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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晚】本座不重生也能从良(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繁star

时间:2021-02-01 11:18:08  作者:繁star
  他嘴上恭敬喊着娘娘,内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小盘算。
  这楚妃娘娘,虽然肌肤白皙似玉,手指纤细修长,但又骨节分明,指尖虎口处还有簿茧…
  这哪是女子的手!
  这分明是一男人,还是行武多年的男人的手!
  原来,楚妃竟然是一个男人吗?
  “把方子开出来。”踏仙帝君狠狠剜那御医一眼,“杵那儿是想让本座把你下油锅吗?”
  御医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掏出纸笔写了一大堆墨燃看都看不明白的药名然后递给踏仙君,“帝君您看…”
  踏仙君拿了纸端详许久,“看什么?看你的字有多丑么?”
  “是按照这些抓药…”御医战战兢兢道,“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娘娘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吃…”
  踏仙君把纸团成一团,“他什么都能吃,你只管拿药便可。”
  御医退了下去。
  才刚出大殿,踏仙帝君略带嫌弃的声音就又传了出来:“再拿点糖啊甜食啊什么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楚晚宁,还一边低声骂,“人面无心的东西。”
  楚晚宁或许是听到了有人在骂他,不悦的蹙眉,声音轻的一触即碎,“墨燃…”
  “本座在。”楚晚宁什么时候练成梦中听声的技能了?昏着都知道自己在骂他?
  楚晚宁慢慢地抬手,点上墨燃的额头,由于发烧的缘故,指尖火热,连带着相触的那片皮肤也感到温暖。
  “是我薄你……”他低声喃喃道,“死生…不怨。”
  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墨燃蓦地愣在那里,心里顿时如江河涛涛,又如水入沟壑,来回激荡。
  这种复杂而又澎湃的情绪,是他向来不擅于分辨的。
  他没文化,世界里除了爱就是恨,泾渭分明,其他再细致一点的,他就分不清了。
  对师明净,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喜欢的;而对于楚晚宁,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恨他的。
  但他现在却有些迷茫了。
  ——虽然他一直就没分清过,但至少他以前还可以毫无负担对自己说,他恨楚晚宁,恨不得把楚晚宁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但现在他却说不出来了——哪怕只是停留在口舌之间,他也说不出来了。
  “是我薄你,死生不怨…?”墨燃如同疯魔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然后瞪着他那双由于情绪太过激烈而充血赤红的眸子,像孤注一掷的疯子那样对榻上的男人确认道,
  “楚晚宁。”
  “你说的…是真话吗,是出自本心的吗?还是又来骗本座?”
  良久,墨微雨低声笑了,声音沙哑低沉,情绪复杂难辨。
  “骗子。”
  
 
  ☆、生
 
  楚晚宁微蹙着眉,嘴里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副被魇住了的样子。
  墨燃俯身,耳朵凑到他唇边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楚晚宁的梦话实在含糊,就连踏仙帝君这么好的听力,也只能听个七七八八。
  但他仍旧听得很认真。或许是老天垂怜,居然还真让他分辨出几个字眼。
  “墨燃…”
  “别讲了…”
  楚晚宁连梦里都是他啊。墨燃顿时心情大好。至于“别讲了…”,他墨燃说的话多了去了,鬼知道楚晚宁指的是哪句话?
  “别讲了…别讲了墨燃…”楚晚宁额上冒出一层细细薄汗,“别说谢谢…别说…”
  “???”踏仙君愣住了。
  他墨微雨横行霸道半辈子,几时和人说过谢谢?楚晚宁这究竟是做的什么奇奇怪怪的鬼梦啊!
  “以后我们可以养一头牛…”
  这什么玩意和什么玩意?怎么还扯上牛了?踏仙君是个榆木脑袋,完全跟不上楚晚宁的思路。
  “我可以给牛打来很多很多的草……哪怕是牛老了也不杀掉它吃肉,依旧给它吃草,不管它能不能干活…”
  “但是我不放牛,放牛还得你放。”
  踏仙君突然变得神色晦暗不明,他这样喜怒无常已经很久了,久到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合着不管怎么样,出苦力放牛总是我是吧?你楚晚宁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要高洁是吧?
  “但是…但是。虽然你是放牛的那个。但你和那个你讲的放牛娃不一样 。”
  “你不会被绞死,你也不会被那么诬陷。老牛也不会被杀,所有人都会好好的。”
  “墨燃…”楚晚宁颤抖着抬手,在空气中乱拂着,似乎想摸到什么东西。
  踏仙君愣了一下,随即握住他那只微热的,颤抖的手。两手紧密贴合,和他们的离的无限远的心,一点都不一样。
  都说十指连心。
  可为什么,明明他都已经握的那么那么紧了,还换不得那人的一个回眸?
  不管是最初海棠之下,还是那次无间天裂。
  他都没有回过头,给那个已经把降低到尘埃的墨微雨一个眼神。
  墨燃在心底近乎疯狂的质问着。
  楚晚宁。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就在踏仙君日常疯魔的时候,楚晚宁又出声了。一听到他的声音,墨燃就果断放弃了自己那日常一疯,更加仔细地俯下身去偷听。
  “墨燃…”
  “…你…”楚晚宁沉默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你…你当初疼不疼…?”
  墨燃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楚晚宁,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说不清楚到底是哭还是笑。
  疼不疼?
  墨燃觉得自己应该是不疼的,至少现在回想起来是不疼的。他是踏仙帝君,他是人间帝王,他怎么可能会疼呢?
  踏仙君怕疼,说出去不得笑掉那群名门正派——特别是薛蒙那鸟玩意的大牙?
  可是真的不疼吗?
  真的…不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楚晚宁这章话多了点。但不是ooc。
下一章会解释师尊这次反常,以及梦话跳跃的原因。
那个“牛”,“放牛娃”什么的,来源于墨燃讲的故事“牛吃草”
二世师尊什么记忆都有,所以可以梦到。
其实,细品。
“牛吃草”何尝不就是小燃儿的缩影呢。
当初的小燃儿,肯定也很疼吧。
所以后来的踏仙君,墨宗师,究竟是不会疼了,还是…
已经疼成习惯了呢?
注:下两章【魇】,是师尊第一视角。
 
