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当即破口大骂)回你大爷的家,先把刀给我放下!我都说了你的胭脂不是我偷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银楼里卖银器的老板:“这位郎君,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可保郎君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陈无计:(把银器挨个看遍,一脸不可思议)银子也能卖吗?
车夫: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很快就能到哟~
沈晴鹤:(从袖子里掏出银子)说吧,多少钱?
陵园守墓人: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吗?虽然家里小,但人多,热闹。
顾行止:(面无表情)不用,我住精神病院就好。
第146章 又抓到一个小号
在谢谙晕倒的那一刻,吹沙始金的防御结界彻底破了,连带着万鬼窟的入口也渐渐消失。
顾行止无力地瘫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目光呆滞地望着苍穹上零散点缀着的繁星,好一会儿方才回神。
顾行止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看着满身是血的贺阑靠在树干上,一双手不住颤抖,眼圈通红,活像是偷抹了姑娘家的胭脂。
他眉头紧锁,胸膛剧烈起伏着,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小阑阑。”顾行止喉结上下鼓动着,因缺水干裂的唇瓣无力地翕动,“过来,让我看看。”
贺阑闻言看着他,眸光几转,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一个人呆滞地坐在原地,并没有如他所愿走上前。
“小阑阑。”顾行止再度唤了一声,话语里不自觉的染上几分哽咽。
“尊主!”贺阑没有反应,答应他的一道担忧的女声。
阿云带着一众门徒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顾行止,一双美目瞬间湿润。
她一改往日镇定,顾不上去提裙摆,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好一会儿才跑到顾行止身边,道了声抱歉而后把他抱在怀里。
阿云握着顾行止的手不断输送灵力,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行止,关切地问道:“尊主,您哪里不舒服?”
顾行止置若罔闻,直勾勾地看着贺阑,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小阑阑,过来,到哥哥这里来,过来让哥哥好生看看。”
贺阑把脸转向另一侧,余光有意无意地往一边瞥去,再度听到顾行止的声音,干脆闭上眼。
“小阑阑……”
“贺长老!”阿云看着贺阑那冷漠的态度,虽说是他救了顾行止,但看着他对顾行止视而不见的态度使得她本就泛酸的内心瞬间燃起火苗。
“尊主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
啪──
愤怒的话语被响亮清脆的巴掌声碾得粉碎。
“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他说话?”恢复了些许体力的顾行止直起身子,冷冷地扫视着阿云。
阿云怔愣许久,虽说她此时脸上戴着面纱,可从那双逐渐幽暗的目光不难猜出面纱下扭曲的面容。
“尊主就这般护着他?”阿云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旁人说什么都不行?”
“你算什么东西?”顾行止嗤笑一声,“想发疯给我滚远点。”
阿云脸颊不住发烫,眼尾泛起薄红。她拢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收紧,低下头,眼睫快速抖动着,企图抖落那攀在睫毛上的泪珠。
好一会儿,阿云沉声道:“属下知错,是属下僭越了。”
“尊主身上有伤,随属下一同回去疗养吧。”
“小阑阑。”顾行止再度把目光投向江景昀,迈开步子,踉踉跄跄地朝他走去。
贺阑再也无法当没听见,他睁开眼,转过头看着顾行止,稳住紊乱的呼吸,指了指倒在一旁的谢谙,低声道:“谢谙……”
本想直接说杀了的顾行止连忙改口:“你想如何处置?”
“我?”贺阑错愕地看着顾行止。
顾行止点点头,粲然一笑:“这次你可算是立了大功,这谢谙就任由你处置了。”
贺阑淡淡道:“那就丢这吧。”
“不。”
“这里何时轮得上你说话?”顾行止厉声打断阿云那尚未说完的话,眸含警告地看着她,“你若再多说一次,就给我滚。”
阿云张了张嘴,终是一个音也没蹦出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贺阑身上瞟去,眸里流淌着怨毒。
“哪里受伤了?痛不痛?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回去?”顾行止担忧地看着贺阑,“算了,你这身上都是血,肯定受了很重的伤。还是我抱你回去吧。”
还没等贺阑回答,就见顾行止已经弯下腰,作势欲将他抱起。
然而却在他伸出手的时候眼前一黑,身子往一边栽去,好在被阿云及时扶住。
阿云愤怒地瞪着贺阑。
“把他带回去吧。”贺阑迎上她那双几欲喷火的眸子,淡淡道,“从明月沟那里。”
“你凭什么命令我?”阿云冷冷看着他,“你当真以为我怕你?”
