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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璞石

时间:2021-01-26 12:14:02  作者:璞石
  秦正武进了营帐,哼了一声:“怎么?看予的笑话让徐卿很开心?”
  徐谦低头笑笑,缓缓撩起襟袍跪下,他入晋一年有余,却是第一次主动跪秦正武:“体恤百姓,怜悯士兵,厚爱苍生,因他人之苦而有悲痛之感,此乃帝君之相。”
  秦正武有些发愣,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连叫他起来也忘记了,冯凌进来时见徐谦这样跪着,以为秦正武在问罪,心中不由得一牵:“帝君,这是?”
  “徐卿快快请起!”秦正武终于反应过来,伸手虚扶了他一把,冯凌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徐谦:“兄长。”
  徐谦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才问:“怎么了?”
  “帝君,城开了。”
  秦正武的悲伤顿时消散一空,笑道:“好!此次攻下安南,徐卿功不可没。”
  徐谦笑笑,眉眼间却是有些担心:“只要帝君记得答应我的两件事就好了。”
  夜间,颜俞从梦中咳嗽醒了,一阵接一阵,声音又急又猛,双脸憋得通红,眼泪直流。
  魏渊闻声而来,被他这个模样吓了一跳,赶紧端了碗水到他床边去,但是颜俞这个样子,还怎么喂得进水?
  “俞儿,俞儿,你看着兄长。”魏渊紧紧抓着他的手,“兄长在呢,你怎么样?”
  颜俞似乎想说话,可是咳嗽声一直不停,连吐字都不成。
  “你别担心,凡事有兄长。”
  “安南······我梦见安南······破了······”颜俞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一小口暗红的血喷在魏渊手上,湿热刺眼,“翼之······翼之······”
  魏渊赶紧把他抱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血给擦了,一开口,鼻音浑浊:“俞儿做梦了,不能当真的,翼之身经百战,安南城防坚固,不会轻易破的,别想太多了行不行?”
  “不是轻易,是他,他破了安南,他什么时候来,来杀我······”颜俞一句话没说完,竟是晕了过去,魏渊慌了手脚,从前没有这样过的:“俞儿,俞儿!你别吓兄长!快来人!”
  颜俞到那些话魏渊自然不敢随便在外头说,只是一边担心他,一边担心赵飞衡,六神无主了好半天。
  两日后,赵飞衡战死安南城破的消息传回蜀都。赵恭茫然失措地瘫坐在地,赵飞衡战死,颜俞两日没有醒来,他没有人可问了。
  魏渊听闻,双手忽然就抓紧了袖子,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震惊,也有悲伤,还有担忧,可是这些情绪里头又夹杂了些暗喜,他不知道这对不对,只是吩咐薛青竹,别告诉颜俞。
  “小人明白的。”薛青竹照顾了颜俞两天,眼前这个已经够让他忧心了,现在连将军也死了,他心中悲苦不已,却还要隐藏着。
  魏渊听颜俞提过薛青竹过去是跟着赵飞衡的,此刻也能推知他的心情,但他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得拍拍他的肩,道:“辛苦了。”
  等项起收拾好安南的残局,秦正武一行人才进城。城中的百姓似乎是有了经验,这一回平静得很,既没跑又没叫,反正蜀军晋军都是一样的,不要杀人抢财就好了。
  项起向秦正武报告完了所有事情,徐谦的目光才不经意地跟他对上。
  “徐相请。”从殿中出来,项起引着徐谦前往安置蜀军将领的地方。
  徐谦在后面跟着:“多谢项将军。”
  “谢倒不用,律法规定嘛,不要滥杀无辜,赵飞衡这人除了是蜀军以外,也没哪里不好,不过这消息放出去还挺管用,蜀军哗啦啦地就降了。”项起带徐谦进到一个单独的房间,“他就在里头,肩上和腿上都伤了,应该伤不了人。”
  “无妨,我也不至于弱到任人宰割。”
  项起知道徐谦要单独见他,便识相离开了。徐谦掀开帘子,只见赵飞衡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旁边什么也没有,想找点东西当武器都不行。
  “赵将军。”
  赵飞衡是昨天晚上醒来的,他失血过多,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便知道安南破了。可是晋军不杀自己,还包扎喂饭,端水送药,他倒想拼着一死也不接受他们的好意,但是项起居然拿安南城里十万俘虏的命威胁他!
