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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之萤光(刺客列传同人)——云镜

时间:2021-01-29 09:39:45  作者:云镜
  在世人看来,公孙钤做王君未免太委屈,可公孙钤是真心情愿的。那晚在朱雀宫,陵光忐忑不安地承认当初厌倦百官催促,才莽莽撞撞下旨要封他做王君,事先完全没有跟他商议过,是他做得不对。公孙钤却丝毫没有不满。公孙钤说,他只怕此生不能与陵光朝夕相处。
  从今往后,就不必怕了。
  他们将携手度过此生,施政于民,养育子嗣,每一天每一晚都不会错过。
  陵光迎上去,等公孙钤一步步顺着台阶踏上司礼台,牵住他伸过来的手,面对臣民,聆听礼官的祝词。
  礼官说话文绉绉的,又爱拉长了音,一番话颠来倒去念了好久,陵光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侧着脸,看着公孙钤,公孙钤同样看着他,周遭的声音仿佛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他们含笑相对。
  “阿离,你看他们……”执明眼里藏不住羡慕。
  慕容离弯了弯嘴角,轻声道:“像一对傻瓜。”
  孟章一只手撑着额头,歪着脑袋看着司礼台上那两个忘我的人,叹息:“却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傻瓜……天璇册立王君的仪式能够与民同乐,确实极好。本王以后立后,也要这般。只是定要比他们隆重,不但要祝词,敬香,祈福,还要巡游京师,让京城百姓都见一见王后真容。还要布告全国,普天同庆……”
  孟章说得兴高采烈,瞥见一旁仲堃仪神情寥落,不由得住了口,带了几分怯意凝视仲堃仪侧脸,只是等仲堃仪强装笑容看过来,又赶紧收回目光,假装仍在观礼。
  执明嗤笑,仲堃仪瞪过去,慕容离那张倾国倾城却不怀好意的脸挡在了二人视线中间。慕容离笑得古怪暧昧,孟章心里不舒服,拽了拽仲堃仪衣袖,直等他转过头才作罢。
  仪式总算结束了。陵光醒过神来,脸颊泛红,公孙钤知道那不是晒的,笑容越发灿烂。
  回王宫时他们同乘王驾马车,车窗帘没有落下,他们看着道路两侧跪拜在地,高呼“恭贺吾王、恭贺王君”的百姓们,感受着喜气洋洋的氛围,不由得握紧了彼此的手。
  马车入了王宫大门才落下窗帘,本来无需如此,但公孙钤怕陵光晒了半天再吹风,易头痛生病,就解开了系绳,拉下窗纱,连竹帘都放下了。陵光挺直的腰背随着竹帘落下顿时弯了,显然累得不轻。毕竟一大早要洗漱打扮,为丝毫不出纰漏还得排练一番,折腾了足足三个多时辰。
  “王上累了?”
  公孙钤伸出手臂将他揽在怀里。陵光起初有些不自在,脊背瞬间僵直,片刻之后舒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公孙钤,便歪在他臂腕里,搂着他的腰,难得撒娇了一回。
  “今晚还有得累呢!”公孙钤伸指刮了刮他鼻尖。
  陵光怔愣片刻,脸颊一片红晕浮起,抬起另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脸,闷声嗔怪——“你,你放肆!”
  公孙钤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故意逗弄他:“王上,臣是说晚宴之事,哪里就放肆了?难道王上不是在说晚宴?”
  陵光恨不得马车车板有个洞能让他掉下去,手把脸盖得更紧了:“公孙钤!你,你还说!”
