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但为君故(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1-01-25 08:53:15  作者:崔九堂前
  乔樟点点头,“知道,是一本明朝时的象棋古谱,我家老宅子里也有几卷,不过我没有怎么研究过。”
  时学谦笑道:“对,就是那本。……姥爷没事干就教我上面的棋谱,一来二去的,竟把那么厚一本书就学完了,不过后来等我上中学的时候,姥爷就去世了,我也没能跟他学到更多的象棋技法,再加上之后学业繁忙,棋艺也就生疏了不少,也很久没跟人好好下过了……”时学谦摩挲着手边温润的玉质棋子,表情有点怀念。
  乔樟道:“喔,我看学谦下的这么好,又自幼跟名师学棋,你怎么不也像你姥爷那样成为专业棋手啊?”
  时学谦的棋技天赋,乔樟是知根知底的,想想上一世,时学谦可是花了一日夜的功夫便解了那道天下最难的珍珑残局,不过,那时下的是围棋。这等棋类禀赋,传到这一世,应当也大差不差。
  时学谦听后,摇摇头,说道:“你也应该听过,棋界有句话,叫做‘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我从姥爷去世以后,就没再在这上面花过功夫了,那时候年纪小,还是以学业为重,没有想过另辟蹊径。我们国家每年有数以百万的棋童,最终能成为职业高手的,又有几个呢?”
  乔樟笑了笑,“也是,不过我猜啊,如果学谦当时一心去学棋的话,一定也和现在一样厉害。”
  她这话说的肯定,时学谦奇道:“对我这么有信心?”
  乔樟笑道:“当然啦。”
  时学谦把手头最后几粒棋子摆好,问:“还下吗?”
  “下!”乔樟直起腰来,不平道:“刚才是我轻敌了,这次,一定不会让你轻松!”
  时学谦淡淡一笑,手下已动了起来,用了一手最简单的“当头炮”,在象棋中,这一手是最平衡的开始。乔樟眼光一扫,立即提马应之。
  接着,双方各自上士、走象、出车、进卒,眨眼之间,局面便洋洋洒洒的铺开来了。
  这一次,时学谦果然轻松不起来了,并深深的意识到,乔樟认真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两人棋路迥异,乔樟刁钻诡谲,时学谦步步为营。这边厢使一手“关山飞渡”吃下一兵,那边厢用一着“心猿意马”卸掉一卒,一来一往间,迅速便将对方和自己带进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随着“战况”的推进,两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异常专注认真,室内只余“嗒嗒”的落子声时时响起。
  夕阳的余晖轻柔的洒落在她们二人的身上,以及她们之间的白色棋盘上。空气,是各安其位的静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静谧?
  大概是因为此时此刻,她们的心里都只全心全意的想着对方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双方各自都丢了四五子,势均力敌之下,局面被推到了白热化的关键阶段。
  又走几步,时学谦眼中划过一道光,看出乔樟正在用一套“七擒孟获”的棋法。这棋法共有七步,意在将对方将帅锁死在方寸田字之内,使之进退维谷,最终成瓮中之物。
  此时,乔樟已走了三步。
  这棋法时学谦以前跟姥爷学过,也会些破解应对之法。
  二人各自又走了一步,乔樟停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时学谦也抬起头来看她,笑道:“乔樟,你知道‘七擒孟获’的前身是什么吗?”
  乔樟道:“好像是‘六出祁山’。原先这套棋法只有六步,但后来被清代棋圣改成了七步。”
  时学谦点点头,“对。那你清不清楚,‘七擒孟获’这棋法的精髓在于什么?”
  乔樟托着下巴,冲她笑道:“我倒想听听学谦的看法。”从她的表情中,时学谦看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意味。
  时学谦笑了笑,不急不慢的挪动了一子,说道:“听我姥爷说,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高明处在于‘纵’,而非‘擒’。这棋法是根据这典故而起,因此,其精髓也在于‘放手’,而非‘擒拿’。”
  乔樟听了这句话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不笑了,说:“我倒觉得,‘七擒孟获’的关键就在于‘擒’,时学谦,我不可能对你‘放手’。”
  她这话说的颇具别意,但时学谦是无论如何都听不出来的,她一头雾水的看着乔樟的表情,说道:“乔樟,我们讨论棋艺而已,你……你忽然那么严肃干嘛?”
