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怎么办啊,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好喜欢他啊,娘……爹……女儿不甘心呐。”
她禾琉璃自负自傲,因为她有自负自傲的资本,容貌天下第一,身世富商之女,又赐予三王爷为正妃。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天大恩赐,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如今却是一朝凤凰沦落为鸡,叫她怎么甘心,她禾琉璃不认命。
那个气质绝尘,身份高贵的男人必须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就算他有喜欢的人,她也要那个人消失。
想到那个不知何时占了司马戎心神女人,禾琉璃一双美目里的恨意如同无边蔓延的金色沙漠一般直通遥远的角落,不见边际,越来越大。
再抬头,脸上已是阴狠决辣,大家闺秀的绵软细腻已经荡然无存,抹了把泪迹未干的泪痕,冷冷道:“爹,你一定要帮女儿,我不能被退婚,不然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呐。”
禾永听闻故意打发了下人,冷哼一声,拍拍女儿的细手,沉声道:“女儿莫急,爹自有办法。”
禾琉璃一急,坐回侧椅,探身问道:“爹,什么办法啊?”
禾永阴险一笑,“三王爷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如果那个人不在了呢?”
禾琉璃一听,心中一喜,双目睁大,着急的确认道:“爹,你是说……杀了她。”
禾永点点头,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道:“对,杀了她。爹帮你杀了三王爷喜欢的人,其他的就要靠女儿你自己了啊。”
禾琉璃开心之余,又想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英俊男人,嘴角又泛起丝丝苦笑,嘟囔着,“就算没了那人,可是让一个人回心转意谈何容易啊!”
禾永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语重心长道:“璃儿,你要知道只要那个人活着,你就永远没有机会,这是爹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禾永说的她自然都明白,这场婚姻最大的绊脚石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只有那个女人消失在世上,她才有机会。
一旁的美妇也提醒自己的女儿,语气沉重道:“璃儿,你爹说得对,这是你唯一办法。”
“可是,我们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况且到守卫森严的王府杀人,只怕比登天都难。”
禾琉璃怕司马戎已经将人接入了王府,这才担心。
禾永知道自己女儿的担心不无道理,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刺死的那个奴才,谁让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竟然打那个东西的主意。
“璃儿安心,这王府常人是进不去,但是有一个人,只怕就是皇宫高围都拦不住他。”
“老爷,你是说剑圣传人?”秋姨娘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在老爷身边听到的消息突然说道。
“对,这剑圣传人放话说只要有人能交出五件信物中的其中之一,就可以帮此人达成任何心愿。我几年前刚好得到了这么一件,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本来想留着给璃儿做嫁妆的,哎。”
“爹,你是说‘禁步’?”对于那件美妙绝伦的禁步禾琉璃是知道的,因为所有儿女里面父亲最疼爱她,自己的亲身母亲也最受宠,她也知道那个东西最后一定会归于自己,只是没想到如今就要这样拱手送人了。
“嗯。”禾永知道女儿不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璃儿,你要知道那东西再好看也是身外之物,只要当了王妃,你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没有。”
禾琉璃沉默片刻道:“女儿明白。”
禾琉璃舍不得,他又何尝舍得,只是想到剑圣传人既然放话寻回此物,只怕最后这东西他也留不住,何不借此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将女儿嫁入位高权重的三王爷府中,他禾家才能永生永世站稳脚步。再说朝堂风云万变,诡辩莫测,如果有朝一日那人做了皇上,他禾家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孰重孰轻,他怎么不知?
