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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前收到了陆谌的消息。
L：别忘了吃药。
曲乐沅都要睡着了，盯着信息看了一会儿，桌子上还有临走陆谌给他买的药，他又爬起来把药吃了。
他记得不是把陆谌拉黑名单了吗？还没有放出来，可能是陆谌自己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曲乐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给那个默认头像发了一句知道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没去的一天，陆谌帮他跟老陈说过了，老陈在上课的时候问了他的情况，还关心了他几句，入冬了多注意身体。
“你们穿厚一点，别看教室里暖和，在路上冻了一路身体照样受不了，生病了多难受啊……”
曲乐沅在桌子上补前一天的作业，他穿的厚，校服外套里穿了高领毛衣，脸色还有些生病后的苍白，显得唇色更红，对着陆谌的作业本，在看陆谌的解题步骤。
他看了一会儿，看着陆谌的字体想要临摹，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发现怎么也学不来。
陆谌的字铁画银钩，他的字体则是偏的圆一点，看起来很规整，但是不够锐利。
他又在草稿纸上写了一排，哪个都不像，心里有些奇怪，他学原主的字明明学的很快，怎么换成了陆谌的就不行了。
“作业借我一下。”曲乐沅又要了江澜的。
江澜，“谌哥还不够你看？”
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把作业本给他了。
曲乐沅又试了江澜的字，发现江澜的字他也学不来，心里有些古怪，把江澜的作业本又还回去了。
下课的时候孟璇过来找他了，问他道，“曲乐沅，你要不要参加舞台剧？”
曲乐沅当然不参加了，浪费时间又麻烦，然后听孟璇道，“得了第一名的话，有奖金的，奖金八千。”
三中算是贵族学校了，除了成绩特别好的可以免一部分学费，大部分平常学生的学费都要比一般高中高上不少。
“我们这次选的舞台剧只有两个主角，其他的都是配角，主角拿的更多一些，如果能拿到第一，可以抽五千出来给主角。”
曲乐沅听得心里微微一动，犹豫道，“但是我不会，没有经验，很可能演不好。”
“不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练吗，你放心，也不难的，我们可以在旁边指导。”
孟璇笑道，“而且你的角色也没有台词。”
她说着，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谌。
曲乐沅没有立即答应，他说考虑一下，中午放学的时候，发现孟璇给他发了消息。
孟璇：曲乐沅，你好好考虑一下，最好能问问陆谌答应不答应，他要是答应了，我们班不是稳第一？
这个倒是真的，以陆谌的人气，要是出演舞台剧了，他们班拿第一绝对没问题。
曲乐沅偷偷看一眼，发现陆谌还没有去吃饭，他问道，“谌哥，你不去吃饭吗？”
“一会儿去。”
曲乐沅看一眼，见陆谌在整理东西，他心里想不知道陆谌会不会答应，又小声道，“谌哥，你要不要演舞台剧呀？”
“孟璇刚刚来找我了……我有点想去，想让你跟我一起。”
他心里想着陆谌要是能答应就好了，当一回工具人，帮他拿奖，他可以勉为其难配合陆谌一起演。
如果有的选他肯定不选陆谌，陆谌洁癖又龟毛，估计到时候事儿不会少。
陆谌指尖顿了顿，“洁癖又龟毛”几个字冒出来，他唇边的“再说”两个字转了个弯，冷淡道，“不去。”
曲乐沅：……
他看出来了陆谌本来不是说不去的，心想真是邪门了，改主意怎么改这么快的？
“谌哥，你再考虑考虑呀，别这么快做决定。”曲乐沅小声道。
陆谌没搭理他了。
曲乐沅又在旁边守了一会儿，见陆谌没有要改主意的意思，一个人去吃饭了，路上还有些愁。
没有陆谌的话，他们班怎么拿第一呢？靠他一个人非常困难。
下一周就开始排练了，他要在报名前让陆谌答应才行。
吃完饭回到了教室，曲乐沅把自己的校服脱了，拿着记号笔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写在哪里合适。
旁边的江澜注意到了，拧眉道，“你这又是跟谁学的？劝你最好别在校服上乱涂乱画，谌哥很讨厌。”
曲乐沅听了心里微微一动，有了主意，一定要让陆谌等元旦晚会之后立刻跟他分手。
他把记号笔收了起来，小声道，“只是画了画，谌哥也会生气吗？”
江澜不悦道，“你以为谌哥像你吗？他是学生会主席，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学校的门面……”
剩下的都是吹陆谌的彩虹屁，曲乐沅听得有些无语，他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假如谌哥校服不规整，会被记过吗？”
