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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佬不好当(古代架空)——璞石

时间:2021-01-26 12:14:02  作者:璞石
  徐谦听着外头士兵们的呐喊,却根本没心思想什么统一四海,只想:俞儿,兄长来带你回家。
  蜀都这半年已经加固了城防,之前各地多余的粮草也一直往蜀都运,因而城中暂时不会有断粮的危险,薛青竹听从颜俞的吩咐,不断设想敌军会用何种办法攻城,再一一想办法应对。
  赵恭早就吓得不知所以,城中无人可用,就连赵祈也被派去守城,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早朝浑浑噩噩,其他时间则躲在书房中,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好似这样,晋军就不会前来。
  朝中已有不少人为自己想好了后路,最典型的当数单尧,当初想当相,没当成,后来想安居九卿,也没法了,后来连粮草赵恭也是派赵祈去接手的,那自己还有什么用?正好东晋也要打进来了,他不如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于是早早收拾好了东西,等着晋军打上来,他就趁乱逃跑。
  徐谦和项起的大军浩浩荡荡由北方而来的时候,不少百姓趁着城门开的最后一天跑了出去,单尧也在其中。他乔装成普通百姓,为了跑快些,连家里人都没有告诉,只一个人溜了。
  北边城门拥挤如潮,徐谦下令不得伤害从城中出来的百姓,但是人们依旧恐慌不已,相互推搡踩踏,男人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哭喊声尖锐刺耳。
  “快让我们出去!”
  “别推我!我的孩子!”
  单尧混在当中,逃命之时居然还能分心注意身边的动静,竟发现有人趁乱偷他的东西。
  “你干什么?来人呐!抓贼了!”单尧大概忘记了现如今是个什么场面,根本无人理会贼人,只一个劲儿地往外推挤。单尧颇不甘心,他带的可是自己下半辈子的富贵,怎能轻易教人偷取?那个小偷如同滑溜的蛇一般往人群中躲去,单尧尖利的目光紧盯着他,手脚用力推开身前身后的人,想要横穿人流前去追回财物。
  “哎呀!干什么呀?!”
  “快走!”
  单尧朝着周围的人怒吼:“我东西被偷了!我要去追!”
  “啊!”
  “城门要关了!”
  远远地看着城门即将关闭,人潮更加拥挤涌动,也不知是谁手劲大了些,推倒前面的人,这一倒,便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倒了一片。可后面的人赶着逃命,不管不顾地踩踏过去,地上的人刚想爬起来,却又被踩了下去,能起来的只有几个身强体健的男人。而大部分摔倒的人,再也没有站起身。
  夜晚城门关闭后,尚未来得及出城的百姓在城门处哭喊着,士兵们花了半夜时间才把人都驱赶回城中,又花了半夜时间将被踩踏至死的尸体一一摆好,在城中发布告,让找不到家人的前去认领尸体。
  薛青竹去看了一眼,这一天,在拥挤中被踩踏至死的有好几十人,单尧就在其中。
  至此,蜀都被围,成了天下最后一座尚未被东晋收入囊中的城池。
  徐谦和项起布置好兵力后,便绕着蜀都前去跟秦正武和冯凌会合。秦正武这一路上实在顺利,心情好得不行。他原以为亲征会疲累异常,但是连连取胜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出来一年多也不觉得烦闷。
  “徐卿实是我大晋功臣。”
  “臣不敢当,大晋先有凌儿变法,后有项将军领兵,更有帝君仁民爱物,大晋乃是顺应天命。”
  说到冯凌变法,秦正武就要笑:“这几月太安逸了些,冯卿已经耐不住性子,要准备全国推行律法了。”
  冯凌不好意思地笑笑:“自然是着急的,以我军的速度,蜀都也不是问题,到时候天下统一,律法又怎能滞后?只是臣在想,各地实际情况不一,律法也须根据各地情况来调整,不可一概而论,到时候还得劳烦兄长替凌儿看看。”
  徐谦微微点头:“凌儿这段时间颇有长进。”
  言归正传,秦正武问:“这蜀都也不比安南好打,徐卿怎么看?”
  “先休整队伍吧,我看蜀都也不着急,定然有粮,恐怕守城的法子也是有的,况且天气寒冷,攻城不易,只能先消磨消磨他们的士气。”
  正说着,便有一士兵进来,向秦正武禀告:“报告帝君,离营地十里处发现有蜀军的探子,该如何处置?”
