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言:“!”
你大爷的!这动不动就变身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就是擎天柱或者巴拉巴拉小魔仙都没这么突然的!他还没有心智强大到能完全无心理障碍,就见证眼前的玄幻场景!
龙是什么表情他不甚了解,反正他这次一来,就没见到苏河洲神色舒展过,一直都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季路言叹了口气,心说反正人也被拴住了,走也走不得,于是他那自由的双手在龙身上抓了一把,然后默默地依在了龙身之上。
苏河洲:“……”
他是恶龙!他难道不凶恶了吗?!为什么不怕他!更要命的是,那和尚是不是对自己施展了定身术?
他怎么半个身子发麻,动都动不了了呢?他正值壮年,为何骨头开始僵硬了?嘴巴也张不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他在心慌意乱个什么?!
季路言突然开口道:“河洲啊,三千年好久好久,是我想象不到的久,一想到你这样过了整整三千年,唉……我早点儿来找你该多好?”
系统究竟把我送入了什么样的时世界?为何你每次都比我先到,我却是先离开的那一个?对你好不公平……
季路言心里越想越难过,侧了侧头,把脸埋进了龙脊之上,手里也随意捏了几片龙鳞搓弄着,就像是在搓揉自己的心脏——季路言想要好好理一理,这一回的相遇他该如何保护苏河洲,像上一次那样,仅仅是温柔陪伴显然是不够的。
苏河洲身上中了毒,随时会发作的毒。龟精说只有他能安抚,那么他只能昼夜不停地陪着苏河洲了。他决不允许这时人时龙的家伙再犯错,苏河洲遭受天谴,这样的后果他季路言承受不起!
苏河洲浑身滚烫。
那和尚用脸蹭自己后背做什么?那股湿热的感觉,让他周身的力气无法聚拢丝毫,却又在某一刻全都汇聚在了心口之上,化作了三昧真火,烈焰灼灼地炙烤着他。
还有,那个和尚在搓揉他……搓揉他的尾巴!他真龙之尾居然被这个臭和尚给亵渎了!那人是把他的尾巴当做了菩提珠子,搓起来没完没了的?!
可是,那里不、能、摸!
“河洲,河洲你怎么了?”季路言用拇指擦了一把眼角,仓惶地坐直了身体。大龙为何突然开始颤抖?还越抖越厉害?季路言心里一沉,心说是不是苏河洲体内的毒气又发作了,那毒不仅影响心性,还会危及健康?!
苏河洲抖得很厉害,龙鳞都在窸窸窣窣地响,季路言定睛瞧去,发现大龙的眼睛神色涣散,哪里还有暴戾焦躁的影子?就像是最后一缕魂魄都要化作青烟散去一般。
这人不会是毒气攻心了吧?季路言心里一紧张,手中攥着的东西被他攥得更紧,搓得更快了。
他嘴里碎碎念着佛经,可是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他声音哆嗦着“阿弥陀佛”,腾出一只手不断地抚摸着触手可及的龙头,身子被困动弹不得,季路言只能用力去够大龙的侧脸,一遍遍地在他也找不到龙耳朵的地方,唤着苏河洲的名字。
可都是徒劳。
苏河洲的龙身温度渐渐升高,烘得季路言满身是汗,而大龙非但没有被他安抚好,反而是抖动得更加剧烈,连呼吸都变得沉重缓慢,像是被巨大的痛苦包围,无法解脱!
他为何如此痛苦?蛊花毒到底有多厉害?季路言心痛到无法自已,眼泪跟着落了下来,他用脸蹭着龙颈,哽咽道:“河洲,苏河洲,你不要……”不要有事,我才刚到你这里,你不能有事!
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你不是还要和我计较吗?你要好好的才能和我算账不是吗?
“苏河洲!”季路言撕心裂肺地喊着。
“嗷——!”一声地动山摇的龙吟,震得人灵魂出窍。
季路言被那绝望痛苦的声音刺的头脑昏沉,双耳嗡鸣,肝胆俱裂!桎梏着他的龙身渐渐松开了,像彻底脱了力气一般,而他身下突然遭了一片湿热粘稠的水灾……
是龙的血吗?是苏河洲的血吗?好端端的怎么还出血了呢?出了这么多血,还有救吗!
季路言紧紧抱着龙颈,他不敢回头看身下的惨烈模样,只能用两只手不断抚摸龙颈上的鳞片,泪眼迷离地轻轻叫着那人的名字。
忽然,巨龙睁开了眼睛,双眼虽是清明之色,但幽深异常,冰冷的竖瞳紧紧盯着季路言,龙鼻一点点凑近了他,喷洒的热气依旧十分滚烫粗重,好在看起来比之前将死不死的模样精神了几分。
季路言大喜,捧着龙头就亲了一口,以慰藉自己受惊的弱小心灵。
“圣僧?”巨龙声音暗沉略哑,“你……道法高深!原以为你修身养性,结果是个道貌岸然的浪荡货!”