“记过倒不会，但是你最好不要整幺蛾子，不然谌哥肯定会收拾你。”
江澜说完，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他的脖子。
被他这么一看，曲乐沅脸上又红了，他今天穿的是高领的衣服，把脖子上的印子遮住了，但是江澜的那一眼还是让他很不自在。
不会被记过就好……只是在大家面前破坏了陆谌规整的形象，打破陆谌模范生的底线，就不信陆谌不跟他分手。
曲乐沅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把校服穿了回去。
放学之后，陆谌照常送他回家，他在陆谌给他讲完题后问道，“谌哥，你要不要陪我演舞台剧呀？”
曲乐沅说着去牵陆谌的手，小声道，“不怎么麻烦的，你只要站在那，我们班就稳第一。”
虽然陆谌整天就是一张棺材脸，但是喜欢棺材脸的多，迷倒万千男男女女。
陆谌在对面听着少年的心声，气息没什么变化，对他道，“我可以去，但是你答应过的都要做到。”
“以后不许再去宁越那里。”
曲乐沅随口答应的太多了，他掰着手指头都数不完，而且他都答应宁越了，怎么可以反悔。
至于为什么答应陆谌的可以反悔，陆谌的要求明显都有些不现实，数量还很多，一条条的去做，基本不可能。
再说他要是不去宁越那里了，还要再找兼职，麻烦又耽误时间。
曲乐沅心想就算他去宁越那里，陆谌也不会知道啊，他抬眼看向陆谌，小声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去了。”
他话音落了，周围气息冷了下来，陆谌看着他，淡色的眼珠里情绪莫测。
“撒谎？”陆谌开了口。
曲乐沅感觉心里毛毛的，他对陆谌保证道，“谌哥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再去宁越那儿了。”
他心里想着晚点要跟宁越说一声，以后兼职的事要保密，要是陆谌还是发现了……就发现了再说吧。
反正他也不准备听陆谌的，还要分手呢，听他的干什么？
他这么想完，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陆谌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垂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脸上摩挲。
曲乐沅：……摸你妈。
他小声道，“谌哥，你干嘛呀。”
“要是再被我发现你骗人，”陆谌顿了顿，眼里阴沉一闪而过，在他耳边低喃，“等到我忍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他耳垂又被咬了一口，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少做欠.操的事。”
这么几个字配上陆谌那张向来冷淡的脸，显得极为违和，曲乐沅向后退了些许，热意仿佛顺着耳朵烧到脸上，脸上瞬间红了。
这狗比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心里不把陆谌的警告当一回事，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点头，面上乖巧道，“谌哥，我知道了……你先松手。”
这么说了，陆谌却没有松手，冰凉的吻落下来，曲乐沅挣扎了一瞬，他背后是床，被轻轻一推就躺了下去。
“谌哥……”曲乐沅轻哼了一声，手腕被扣住，他小幅度的挣扎一点也没用，看上去反倒像欲拒还迎，很快就被亲的晕头转向了。
起初还挣扎，后来被亲的舒服了，有时候还会迎合，眼睛上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看着陆谌的脸，偶尔会有一瞬间的迷茫。
“乖一点……”陆谌咬了一口他的唇珠，在那只手要伸进他衣襟里的时候，曲乐沅顿时清醒过来，避开了那只手。
曲乐沅眼神闪躲，“谌哥，不要了。”
陆谌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继续。
外面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曲乐沅脸上一片绯红，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真是色迷心窍了，为什么也不知道拒绝……每次都心跳的厉害。
他在床上面枕思过半天，在脑海里给陆谌那张脸打上马赛克，以后一定不能受蛊惑。
然而睡前这么想，这天晚上睡着之后，他却又做梦梦到了陆谌。
梦是在学校里，他置身在人群里，前面隔了好多人。
人群密密麻麻，他不停地想要挣扎出去，但是却怎么也出不去。
