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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厉害了，在我们画室里一直是第一，我觉得按他的水准，美院肯定没问题……就是他太孤僻了，在画室都不搭理人，被人碰到了还会非常生气。”
“小曲居然跟他是朋友，你也好厉害。”
曲乐沅想起来前一天宁越摔碎的酒瓶，笑了笑没说什么，于淼又跟他絮叨了好一会，才换了工作服要上楼。
“小曲，你看我今天的妆没问题吧？裙子是不是很显腿粗？”
“没有，妆很好看，腿也不粗，”曲乐沅笑道，“你上去吧，没问题的。”
“小曲，你太好了，等我要到了联系方式就请你吃饭……”于淼朝他眨眨眼，然后提着裙子上楼了。
曲乐沅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在一个画室里居然联系方式都没有要到？他也没有多问，看到于淼满怀期待，不好说什么。
快要到时间了，他没时间多想，换上了工作服就去忙了。
一楼和二楼的人要多一些，前台有人负责借书，他只用在读书区整理编号和还回来的书。
曲乐沅整理了一部分书，他手机响了两声，是宁越给他发的消息，说要下来找他。
正好他的书也要整理完了，但是工作的时间和宁越也不能聊太多，于是他说了让宁越在咖啡厅那边等他，他可以请宁越喝咖啡。
曲乐沅在咖啡厅看到了宁越，端了一杯美式过去，放到了桌子上。
“越哥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看到宁越手里拿的有书，正是他昨天借的那本旧约圣经。
“早上就过来了，来的时候香香不在。”
他们两个声音都很轻，因为旁边也很安静。曲乐沅把咖啡放下来就要走了，“越哥，我先去忙了，等我下班了再过来找你。”
“你要是提前走了也跟我说。”
宁越说“好”，等到曲乐沅走后，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边整理书一边不停偷看他的女生，那女生从三楼就一直在他周围徘徊。
他其实有印象，是跟他一个画室里的，经常在画画的时候偷偷看他，还帮他偷偷削过铅笔。
宁越垂眼看着面前的咖啡，换作以前并不想搭理，但是现在……他又看向远处少年忙碌的身影，朝于淼轻轻笑了一下。
倒是有些利用价值。
曲乐沅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才又看见于淼，于淼开心都写在了脸上，不用他问就倒豆子都告诉他了。
“我要到了男神的联系方式，他笑起来太好看了……他要是明天也过来就好了。”
曲乐沅欲言又止，感觉于淼这么单纯的女孩，不太想让她接近宁越这种变态，但是他想了想，于淼这么开心，还是算了。
反正宁越喜欢的是陆谌。
他下班了宁越也没有走，明显是在等他，他就过去找了宁越。
“越哥，下班了，我们走吗？”
宁越听到动静就把书放下了，他掌心还缠着纱布，隐隐又渗出来了鲜红，“嗯”了一声。
“书留下来也可以，还是你要借走？”
曲乐沅帮他拿了书，“我来吧，你别等会伤口又裂了。”
“我明天还过来。”
听他这么说，曲乐沅就把书放回了书架，“那你自己记着位置，明天过来再拿。”
他们两个一起出去，外面很冷，曲乐沅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他发现宁越一直在盯着他的围巾看。
“越哥，你是不是冷？”
曲乐沅问了一句，他看宁越一直都是穿薄外套，看上去也不是很冷，但是指尖总是被冻的通红。
宁越温和道，“不冷，就是感觉这围巾颜色很适合香香。”
他今天戴的是陆谌之前给他买的，偏棕色，俗气点说，就是屎黄色。
曲乐沅：……
他心里默默宽慰自己，宁越估计是从小缺爱，性格比较扭曲，他不能跟着一般见识。
曲乐沅这么想着，在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越哥，你等我一会。”
片刻之后，曲乐沅捧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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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围巾是红色的，平常人戴起来可能驾驭不住，但是宁越这张脸太出众，曲乐沅给宁越戴上的时候宁越并没有拒绝，只是一直垂眸看着他。
