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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玄幻灵异)——易蝣

时间:2021-01-21 10:18:16  作者:易蝣
  整个中扈国,大概也只有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云鸿面前明嘲暗讽,咿呀抱怨。
  云鸿一边笑着一边从风裕手中接过一只镶金嵌玉的金丝楠木宝盒,递向云舒歌道:“这是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可还满意?”
  云舒歌没想到他的父王竟然还给自己带了礼物,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对他睡了一夜地铺的补偿,还是对他揪出徐秋白的奖励,但总归是送给自己的,而且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这么想着,眉间的一抹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云舒歌赶紧接过宝盒,迫不及待地揭开了盒盖,竟然是一颗璀璨夺目的足有自己拳头大小的淡绿色夜明珠!
  云舒歌粲然笑道:“父王是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个宝贝?儿臣竟然毫不知情。”
  云鸿亦笑道:“若是让你知道,父王还能将它留到现在?”
  “嗯……那倒也是!哈哈……那父王到底是什么时候得到这颗夜明珠的?”
  云舒歌的轻功虽是顶好,却还有风裕在他之上。但他的好奇心却称得上一骑绝尘,无人能比。一个问题若是得不到答案,他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云鸿道:“前段时间朝廷派了一队使臣出使北俱芦洲的霄霞落部。寡人知道你喜欢夜明珠,所以特意让使臣花了重金为你寻来的,本来是想在你十六岁生辰的时候再送与你……你今早不是还写了一封信给诚儿,让他从宫里给你送几颗夜明珠过来吗?”
  原来,云舒歌因为将自己带过来的那颗夜明珠连同忍冬一同送进了宫里,于是就在信中嘱托云子都从他的寝宫里再找来几颗给他送过来。
  云子都在云舒歌的百宝槅里翻找了半天,觉得没有一颗能够配得上他的皇兄,于是便去了他的母后那里寻求帮助。
  皇后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连一颗称意的夜明珠也没有,随即迁怒于皇宫内务府的广储司。广储司是专储皇室金银珠宝、皮草瓷器等特供物品的内务机构,凡是最上品的宝器向来都是最先呈送给国王的,于是便连国王云鸿也给惊动了。
  云鸿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寡人本意是想让你单独与逸清尘道长说明屋瓦之事,谁想你竟然在学堂之上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公然揭露了徐秋白的丑事,这倒是出乎寡人的意料。”
  “父王可是觉得儿臣这般公然揭露徐秋白的罪行,有损逸清尘道长的颜面?”
  云鸿颔首道:“嗯,怎么说徐秋白也是逸清尘道长一手提拔上来的……”
  “可是正如父王所说,徐秋白是逸清尘道长一手提拔上来的。作为一馆之长,逸清尘做不到知人善用,本就是他不可推卸的过错。况且若是犯了这么大的错,却连这点颜面都损不起,那他也枉为一馆之长了。”云舒歌字字铿锵,句句凛然,比起先前还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云鸿一时被塞得哑口无言,然而过了片刻,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能这么想,倒也难得。好了,咱们父子俩难得见一面,就不要再为此事多作争执了。你与南瞻国的大殿下慕曳白相处的如何?”
  听到慕曳白的名字,云舒歌的面容陡然舒缓了许多,嘴角微扬道:“儿臣与曳白兄相处的甚好,儿臣很喜欢他。”
  云舒歌说很喜欢一个人,那必定是真的很喜欢了。至于其中的政治利害,向来就不是他想要去关心的。
  云鸿当然知道云舒歌的禀性,自然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拿那些政治上的风风雨雨去讨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的嫌恶,只要云舒歌没有把剑架在慕曳白的颈上,只要一切没有偏离正常的轨道,那就足够了,便也不再多问。
  云鸿整理了一下衣襟,从椅榻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云舒歌的肩头,意味深长地道:“奇闻异志固然有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父王和母后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饮食作息务必合宜,方才是人子之道。”转而又看向风裕,道:“时候不早了,风统领,咱们也该回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向堂外走去。
  云舒歌有些心虚,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只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候在堂外的一个馆员见三人走了出来,赶紧跑去通知等候在附近馆堂内的逸清尘等人。一行人送走了云鸿,方才又回到了君博堂。
  
 
  ☆、古道热肠
 
  咚咚咚……
  夜幕低垂,月挂东枝。
  泉苒用完晚饭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埋头苦读,背诵经史,大有一种壮士断腕,不死不休的豪迈气势。忽然的几声敲门声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自己的室友不久前去找隔壁的同窗下棋去了,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是谁?”