☆、禁步
出谷寻物,
初次暗杀,
皆是你。
初春,早晨的太阳刚刚下来,丝丝金光打在凉了一整夜的砖瓦土片上,凉意为撤,人心未暖。
繁华的街道上人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出摊,忙碌生计,吆喝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寂静的禾家朱红大门,两座石狮屹立于门前两侧,威风凛凛,威猛慑人。突然紧闭的大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奴才一路跌跌撞撞的冲过了过道,庭院,直到进了大厅,才高声大喊,道:“老爷,老爷,剑圣传人求见。”说完弯腰施礼大口喘气。
刚刚接过丫鬟手中斟好的一杯热茶的禾老爷被这突兀出现的声音一惊,手中的茶水漏撒出来,烫到了手腕,一阵辣疼,顿时怒发冲冠。看向面生的年轻小儿,怒斥道:“狗奴才,莽莽撞撞成何体统,来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小奴才吓得就要晕倒过去,只因他刚刚入得禾府,不了解这主人的脾性,听说主人最近一直在等剑圣的到来,这才激动了一下,没想到犯了大错。心知二十大板下去自己小命难保,双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这时,一只纤细的手臂拖住了即将贴倒在地的他。
“莫慌。”
只听一道沁人心骨,摄人心魂的灵澈声音从头顶传来,他那早已失魂落魄的身躯便被腋下支撑的手掌直挺挺的扶了起来,说是扶,其实他切身感觉到是一股温暖的气流拖着他站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用力。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人让他今生难忘,实在是惊为天人。
禾永也被突然出现在大厅里的人惊的呆愣不动。
如果说自己的女儿琉璃是华城第一美人,那么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只怕都要感到自惭形秽。
面如冠玉、眸若星辰、黑发如墨,长达腰际的墨发只用一根红色流苏绑于身后,随风飘扬。身着一袭精心裁剪细腻的银白色锦袍,衣袍边沿在微风中略微翻飞,如同乘风而来的神袛,神圣不可侵犯。全身散发着自信卓尔,孤高自傲的气质,神情淡然,温文尔雅。手着一把白玉佩剑,剑柄上绑着一块精心雕刻而成的羊脂白玉玉佩,光滑浑圆,薄如蝉翼,系着浅蓝色系的流苏,与那剑柄极为相配。
来人正是收到消息的却慕然和小童阿然,今天的却慕然没有再将剑身用白布裹住,既然要以剑圣传人的身份出现,自然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饰。
禾永也因为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忘了责罚冲撞了他的奴才。
这时,紧跟其后的阿然出声,施礼恭敬道:“禾老爷安好,在下江小然,这是我家公子却慕然,剑圣传人,不知禾老爷有何心愿?”
开门见山,江小然毫不啰嗦,只用一句就道清了他二人的身份以及此次前来的目的。
禾永惊于这位少年的直白,并不答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已经离开了刚刚那个鲁莽的奴才的白衣青年。
难以置信道:“阁下就是剑圣传人?”没想到这么年轻。
却慕然不喜欢别人用质疑的态度跟自己说话,当下冷了脸色,即使不明显,,禾永也感觉到了来自这位年轻人身上的寒意。
“我不喜欢被人质疑。”
一句话直让禾永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刚刚扶起奴才的温和。
这人,难以琢磨,这是禾永第一次见却慕然的感觉。
即便是以后见到了却慕然柔顺的模样,也是难以置信。
确定无疑来人身份,禾永客气的将人请于上座,倒上清茶,干咳两声,道:“却公子,老夫这里确实有一件剑圣当年所留之物,既然剑圣临终之前让少侠你将其收回,在下自然不敢私藏。”
说着让人将放在书房暗格里两年之久的木匣子取了出来。
木匣子用的是机关锁,对于机关锁的类型却慕然了解过一二,眼前这种应该是迷宫锁,迷宫锁又叫定向锁,正面看上去像汉字“凹”,锁体底部钥匙孔的设计有“一”字形,“工”字型,也有不规则形状,暗门锁钥匙的设计颇为巧妙,有的外形简单确需要用两把钥匙互相配合才能打开,钥匙的形状也是千奇百怪。眼前禾永拿出来的就有一把似匙状,前端设有方形孔,一把为蟹钳状。迷宫锁的钥匙孔处在明处,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打开不是最难的,只有熟记原理,方可打开。
却慕然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禾永拿着两把钥匙左右前后不断变换着方位,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啪”的一声,机关锁开了。
映入几人眼帘的是一件做工精细的‘禁步’,通体水晶蓝,彩线加玉将近有两尺之长,这可是与“白惊”同出一人之手的东西,做工精细程度自不用说。
阿然心中惊叹,怪不得却伯伯将此物想留给自己女儿,实在是很少有男子能配得上此等禁步。
五件信物却慕然都是见过的,因为每一样他小时候都拿着玩过,所以只要一眼便能认出是真是假。
“嗯,是师父的东西。”
“哈哈哈,自然。”禾永以为却慕然刚开始不信,如今确认了,颇有几分自豪,毕竟能得到当年天下无敌的剑圣的信物,实属不易。
却慕然自然的将匣子里的禁步拿起来,低头,认认真真的挂在腰间,白蓝相称,极为洽和,纤细修长,白皙如玉的五指满意的拍了拍平展贴合在衣折上的禁步,头也不回的舒心道:“说吧,你的条件,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那时候看着如此女气的东西现在看着也不那么违和了,为了方便,就先在身上挂着吧。
嗯……看着也还行。
不扎眼。
嘿嘿。
却慕然一副东西我拿走了,你说条件吧的样子让在座的阿然无语,禾永震惊。阿然无语他的理所当然,禾永震惊他的胆大与禁步挂在他身上的契合度。
禾永眼巴巴的看着已经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吞吞吐吐难为道:“却公子,这东西……”你不能就这样拿走啊。
却慕然听闻抬起头,眼含怒气,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呃……,又来了。
一副你竟敢不相信我的表情。
禾永一慌,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
江小然叹息一声,看着清澈的茶杯里倒映的容颜,依旧稚嫩,出声安抚道:“禾老爷不必惊慌,我家公子说到做到,而且绝对保密,再说了,你觉得如果我家公子不讲信用,你又能如何?”