贺阑道:“你靠过来点。”
阿云不明所以,却还是把身子往前倾了倾。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令阿云瞪大了眼,骂道:“你凭什么。”
啪──
又是一个巴掌。
贺阑甩了甩手,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扬了扬眉,道:“就凭我是贺阑。”
“怎么?还有什么意见?”
阿云气得身子发抖,几次想要还手都忍住了,只能干瞪着他。
“既然没有,那就带着他走。”贺阑道,“朝廷的人来了,梨花谷已经被攻下,从那里走不安全。让大家都撤到明月沟,至于后面的事,待尊主醒后,由他安排。”
即便阿云再讨厌贺阑,可在关键时刻,她还是会不由自主习惯听从他的安排,毕竟这些年贺阑为不系舟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阿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她背着顾行止往前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贺阑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冷着脸问:“你呢?”
“你不走?坐这等死?”
“疼,走不动。”贺阑淡淡道。
阿云看着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打量着,似在印证他这话的可信度。
只见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掌心的肉往外翻,白骨隐约可见,明亮的眸子好似被覆上一层薄纱,黯淡无光,额间停留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亲眼看见贺阑不要命地闯进防御结界,又从万鬼窟里把顾行止跟谢谙带了回来。
不论是防御结界还是万鬼窟,若是修为低的人早已经魂飞魄散了。起初她以为贺阑修为高,想来并没有受什么大碍,现在看来,实则不然。
“我留几个人。”
“不必了,全部带走。”贺阑打断道,“没必要陪我在这等死。我死了拉谢谙当个垫背,已经值了。”
阿云神情有些犹豫。
“快点走!”贺阑不耐烦地催促着,“再磨磨蹭蹭,一个都走不了。”
阿云沉默片刻,朝贺阑道:“保重。”
语罢,她足尖轻点,驾驶轻功带着顾行止里离开。
刚飞没多久,顾行止倏地睁开眼,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地面上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后,这才道:“去梨花谷。”
“尊主?!”阿云惊讶地侧过头看着顾行止。
“多谢你。”顾行止摸了摸阿云的脸颊,柔声道,“疼么?”
“不……不疼。”阿云磕磕绊绊地回道,“一点也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顾行止无奈叹道,“脸都红了,我给你揉揉。”
顾行止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轻柔地在她脸上揉着。
“尊……尊主。”阿云想躲又不敢躲,只能硬着头皮任由他给自己揉脸,耳朵阵阵发烫,却又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方才贺长老说让我去明月沟。”
“不去。”顾行止道,“现在去明月沟就是送死。”
“阿云,你知道小阑阑为什么不肯跟我回家么?”
“属下不知。”
顾行止沉吟半晌,幽幽叹道:“因为他从不属于不系舟,更具体点说他不属于这世间,他从来没有真正活着。”
阿云瞳孔骤缩,脑海里闪过一道光亮,险些装上前方石壁。
“好了,去梨花谷吧。”顾行止不再多言。
待顾行止离开之后,坐在树下的贺阑,一手抱着树干,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艰难地迈开脚步朝谢谙身边走去。
他俨然如一位醉汉,没走几步就倒了下来,趴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如此周而复始,总算走到了谢谙身边,可身上的伤又添了许多。
他静静地打量着谢谙。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痕,衣裳被万鬼窟里那些鬼手给抓得破破烂烂,可手里死死抓着的荷包却未有丝毫受损。
贺阑看了一会儿便移开目光,指尖燃起一道符咒,抵在他额间,正欲灌输灵力时,猝不及防对了一双黝黑的眸子。
贺阑呼吸一滞,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刃,横在谢谙脖间,冷声道:“安王是想试试贺某的刀快不快么?”