  秦正武下意识地望向徐谦,徐谦说:“下令全军休息,给将士们发棉衣,至于探子,让他探。”
  连着温暖了两个冬天,今年冬天似乎特别寒冷,徐谦在北面进军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当时以为是地处北方的缘故,却不想蜀都也是这般严寒,才仲冬,便已飘起了雪花。
  颜俞自入冬开始就住进了宫里,一来赵恭要依赖他守城,时常出宫又不方便,便干脆把他接了进来,二来宫里条件更好些,有利于他养病。
  无论是谁,都不会希望颜俞这么早死。
  赵恭和颜俞听完探子的回报,竟是沉默了好一阵。赵恭放了心,蜀都不会破这么早了,颜俞却是担心,蜀都要破得更早了。
  “帝君,传令下去,晋军的一切活动不准在城中透露,尤其是将士那里。”
  “为何?他们分明不想打仗的样子,告诉我们的将士,让他们放心不是很好吗?”
  颜俞笑笑:“晋军巴不得让我们放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2020就要过去了,俞儿祝大家新年快乐!
 
  ☆、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徐陵)
 
  晋军又是加餐又是发衣服的,自然不会短了赵飞衡吃喝。赵飞衡在晋军当中十分自由,连个看管他的人都没有,想去哪里都无人阻拦,包括徐谦的营帐。
  赵飞衡掀开帐帘进去的时候,徐谦正和冯凌讨论攻破蜀都的方法。
  “怎么?赵将军有何高见?”
  赵飞衡自是开心不起来,他的国要灭了,他又无能为力,蜀都像是悬崖边上一块巨石,随时会从高处砸落,把他砸得粉身碎骨。
  徐谦是经历过亡国破城的人,当然理解他的心情:“要不,赵将军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不必了,我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攻破蜀都。”赵飞衡一咬牙,竟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是了,就让他亲眼看看蜀中是如何灭亡的吧!
  “围困,水攻,火攻,强打,都不行。”徐谦如是说。
  赵飞衡嗤笑,心想你还真是坦荡。“为何不行?依我看来,都行。”
  “城中颜俞在,必然有破解之法,况且,我不愿城中百姓受难,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这话让赵飞衡想起了赵肃,他苦笑一声:“若是我王兄还在,你定然愿意辅佐他。”
  “有幸见过先蜀王两面,确是谦谦君子,有为君之风。”徐谦是真心夸赞他的,即使他当年再如何不认可颜俞的做法,也必须要承认颜俞的眼光和选择是对的。
  “所以你想到什么新的办法了吗?”赵飞衡突然把话题转了回去。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应该是······”
  冯凌知道他想说什么:“是定安兄长,对不对?”
  是,只要颜俞出城,什么都好说。只不过,赵飞衡的重点似乎不放在这里,他问冯凌:“定安是你兄长?”
  冯凌想,这不是谁都知道的事吗?
  赵飞衡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明明就是敌人,还兄长兄长地叫,定安也是,一天到晚兄长不离口,特别是病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连夜连夜地唤,听着比死了还难受。”
  “哗啦”几声响,徐谦不知怎么的打翻了桌案上的东西,赵飞衡和冯凌俱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却像忘记了这两个人的存在,双眼无神。
  “兄长······”
  徐谦似乎没有听见,心烦意乱间,拖着疲软的双腿地走至帐外,忽然失力猛然跪倒,双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周围的士兵见了,都以为他是疲累过度,纷纷要上前扶他:“徐相······”
  徐谦一抬手,示意他们别过来,寒风吹动他单薄的衣衫,和他苦涩冰凉的泪水。
  帐内赵飞衡还在追问冯凌:“你怎么那么多兄长?定安是你兄长,他也是,那他们俩······”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倏地住口了。
  转眼就是除夕夜,蜀都城中一片愁云惨雾,没人有过年的心情,虽然这一个多月晋军并没有什么动作,城里的粮也还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蜀都最后的苟延残喘,死是迟早的事,只不过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死罢了。
  越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越会想,不如早点死吧,早死早超生。
  晋军这边,徐谦一改前番的失魂落魄,满是轻松愉悦:“不如今晚就让士兵们放松一下吧,传令下去,各营加餐,还有,篝火都生起来,让他们唱会歌,每个时辰安排人把站岗和巡逻的士兵轮换下来,让每个人都休息一下。”
  “是。”士兵得了命令,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秦正武如今很少对徐谦有什么不满了,但还是忍不住要说:“徐卿这也太体恤士兵了,万一蜀军今夜出城袭击······”
  “不会。”徐谦远远望着黑漆漆的蜀都城楼,“他们都累了。”
  蜀军确实是累了,今晚的所有士兵都不能离开军营,他们在黑暗中或低着头,或望着天,均沉默无言,听着远远传来的隐隐歌声,眼眶却已湿了。
  “今夜兄长休息吧。”冯凌取了披风,亲手为他披上。
  徐谦只呆呆地望着蜀都的方向,不言不语。
  今夜风寒,勿要伤俞儿。
  站了好一会儿,徐谦转身朝营帐走去,冯凌紧跟着,忽然听他问:“凌儿从前没来过蜀都,对吧?”
