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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有白(近代现代)——扶光月

时间:2021-01-20 12:50:41  作者:扶光月
  “可以啊,那麻烦你啦。沈听白这臭小子酒量也太差了,也不知道像谁。阿妟啊,你刚回来那天小白就跟我说了,这都快两个月啦,白姨也没见到你。有空来家里玩,白姨好久没见你啦。”
  “嗯,白姨,过些天就来。”
  许妟之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书包里,去拉了拉沈听白的手。
  沈听白看着两人的手,看了很久很久。
  他捏了捏许妟之的手,问:“还,疼不疼?”
  许妟之温柔地说:“不疼了。”
  “真的?”
  “真的。”
  沈听白把许妟之的袖口往上拉了点,他从许妟之回来后就没见他脱过外套,手腕一直被严实地包在校服里。
  许妟之还蹲着,沈听白低下头凑近了些,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许妟之的手腕。
  两只手腕都还留着一些疤,左手恢复的比较好,已经很浅,右手的还有些明显。偏白色的疤,蜿蜒在手腕内侧。
  沈听白吸了吸鼻子,摸了摸他右手的疤,把那只手放在自己额前,轻轻地喊了一声:“阿妟。”
  许妟之稍稍靠近了些,“我在。”
  沈听白喃喃自语:“你走的时候连一声再见都没跟我说。”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沈听白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永远不回来了。”
  那一天,沈听白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他曾和他一起分享同一个被窝,吃同一个西瓜,坐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在小卖铺门口一起吃火炬,拉着他翻/墙去何叔店里吃饭。
  他们原是三个人约定好以后读一个初中,然后是高中,再是大学。只是四年前的意外,一夜之间只剩下两个人了。
  许妟之看着他眼里的泪光,愧疚万分。他伸出左手,轻轻贴上沈听白的脸颊,接住他快掉出眼眶的泪水,泪水顺着手指,流向那藏着伤痛的疤。
  眼泪亲吻了疤痕。
  疤痕里藏着许妟之这几年来的愧疚、自责、难过、想念以及压抑不住的对沈听白的爱意。
  “无论我走到哪,最终都会回来。回来你身边。”他说的每个字都温柔又坚定。
  “真的?”
  “真的。”
  “你怎么保证啊?”
  “像小时候那样?”
  两人小指勾了勾,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河畔公园长凳,昏黄路灯下,许妟之转过身,背起喝得烂醉的沈听白,背起了他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沈【又当爹又当妈拉扯许妟之长大】听白  后期:沈【又当老婆又当小孩被许妟之宠上天】听白
 