“啊?”季路言这会儿脑子不够用,他不知道这阴晴不定的家伙又在闹什么,但不管怎么闹吧,都是奶凶奶凶的样子,像个小狼狗似的,再凶还不是个花架子?而且凶点儿好,总比刚才那么几下子差点吓死他的强。
“你这个和尚还真是……真是……”大龙牙齿打颤,眼睛缓缓闭上,忽地低吼一声道:“本太子真龙之身,几千年的修为让你给……居然让你给!”
“你完了!我不会放过你!”话音刚落,巨龙突然一个翻身,将季路言重新卷了起来,龙爪龙尾齐上,三两下就将那人一身黑袍佛珠撕得粉碎,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苏河洲,你他妈哪儿又短路了!”季路言大惊,主要这一顿“撕扯”太让人没有心理准备了!
“干什么?”巨龙气的胡须都抖开了,还硬要强壮淡定地冷笑一声,“你对我做什么,我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唔!”
季路言老脸通红,龙身在他腿间动了起来——往外推的时候,龙鳞顺滑,冰凉瘙痒让人心尖发麻;往回收的时候,倒着的鳞片跟小刷子似的,刮得他里里外外又痛又痒!
这不对,这不对!季路言仓皇失措地看向自己破成碎布条的衣服,再看了一眼那不嫌事大的龙尾,那龙尾上上下下哪里有血渍?不是血,那又是什么?
他对苏河洲做了什么了!
苏河洲又在对他做什么?!这人成了龙,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
“啊——!”季路言刚刚被龙鳞蹭得通红的脸,瞬间惨白,“疼,疼!”他急切地喊着,恨不得锤死这条龙!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被一条龙,用龙尾给……来了个“大满贯”!
这杀伤力简直满级!季路言疼得连连倒抽气,浑身的骨头都快抖碎了。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细长的龙尾进入了自己,原本收敛的尾上鳍鳞在狭窄的空间里,蠢蠢欲动地舒展、扩张、挑衅并冲刺底线,他甚至分不清是血液逆流还是空气摩擦,竟生出了惊天动地的循环声响!
“你……你为什么!”季路言的眼泪就没断过,刚刚是吓的,难过的,这会儿是吓的,也是疼的。
巨龙咬牙道:“你搓我,我戳你,怎么了?”
龙身一紧,季路言只觉得自己的腹部都块鼓出一条龙尾的形状了!他疼的快要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间,季路言感受到身上骤然一轻,一种异样的刺激渐渐从末端袭来,哪里都空悬着,像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浮云之巅,忽然下坠,又忽然腾飞。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却从未有过哪一次,让他有这般极致的体验……不够,还不够!上下空虚,前后悬浮。
季路言被按压在床榻之上,意识亢奋与涣散交替着,但他还是意识到了自己后背上游走着的双手。
季路言声音破碎道:“你、你是不是,变成人了……”
身后无人应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敢问圣僧要不要4
苏河洲早就变成了人形。
一开始被季路言抓住“鞭子”一顿揉搓,让他无力招架,整个龙身只能僵在原处的时候,他就想要变成人形,可他的心神无法集中,然而那妖僧完全不知收敛,得寸进尺地还摸他脖颈,蹭他脸颊,还……还哼哼唧唧地一直唤他名字。
最过分的,是那妖僧一直对他喊着“不要不要”的,不要什么!该喊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这和尚修炼的原来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功法,且法力深厚,他居然招架不住,就……
几千年的真龙精华就那么白白撒了一床?那他真龙颜面何处去寻?不要脸的和尚如此欺辱他,他睚眦必报一定要讨回来!
臭和尚骑他,他就骑讨回来,还要两面,把那人压成软泥!
但这人怎么能这么软?软到……他停不下来。
臭和尚用那处戳他脊梁,他龙身人形都要在那人笔直的脊梁上找补回来。
可那脊梁真是好看,笔直笔直的,骨节精致突出,在光线下折射出莹润光泽,让他的玉床都黯然失色!苏河洲受不住这蛊惑,眼睛发烫,不禁用手一寸寸地抚摸,去品尝,去一点点地刻画。
那和尚还搓他,他便以牙还牙。试探了几次都不得章法,他有些急了,沾染着汁液就冲了进去,可是和尚说疼。
苏河洲心里揪着那个“疼”字,心尖酸麻的同时,也让他心尖满涨,让他心疼不忍,也让他想要听得更多,更急切……
龙形去感受总让苏河洲觉得不够,他无法克制地变回人形,狠狠压榨,征伐掠夺的滋味,比他在空中遨游还要自在,还要畅快!