江小然虽然理解禾永的忧虑,但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让他家公子不开心。
禾永知道自己对这主仆二人无能为力,只得一脸不甘的点头。气息焉焉道:“却公子的为人……老夫自然信得过。”
却慕然无所谓的摆弄着越看越满意的禁步,语气淡淡,“嗯,那就好,说吧。”却慕然觉得自己应该大人有大量,对第一件信物的原收留人应该大度一点,所以也就不计较这人的无礼了。
想着赶紧办了事情继续下一步才好,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谷了,不知道香舍有没有长大,有没有欺负小白以及其他小动物。
哎,只是让人操心啊。
妄想谷中,人工盘制的草堆中,滋啦滋啦的声响过后,一青色的庞然大物突然探起巨大的头颅,睁开巨型的的锐眼,发出两道慑人的绿光,看了看小木屋的方向,房门依旧紧闭,复闭眼,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一切归于平静。
禾永知道这事再也没了商量的余地,无奈,只得起唇,阴狠道:“老夫想请却公子帮忙除掉一个人,还望却公子能够守口如瓶。”
“谁?”
禾永握拳,左顾右盼后直视着面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剑圣传人,不放心道:“却公子可是能保证绝对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刺杀与王爷有关之人,他不得不谨慎,这也是他没有选择江湖上的那些杀手组织的原因,比起那些人,这个武艺高强,不问世事的人更合适。
一旦失败,前功尽弃,他们整个家族只怕都要遭殃。
却慕然只是勾唇一笑,很是不屑道:“放心,本大爷对于你们所谓的江湖恩怨没有丝毫兴趣,我只想拿回我师父的而已。”
禾永知道这青年真的不问世事,这才放下心来,真真切切道:“当今三王爷司马戎的心上人。”
“哦?”却慕然听闻却是来了兴趣,没想到第一份任务就与有此等身份的人有关,有趣有趣。
“可以,只是不知这三王爷的心上人是谁?”大生意啊。
这也是禾永郁闷的事,本来他打算自己查出那人是谁,如果在王府就让剑圣传人将其除掉,神不知鬼不觉,面前这人也不会知道是和身份显赫的王爷有关,可是几天下去查探之人毫无进展。退婚的圣旨马上就要下来,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禾永一脸难为道:“老夫也不知是何人,所以就麻烦阁下了。”
却慕然挑挑眉,拇指不自觉的摸了摸剑柄,光滑圆润,舒展了一下快要坐麻木的身子,豪爽道:“行吧,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就等消息吧。”
禾永一听有戏,心中一喜,连忙站起身来施礼恭敬道:“那就有劳却小公子了。”
早已起身正往回走的却慕然一听这称呼,脚步一顿,回过头微微皱眉,“怎么成却小公子了?”
“……嗯?”
却慕然紧绷着俊脸假装好心提醒道:“小字去了。”
禾永顿时反应了过来,一张老脸就跟便秘了一样,涨红涨红的,连忙点头哈腰道:“哎,好好好,却公子请。”
却慕然傲气一笑,挥挥手,满意道:“嗯,甚好,走吧,阿然。”
江小然看着自家公子那骄傲的跟个小孔雀一样的小模样,就知道这人小孩子脾气又来了,闷笑出声,“哈哈哈哈……”
☆、初遇
一盏灯,一双人。
窗前看书,窗外看你。
一碗燕窝,温暖你心。
等冷淮骨三人到禾府的时候,却慕然和江小然二人刚走不远,闻言情急之下追逐而去,却只留一片残影,哪里还有主仆二人。
知道第一件信物‘禁步’已经被那人拿走,冷淮骨一张脸深沉的可怕,就连平时经常给他撒娇的月灵儿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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