他抬头的时候看到人群之外的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他十分熟悉，身形修长，五官冷艳，永远一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在梦境之中仿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着这个陆谌有什么好看的，一路被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到了陆谌面前，陆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说看你妈，然而张嘴出来了一句小小声地羞涩嗓音。
“陆神……我喜欢你很久了。”
曲乐沅：……
第46章
周六日的时候，曲乐沅照常去了宁越那里，依旧是独栋的别墅区，家里只有宁越和做饭的阿姨。
阳光透过黑色雕花铁门穿过，地上落下来一层阴影。
曲乐沅踩在落叶上，这里的落叶阿姨还没来得及清理，梧桐树的叶子铺了一地。
宁越下来接他了，“香香，今天来的这么早。”
“不算早了，越哥刚起床吗？”
宁越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外套，脸上看上去不怎么好，眼睫下垂着阴影，像是还没睡醒。
“你先去房间里玩一会儿，我去洗漱。”
曲乐沅，“越哥吃完早饭再画吧，我不着急。”
宁越扯出来一个笑容，“好。”
曲乐沅于是去了宁越的房间里。外面艳阳高照，照不进屋里分毫，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光线，屋里有浅淡的清香，房间里很暗，看东西只能看到模糊的形状。
他打开了一侧的灯，坐在一旁的雕花长脚椅上，把书包放下来，趁宁越洗漱的空档，补了会儿作业。
手机“叮咚”一声，曲乐沅看了一眼，是陆谌给他发了消息。
L：在哪。
曲乐沅假装没有看见，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声。
陆谌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他拿过来手机想了一会儿，回了两个字过去。
香香不香：在家“香香，喝不喝牛奶？”宁越从外面进来，端了一大杯热牛奶，到他旁边把杯子放下。
曲乐沅道了谢，平常宁越也经常给他拿小零食，他喝了两三口放到了一边。
宁越在旁边道，“香香喝完吧，我们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听他这么说，曲乐沅反倒不愿意喝了，他顿了顿，眼珠子瞅着宁越，慢慢的把牛奶放了回去。
剩下的牛奶他都没喝了，宁越也没说什么，他放下杯子的时候发现宁越一直在看着他，眼里意味不明，他问了一句，“越哥？”
宁越温和道，“香香喝个牛奶也漏嘴。”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把他嘴角沾的奶渍擦掉了。
曲乐沅：……你才漏嘴。
他无语地不跟宁越一般见识，问道，“越哥，我们今天怎么画？”
接触下来他也知道了，有时候宁越画画需要道具，让他在道具上摆出来各种姿势，比如说拿书靠着椅子、侧脸撑在秋千上，有时候还需要换衣服。
他不懂艺术，反正都是换个姿势在不同的地方坐几个小时，曲乐沅已经差不多适应了。
宁越上下打量他，“今天不用换衣服，这身衣服就很合适。”
他穿的是校服，不知道合适在哪儿，反正不用换衣服倒是省事了。
“香香等我一会儿。”宁越说着起身，进了里面的衣帽间里。
衣帽间里传来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宁越出来后，看清宁越手里拿的东西之后，他微微一愣。
手铐是金属制成的，黑色的漆皮扣在上面，看起来非常细，宁越面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香香，手背过来。”
曲乐沅：……当他是傻逼吗。
而宁越的表情十分正常，和平常给他拿书拿杯子的表情无异。
曲乐沅心想要戴你自己怎么不戴，他回道，“越哥，我不要戴这个。”
宁越耐心道，“画完就会取下来，今天的画跟束缚有关，委屈香香了。”
前几次过来的时候，宁越跟他说过，他画的都是画室老师留的主题作业，有的主题是智者、有的是荒芜，有的是冰河铁马，有的是雨后润色。
每一次的主题不一样，宁越画的内容也会不一样。
但是他还是不信宁越的屁话，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戴，越哥要是实在想画……还是找别人吧。”
曲乐沅说着要站起来，宁越脸上收敛了笑意，“香香不想戴就不戴吧，我们换一个。”
“还是像上次一样……香香坐床上就行。”
曲乐沅心里已经有点想走，感觉宁越不太对劲，可能已经装不下去了。他坐在了床上，集中了精力去看宁越，想赶紧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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