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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珂然眨眼，“还没看，一会下播我去瞅瞅。”
金宜人凑近他小声说：“剪的特别燃，我都看哭了，感觉咱俩已经拿了冠军，不过别点赞啊，不然有人该说咱俩是真的了。”
程珂然看到叶邵和另外三个导师一起进来了，连忙站直身子，“你放心，我手稳。”
聂巴上了演播台，站在十二位选手身旁，“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十强赛，站在我身边的这十位选手都是通过层层选拔严格……”
聂巴竟然说只有十个选手，他这样专业的主持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可聂巴从始至终都没有改正，继续往下说，坐在导师席位上的叶邵敲敲话筒，“我打断一下，主持人刚才说十位学员是漏了谁？”
聂巴没想到叶邵竟然在直播里直接打断他，“抱歉叶总，口误，说顺嘴了。”
节目越来越真实，叶邵作为节目制片人、曵奇老总，学员导师，各项身份集为一体，必然会对节目负责百分之百，一开始就显露出来了。
程珂然看着叶邵在台下质问聂巴的样子，认真、负责、帅气、威严……他想，这个男人的腹肌被我暖过脚，还被我从床上一脚踹下去过。
程珂然傻乐，和金宜人两个人站在离聂巴最远的地方。
金宜人看到镜头在聂巴和叶邵之间来回转，便问程珂然，“这么开心？我等下了节目必得撕了聂巴的嘴，刚才彩排这段的时候导演再三嘱咐他不准说错人数。”
程珂然不笑了，“我不是笑聂巴。”
聂巴简单烘托气氛后，问各位学员想选哪位导师。
两个女导师，两个男导师，都是得过奖的，叶邵是最年轻火气最旺的，其实都不是很想选叶邵。
直接面对将来有可能是自己老板的人当导师，演技不好的话一下就被知道，压力也太大了。
米娅托着盒子上来，从一号开始抽签，直到程珂然这儿的时候，箱子里就剩下一个标签了。
程珂然颤抖着手伸进盒子里，果然，就一张。
希望叶邵的名字已经都被人捡走了。
现场直播撕开标签，看看自己属于哪位导师。
眼睁睁看着前面几个人只有一个人导师是叶邵，程珂然的心越来越凉。
金宜人也是。
特么的，前面只有一个人导师是叶邵，叶邵剩下的两个学员不就是他和程珂然？
聂巴采访他们的心情，到程珂然这儿的时候问，“什么感受？”
程珂然深吸一口气，“很荣幸……”
“放轻松，”聂巴看向台下，“叶总前段时间还因为私下见学员导致绯闻缠身，好在真相大白，之后和我们程珂然学员也要好好相处。”
那么多人喜欢聂巴，就是觉得他真性情，敢说，叶邵和程珂然闹绯闻这么大的事，就他敢提。
叶邵倒是不生气，说，“我是专业的。”
程珂然攥紧了拳头。
怎么办……万一被叶邵训了怎么办？应该不会。
虽然叶邵以前也喜欢怼人，好在整体上是和龚泽玉一个路子的，温文尔雅，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分组之后，为了培养默契，各个导师组员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合作演小剧场。
每个小组都有自己的跟拍，直播镜头变成三个。
叶邵让他们三个人互相商量，看看想演哪个经典剧的片段，时长不能低于三十分钟。
选好之后，三个人先按照自己的感觉演一遍，由叶邵点评。
到底都是素人，不足之处肯定是会有的。
可叶邵指导人的时候仿佛身上背了炸、药、包，极其没有耐心，训的金宜人和另外一个学员一上午都没睁开眼。
程珂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邵，其他老师都是以德服人，叶邵是舍利子成精。
叶邵对金宜人说，“我说了三遍的要素你又吃了？”
他对另外一个学员狄艺说，“狄艺，眼神，眼神，你要我说多少遍？不能这样呆若木鸡，你的感情呢？这样是没有出路的，怎么进的前十二？”
狄艺眼圈红红的：“……观众和评委选的……”
叶邵恶狠狠道，“别哭，把眼泪给我咽回去！”
看见人哭就烦。
程珂然背着手等着叶邵来训他，紧张的要死，自己刚才不仅频繁忘词，眼神飘忽不定，表演的还一塌糊涂。
叶邵刚站在他面前，一上午了，都没来得及和小可爱说话呢。
结果叶邵还没开口，就看见程珂然倔强的抿着嘴，两行清泪慢慢流了下来。
叶邵：“？？”
第27章
叶邵这组直播的弹幕瞬间多了起来。
