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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者大人要淡定(古代架空)——棠漪漪

时间:2021-01-28 09:08:17  作者:棠漪漪
  知者心中一震,湛云漪掌心的温度几乎将他灼伤,“你,你在说什么?”
  “不记得了吗,十八年前,我曾经和父亲去灵夷山参拜过,我们见过的。”湛云漪声音温柔。
  知者觉得他更加莫名其妙,每年有那么多人参拜,而且很少有人能真正进入神殿面见知者。况且自己活了太久太久,仿佛一直活在梦里一般,自然很多事情都是记不住的。“不记得,”他硬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
  知者冷冰冰的表情映在湛云漪墨绿色的双眸中,“这样啊。”知者小指上戴的白石戒指硌痛了湛云漪的手心,他收回了手,若有所思的握紧自己的刀,强压下心中涌上的杀意。“也对,知者大人贵人多忘事。”
  我是哪里惹到他了吗,变脸可真快。知者看着湛云漪发黑的脸色默默吐槽。看着知者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湛云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我以后也不会再提,你的名字总记得吧。”
  “名字?”似乎牵扯到相当久远的回忆,知者紧皱眉头,到底有多少年没人唤过自己的名字了,名字这种东西对自己来说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都把计划告诉你了,这个条件也不是很过分吧,我也是很想知道知者大人的名讳。”
  良久,知者才开口,声音略带苦涩,“可是,我已经忘了。”
  “这怎么可能忘啊,没人叫你的名字吗?”
  知者垂下双眸,看到了戴在自己左手尾指的指环,那是一个非常朴素的白石指环,只是经过数年的打磨变得圆滑。知者一下子回忆起相当久远的过往,心脏剧烈跳动。自从来到神殿,就从未有人唤过他的姓名,“雪……雪氏……”昆因特雪山族人以雪为姓,知者试图回想起自己的姓名,可是很多很多糟糕的回忆涌上心头,知者痛苦的捂住心口,那两个字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小言。”恍惚中知者听见有个声音这样说道,好像在提醒他一般。这个字终于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
  “萤……不,不对,我的名字是奚言,雪氏奚言,”这个名字背后带来的回忆几乎将知者压得喘不过气来,眼圈发红。
  “奚言?”
  可是,我已经忘了啊。
  湛云漪突然回想起知者或者说奚言说这话时的悲伤表情,心就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还要强求他把我记在心上?杀意渐渐放下,“那么我们就重新认识吧,小言。”
  奚言抬眼看向湛云漪,墨绿的双眸幽深而神秘,仿佛受到什么蛊惑一般,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哦,小言。”湛云漪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奚言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反倒把我叫小了,又上了这家伙的当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湛云漪。却也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他的行为,也默认了他会配合湛云漪的计划,毕竟他也没有别的路可选,既来之则安之。
 
  人偶
 
  
  奚言枯坐一夜,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件件回忆,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说起来自从和先神大人闹翻之后,自己的眼睛又受了伤,这才被墨伶趁虚而入,关了整整一年。墨伶算得上是自己养大的,没想到最后竟被反咬一口,这样的结局是自己完全没想过的。
  大概养了个小白眼狼,奚言轻叹,要不是湛云漪将自己带出来,还不知道要被关多久。然而一想到他对自己的威逼利诱,奚言心中难得的一点感激之情也烟消云散。
  这个混蛋!让奚言气愤的是面对湛云漪时的无力感。身为知者的他拥有的是一种看透过去未来的能力,因此在面对大多数事物时,他都有一种洞悉感。可是湛云漪却给他一种不可掌控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不安。
  “呦,在想什么呢?”听到这个烦人的声音,奚言警惕的抬头。
  湛云漪哭笑不得,“喂喂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奚言别过头,真的不想再理他了。
  “怎么一逗就生气,你刚才一定在琢磨怎么算计我吧。”湛云漪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将一条毛巾浸湿拧干,然后坐到奚言身边。
  离我远点,奚言心里默默说道,然而湛云漪凑过来就将毛巾按到他脸上。
  “唔……放叟……”毛巾捂在脸上连说话都有些含糊。
  湛云漪笑的背过气,松开了手。呼吸终于顺畅,奚言黑着脸看向他。
  “别一脸杀气的看着我啊,开个玩笑而已嘛。”他重新拿起毛巾,奚言则下意识向后躲去,湛云漪则不容分说的揽过他的肩膀,温柔被擦拭他的脸。
  一点也不好笑,这个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奚言心说我自己会洗,你放开我。但是湛云漪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将他抓的更紧了,奚言经过一番内心斗争终于接受现在的状况,沉默的任他摆布。
  “你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湛云漪温柔地擦拭他眼底的皮肤。
  “你觉得知者还需要睡觉吗?”奚言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搭理他。
  湛云漪突然沉默了,他拍了拍奚言的肩膀,同情的看着他,“那你的人生一定失去了很多乐趣。”
  “……”奚言咬牙,你好烦啊!