  “你谁?”赵飞衡虚弱地问。
  距离徐谦与赵飞衡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三年了。那是在蜀王宫里,但那时他们谁也不注意谁,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要不是项起提前告诉徐谦这就是赵飞衡,他也未必认得出来。
  来人并没有回答,赵飞衡也不放在心上,却不想,那人竟是几步上前,按住了他肩上的伤口,痛得他嘶叫起来:“你动私刑吗?”
  徐谦从小练骑射,手劲很大,当初教训颜俞,单就一根普通的竹鞭,隔着衣服都能见血。“颜俞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赵飞衡咬着牙跟徐谦对视,这个人长得太端方温和,眼神却如此狠戾决绝,两种气质在他的目光中奇异地交织着。“怎么?怕了?他好着呢,等着受死吧!”
  徐谦猛然松开了手,好,那就行了。“蜀中已经知道赵将军战死了,不过晋军不会杀你,你好生养着,等着我攻破蜀都,自然会放你。”
  “等你攻破蜀都,放我当个亡国奴么?”
  “当不当由不得你,别妄想自杀或逃走,我不派人看着你,但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徐谦冷着脸吓唬他,“下一座城,我就屠了!”
  “厚颜无耻!”
  徐谦只笑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颜俞这回是真把魏渊和薛青竹给吓着了,看他一醒来,谁也不敢提安南城破的事,只一个劲儿让他吃药休息,别想太多,但是颜俞实在太敏感,光看他们二人眼神的躲闪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从安南到蜀都,中间的城恐怕也要举城去降了,翼之不在,还有谁能守蜀都?
  赵祈?
  “公子,喝药了。”薛青竹端了一碗黑色的药汁进来,味道难闻,光看颜色就知道很难喝。
  颜俞接过药,并不喝,却是打量了薛青竹一番,看得薛青竹浑身不舒服:“公子,您把药喝了,我去给您找些蜜饯来。”
  “青竹,”颜俞突然开口,“你从前跟着翼之多久?”
  “从小就是跟着将军的了,”薛青竹伤心,又不敢在颜俞面前表现,只好垂着头,“不说多,十几年总是有的。”
  “翼之带兵打仗的事,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
  颜俞把药放到一边:“去跟帝君说,让你去守蜀都,就说是我的意思。”
  “公子!”薛青竹大惊,颜俞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事?难道是知道将军战死了?
  “去吧,慢的话,蜀都还有一年时间给你准备,快的话,我也不知他何时会兵临城下。”
  安南一战损失太大,晋军留在安南城内休整了两月,该养伤的养伤,该安抚的安抚,该休息的休息,士兵们也算是得到了片刻放松。从去年仲夏骚扰蜀中边境开始,也算是打了一年的仗了,好在前面十城都是主动投降,城中粮草足够支撑一段时间,还用不着从后方运粮草。
  “徐卿后面可有什么计划?”
  “从安南一路往蜀都去,应该跟之前一样,以投降居多,不必花费太多力气,但是北面还没有被入侵,蜀中有一定的兵力留存,可作为后盾,保不齐会迁都呢!”
  “我们在北面也布置了兵力。”
  徐谦点了点头:“正是,这一路过去,既没有什么难度,就不用拘着项将军了,否则岂不是大材小用?”
  项起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后面那句,意思仿佛是让自己别跟着了,顿时就着急得不行:“徐相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大材小用,我不打仗到哪儿去呀?”
  “自然也是打仗,只不过不在这里。”徐谦的意思是让他到北面去,从北方进攻,一路打下来正好可以跟他们在蜀都回合,包围蜀都,“只是北面地势陡峭,易守难攻,恐项将军一人应付不来。”
  “徐卿想跟着去?”
  “嗯,”徐谦点点头,“自然,这一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多一个人随机应变罢了,凌儿留下,帝君有什么事问他就是。”
  秦正武没有异议,点点头:“便依徐卿的安排。”
  安南是徐谦真正的也是唯一的故乡,说要走,其实还是舍不得,趁着项起整顿军队,徐谦和冯凌回了一趟齐宅。
  “凌儿多久没回来了?”