  ☆、偷吻
 
  到了家门口,许妟之低低地了喊了两声沈听白的名字,没有回应。
  沈听白在许妟之背上睡着了。
  许妟之笑着叹了口气,开始摸背在胸前书包里的钥匙。
  背上一个沈听白,手上一个书包,胸口还背了一个书包,许妟之行动受限,半天才摸出钥匙来开了门。
  他小心地把人放到卧室床上,脱了他的外套和鞋子,然后扶着他的脖子慢慢地让沈听白睡下。
  沈听白碰到枕头,喃喃了两句,又睡过去了。
  许妟之呼了一口气,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他掂了被子,盖在沈听白的身上。他又凑近了些,手臂撑在沈听白的脸侧,俯下身,看着眼前熟睡的人。
  洁白月光从窗户偷跑进来,温柔看着这两个男孩。
  睡着的沈听白神情和小时候很像,很乖巧,也很可爱。细碎柔软的刘海搭在额前,皮肤很白,眼皮薄薄的,隐约可见蓝紫色的血管。他的睫毛真的好长。许妟之轻轻用指尖碰了碰沈听白的睫毛,睫毛轻颤。沈听白的手挠了挠眼睛,人却没醒。许妟之收回手,继续看着。他的目光从眉骨下滑到鼻子,鼻梁纤巧、挺立,最后停在沈听白的嘴唇上。
  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时期,眼前的人唇若丹霞。他嘴唇微启,下唇瓣饱满,看上去很软,叫人忍不住想一吻这份柔软。
  许妟之只觉呼吸都是烫的,喉咙干渴的紧,异常跳动的心脏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裹挟着汹涌的爱慕疾风骤雨般扑向熟睡的人,最后化作丝丝不痛不痒的春雨,在沈听白的下唇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久旱逢甘霖的恩赐大抵是这般温柔。
  偷吻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进了浴室,关上了门,靠在门后大口喘着气。
  他打开淋浴头,冲了一个很长时间的冷水澡。11月气温已经降了一些,许妟之感受不到,他浑身火热,出浴室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红潮。
  头发擦了个半干,他坐在沈听白床边,忍不住伸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脸,拉了拉他的手,又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许妟之就这样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开始胡思乱想。
  许妟之在北城的四年,和父亲关系极度恶化。父子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两个人都在沉默着喧嚣对彼此的不满。许妟之每天能做的事情,除了在学校里拿第一,就是在各类竞赛上拿金牌。常常这个比赛刚结束,他就在去另一个比赛的路上了。
  大家都觉得他聪明、厉害,父亲从不允许他拿第二,老师对他期望越来越高,同学们的崇拜也越来越多。他好像永远在成功的路上,好像他与生俱来就该如此。
  第一次参加父亲安排的会谈时,他只有15岁。他西装革履坐在众多中年人群中,年轻的脸庞格格不入,眼里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池。
  可是,天才也会累。有些时候实在太累了,他都来不及松开领带,就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近1500个夜晚,他能清醒入睡的时候,都在想沈听白。他就凭借这一点点对沈听白的非分之想,撑了过来。
  整整四年,舒清唯一一次看见许妟之笑是在确认转到宁城读书之后,17岁的少年脸上终于有了符合年龄的笑容。
  他随手拿了本书来看。书上条条绝对理性的定论被他内心极度感性的欲望击打地溃不成军。
  许妟之第一次觉得看这些书是一种折磨。于是,他决定不再折磨自己。
  他放下书,就趴在床边,看着沈听白睡觉。他不舍得睡,他想多看几眼。直到天空泛了白,他才慢慢睡去。
  七点多,沈听白醒了,闻着薄荷味儿醒的。醒过神来发现不是他的房间,刚睁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许妟之。
  睡这里干什么?是床不够大吗不能挤一挤?
  看许妟之还在睡,沈听白轻轻地坐起来,发现他身边还摊着一本书,他合起书看到封面写着:量子力学。
  ......学神原来这么用功啊。
  沈听白想把许妟之扶到床上去睡,这样睡着多累啊。他刚掀开被子,许妟之就醒了。
  “醒了?”许妟之实际上只睡了2个小时左右,声音有些沙哑。
  “嗯,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床上不能睡吗?”沈听白指了指他这床。
  许妟之撑着脑袋,说:“你昨天喝的太多,睡觉乱动,得管着你。”
  昨天晚上睡得异常安稳的沈听白:“啊?对不起啊。”
  “饿么?”
  “有一点儿吧,你还睡么?”
  “你先去洗漱吧,浴室都有新的。”许妟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腿。
  “你怎么了?地上凉,到床上来睡。”沈听白以为他冷,想拉他起来到床上睡。
  “没事。”许妟之原地不动,“我腿麻了,缓缓。”
  “噢,那我先去刷牙洗脸了啊。”
  许妟之点点头,等到沈听白进浴室后,他才起来,坐到床上熄火。
  沈听白洗漱完,许妟之拿了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给他,“喝了。”
  “噢。”
  “等我一下。”许妟之转身回浴室去刷牙洗脸了。
  许妟之昨晚把沾到酒渍的校服都洗了。沈听白逛到阳台,看到了两件校服。他摸了摸,已经干了。他把两件校服都收了下来,然后拿了小一号的那件穿上。
  “嗯?怎么没有薄荷味?他换洗衣液了?木质的,也挺好闻的。”沈听白穿好校服,坐在沙发上等许妟之。
  许妟之的家里很干净,东西也不算多。沈听白发现沙发对面的电视柜上放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相框。他走过去一看,相框里的不是照片,是宋江。
  乔乔走的那天,沈听白送了他全套卡片,唯独没有给宋江。后来,他把这张卡片给了许妟之。他以为许妟之早就弄丢了或者扔掉了,毕竟许妟之向来不喜欢这种东西。可现在,这张卡片好好的出现在许妟之的家里,还用相框保护起来了。
  “在看什么?”许妟之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听白蹲在电视机前面。
  “这个,”沈听白拿起那个小相框,“你还留着啊,我以为你早扔了呢。”
  “嗯,现在不太找得到这张卡片了,有收藏价值。”许妟之淡淡回道,从书包里拿出两个手机。
  “哦,这样啊。”沈听白想:就一张还有收藏价值?又不是全套。
  然后他看到许妟之又换了身衣服,他问:“你一大早洗澡干什么?”
  “冲了个凉。”
  “这个天你洗冷水澡?不感冒才怪。”
  许妟之把沈听白的手机还给他,然后二人一起下楼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饭。
  “宿醉之后早饭吃什么知道么?”
  沈听白看着他:“什么?”
  “粥。”
  于是,二人便到了一家粥店。两人面对面坐着,沈听白低着头自顾自喝粥。
  许妟之看着他一口一口。许是粥有些烫,原本淡粉的两瓣唇此刻愈发娇嫩红润。半透明的粘稠的粥油粘在嘴唇上,沈听白探出一个舌尖舔了舔。
  许妟之一口粥直接把自己呛到了。
  “怎么了?怎么呛到了?”沈听白看他咳得脸发红,赶紧扯了纸巾递过去给他。
  “没,没事。”许妟之的脸红的不像话,不知道是呛的,还是怎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俗话说的话: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沈听白面前,量子力学也要靠边!
 