  公孙钤没再说话了。他拉开陵光的手,俯首下去,与他额头抵着额头,笑意盈盈的双眸中倒映出陵光羞赧不安的面容。不知马车经过了王宫哪座宫殿,碰到了探出墙头的一株开满了紫色碎花的枝桠,花瓣扑簌簌离了枝头,随风穿过晃动的竹帘,洒在他们衣衫上,相映生辉,恰似一对璧人紧紧相拥。
  晚宴也甚为隆重,宾客先至,天璇丞相负责招待,老丞相满腹才学,一肚子算计,与天权、天枢、瑶光诸王相谈甚欢,倒也算其乐融融。好在陵光与公孙钤来得不算迟,并未失礼。
  只是陵光出现时脚步虚浮,双唇格外娇艳,虽笑容灿烂却始终不怎么抬头,亦不跟王君公孙钤对视。
  孟章觉得奇怪,悄悄问坐在他下首的仲堃仪:“天璇王身子骨这么差,晒了半天就病了?”
  仲堃仪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儿喷出来。
  咳了两声,仲堃仪笑道:“天璇王与王君新婚燕尔,难免要做点儿……出格之事。”
  “什么出格之事?”孟章特意打量了陵光与公孙钤一番,摇头,“公孙钤并无不妥啊。”
  “衣服都没换,能出格到哪里去?”执明啧啧,“公孙钤倒不负他君子之名,竟然把持得住。”
  慕容晗与孟章齐齐看向他,一脸迷惑。慕容晗忍不住问:“为什么还要换衣服?”
  在执明开口之前,慕容离拿手中长箫狠狠戳了戳他腰间。执明立即收起话头,拼命摇头:“其实本王什么都不懂!都是听那些近侍胡说的!真的,本王发誓!——阿离,你刚才好狠心!痛死了……”委委屈屈地凑上前,恨不得掀开衣衫给慕容离证明自己腰上已经有伤了。
  孟章于某些事再天真,眼下也明白过来了。他很少脸红,可一旦脸红,耳朵也跟着红得通透,低着头连连饮酒掩饰尴尬,喝得急了又呛着,仲堃仪赶紧帮他拍背。
  于是这个晚宴,宾主尽欢,谁也没功夫找对方的茬。
  晚宴结束,时辰还算早。慕容离把慕容晗哄睡了,正独坐房中发呆,执明悄悄进来,拉着他就往外走。慕容离怕惊醒慕容晗,只好顺从。到了门外,执明先是转身轻轻掩上房门,示意门外的庚辰好好守着,这才蹑手蹑脚拉着慕容离继续往宫殿大门口而去。慕容离看着他后脑勺,若有所思,脚步没停,跟着他来到了大门外。执明这才欢呼地表示,今晚天璇王城有灯会,因是为庆祝王上册立王君而举办,热闹非凡,他想带慕容离去看看。
  “我向来不喜人多之处。”慕容离淡淡道。
  执明眼神黯淡下来:“本王知道。只是过几天,本王不得不回天权,阿离却要回瑶光,不知何时才能再会。阿离舍得离开本王,本王却想着能与阿离多相处一时一刻,让阿离开心一些,日后不能相见的日子,想起阿离的笑容,心里也便宽慰些。”
  慕容离握着长箫的手指微动,低垂的眼睫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不远处,碰巧出门,被迫围观了许久的仲堃仪和孟章尴尬无比。
  “呃,两位也要去灯会吗?”执明趁机转移话题,手却牢牢抓住了慕容离的胳膊,生怕他说个不字转身回房。
  孟章背着手,笑容淡淡,不置可否。
  仲堃仪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莫名其妙的,这四人一同微服出巡,身后跟了十几个便装的高手,浩浩荡荡地加入了接踵摩肩的王城大街,灯火辉煌的闹市。一盏盏精致的灯笼高挂,红烛映出幽幽光亮,透着灯笼上的花纹,照在人身上显得格外好看。杂耍的,卖小吃的,兜售胭脂水粉小玩意儿的,两排摊位一眼望不到头。天璇国力到底强盛,这王城繁华并不逊于天权。慕容离看得格外认真,神情颇为凝重。只是孟章到底年轻些,又极少出宫,因此格外轻松自在。
  他们四人本来肩并肩走着,渐渐地孟章被灯谜吸引,一个一个地跑去看,仲堃仪跟得紧,两个人就往前了少许。一个绿衣在灯火阑珊里分外活泼,一个黄衫于红光点点中格外瞩目。孟章清秀,仲堃仪英俊,差了几岁年纪,旁人都以为这是对家世良好的兄弟,招揽生意格外殷勤。
