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绥又捏顾骄的脸:“什么都可以看。”
“不要捏了。”他微微仰起头抗议,等穆子绥捏够了收手,才把纸张铺平了。两个人脑袋凑在一起,看纸上写了什么东西。
【拒绝笼中被审视独。裁/你要云雀树林间高唱着自在/提笔如雷电划破尘埃/锋刀所指之处皆为塔上同侪/“这神坛早该,由我睡来”/被真理放逐为正统所斥为异类古怪/誓以野诗及荒文战斗到棺盖/生卒年月日时便任由编派】穆子绥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当初这么写的原因:“挺幼稚的。”
“我很喜欢。”顾骄说。
“现在呢?”穆子绥追着问,浅棕色的眼睛温柔地看向顾骄。
顾骄招架不住红了脸,嘴上却是很诚实:“……也喜欢。”
诚实的孩子就会有奖励。穆子绥低下头奖励他和糖果一样,缤纷甜美的亲吻。
雪花落在松树、窗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极轻微,也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07 14:58:22 ̄2020-12-08 23:5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喝一碗梅酒 5瓶;长安久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好哥哥
“元旦还过来吗?”临行前耿露问他们两个。
穆子绥说话很直接:“抽不开空。”
耿露摸了摸小狐狸的毛:“那小家伙先放这, 过段时间我给你们带回去。好不好啊骄骄?”
这里靠着树林,有很多野生动物,似乎比在国内更自在些, 小狐狸很是乐不思蜀。
顾骄同意了。
几天假期结束,陆胖子给顾骄带来了一个特别惊喜的工作——他一直在打的游戏,《Meorito:星云》打算举办国服十周年庆典, 想要邀请顾骄参加明星表演赛。
《星云》是一款风靡全球的摸ba类游戏, 两年前随着人们碎片化时间增多, 也推出了手游版本。顾骄从电脑端玩到手游, 还经常发微博秀战绩, 被官方找上门来一点也不稀奇。
“想去的话我就回复了。”
“去的,谢谢陆哥。”顾骄笑得超开心。
陆胖子趁机撸了一把小孩蓬松的软毛:“跟我瞎客气!”
他又不是没长眼睛,顾骄成天和穆子绥黏黏糊糊待在一处, 傻子才看不出来他们有关系。但顾骄一天天的, 被穆子绥养得鲜活灵动。陆胖子总不能非做恶人,说老朋友哪里哪里不好, 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更何况这次圣诞节回来,他更是无话可说。穆子绥约他出来喝茶,陆胖子照旧点的岩茶。
穆子绥手动都没动:“不好喝。”
陆胖子撇了撇浮沫, 这会还浑然未觉:“我是喝惯了, 一天不喝就难受。你要不再点壶别的?”
“正山小种。”穆子绥告诉侍应生。
“稀奇,”陆胖子随口问:“你不是对茶没兴趣么?”
“前几天和小朋友在家里喝过,味道还不错。”
“哦。”陆胖子随意应了一声,将茶送至嘴边, 清雅醇厚的香气沁鼻。
果然坊逸轩这种百年店的茶最正统了。可真有意思,穆子绥这种人居然带着小孩在家里喝茶。
等等……前几天,穆子绥可是回了自己家啊!
他急忙忙把茶杯放下:“你早就回来了?”
“不是, 我带他见父母了。”穆子绥嘴角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嘶,陆胖子搞不懂穆子绥在他这个已婚人士面前得意个什么劲
奈何嘴里的茶越喝越不香。
可恶,好像还真的被秀到了!
顾骄回学校交了作业,又领回来好几份崭新的作业。
娃娃脸一听顾骄提到游戏,满脸嘚瑟:“这个赛季爸爸钻石了!”顾骄因为忙,已经很久没上过游戏了,至今还是可怜兮兮的小白银。
“我要参加官方的表演赛了。”顾骄一句话反杀了他。
“靠!我好羡慕!!”娃娃脸嚷起来:“你要是赢了不就拿到星云杯了吗!”
星云杯是被广大玩家一致认为最漂亮的奖杯,比正经比赛奖杯还要受欢迎。它的杯身优雅神秘,以银色为底,雕镂出奇绝的星空云海,从上之下零星散落着黑蓝的碎宝石。
“对啊。”
“啊啊啊骄哥我求求你一定要拿到!让我近距离欣赏欣赏它的美貌。”
“太久没玩,有点手生了。你要是帮忙的话,奖杯还能给你摸一摸。”
娃娃脸看了一眼顾骄塞满作业的书包,明白了:“要我帮你写作业?”