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满足。
不,还不满足!
苏河洲一手掐住那和尚的脚踝,一手将那软成春水的人一推。他不仅要占有,还要看着那张脸!可是,他没有找到报复的快意,反倒是被那迷离的俊俏脸庞弄得心神尽失!!!
那张脸随波沉浮,眼睛微微合着,眼角粉红水润,泪珠儿比那断了线的珍珠还要晶莹,苏河洲鬼使神差地俯身去,将那些水珠一颗颗吮掉……
季路言一开始是震惊的,同时有些气恼。按照最初的设想,他怎么也是上面那个,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没有做好准备,他心里还接受不了!
苏河洲的动作渐渐温柔了下来,还不停地亲抚他……季路言也慢慢地沉浸在了那种堪称“根深蒂固”的触动之中,靡靡水声,像是漫过了他的头顶,他在海底,也在水里,在那起起伏伏的浪涛之内,在那上上下下的摇晃之中。
季路言突然就释然了,他是真的喜欢苏河洲,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这感觉还不差。
他虚虚抬腿,那是他渴望了已久的人,既然事已至此,前路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现下能紧握一分就是一分。
季路言忘不掉刚刚的恐惧害怕,当他以为苏河洲要死的时候。
他不懂仙侠玄幻,但无论放在何时何地,中毒总归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他不敢想苏河洲的毒会不会到最后和性命画上等号,他只想在拥有苏河洲的时候,把自己的心意全部交出去,哪怕对方有所保留。
那都是他活该,过去没有好好学会什么是爱,更不懂珍惜,如今,算得上是他命好。
季路言的动作让苏河洲身子一顿,这和尚实在太不像话,比那狐狸精还会招惹人,而他,偏偏还挺过瘾的!
……
宫人们站在门外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心惊肉跳——三太子居然一天一夜没有出寝殿?换做往日里,这会儿不是去打砸西南北海,就是去掳掠个百姓折磨人家,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呆在寝殿里……三千年,头一回!
“老龟精,你活的岁数久知道的自然也多,你说,我们太子殿下这是……”一只大鳌虾精收起平日里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诚惶诚恐地问到。
“那灵珠子转世的圣僧相当有办法,我可是亲眼见到他当着我们这么多下人的面儿,把太子哄睡了,估计……这会儿也在哄睡呢吧。”龟精捋着自己的胡须,不住点头。
“睡了一天一夜?太子哪有连续睡过三个时辰的时候?”另一只精怪追问道。
老龟精摇了摇头,“三千年了,太子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估计补觉呢。”
“那个,诸位……”一只小蚌精颤颤巍巍冒出头,“前夜,龟精和圣僧谈话的时候,圣僧一个不留神,把我踩进了泥沙里,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到后半宿才挣脱出来,然后……我听到了太子从房中低吼的声音,太子说……他说……”
“说重点!太子说什么了?”众精怪如临大敌地看向小蚌精,心中纷纷猜测,太子莫不是又发怒了?那么法力尽失的圣僧会不会,早已身首异处!
小蚌精细细回忆,犹豫开口道:“太子说,‘敢问圣僧,你还要不要了?’”
“过了好半晌,圣僧奄奄一息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不死不休!’”小蚌精揪心地搓了搓脸,声音低沉道:“圣僧答了太子话后,不多时开始痛苦求饶,说什么要不行了,还说要死了!后来声音渐弱……怕是,怕是……”
怕是圣僧已经遭遇不测!
小蚌精没说出口的话,大家都已然料到。老龟精一拍脑门儿,暗暗悲鸣:是我,是我害了圣僧,是我劝圣僧去安抚太子的。太子的毒性越来越深了,竟然连灵珠子转世的圣僧都弄死了!那圣僧也真是的,明知自己法力全无,为何不趁着机会赶紧跑?不死不休个什么?这种硬气话也要挑时候、分场合说啊!
太子在气头上,遇神杀神的事都做过,那圣僧何必自寻死路?
老龟精捶胸顿足,对一众小精怪道:“圣僧的身后事,低调点操持,又是一条人命,若是让那头知道了……天谴,在劫难逃!”
众精怪点头,惴惴不安,心说后事虽然低调,但法事还是要往足了做,能超度一分冤魂是一分,只求太子的天谴不那么难过。
“来人!”
就在众人阴霾绵绵之际,三太子的声音气贯长虹地从殿内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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