  “嗯,这是第一次。”
  “蜀都的雪景,天下独绝,”徐谦的声音里带了难得的笑意,“雪后放晴,聚峰上金光闪耀,山水相错,山路上有行人欢喜的笑声。夜晚风停,灯火燃成长龙,树尖上盛着干净的新雪,亭下放个炉子,温着酒,几人对坐吟诗,最好天上还能有几点星光······”
  冯凌听他平静地描绘蜀都美丽的雪景,一开始分明是愉悦的,可那点愉悦又很快消失在风里,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来由的寂寥和惆怅。
  “兄长想起老师了?”
  “老师,玄卿,还有,”徐谦放轻了声音,“还有俞儿,他那时,当真,天下独绝。”
  “兄长。”眼看着徐谦踉跄了一下,冯凌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兄长,亏欠他良多······”话音未落,竟是泣不成声。
  分离这么多个年头,徐谦第一次没有在除夕夜梦见颜俞,他醒来时平静异常,或许,就连上天也知道他今天要动手了。
  营帐外士兵们都已醒来,这段时间休息得太好了,也没有感觉疲累,只是多少有些想回家了。冯凌小跑几步上前来:“兄长起来了?”
  “嗯。”今日的徐谦早已不见了昨夜的失态,又如同往常一般平静无波,“我的弓。”
  冯凌不解:“兄长要做什么派人去就是了。”
  “你且说这里有没有人比我的箭法更好,若没有,便去取弓。”徐谦顿了顿,“而且,我要他知道。”是我,在要他的命。
  徐谦一路由永丰到蜀都,除了衣物,只带了这把弓,就如同他当时入晋一般,想来,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了。
  徐谦拿了弓,骑上马,甚至不再看冯凌一眼,只慢慢地到了距离蜀都城墙最近的边线,士兵们都向他行礼,他伸出一只手去:“箭。”
  士兵们惊了,晋军向来不擅长用弓,却没想到看上去从不动武的徐相竟要射箭。士兵们不敢多问,双手递上一支箭,徐谦熟稔地搭箭拉弓,朝着蜀都城楼上射出。
  接着便听那边一阵隐隐的喧闹,原来是那箭擦着一个士兵的脸就飞过去了,钉在了后头的墙壁上。
  士兵们尚未来得及惊讶徐谦的好箭法,便听徐谦吩咐:“若有人前来交涉,就说交出颜俞,我军往后退二十里地。”说罢便驰马离开了。
  士兵向秦正武报告了徐谦的动作,秦正武知道颜俞是此役关键,说:“才二十里地,蜀军也未必动心,告诉他们,如果颜俞出城,我们退兵。”想了想,仿佛觉得不够似的,又多加了一句,“否则,晋军攻入蜀都,蜀都恐怕就会变成下一个宁成了。”
  元日少有这样晴好的阳光,蜀中的朝臣们,连同虚弱的颜俞都被叫了起来,要到朝堂上议事。魏渊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晋军围城这么久,一直没有动作,今天却连颜俞都要到朝堂上去,魏渊想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都不行。
  正殿之上闹哄哄的一片,待得魏渊和颜俞出现,赵恭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帝君,可是晋军那边有消息了?”
  赵恭朝赵祈看了一眼,赵祈将晋军射来的箭呈到二人面前:“这是晋军今晨射到城墙上的箭。”
  颜俞拿起那支箭,那箭通体乌黑,并无什么特别,但是颜俞心中却生出些朦胧的感觉,眼底浮着模糊的温柔:“是他的箭。”
  魏渊又是心疼又是悲伤,此刻却不能表现,只追问:“晋军不会只射来一箭,还说了什么?”
  赵祈犹犹豫豫:“晋军还说,还说,只要颜公子出城,即刻退兵,否则便屠城。”
  徐谦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他的命,可是颜俞并不意外,他很早之前就盼着徐谦来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颜俞身上,魏渊不忍再想,出言道:“王上,颜俞乃是此役关键,若是让他出城,晋军更加无所畏惧,何况将颜俞交出去,他们也未必会退兵。”
  “可是晋相,徐谦徐公子可是天下最讲信义的人了吧。”一老臣颤颤巍巍地反驳。
  “你也知那是晋相?若是东晋帝君坚决不退兵,他又能如何?”魏渊心急火燎地反驳,吓了众人一跳。他平日风轻云淡,这么着急实属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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