  “行了不逗你了,该做正事了。”湛云漪将毛巾丢到盆里,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奚言,“快换上吧,我们出去。”
  出去?去哪里?奚言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衣物,这是一套很普通小厮的衣服。
  “怎么了,要我帮你吗?”
  奚言被湛云漪似笑非笑的声音拉了回来,眉角一抽,“不用了!”奚言冷着脸迅速换好了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厮,“可以了吧,我们要去什……”
  “等等,”湛云漪打量了一会,伸手慢条斯理的替他整理好腰带,又取了一根月白色的发带将奚言的长发束成马尾,略带温度的指尖不经意扫过奚言的脖颈,令他呼吸一滞,拿过镜子给他看,“这样多好看,不是精神多了。”
  奚言冷哼一声,灰色的双眸却不由自主的瞥向镜子,这是一张极为略带稚气的少年的脸,只是过于苍白,灰色的眼睛好像蒙上一层雾没什么神采,明明还算清秀,却奇怪的让人记不住长相,过目便忘。哪里精神了?奚言移开视线,一点也不好看,他在心底默默嫌弃自己。
  湛云漪见他依然木着一张脸,揉了揉奚言的头,“小矮子哈哈哈。”
  “你、你说什么?”奚言仿佛被戳到痛处,瞪圆了一双眼,气得不打一处来,一抬眼发现湛云漪竟比自己高上大半头,奚言气愤的拍掉他的手,为什么这家伙总能惹自己生气!
  湛云漪强忍着笑,真想再看到知者大人多一点表情,总觉得奚言不该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人心疼。
  “你要究竟带我去哪里?”奚言忍住想杀人的冲动。
  “我和你说过吧,左相设下这个圈套就是为了铲除我们,从一开始他就不希望我们带你回去,所以我们这一路追兵不断。”湛云漪的表情难得严肃,“千江月已经带着假的知者先行返回,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这边还要再制造一些□□,你一会就知道了。”
  说罢,湛云漪拉着他走出了石室,走到外面的一瞬间奚言就感受到强烈的光线,他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几乎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多少年了,自己从未见过这样令人眩目的阳光,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只要睁开眼就会发现自己仍置身于诺大的神殿中。
  而外面早已等候着与自己身穿相同服饰的小厮,奚言便混入其中,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到集市上,湛云漪仿佛开屏的公孔雀,吸引了路边女子们的目光,女孩子们盯着他窃窃私语,时不时还有大胆的小姑娘朝他扔几朵绢花和手帕,跟在他身后的奚言都看不下去了,这家伙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奚言一直低着的头忍不住抬了起来,偷偷打量这繁华的闹市,这么多活人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即使当年他在昆音特雪山还“活着”的时候,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正在奚言发呆的时候,突然闻到淡淡的花香,一抬眼发现一只纤长的手截住了堪堪砸向自己面门的花,“姑娘臂力不错。”湛云漪似笑非笑,将花随手一扔,那位“臂力不错”的姑娘双颊绯红,却在看到湛云漪恶狼般的双眼时变得惨白,几乎吓哭。
  “怎么又走神了,”湛云漪收回目光,低声问道,声音温柔似水,“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你好好转转。”
  奚言迅速低下头冷哼一声,变脸可真快。
  他们看似随意的在街上转悠,实际上却有目的性的来到了某个地方,一间藏身在巷子深处毫不起眼的……首饰铺子?奚言疑惑的看向湛云漪,湛云漪却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走进首饰铺子,将随从丢在门外。
  这件首饰铺子看起来虽不起眼,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四周黑檀木架子上摆着精致的首饰,但奚言觉得在店深处的巨大柜子的抽屉里一定装着更加珍贵的东西。但这些似乎都没有柜台后面那个人更引人注意,那是一个身著黑色衣裙的女子,身材高挑,长发如墨,眉眼略带沧桑,手持的长柄烟斗升起烟雾缭绕,更显神秘。她就那么慵懒的立在那里,几乎让人以为她也是这里的陈列品之一,一件经过岁月打磨的珍贵宝物。那一抹浓烈的黑色仿佛浸透着深深的绝望,让奚言想要逃离,这是一个自己不可接近的人。
  老板娘抬起眼,手中烟斗轻轻敲击桌子,“呦,这不是我们的湛大少爷吗,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她一举一动尽显风情。