  倒是看向慕容离与执明的目光,无不带着些许暧昧。
 
 
第18章 盛典(下)
  这等美绝的公子,冷傲疏离,握着一柄长箫,更显气质出众。他身后那人面容俊朗,颇有贵气,却只盯着他看,目光痴柔。许是谁家的爱侣在闹脾气吧。
  前方蹡蹡地有人敲锣,又喊又叫,大意是猜中灯谜送上好笔墨纸砚一套,引得街上诸多学子纷纷围拢,爱凑热闹的人也跟着呼朋引伴过去了,一时间,人潮涌动,瞬间就把四人隔开了。
  慕容离似乎在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人潮。执明喊了好几声阿离都被淹没在人群的欢笑声中,情急之下他不得不使劲推开人群往前挤,幸而快了一步,不然被撞个趔趄的慕容离很有可能就会被推倒踩踏。执明从背后将他紧紧抱着,带着几分惊慌。而慕容离还沉浸在方才被执明从背后一把抱住时的心悸里。他会武功,倒不至于一推就倒,被撞了一下之后醒过神,并没什么感觉,直到一双手臂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为他挡去推挤的人群。
  “阿离,你要看着路嘛!”执明放开胳膊,半是责怪地说着,改为牵他的手,两人视线相对时,执明眼中闪着亮光,“没有我,你就要受伤了。”
  迎上那带着几分自傲的眼神,慕容离抿了抿嘴,笑了。
  “我知道。”慕容离轻声说。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一点一滴都记得。慕容离在心里说。没有你,我或许早已遍体鳞伤。
  仲堃仪见惯了集市上的拥挤,非常清楚及时躲避人潮。所以他被迫与孟章分开的那一刻,他就静下心来聆听孟章的呼喊。
  “仲……仲堃仪!仲堃仪!”孟章被人撞了一下,差点儿把身前的书画摊给撞翻了。他有些慌张,回头大喊,可是人头攒动,根本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少年君王习惯了身后跟着护卫,可护卫长什么样他并不记得,眼下只剩下他一人的感觉并不好,他想到了黑暗的石棺里无助地拍打,缩着肩膀,目光左顾右盼却游离不定,呼喊的声音越发小了。
  缝隙中,一抹黄衫闪过。孟章立刻站直了身子,露出了笑容。转眼间,仲堃仪出现在他眼前,神色焦虑,看到他后欣喜一笑——“王……孟章!”
  仲堃仪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失而复得一般,抱得极紧。
  孟章双手无处可放,顿了片刻,轻轻抓住了仲堃仪后背的衣衫。他将额头贴在仲堃仪肩膀上,拼命平息心头的慌张。一股难以描述的情愫像藤蔓一般缠上整颗心,有些痛,有些热,孟章咬了一下嘴唇,难受地晃了晃头。仲堃仪还以为他哭了,慌忙松开手,将他推开,去看他脸庞,却见孟章眼波流动,一副青涩懵懂的模样。
  叹了口气,仲堃仪扶着他肩膀,安慰道:“别怕,只是挤了些,过会儿就好了。”
  孟章摇了摇头,直勾勾盯着仲堃仪,忽然道:“你方才叫我孟章。”
  仲堃仪慌忙拱手要请罪,孟章赶紧拦住了。
  “本……我没有怪你。”孟章笑了笑,又皱眉,“就是这里……怪怪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
  仲堃仪牵过他的手,带着他缓缓融入了人群。
  “那我以后不敢放肆了。”
  “……是吗?呃,其实,其实也没那么怪——我不会告诉周丞相的。”
  “您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欢喜。要是您愿意,请常常叫我的名字。”
  “我从前生你的气,才会叫你的名字。”
  “我分得清您是不是在生气。”
  “……你很好,我想以后应该不会生你的气了。”