谢谙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间好似藏了把锋利的刀片,每蹦出一个字音便是把血肉往上面滚了一遭。
“贺长老。”谢谙哑声唤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
贺阑没搭理他。
“其实……你穿……黑衣裳……一……一点也不丑 ”谢谙强撑着一口气,努力说道。
贺阑依旧没有搭理他。
谢谙好似一个人说话说上瘾了,他兀自嘀咕着:“我有好多话想跟我家二哥哥说,但是我不能去找他,若是遇见他,我定是会不舍得就这么走的。所以贺长老,你遇上他的话,能不能帮我给他带句话?”
“什么话?”贺阑突然问道。
谢谙似乎没想到贺阑会理会自己,眸光一亮,嗓音微微发颤:“让他给我在他家祖坟里立个衣冠冢吧。”
“凭什么?”贺阑反问,“安王为什么会觉得景王会同意在自家祖坟葬一个外人?你不觉得这话太过可笑吗?”
谢谙顿了顿,眸里的光亮猝然消散,他怔怔地看着贺阑,喃喃道:“二哥哥,你生气啦?可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别生气?我不说了,不要立衣冠冢了。就让我无名无姓的当个孤魂野鬼吧。谢家祖坟肯定是进不去了,毕竟我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贺阑没有理会他,指尖再度抵在他额间,金色的灵流慢慢注入他体内。
“二哥哥,对不起。”谢谙目光开始涣散,嘴里胡乱念叨着,“只是请你能不能不要讨厌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你讨厌我。我要死了,我要去见阿娘了,我会和她一起保佑你。”
“你终于可以回到玄虎营了。我好想看你再次穿上铠甲,想给你牵马,给你敲战鼓,等你凯旋……”
贺阑低着头,充耳不闻,唯有指尖源源不断闪现的金光。
彼时天幕上蓦然炸开银白色的焰火。
贺阑手上动作一僵,松开谢谙,倏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谢谙一个激灵,猛地瞪圆了几欲阖上的眼。他死死盯着天幕上那朵霜花图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倏地起身,一把抓住贺阑的手。
“二哥哥,别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愤怒脸)一个个的背着我开小号,为什么就不带我玩!!!是嫌我菜吗?
谢辞:(嫌弃脸)恭喜你,答对了。
陈无计:恭喜你,答对了。
沈晴鹤:恭喜你,答对了。
洛微云:恭喜你,答对了。
泰安帝:恭喜你,答对了。
景帝:恭喜你,答对了。
陆九思:举报,有个克隆号混入。
第147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贺阑被谢谙抓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一侧的低矮灌木,堪堪稳住身形。
他回过头横了眼谢谙,不耐烦道:“劳烦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谁。”
“赶紧给我松开!”
“我就不!”
谢谙一只手死死抓着贺阑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地面,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挡在了贺阑身前。
匆忙间也忘了自己先前呼吸都困难,现在却不仅有力气说话,而且还有力气站着。
“那是青霜阵。”谢谙迎上贺阑的目光,眸里夹杂着悲凉与惊惧,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颤意,“是霜雪作为灵武的原始形态。”
“每一把灵武都有它的原始形态。灵武的原始形态因为不曾认主,灵力凶悍不受控制,其杀伤力也是最强的。然则原始形态的出现往往是在主人性命攸关之际方才能被召唤出来。为的便是保护主人。”
“灵武一旦恢复原始形态便会自动结阵,一旦阵破,灵武与主人都将自此消亡。”
“二哥哥……”谢谙眼圈红了红,哽咽道,“我的名声都毁了,即便是杀一百个顾行止也挽救不回来的。我不要你这样,我不要踩着你的尸骨去享受今后的安稳。”
“你瞎了吗?”贺阑语气又冷了几个度,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谢谙的手,奈何两个人都身负重伤,别说是稍稍用点力了,就是一阵风都能把人吹倒。
贺阑刚开始挣扎,两个人就瞬间倒在了一块儿。
电光石火间,谢谙猛地调换二人的位置,让贺阑倒在自己身上,剧烈的撞击使他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却又拼命咬紧牙关,艰难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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