  “瞧你说的,我可是经常来看你的。”湛云漪干笑了两声。
  “得了吧你,你这家伙哪次不给我惹一大堆麻烦。”老板娘翻了个白眼。
  “大美人你可别说笑了,我这此可是有正事拜托你。”
  “哦?难怪嘴这么甜,原来是有求于我。”老板娘冷哼一声,目光转向一旁的奚言,奚言对上了那双深邃黑瞳,幽深的仿佛暗夜的森林,诱惑着人走进去,有种怪异的压迫感,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脸上有点疼,原来是老板娘捏着自己的下巴,长长的指甲掐入皮肉,老板娘仍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良久终于松开手。“这就是你的新欢吗,也不怎么样啊,你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奚言反驳道。
  “这么急着想撇清我和你的关系啊,还真是无情,难道忘了这些天的情谊了吗?”湛云漪掩面作伤心状。
  奚言一阵恶寒,他们之间哪里会有见鬼的情谊,这家伙说瞎话都不会脸红吗。
  老板娘冷哼一声:“说起无情,有谁比得上你湛云漪,连这么可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女人突然对奚言笑了笑,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不必这么紧张,坐这里吧。”然后盯着他的脸自言自语,“黑眼圈也太重了吧,一会要拿粉好好遮一下,脸色也太苍白了,真是伤脑筋……哦对了我还有一条金纹撒花红裙子,一定很适合你。”
  “什、什么裙子?”奚言舌头打结,这女人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往湛云漪身后躲。
  “诶,不是要给你买衣服吗?”老板娘吐了个烟圈。
  湛云漪憋住笑,“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你做一个人偶。”其实还挺想看小言穿女装的,真遗憾
  “哦,那你稍等。”老板娘终于放下烟袋,看起来仿佛很失望的样子,转身进了内室。
  奚言终于长出一口气,我究竟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还有湛云漪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湛云漪坐在外堂百无聊赖,等的都快睡着了,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沉沉中隐约听到脚步声,终于出来了,老板娘抱着一个穿着红衣的木偶走了出来。
  “好了?”湛云漪睡意瞬间被驱散。
  “还差一点。”老板娘摇了摇手指,转头深深地看了奚言一眼,奚言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刻刀在木偶脸上雕琢着,又在上面补了几层胭脂,“好啦。”她用烟斗敲了敲木偶的额头,那木偶竟自己站了起来,原本僵硬的关节变得柔软,如常人一般。
  傀儡化神之术,奚言默默回忆曾看到过的术法。
  湛云漪抬眼一抹令人惊艳的红占据了他的视野,那红衣极尽华丽,白皙双腿若隐若现,裙上以金丝刺绣成的巨大凤凰并无端庄之感,反而妖娆魅惑。支撑起这华丽衣裙的人身形瘦弱,丝绸布帛下的腰盈盈一握,似乎随时都会折断,齐腰的黑发轻轻挽起,发间点缀着精致的珠钗,环佩相撞的发出悦耳的声音。她上了很浓重的妆,但再浓重的妆都无法掩盖苍白的脸色,灰色双眼空洞而忧郁,略带病态的脸色和鲜亮的衣服产生强烈的对比,这是一种妖异的美。
  这张脸……分明是奚言的脸,湛云漪有些晃神,原来小言穿女装是这个样子,他的心有点痛,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他不适合这样艳丽的颜色,会让人心疼。
  而奚言看着那张脸,竟微微发抖,虽然极为相似,但这张脸却更加女性化,这张脸明明就是……阿姐的模样,奚言死死盯着老板娘,下意识摸着小指的白石指环,为什么她会刻出这样一张脸,仅仅是为了捉弄自己还是另有深意。
  倒是老板娘先出了声:“你是对我的作品有什么不满吗?这种病美人多勾人。”
  湛云漪见奚言脸色不好,唯恐他暴起伤人,连忙说道:“满意满意。”说罢连忙将那木偶拉过来,没想到却被奚言推了一把。
  “你别碰她。”奚言牢牢抓住木偶的手,冷冷说道。
  湛云漪一愣,无奈地笑笑,“行吧,不碰就不碰,我们走吧,谢了啊老太婆~这笔账就记在凉川头上好啦~”
  “臭小子叫谁老太婆呢!”老板娘气急,顺手将手中烟斗扔出去,无奈湛云漪早就带着奚言溜远了。
  老板娘拢了拢头发,“小朋友,虽然你的寿命无尽,但还是要好好珍惜,说不定哪天就……”她这句话意味深长,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萤言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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