  “哼!”乔樟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抬手下了一子。
  时学谦又悄悄瞟了一眼乔樟的表情,再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棋,顿了顿,鬼使神差的,竟把原先想放到三七路上的棋放到了四九路上。
  就这样,乔樟的那一套“七擒孟获”终究还是使完了最后一步。
  不过好在时学谦之前布置详密,即使老帅被锁死,她也能用一手“金蝉脱壳”侥幸躲过了乔樟的最后杀招,但也为此痛失一员大将。
  棋局被带进了另一个高潮,两人约摸焦灼了有那么一个多小时,还是不分胜负。
  时学谦一眼看十步,知道再下下去也必然没个结果,就停下来,把手搭在桌沿上,笑道:“和棋吧。”
  乔樟也很清楚当下局势,便也停下来,笑眯眯的伸了个懒腰,这一局,她们大概下了有两个小时。二人都对对方的棋技感到佩服。
  时学谦看着棋盘,回味良久,笑道:“好久没这么畅快的下过棋了,乔樟,你还真是杂学百家呢,年纪不大,竟然会那么多。”
  乔樟也扫了一眼棋盘,说道:“诸般业余爱好中,我搞得最不好的就是下棋了,偏偏你在这方面精通的多。”她想了想,忽然笑道:“喂,刚才,你不是说‘七擒孟获’的精髓在于‘放’而非‘擒’吗?”
  时学谦笑笑,说:“对啊。”
  乔樟扬起下巴,有点小得意的说道:“那你还不是没拦住我,最后被我擒住了?”
  时学谦看着她那有点小得瑟的表情,微微一笑,说:“如果不是你,而是换做别人,刚才那一步,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吗?”
  听到这一句,乔樟的心里忽然一动,看着时学谦,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扬了起来,却在下一刻又故意板起面孔道:“哼!这么说来,你刚才竟然让我棋了?太没面子啦!谁要你让棋?!”
  对于棋逢对手的人来说,被对方让棋,确实是一件不太有面子的事。而一般来说,为了表示对对手的尊重,人们也都不会做出让棋这种事的。
  时学谦被乔樟这么一说,面上有点挂不住,坐直了身子,正正经经道:“咳……我怎么可能让你棋?我下棋从来不让人棋的。我只是说……如果我能提前一步就看出你用的是什么棋法,后面就不至于被你困住了,我是这个意思。我……我从来不让棋的,无论跟谁下……哎!你笑什么?”
  看着她这副一本正经的的表情,听着她在那反反复复的解释,乔樟早就快笑趴下了,只觉越看她越想笑,扶着棋盘角,一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等好不容易笑够了,乔樟脸上笑意未收,说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从不让人棋,行了吧?咱们时大博士是谁啊,怎么可能做出让棋这种掉份的事,对不对?而且,还是偷偷让的,嗯?”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时学谦不笑,“冷冷”的瞧她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不想再看她。
  “唉?学谦,你耳朵红了哎。”
  “乔樟!”
  ※※※※※※※※※※※※※※※※※※※※
  时学谦:我没让棋!谁说我让棋了?!没让!就是没让!
  话说,作者君认识的第一个字就是“炮”~
 
 
第38章 音乐厅
  “我们不是要去跳舞吗?今天……还跳吗?”时学谦出声提醒道,面上是乔樟一眼就能看破的强装淡定。
  乔樟笑的差不多了,收敛住表情,适可而止,不再逗她,便点点头,笑道:“当然要跳,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出了侧书房。
  时学谦也跟着她站起来,望望窗外,短暂的夕阳已然悄悄褪去,暮色渐渐四合,周围很安静。
  乔樟带着时学谦来到了这座别墅位于二层的音乐厅,说是音乐厅,不如叫娱乐室还差不多,这间屋子很大,几乎占了二楼一整层的空间,打眼望去,便能瞧见一架白色的施坦威大三角钢琴,琴身被擦的锃光瓦亮,一尘不染,静静的立在大厅一角。
  这音乐厅的地面全部用棕黄色的木质地板铺就,也是每一处都擦拭打扫的光洁如新,此外,还有一面幅面很大的镜子嵌在对面的墙上,大厅的南面有一扇门,乔樟给时学谦介绍说,那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家庭影院。
  两人在这音乐厅中说话,声音听起来要比在外面小一些,也没有因为空间太大而产生回声,时学谦注意到这一点,便抬起头来望了望天花板,只见头顶的天花板全是六角形的白色小砖拼接而成的,表面成分布均匀的蜂窝状。
  时学谦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这间屋子的天花板用的是吸音材料吗?”