  ☆、许妟之果然病了
 
  吃完早饭,沈听白和许妟之各自回家。
  回家后,许妟之花了2个半小时写完了7张练习卷,然后他打算开始看一些竞赛题,12月份复赛用得上。他刚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有些晕,他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于是他躺到床上去补觉。
  这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他刚醒,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摸到床边放着的手机:“喂,小白。”
  “嗯,刚睡醒?”沈听白听着许妟之的声音,有些哑。这已经晚上7点多了,他刚睡醒吗?
  “嗯。”
  “鼻音怎么这么重,是不是感冒了?”沈听白听着他这个“嗯”字,黏糊糊的。
  沈听白心里想:我可能不是沈听白是沈听黑,因为乌鸦是黑色的。
  “你找我什么事?”许妟之翻了个身,侧躺着。
  “噢,是我妈,想叫你吃饭。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让我晚上喊你过来吃饭,我下午写作业写忘了,到饭点才想起来。”
  “嗯,那我等等过来。”许妟之揉了揉头,坐了起来。
  “别了,听你声音感冒好像挺严重的,在家呆着吧。”
  “沈听白,吃饭了啊。”电话那边传来楚添源的声音。
  “楚添源也在?”
  “是啊,他爷爷病了,他爸妈要去乡下照顾一段时间,他都来我家蹭饭。”
  许妟之靠在床头,说:“嗯,快去吃饭吧。”
  “嗯。”
  沈听白挂了电话以后,许妟之放下手机,又倒下去了。他现在很累,很想见小白。他要赶紧睡,梦里就可以见到小白了。
  沈听白家里,白兰心做了一桌子菜,看上去卖相都很不错。白兰心分着筷子,问:“小白,阿妟说来吗?”
  “他来不了了,感冒了,挺严重的。”沈听白收好手机,坐到桌子上。
  “那他有吃药吗?要不要紧啊?”
  楚添源插了句话:“是啊,小白,他哪儿不是就他一个人吗?”
  沈听白摇摇头。他不知道啊,许妟之有没有吃药,家里有没有药?
  “小白,你等会儿吃完饭去看看他。哎,你这头发,先去把头发吹干,你这小孩怎么每次洗完澡都不吹头发?”白兰心把沈听白赶去吹头发。
  沈听白吹完头发,问:“妈,饭盒呢在哪啊?”
  “找饭盒干嘛啊?”
  “我去看看他。”沈听白找到了饭盒,选了三个不辣的菜。
  楚添源嘴里含着一块肉,口齿不清地问:“你饭不吃啦?”
  “我跟他一块儿吃。妈,我先走了啊。”沈听白拿了手机,正要出门。
  “等会儿,钱拿着。你去买点感冒药,选副作用小一点的,再买体温计和退烧药,万一阿妟烧的很厉害,记得给他吃退烧药。”白兰心给沈听白塞了两张一百的,沈听白点点头说知道了。
  楚添源看着沈听白的背影,他戳着碗里的排骨,心想:你沈听白是不是对他许妟之太好了点儿?隔壁五班那对小情侣,女的喊肚子疼,那男的红糖水愣是泡了一天才泡到女孩面前。你这么积极是什么意思?
  许妟之睡得很不好,他梦到了六年级那个可怕的晚上。他想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让小白毫发无伤地逃出来;如果他能再强大一点,让沈叔叔活着走出来。墙角的小白在哭,他怎么也跑不到他的面前。他好痛,他哪里都好痛。喘不过气了,胸口像被千斤顶压住一般令人窒息。
  忽然,他听到了手机震动声,这极轻地震动声把他从噩梦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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