  冯凌想想:“将近五年了。”但是五年过去,这座宅子还同当年一模一样,除了无人居住缺少生机以外,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跟原来一样。
  那俞儿有多久没回来了呢?徐谦鼻头一酸,几乎要滴下泪来。
  冯凌知道兄长睹物思人,他自己何尝不是?他还能记得自己在那小院里习字的时候,颜俞忽然就会从窗户伸个头过来说带他去摘莲蓬,或者在那清风吹拂的明亮午后,他的映游姐姐会提着亲手做的糕点来看他。
  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兄长,回去吧。”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黄景仁)
 
  临走前一晚,徐谦独自坐在一个小篝火堆旁,正无聊地拨弄着火堆中的木柴,赵飞衡却来了。
  赵飞衡的伤已经养好,但是只能在营里走动,哪儿也去不了,更顾虑着徐谦说要屠城的话,虽不知真假,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是谁?”赵飞衡坐在火堆的另一头,问徐谦。
  “无名之辈罢了。”
  “哼,就凭你的长相和气度,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今夜的徐谦比那日掐他伤口的要温和许多,甚至有些脉脉的深情,他低声问:“颜俞,厉害吗?”虽然努力控制着语气,但是赵飞衡听得出波动。
  “自然是厉害的,劝你小心些。”
  饶是徐谦心中多少悲伤,也被赵飞衡这话逗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
  “我知道,”徐谦认真回答,“他的兵法,我教的。”
  这下换成赵飞衡愣了,不是,那他们还打什么?又猛然记起颜俞话中那个很厉害的人物,莫非就是眼前这位了?纵使赵飞衡知道晋相是徐谦,竟也没有和眼前这人联系起来,“你是······算了,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定安提过你。”
  “定安”二字从别人口中说出,徐谦的心情又是不得平静:“他,说了什么?”
  “不战而屈人之兵。”
  徐谦笑,没一会儿又想哭,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能放过定安吗?”
  徐谦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了:“可他并没有放过我的父亲,我的老师,我的舅舅,还有,我的故国。”
  这样的深仇大恨么?赵飞衡的心也颓了:“你会杀他吗?”
  “会。”
  火光映照着徐谦的侧脸,赵飞衡好似看见了他眼中的泪光,他想,这个人真奇怪啊,明明很温和,却能下那么重的手去按他的伤;明明说着要杀人,眼里却那么温柔,那么不舍。
  “那你,”赵飞衡想起与颜俞相识的这些年,心中尽是惆怅,“要快些了,我怕他,等不到你去杀。”
  “好。”徐谦颤抖着开口,眼泪忽的坠落在火堆的黄色光亮中,好似答应了赵飞衡什么重要的事。
  次日出发,徐谦没说太多,要交代的都交代过了,只跟冯凌说:“看好赵将军,别让他伤了死了。”
  “为何?”冯凌不解,他们自然不会杀赵飞衡,但又何须额外费心?
  “他跟你那两个兄长交情颇深。”
  冯凌点点头:“凌儿知道了,兄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的弓,替我收好,到了蜀都会合,我便去取。”
  “兄长放心,我们在蜀都见。”
  立秋之时,蜀都东南方已陆续沦为晋地,同时北面的号角也已吹响,颜俞提出的迁都建议还没有得到所有大臣认同,这条路就完全被切断了。
  “当真是四面楚歌。”颜俞勉力坐着,脸上是颓然的笑。
  魏渊知道蜀中无力回天,赵飞衡战死,颜俞病重,粮草紧缺,连连投降战败,而对方气势正盛,兵强马壮,一路长驱直入,两相对比之下,蜀中要翻盘,难于上青天。
  “没想到,这天下,最后竟然是东晋的。”
  颜俞笑:“当初那样的形势,谁能预料得到呢?与其说天下最后是东晋的,倒不如说天下最后是他辅佐的那个人的。”
  “兄长韬光养晦多年,始终不愿轻易出手,自然是为了一出手便翻云覆雨。老师从前说过,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也只有兄长配得上这句话。”
  “我能,等到他来吗?”颜俞轻轻抬起眼皮,眼中毫无波澜。
  徐谦与项起一路从北面往蜀都方向进军,路上十分轻松,徐谦不过偶尔提点几句哪些地方会有埋伏,哪些地方要绕路,他心中着急,大军休息时间非常少,好在胜多败少,士气也能保持得住。
  连着几月过去,初冬寒风降下,秦正武派人传信来说他们已到蜀都城下,正静候北面大军到来。徐谦看了一眼地图,只差两座城,他们就能跟秦正武回合了,那时候,蜀都便是真正的孤城了。
  这世道乱了百来年,还从没有这么接近过统一,晋军心潮澎拜,都觉得自己是历史的创造者,是那个平定天下的人,纷纷高喊着要尽早出兵,完成大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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