,带上了门。
  许涵昌尴尬地看了看卓闻,看来还真是误会卓闻了。
  他只看到灯像,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卓闻做的。而实际上自己放假回家好几天,房东重新装修房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卓闻他并没有如同想象的那样,随便介入自己的生活。
  “你吃早饭了吗?”许涵昌问卓闻。
  卓闻摇摇头。
  许涵昌站起来,拿起汤勺,从砂锅里盛了一碗鸡汤,先放到了卓闻跟前。
  他不去看卓闻亮闪闪的眼神,别着头看四周,给自己也舀了一碗。
  “我觉得还行啊,这不是装修的挺好看吗,比以前好多了。”许涵昌评价道,“搞艺术的眼光就是特别毒辣。”
  卓闻抱着那碗汤,像抱着宝贝疙瘩一样,单那么忽悲乎喜地看着,也不喝。
  许涵昌让他那个样子整的头皮发麻,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卓闻抬起头来,眼神清澈无辜:“你舍友刚才上完厕所好像没洗手。”
  许涵昌和他对视了两秒,忽然不约而同地放声笑了出来。
  上午的阳光从这个户型极差的两居室唯一向阳的窗子里照进来,攀附在两个人脚踝上。
  似乎以往的龃龉都不曾存在过,他们心里同时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这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好了。
  气氛和手里捧着的汤一起凉下去,咽进肚子里也不再能够暖心暖胃。
  卓闻无比珍惜地喝完汤,听见许涵昌对他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带我爷爷体检,平时我让他去医院费老大劲了。”
  许涵昌态度客气又坦然,牢牢把控着“老同学”那个不近不远的界限。
  卓闻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此许涵昌不予置评,他挑了挑砂锅里剩下的鸡肉,忽然放下碗:“对了,我给你拿点藕吧。”
  许涵昌跑进屋里,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簌簌作响的大塑料袋出来。
  卓闻站起来,好奇地往里看。
  “这是我二爷爷在自家池塘里挖的,可新鲜了......”许涵昌本来兴冲冲地,忽然之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动作慢了下来。
  他看了看卓闻,把塑料袋口又扎上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许涵昌把红色塑料袋放回地板上,一脸不自在地坐下来。
  卓闻急了,怎么还带后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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