  “泉苒,是我,云舒歌,云祝。”
  一听来者竟是那个早上帮自己纾难解围的中扈国大殿下云舒歌,泉苒蓦地站了起来,赶紧跑过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云舒歌正衣袂飘飘地站在外面,一双桃花笑眼流光剪水,灼灼有情,看得人如饮甘醇,如沐春风。
  “舒歌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泉苒和云舒歌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上午的时候,他本来是想去向云舒歌道声谢的,只是当时云舒歌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自己又被魏宣仪冷言冷语地好一番嫌弃,终究没有鼓足勇气迈开那一步。
  云舒歌灿然笑道:“本人嗜茶如命,听说你们楼兰国盛产好茶,便想着来你这里讨口茶喝。”
  泉苒这次来昊京确实是带了不少好茶来,便也没有多想,连忙做出邀请的姿势,说道:“舒歌殿下还真是来对了,我这里是有很多好茶,请舒歌殿下上座,我这就给您沏上一壶顶好的云母珠。”
  云母珠茶是楼兰国的国宝,与昆仑茗、绿角蓝、雪叶并称为四大仙茶。因为母树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其严苛,五洲大地,只有在楼兰国的铁木山上还仅存着几十棵云母珠树。一般的茶叶用的都是叶子,但是云母珠茶却是用云母珠树的果子炮制而成。此茶香气浓郁,茶汤翡绿,仅仅一闻,便足以让人心旷神怡。而泡茶的茶具也极为讲究,必须是用铁木山上的云母土烧制而成的茶具方能使茶味不散,保持纯真。
  云舒歌却皱了皱眉,说道:“云母珠茶倒是顶好,只是,泉苒,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殿下的叫我了,听着怪别扭的,我们现在是同窗,是兄弟,你就叫我名字呗!”
  若是在楼兰国,泉苒那也是被人前呼后拥着的世子殿下,可是如今到了这博学鸿词馆,哪一个不是王公显贵?同窗之间大多是浅浅之交,见了面无不是殿下世子的相互称呼着,像云舒歌这样自来熟的着实少见。
  “兄弟?”泉苒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
  “怎么了,不是兄弟难不成是兄妹啊?哈哈哈……”云舒歌自逗自乐,哈哈大笑起来。
  泉苒也忍不住乐了起来,便也不再拘礼,少年人本就容易打成一片,三言两语一阵欢笑过后不觉间也就熟络了起来。
  “你室友呢?”云舒歌见这屋子里也和自己的宿舍一般满满当当的,只是唯独不见人影。
  “哦,他是个棋痴,因为我要背诵经书不能陪他,他就到隔壁找人下棋去了。”
  云舒歌走到泉苒的书案前,拿起桌上的一卷还未抄完的经书仔细端详,字迹倒是工整可爱,说道:“下棋!唉,我这几日倒是亲身当了一回棋子,算了不说了,你的经书背的怎么样了?”
  泉苒正在一边忙着泡茶,一听见经书二字,一团愁云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如舒歌兄所见,很不理想,否则我也不会忙着提前抄写经书了,只是还要连累你们跟着罚抄。”
  此时云母珠茶的浓郁香气已经在房间里四散开来,泉苒托着一套精美的翡绿色云母茶具向云舒歌走了过来。
  云舒歌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经书,从泉苒手中接过一只茶盏,先是闻了一闻,然后嘬了一口,赞叹道:“好茶!”直到将盏中的茶水细细品完,方才继续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么好的云母茶。泉苒,我可得好好报答你。”
  泉苒连忙摆手道:“若说报答,那也该是我报答。若是舒歌兄喜欢,我这里的茶珠全都送给你又有何妨。”
  “好了,我是在逗你玩呢。我们兄弟之间那里还需要什么报答不报答的。看,这是什么?”云舒歌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短颈瓶,在泉苒的眼前晃了一晃。
  泉苒当然知道云舒歌可不是让他猜瓶子的,微锁着眉头,鹦鹉学舌般说道:“这是什么?”
  “吃了你就知道了,敢不敢试一试?”
  “这有什么不敢的。”泉苒从云舒歌手中接过白玉瓶,在耳朵边晃了晃,又将瓶塞打开,倒出了几颗药丸,晶莹剔透的,像是珍珠,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兰花的清香。
  云舒歌从泉苒手里拿起一颗,说道:“我吃一颗,其他的都是你的了。”说完,便将药丸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泉苒起初还有些犹疑,倒不是担心这东西有毒,而是担心这东西不好吃。此时见云舒歌吃得那般津津有味,便也不再防备,拿起一颗嚼了起来,竟是甜的,“这是糖?”
  云舒歌哈哈笑道:“没错,兰花味的糖,还有几颗,你赶紧把它们全吃了。”
  “挺好吃的,可以留着慢慢吃吗?”