本来叶邵就是流量所在, 再加上还有金宜人、程珂然，几个话题咖都在他组，一举一动都被观众随时捕捉着。
【完犊子, 程珂然还没被训呢就先哭，这次得被骂惨。】
【刚才狄艺想掉眼泪, 被叶邵骂没出息, 程珂然这……得是劝退级别的吧？】
【哈哈哈哈我他妈好想笑，叶邵怎么哑巴了？】
【我还以为是直播卡了。】
【没卡, 程珂然的眼泪还在滴呢。】
【日，这小子哭的好带感，润物细无声的。】
狄艺侧头想看程珂然怎么被训的, 半天发现叶邵没反应, 就指着程珂然的眼泪喊，“叶老师你看他, 他哭了。”
程珂然撇了一眼狄艺，心说这怎么还有告状的呢？叶邵又不瞎。
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被雪上加霜，程珂然哭的更凶了, 鼻尖都红了。
哭可以，但绝对不能出声, 这是他在叶邵面前最后的倔强。
叶邵倒是傻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从口袋四处摸, 最后发现什么也没有, 转头就冲工作人员喊, “纸呢？”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啊……”
你前面训那么起劲竟然还有要给学员擦眼泪的环节, 我们也没准备啊……
狄艺：“？”
金宜人也逐渐张大嘴巴：“啊？”
程珂然倔强的说, “我不用纸, 我这不是哭, 我是才入戏。”
【哈哈哈程珂然是要死吗，演戏的时候该哭，哭不出来，都演完该点评了，入戏了？】
【眼泪来的不是很及时。】
【我看出来了，叶邵已经在组合一些骂了人还能播出的词语。】
金宜人大着胆子从口袋掏出一包纸来，“叶老师，我有。”
叶邵只是看着他，没接。
心说用了你的纸，你俩的cp站今天晚上就有新的粮了。
金宜人递了半天叶邵都不接，他想，这人有毛病，于是直接递给程珂然，“珂然，擦擦。”
程珂然接过去，没敢大声说话，只道：“谢谢。”
【程珂然怎么奶声奶气的。】
【我真有点蒙了，程珂然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高冷的一批，不太爱说话，更不会哭……怎么其实好像很奶的样子。】
【这哥们儿被洋葱熏眼睛了吧，怎么还止不住了呢？】
【叶邵就是洋葱，谁能抗住不哭。】
程珂然擦完眼泪，一脸冷漠，“我刚才表演的时候感情不够，分心，不专注，角色处理拖泥带水……”
程珂然单是做检讨，就一个人在那说了五分钟，处处抓自己的要害，把自己批评的一无是处，把叶邵憋的一个字都没能讲出来。
程珂然一口气说完，再深吸一口气，“好，我说完了，该你了。”
叶邵说：“……”
叶邵左看右看，把心情终于平复了又说，“我没得说，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程珂然不哭了，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尖，“你没得说就行。”
众人：“……”
他的缺点自己可以指出来，但要是从叶邵口中说出来，他必得哭个天崩地裂。
叶邵感觉到了，如果再站在程珂然面前，程珂然能把他自己哭的嗝屁过去。
【叶邵就这样走了？】
【哈哈哈哈卧槽程珂然好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一次见叶邵这么无语。】
看叶邵走了，程珂然紧绷着的神经放下来了，镜头里看到他和金宜人凑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包括聂巴，米娅，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觉得程珂然疯了。
一个穷学生，好不容易有了发光发热的机会，竟然把叶邵怼到哑口无言，以后真的不想混了吧。
叶邵看起来也已经把他放弃了的样子。
进入导师环节后，就不再直播选手们的日常了，大家吃饭的时候还是比较自由的。
直播一关，程珂然拉着金宜人迅速离开现场。
叶邵还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呢，结果找不到人。
程珂然去餐位拿餐盘，金宜人跟上他，“你到底什么情况啊？”
“嗯？怎么了？”程珂然哭的到现在眼圈还红红的。
“你今天怎么还没挨训就哭了？”金宜人觉得他和狄艺已经够惨了，没想到程珂然代入感这么强，还没到他先哭为敬。