曲乐沅离得远了点，被宁越这么看着，总感觉有点危险。他每天和宁越待在一起都像是在走钢丝，宁越阴晴不定，他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从高处掉下来粉身碎骨。
“这个颜色很适合越哥，围巾戴着会暖和很多。”
曲乐沅说的是实话，宁越确实适合艳丽的颜色。
他被宁越说了也没有生气，眼里还是带着些许笑意的，似乎一点也不和宁越一般见识。
宁越脸被围巾遮住一些，上面一股子廉价的纺织味，颜色染的也很粗劣，但是确实很暖和。
“谢谢香香。”
曲乐沅说没事，“越哥，你现在要回去吗？还是在外面吃饭？”
只要宁越来找他，他就没办法回去吃饭，总不可能带宁越回去，只能在外面吃了。
宁越“嗯”了一声，对他道，“都可以。”
“那我看看吃什么，”曲乐沅翻了翻手机，不可能一直带宁越吃贵的，他又没多少钱。
“这边好像有家米线不错，”曲乐沅把手机递过去，价格还算合适，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越哥看看可不可以？”
宁越看了一眼，说可以，曲乐沅就打算去这家了，离图书馆不远，他们两个可以直接走过去。
“越哥，你以后要经常过来吗？”
宁越微微一笑，“香香不想让我过来？”
“没有，”曲乐沅说，“那你以后过来了跟我说，记得吃完早饭再过来，我早上有时候会很忙，可能没办法去找你。”
他们两个到了那家米线店门口，这一带都是商业区，实际上也并不便宜，曲乐沅进去之后，分一楼二楼，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
“越哥，我们去二楼？”
宁越看了眼一楼聚集的人群，明显气息不怎么好，“二楼。”
他们两个就去了二楼，点单的时候是宁越先点的，曲乐沅要了一份最便宜的，然后喝的也没有点，问宁越喝什么，宁越看了眼他勾的，也没有点了。
“香香寒假都在这边？”
曲乐沅“嗯”了一声，本来可以回去的，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到时候陆谌如果过年回去，他可能就要一个人过年了。
“越哥呢？”曲乐沅又问了一句。
宁越，“看情况。”
米线没一会就上来了，曲乐沅不怎么挑，把一整份米线吃完了，宁越没吃几口，就在旁边看着他吃。
曲乐沅吃完就放下了筷子，“越哥，下午还要去哪里吗？”
“香香要去哪？”
“我要回去补课，如果越哥要去哪里玩的话，我可以陪你。”
宁越温和道，“那我不打扰香香学习了，明天再过来。”
他们两个在路口分道扬镳，曲乐沅转身的时候发现宁越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扭头，跟宁越摆了摆手。
“越哥，我真的走了，你不要偷偷跟着我。”
宁越在原地怔了一下，一直到那道身影在转角消失，才回过神来。
……
曲乐沅回到家的时候，陆谌已经回来了，他中午没有看信息，回去的时候陆谌在桌子旁边坐着，不知道回来了多久。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陆谌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用的是家，而不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曲乐沅看过去，发现陆谌面前还有本书，是他前一天从图书馆带回来的圣经。
“谌哥，我在外面没有看信息，已经吃过饭了。”
陆谌看他一眼，把书合上了，“和谁一起去的？”
曲乐沅知道瞒不住，直接说了，“宁越过来找我，我跟他一起吃的饭。”
他说完了，空气中安静了一会，陆谌看着他，直接开了口，“你喜欢宁越？”
“不喜欢，”曲乐沅不知道陆谌为什么这么说，他直接进了房间里，“谌哥，我先去写作业了。”
他进去的时候扫了一眼，注意到窗台旁边的花瓶又换了一束新的白玫瑰，可能是陆谌刚带回来的。
问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
曲乐沅回了房间里做作业，寒假作业他一天写五六页，通常要写一下午，他写完的时候，光线也暗了下来。