  “不可以,现在就要吃完,要不然就还给我。”说着,云舒歌伸手就要去拿。
  “别别别,我吃了便是。”泉苒将余下的几颗一把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
  突然间,泉苒感觉自己的神思就像是浑浊的泥河水逐渐沉淀了沙土,重新变得澄澈清明起来,大惊道:“我的脑袋刚才还如浆糊一般,此时竟觉得清明了许多,莫非这糖果竟有奇效?”
  “自然是好东西才送来给你的。”云舒歌递出茶盏,示意泉苒再为他沏上一杯。
  泉苒见状赶紧接过,沏了满满一杯,双手奉上。
  云舒歌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是天祝部落进贡来的丹药,对提神醒脑具有奇效,听说炼制过程十分繁杂,所以很是难得。”
  “可以买的到吗?”
  “此药千金难买,不过你的父亲是一国之主,若是能亲自去一趟天祝部落,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你若觉得此药对你有益,不妨让你的父王前去一试。”
  “甚好,我今晚便修书一封,请父王为我求药。舒歌兄的大恩,泉苒结草衔环,没齿难忘。”泉苒向后退了两步,朝着云舒歌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长揖。
  云舒歌哪里受得了这般大礼,只是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案,便也懒得去扶,说道:“此药对你来说是仙丹,对我来说却不过只是兰花味的糖果,泉苒世子的盛情我可承受不起,比起结草衔环,还不如多请我喝几次云母珠……”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少年缓缓走了进来,忽然看到眼前的一幕,不免有些惊愕,倒不是因为泉苒正在向云舒歌行大礼,而是因为自己的新晋偶像云舒歌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云舒歌昨日因为几块瓦片就把博学鸿词馆的馆正送进了大理寺,今日又在学堂上大义凛然,慷慨激昂,不仅使大魔王柳道常颜面尽失,更是让众人逃过了抄书的责罚。现在的云舒歌已然成了众人心中的楷模。
  少年正是这间宿舍的另一位主人,东陵国世子葛涛。
  葛涛见了云舒歌,趋步走了过来,两人一阵寒暄过后,便也开始称兄道弟。
  云舒歌见屋外夜已深沉,不便久留,说道:“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虽然不是君子治学的大道正途,却可以帮助泉苒解决燃眉之急。”
  没等泉苒开口,葛涛忙着说道:“舒歌兄说的可是明日早课的检查?”
  云舒歌微微颔首。
  “那真是太好了!泉苒,你这次可真是因祸得福,到底是什么妙法,舒歌兄快说来听听。”葛涛剑眉飞起,简直是比他的室友还要兴奋百倍。
  而比起自己会被罚抄一百遍经书,泉苒更担心的是连累其他人,那就像是一块千斤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当他听到云舒歌自称有办法帮助自己,自然是万分期待,紧张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舒歌轻轻捏了捏泉苒的肩头,笑着说道:“不过就是稍微有点费血,需要施咒者将自己的血液混入墨水中,并亲自将要记忆的内容抄写在纸上,然后一边默念咒语一边将抄纸焚烧。如此之后,抄写在纸卷上的东西便会如刻印一般被施咒者记住,不过时效只有十二个时辰,我曾经让人试过,灵验的很。咒语倒是不难,只是念咒时需要十分凝神,不可有一分杂念。”
  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在书案上铺开纸张,似乎要书写什么。
  泉苒见了赶紧起身过去磨墨,然而墨还没有磨好,云舒歌却已经写完了。
  云舒歌将咒语抄写在了纸张上,又简单交待了几句,便在两人的一片赞叹声中离开了…… 
  三更的锣鸣在长夜中回响。
  暖暖烛火中,一只太平有象四足熏炉喷吐着袅袅青烟,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慕曳白静静地坐在书案前专注地抄写着经书。
  云舒歌借着淡淡的月光从奇异阁一路飞也似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来到庭院里,发现寝室的窗槅竟然还透着光亮,以为是慕曳白特意为自己留下的照夜用的烛火,轻轻地推开门房,半掂着双脚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仿佛踩在他脚下的不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暖春下即将化冻的薄冰,做贼似地朝着寝室的东面望了一眼,正好撞上了慕曳白向自己投来的灼灼目光。
  云舒歌心头一怔,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脚跟虽已着地,却依旧把步子迈得极轻。
  云舒歌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心虚,压低嗓门柔声说道:“曳白兄,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慕曳白眼帘微垂,只见一滴浓墨从饱蘸了墨汁的笔头上悄然滴下,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朵恣意的墨花。
  慕曳白眉头微微蹙起,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了笔搁上,缓缓说到:“我只是习惯了子时以后入睡,并不是在等你。不过我以为你又要废寝忘食地在奇异阁里待上一夜,正想着要不要亲自去把你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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