  乔樟随手把音乐厅的大门关上,又打开灯,回答道:“是啊,这里所有的墙体表面都用的是有收音效果的材料。”
  时学谦了然的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个怎么跟维也纳音乐厅里的很像……”
  乔樟问道:“学谦喜欢听音乐会?”
  时学谦道:“算是比较感兴趣吧……在欧洲的时候也曾经去各大剧院听过几次,都很不错。”她走到墙边,屈起手指,轻敲了敲,声音有点发空,就问:“你这隔层里也用了好几层隔音板材吧?”
  乔樟慢慢走过来,笑道:“对,这样我平时在里面弹琴或者听音乐的时候外面也不会听到一丁点声音,声音完全被隔离开。”
  时学谦道:“哦,那隔音处理算是做的很好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我还记得,我第一年来美国的时候,有一节课需要在麻省4号楼那边上,那个教室旁边正好有一间乐器室,平时经常有本科生过去玩音乐,有时候可能会正赶上我们在隔壁上课,我们就觉得很吵,有时候课都上不下去,也没办法通过交涉来调和。”
  说道这里,时学谦笑了笑,乔樟知道她一定有故事要讲,就也笑了笑,问道:“后来呢?是我们英明睿智的时大博士最后处理了这件事吗?”
  时学谦笑道:“这倒没有,准确的来说,不只是我一个人解决的,是我们在那个班上课的人一起给搞定的。”
  乔樟来了兴致,问道:“你们干什么了?”
  时学谦讲道:“我还记得那是一门有关群论的课程,上课的学生专业很杂,大多数是物理系的,还有一些材料、结构工程类的很多研究生也一起上。……当时呢,其实我们也没太想管这件事,忍忍就过去了,但是有一次,有个研究声学的男生隔着墙测了一下传到我们这边教室的分贝大小,就是……按照一定梯度来测,可以近似把整个教室看作一个空间坐标系,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大概就觉得测那个很有趣吧……他就平均取了几个点……像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虚空中给乔樟比划着,大概指了指都是哪些位置的点。时学谦就是这样,她要给你讲一样东西,便会很认真很仔细的讲给人听。乔樟也就静静的含笑听着,还时不时的点点头,附和几句,她不着急,她甚至有点喜欢时学谦的这副样子。
  “然后呢……”时学谦继续道:“那个男生第二次来上课的时候就给我们说,按照这个分贝的干扰强度,我们要不要找学校法务起诉一下乐器室啊?让学校给它挪个地方。”
  乔樟点点头,要是她来解决这件事,她肯定会选择这么做,方便快捷,有理有据。但她知道,这种事落在了麻省,那一定会发展的很奇葩。
  果不其然,时学谦笑道:“我当时倒没什么意见,但是另外两个学工程的一起上课的同学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了,就问我们要不要干脆合伙弄一个隔音板给它装上。”
  乔樟听到这里,轻轻的笑出了声,问道:“然后你们就去商场挑了个性能最好的隔音板给教室装到了墙里去?”
  时学谦也笑道:“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省心?!他们是要自己设计制作一个给安上!”
  “啊?”乔樟笑的更厉害,走两步找了个旁边的椅子坐下,慢慢听她说。
  时学谦接着道:“而且啊,你不知道那些人的脑袋多么神奇,他们并不打算直接做一个隔音效果良好板子装上就完事了,他们还偏偏自己给自己加大了难度,非要做一个刚好能把噪音降到符合美国法律标准分贝数的板子出来,想想看,这个精度要求就高了……”
  讲到这里,两人似是都觉得颇为好笑,一起笑了一阵,时学谦一边笑也一边坐到乔樟旁边的那把椅子上,说道:“当时我在他们里面算是结构力学和材料力学学的比较好的,所以之后呢,他们就邀请我来给他们帮忙算一下那个所需板材的吸音系数是多少,然后再由学材料的几个人一起设计了相应的用材,根据我给出的系数确定了几个参数,剩下的事情就由他们去负责控制了,我不是专研那个的,也参与不了。”
  乔樟笑道:“这还挺复杂的。”
  “可不是嘛,”时学谦也笑道:“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安装过程,那个隔音板既然是装到墙体里的,于是就得把我们教室那面墙都拆掉才行。”
  乔樟有些愕然的道:“所以你们就拆了墙?那你们还怎么上课?”
  时学谦好笑道:“所以最后就上不了课了啊。拆墙和装隔音板以及最后封墙都是那几个学工程的同学负责的,整天叮叮当当的,全教室都变成了他们的施工现场,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人家隔壁乐器室的人都受不了了,反过来跑到我们这边来和我们交涉。”
  乔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