  仿佛得到了世上最高的赞誉,仲堃仪从未笑得如此舒心过。他回头看了孟章一眼,那笑容胜过万千灯火,照亮了孟章的心。少年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自己那颗心为何突然砰砰砰砰地跳得越发快了,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眼前这个人,笑得这样好看,任谁都会失了神。可他牵着我……孟章心中窃喜。他牵着我,就像公孙钤牵着天璇王。
  这个时辰,公孙钤刚刚洗去一身酒气,来到了陵光寝宫内室。屏退了左右,房门被掩上,公孙钤穿着亵衣,套了件宽松的素袍,缓缓往里走。虽然心头浮起几分怪异,他脚步却没有停。掀开轻纱,内室一览无余。早已洗漱过的陵光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赤着脚,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正准备将它放进一个大木箱中。瞥了一眼,公孙钤就明白,这里面都是陵光幼时的玩具,一些书信,可能还有先王赏赐的东西,大约都是他心爱之物。
  公孙钤拦住了陵光,将木匣子拿过来,打开,正是裘振的那柄短剑。
  陵光看着他,欲言又止。
  公孙钤笑道:“臣说过,不再介意这些。王上留在身边做念想,没什么不好。”
  他将木匣子放在一旁,取出短剑,放在了内室一角的案几上,回转身来,拉着陵光的手坐在床榻边,劝慰道:“睹物思人,人之常情。臣能理解。这短剑意义非凡,王上就留着吧,用来防身也挺好。”
  陵光笑着点了点头,眼眶已然红了。
  床榻上的一切都是新的,陵光看了一圈越发不自在,悄悄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正把被褥掀开的公孙钤。他绞着手指,神情焦虑又尴尬,察觉到背后公孙钤靠近了些,肩膀都开始颤抖。
  被公孙钤拦腰抱起时,陵光紧张地揪住了他素袍的衣襟,不想扯开衣领,公孙钤亵衣衣领也歪了,露出了胸膛。陵光啊的一声叫出来,赧然又慌张。公孙钤笑出了声,将他放在床榻上,往里推了推,却没有凑上前。
  公孙钤掀开里面的那床被褥,看着陵光战战兢兢地躺下,伸手解掉他头上的五彩翎羽配饰,回头放在一旁,自己却在外面那床被褥下躺好。
  “公孙钤……你,为何……”陵光侧过脸,喃喃问道。
  公孙钤仰脸望着绣了百只蝙蝠的帐顶,轻声道:“王上还没有做好准备,臣不愿唐突了您。况且,今日王上从早到晚劳累,困得紧了吧?时日还长,以后再说。”
  陵光沉默地看了他许久,嗯了一声,往他那边挪了挪,脑袋挨着他肩窝,闭上了眼睛。
  室内烛火这一晚是不能熄的,陵光不大习惯。公孙钤半睡半醒之际察觉到他拿手盖住了眼睛,便坐起身将床帐放下,躺好后侧过身去,将他搂在怀里,遮去了光亮。
  “好些了吗?王上睡吧,臣守着您……”公孙钤倒不是多累,而是晚宴上多饮了酒,后劲上来,加上几分困意,便晕乎乎的,说话也不似平常那边清朗。
  陵光脑袋贴着他胸口,听着他心跳,慢慢的,慢慢的,将整个身子偎依了过去。
  “公孙钤……我很欢喜。”陵光以极轻极轻的声音说,“从未如此欢喜过。”
  这一晚,陵光久久不能成眠。他脑海里翻腾着过去的事情,大多与公孙钤有关。初次见面时,他叫公孙钤坐在床榻上,公孙钤说“礼不可废”。此后每每相见,所谈多是政事,偶尔谈及其他,也都是他劝自己振作,偏那时自己颓废至极,最不耐烦听这些,公孙钤也见好就收,是以君臣二人关系并不算多么融洽。陵光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那时候公孙钤便对自己心存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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