“不是,陪我打游戏。我会跟公司报备的,给你开工资。”
正好天冷,娃娃脸也不想出去跑兼职了,美滋滋答应了:“行吧那我开个小号陪你打。”
顾骄让司机晚点来接他,跑到附近网吧包厢和娃娃脸开黑。
自打手游问世,顾骄就没怎么上过网游账号。娃娃脸好奇凑过去看,屏幕上显示的炫酷id和手游一模一样——烈酒烫喉。
娃娃脸忍不住吐槽:“崽啊,你的中二病还有救吗?”
“二个鬼?”顾骄反唇相讥:“总比你好,‘甜心小猫丁’。”
“靠,那是我前女友起的!”
排进去之后,林欢拿了老位置打野,顾骄选了中单。他意识还在,只是操作有些生疏,又是和钻石段的人双排,段位上得飞快。
几局游戏下来,顾骄也渐渐找回了些手感。穆子绥打了电话来喊他回家,两人就此告别,约好等晚上再战。
随着顾骄段位打了上去,每场对局都开始变得艰难。匹配机制也总安排菜鸡队友来拉低他们的胜率。顾骄回家后,居然连跪了五把。
一下子到了掉段保护的边缘。娃娃脸比他多一个火,要是这把输了,娃娃脸还是黄金,但顾骄要掉下白银,两个人就不能组队了。
下路的射手和辅助从BP界面就开始吵架,上单大哥开局4分钟连送两次。娃娃脸被吵得精神恍惚,gank下路两个残血时,被对面打野反包。一顿操作下来,对面多了三个人头,还贱兮兮地在辅助尸体上点赞。
这下好了。他们的三个队友开始互相阴阳怪气甩锅。娃娃脸被骂也不吱声,他脾气好而且拿钱陪练,完全没有吵架的欲望。射手从“上单睿智”喷到“辅助用脚玩”,再喷到“打野智商有问题”。就连一直在中路和对面老阴比中单斗智斗勇的顾骄,也被喷“不知道游走支援的辣鸡”!
娃娃脸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顾骄脾气躁起来嘴也挺损的,听着耳麦里一阵键盘噼里叭啦声,不由期待起他家骄骄紧张刺激的骂人场面。
随着最后一个回车键敲完,公屏上出现一行字。
——烈酒烫喉(狂火):好哥哥,别吵架啦QAQ我经济比对面高,可以赢的。
“草,你这是分奴行为。”林欢正在打野怪,看了这句话,被吓得手一抖,提前把惩戒交了出去。
他几乎都能想出顾骄是如何十指如飞,摆着最酷的表情,用最猛男的id,打出最嗲的话——[好哥哥,别吵架啦QAQ]
顾骄和他连着麦,满脸无所谓:“喊声‘好哥哥’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
只要别掉分,一切都好说。
随着他那句话发出去,右下角聊天屏幕陷入诡异的寂静,过了一分多钟才开始重新交流,还是格外亲切友好的那种。
繁华、落幕(寒冰):辅助站上面那个草丛排视野。
芽芽(生命果实):你控下兵线。
_他山石(猫女):打野收完野来上路抓一波,中单妹子最好也来。
一连gank了几波上路,人头都被顾骄收走,他经济更肥了。后期团战,几个技能一放,对面瞬间少了一大段血条,最后赢得毫无悬念。
对面基地轰然倒塌,victory的画面跳了出来。顾骄心情极好听着林欢的彩虹屁,毫不犹豫把这把carry全场的对局点了保存。
顾骄盯屏幕盯了太久,等待匹配的途中转了转脖子,一下子看到站在旁边的穆子绥。
他赶紧关了麦,打字跟娃娃脸说下了,更不敢回想游戏时究竟说了哪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忐忑:“前辈,你什么时候来的?”
穆子绥单手撑在桌上,挑眉看他:“喊‘好哥哥’。”
顾骄哪里还有刚才打游戏的威风,血直往脸上冲,心脏狂跳还要装傻:“什么好哥哥?”