程珂然也委屈，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当时就是脑子一抽把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希望叶邵能对他少说两句。
不然他得哭出声。
叶邵在演播层处找程珂然，结果被工作人员赶到导师休息室，米娅给他把饭送到后台。
四个导师都有自己的休息室。
叶邵拦住米娅问，“那些学员呢？”
“在员工餐厅吃饭啊。”米娅说。
叶邵皱眉，“我之前不是说吃饭这个问题……”
聂巴也在叶邵的休息室，打断他道，“叶总，我们这层演播厅休息室都分给导师了，选手人那么多，进来之后导师也会不方便。”
更何况都不是曵奇的正式员工，都是一群为了热度和人气来的穷学生，有免费餐饮、住宿，还能在寒假消磨时间已经很好了。
进入前十二的人奖金也已经很多。
聂巴总是有种排外心理。
最后，叶邵这饭吃的没滋没味，肉也多，菜也全，味道还行，就是缺了点儿什么。
程珂然怎么不接电话？
程珂然还在吃饭，金宜人在低头吃饭的时候小声说，“感觉到了吗，另外十个人都很排斥我们两个。”
程珂然后知后觉的抬头，“啊？”
周围确实空空的，只有金宜人陪着他，他们组的狄艺去别人那桌一起吃了。
金宜人：“你心真大，叶邵还没训你，你就未卜先知哭个不停，咱俩都遭受周围的人冷暴力这么久了，你却不知道。”
程珂然这人真的是好奇妙。
程珂然心里却一直在想，叶邵是不是烦他了。
别人眼泪都没在眼眶打转，只是红了眼圈他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自己可是噼里啪啦掉泪珠子。
叶邵最讨厌男人掉眼泪了吧，因为这样就会很不像个男人。
那人钢铁直，欣赏不来自己这样的。
早就说嘛，不选他做导师，说不定还能在其他组里谈笑风生一鸣惊人，好让叶邵刮目相看。
现在倒是好，叶邵怎么是这种脾气？全程咆哮式训诫，夸人家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脾气一点就炸。
稍微有一丁点的不满意，叶邵就会吹毛求疵，不停的让他们改。
所以短短三十分钟的剧，叶邵一上午都用来训金宜人和狄艺，估计下午会轮到程珂然。
程珂然想到这儿就窒息，“怎么办，我真的怕死叶邵了，你俩上午被训完是解放了，等下午……他训我的时候，我再哭个泣不成声怎么办。”
金宜人后背发凉，“你可别再哭了，感觉他上午结束的时候都在手握拳头压抑自己呢。”
“他还想打人？”程珂然深吸一口气，“我压力太大了，本来能演好的，但是被他看着就一直出错。”
金宜人点头，“谁不是呢。”
未来的老板好严格。
餐厅里进来了摄影师，大部分人都吃完了，该说的坏话也都说够了，跟播又开始了。
叶邵这组摄影师过来的时候，程珂然和金宜人刚吃完饭。
程珂然一直在想，怎么办，老公脾气好暴躁，好冲，只是训别人自己就先行代入了，接下来一个月该怎么过？
叶邵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弱无能只会哭，不听训诫只顶嘴，一意孤行且没救的素人。
一辈子素人。
程珂然眼圈又红了，不停地抹眼泪儿。
金宜人不在乎有没有镜头，私下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不是，你怎么还哭呢……叶总这劲儿也太大了，这么上头呢？”
“我觉得跟叶邵一组太惨了，下午下了节目我得吃个小蛋糕。”程珂然端起餐盘和金宜人一起去送餐具。
摄影师在后面跟着他俩。
【程珂然怎么这么可爱。】
【我觉得他真的好讨厌叶邵。】
【上午抽签的时候，听到只有一个人抽到叶邵然后推算出他和叶邵一组，程珂然当时的表情可以称之为世纪绝望。】
狄艺一看三个人的组，摄影师却不跟着他只跟着那两个人，为了出境只能连忙过来。
程珂然一直兴致不高，金宜人说：“你就笑一个吧，说不定等下午叶总点评的时候他的气儿就已经消了。”
程珂然咬着下嘴唇说：“那我该承认的我都承认了，点评可以，训我、我是不认的……”
狄艺翻了个白眼，“谁都知道自己哪里不足，会说有什么用，勇于面对批评才会有进步，你只是说出来了而已。”
程珂然不解的看他一眼，“对啊，我说出来就可以了，我会改，我只是不想让他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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