他把房间的灯打开，出去以后发现外面也很暗，陆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桌子上还有凉掉的饭菜。
曲乐沅又看了一眼消息，陆谌给他发了个晚上再回来，下午三点的时候人就走了。
他看了饭菜一会，把凉掉的饭菜都倒掉了，自己煮了一碗面，这次只煮了一个人的。
吃完饭洗完澡就自己一个人上床睡觉了，曲乐沅半夜的时候旁边传来动静，似乎是陆谌回来了，身上沾着一身的凉气。
他眼皮动了动，并没有睁开眼睛。
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抱住了，陆谌身上很凉，抱了他好一会，隐约是带着怒意的，又有些无可奈何，最后用力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曲乐沅挣扎了一下，陆谌见他醒了装没醒，咬的更用力了些，不用想明天也会留印子。
“为什么不愿意信任我？”陆谌嗓音冷淡，在黑暗中似乎是在凝视他的，眼里带着些许阴沉。
曲乐沅眼睫颤了颤，放在被角外的指尖缩进了被子里，没有回答陆谌的问题。
很多问题都是无解，问了也没有意义，就跟陆谌也不信任他一样。
第二天早上陆谌没有再消失，而是在他醒来之前就起床，给他做了一桌的早饭，然后要送他去图书馆。
“牛奶趁热喝了，昨天晚上吃饭没有？”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夜里的事，陆谌面上没有什么变化，面上虽然还是冷淡，但是语气里透露着关心。
曲乐沅，“吃了，吃的面条。”
“天天吃面条？”
曲乐沅慢吞吞的喝着牛奶，“面条做起来简单，而且好吃。”
重要的是可以放辣椒，做稀饭的话还要做菜，很麻烦，总不能在稀饭里放辣椒。
陆谌没说什么了，陪他吃完饭，然后牵着他送他去图书馆。
“我中午也回来，你中午记得回来吃饭，晚上我也尽量早回来。”
陆谌一边牵着他，一边问，“图书馆怎么样？”
曲乐沅也没问陆谌去干什么，说了个好，又道，“挺好的。”
这幅模样很乖，任由他牵着，也并不好奇他去干什么了，陆谌垂眼看着少年怀里抱着书，手上握的更紧了些。
但是……他心里有些空。
总觉得还是没有抓住这个人，困在身边又怎么样，还是虚落的仿佛没有着落点。
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隔了很多很多。
陆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最近很忙，因为家里有事，必须要回去。”
“我家里……有些特殊，”陆谌尽量放轻了语气，“因为我从小被要求达到很多标准……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违背要求。”
“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你回去的。”
曲乐沅听到陆谌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了图书馆门口，陆谌才放开他，不过并没有走，而是跟他一起进去。
于淼还在收拾东西，看到曲乐沅后面跟着的男生，看呆了一瞬，然后很快回过神来，悄悄地给曲乐沅打了个招呼。
“小曲，早。”
“早，”曲乐沅跟于淼打了个招呼，才又看向身后的陆谌，小声道，“谌哥，可以了，你先回去吧。”
陆谌打量了一遍曲乐沅工作的地方，虽然已经有人已经给他拍过了照片，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对曲乐沅道，“结束了就赶紧回来，少跟别人接触。”
“谌哥，这里又没有坏人。”
曲乐沅又推了他一把，“你赶紧回去吧，一会我要忙了。”
他把陆谌推着出去，陆谌走之后，回头对上于淼的视线，于淼满眼里都是好奇。
“小曲，刚刚那个帅哥是谁啊？你们学校的？也是你朋友吗？”
曲乐沅点头，“算是朋友。”
“你们看起来很熟啊，”于淼叹了口气，“我昨天加上了男神的联系方式，但是他好像不怎么想搭理我。”
“他可能是在忙。”曲乐沅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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