他说话声音软趴趴的。明明那么会演戏,却在穆子绥面前施展不出演技的万分之一。
穆子绥特别喜欢他这点可爱之处。心里喜欢,却不肯放过他:“喊声‘好哥哥’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他一字不落地,把顾骄臭拽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完完全全……被听到了。
这个坏人,明明那么早就来了,却在旁边偷听。顾骄的眼睛生得好看又多情,形状优美、黑白分明。因为羞愤,望过来的时候还多了丝潋滟水光。
穆子绥带着刚沐浴完的清新水汽,向他靠近。
这种逐寸逐寸的靠近最是难以忍受,顾骄目光都找不到安放的位置。
体温离他越来越近。
顾骄拽住前辈的衣服,抢先一步靠了上去,埋在熟悉的怀抱中,自暴自弃胡乱喊道:“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够没有?”喊得飞快,声音还越来越小。
只要他喊得够快,尴尬的人就不会是自己。
穆子绥一手扶上顾骄细腰,一手捏着他的后颈,缓缓摩挲:“不够。”
他这么会摸,对顾骄的敏。感点知道得一清二楚,轻而易举就撩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他还要亲一亲顾骄的小耳朵,得寸进尺提要求:“要喊得和你打字时候一样可爱。”
顾骄声音都在颤:“你好讨厌。”
“这是什么道理?”穆子绥打横抱起他:“你喊别人好哥哥,还要说我讨厌,嗯?”
“不是的。”顾骄被放到了沙发上,像害怕他离开一样抓着他的手。
穆子绥低垂着眼,看他的宝贝。
他害羞的小朋友直起腰,于是白腻柔皙的肌肤与那品尝过无数次、馥郁嫣红的嘴唇一起,越来越近,最后消失在他视线里。
下一秒,温软湿热的触感从唇上擦过。
顾骄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
不知所措的时候,就闭着眼睛凑上来,亲一亲前辈。
穆子绥的心,被这只小狐狸用尾巴温柔地扫过。从此心里只装得下这么一个宝物。
他可真是个偷心贼。
穆子绥捏着顾骄的后颈,吻得极深。只在留给顾骄喘息的空隙,极尽温柔地哄诱:“你喊一喊我。”
顾骄被话里的温柔俘获,红着一张脸蛋喊人:“哥哥……”
他喊得这么乖,声音这么甜。
理所当然被解衣服扣子。
家里面只有他们,似乎是可以随意放肆的。
顾骄徒劳地按住领口:“我还没洗澡。”
穆子绥头也不抬:“等会一起洗。”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晚上还有一更 _(:з”∠)_感谢在2020-12-08 23:53:23 ̄2020-12-09 14:4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嗨晕猫、褚柊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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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啾一口
赶在元旦前, 穆子绥又和律师团队见了一面。齐俞两家虽然未成姻亲,出了事因为利益同气连枝,为齐恒准备的辩护律师只多不少。
经过大半个月的取证梳理, 翻阅卷宗、法条参考,他们完成了案件的初步整理。
“第一点,是醉酒在法律上的界定, 有生理性和病理性醉酒之分。生理性醉酒者犯罪, 一般没有完全丧失思维能力和控制能力。刑法典第18条第4款规定, 醉酒的人犯罪, 应负刑事责任*。”
“对方律师很可能将案发人的醉酒视为病理性醉酒。对于病理性醉酒, 法律上的追责较轻,一般醉酒者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病理性醉酒的定义是什么?”
“特发性酒中毒。通俗点说,一个人喝了常人不会醉的酒量, 出现攻击性和破坏力极强的行为, 造成自残或伤人。”
“他没有。”穆子绥想了想,让助理去监控室查一查他刚回国时候的监控还在不在。
那时宴会见面, 顾骄被齐恒强压着说话微笑。星星一样优美的眼睛,深处却有轻微的厌世情绪。穆子绥出价跟齐恒买顾骄在的小公司,已经做好了被漫天要价的准备。但齐恒从办公室的酒柜里抽出了一瓶度数很高的西洋酒, 要和他一起喝。
穆子绥只倒了一小杯, 也没喝。倒是齐恒拉着他尽说些没营养的废话,直到剩下的酒全都喝了才在转让合同上签字。这种程度的酒量,怎么看也比常人更厉害些。
助理很快带着监控回来,他们这栋楼的监控超过三个月都自动在云端上保存了。穆子绥找到那天的监控录像, 给律师看了一遍。齐恒喝完之后没什么异样,走路说话都很稳健。
律师之间交流了一番,都认为这是一个区别醉酒重要的物证, 立刻拷贝了一份下来。
“再有就是案发人当天的行为算故意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害。如果被认定为故意伤害,轻伤以下一般不触发刑法。”
穆子绥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压力:“他拿着刀,刺的是我心脏的位置。如果这都不属于故意杀人,我不知道请你们有什么用。”
律师硬着头皮解释:“抱歉,穆先生。尽管我们都清楚,齐恒在整个过程中并未丧失意识。但是从你和顾先生的陈述来看,齐恒很可能患有躁郁症,或者近似的精神疾病,像当天案发现场室内铺满酒精,他曾经做出纵火的动作。不出意外对方律师会拿这点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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