  ☆、魇
 
  
  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就又换了一个人间。
  漫天大雪,撒盐纷飞差可拟。我习惯性的拉紧衣领,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还披着一件银白滚金边的锦袍,上面还绣着几朵很漂亮的踏雪海棠。
  这身衣物……好生熟悉啊。
  手里沉甸甸的,我寻了个较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把九歌从手里转移到膝上。
  试着运转灵力,却依旧是一场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先前巫山殿内的情况可以理解成为重来一世,那这次……又算是什么?
  我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坐的腿几乎没有知觉才站起来,抬手拍拍肩上积雪。雪融化,湿了一大片衣角。
  这应该不用再洗一遍吧?反正雪也是水…只要最后晾干就好了。
  远处朦朦胧胧响起号角的声音,还有兵戈交错的金属碰撞之声,似是在酝酿一场大祸。
  我蓦地愣住了。这声音…实在是…太过难忘。
  ——我第一世,就是伴着这号角声死的。
  连忙环顾四周,果然我想的不错,这是昆仑踏雪宫的界地!
  之前隐居…真是把脑子都给隐了,我暗暗骂着自己,思虑良久,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和上辈子一样的路,强行调用九歌之力,踏漫天风雪而去。
  抱歉,墨燃。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你。
  但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我就只剩下这一身残躯一条薄命了…我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了,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对不起…
  最终…还是我负了你。
  地狱太冷…我来替你。
  人间很好,墨燃,你不要来陪我。
  喉咙里渐渐漫上一抹腥甜。
  以凡人之身动用神武,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咬破指尖,把那点猩红滴在九歌上面。九歌蓦地金光大放,传来的灵力是之前的数倍之多。
  能用这么一条破命换来这么多灵力,也算是赚大发了。
  我脚下提速,运用轻功蹬上树枝高高跃起,依稀见到那百万珍珑棋的浩荡场面。
  顿时心下一松。
  还好,我没有来晚。
  还好,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还好,我还能再见你一面。
  …………
  五脏六腑都像被刀搅一样,成了一堆污脏的烂肉,口鼻间满是血腥味,冰冷冷的。
  “墨燃…还请你…一定要放过你自己……”
  我看着眼前那戾气逼人的脸,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副场景。
  “仙君仙君,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嘛。”
  少年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如浸春风。
  可是我没能守住那抹暖阳。我有罪。
  对不起,是师父的错。是师父没用。是师父没能护好你。
  对不起,师父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你能放过自己……
  对不起,未经允许,擅自把这半个地魂渡与你。这是我仅剩的最后一点东西了,还望你…莫要嫌弃。
  这是我最后的,仅剩的最好的东西了。
  对不起…墨燃…对不起。
  我咳出最后一口鲜血,冰凉的指尖缓缓点上那人温暖的额头,就像是濒死之人在拼命留住最后一点暖意。
  “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魇
 
  其实我中途有清醒过。虽然就短短一瞬……中间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想解释的话,最终也还是没能说出口。
  然后我听到了墨微雨沉闷的声音。
  “…骗子。”
  我想告诉他真相,我想告诉他我没有,我不是骗子。我想告诉他,不管是一辈子还是两辈子,我都会是他的人,永远不会离开。
  但是这具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了,连眼皮都没睁开,就又陷入了昏迷当中。
  其实心里也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
  幸好,方才那只是梦。我还能再在你身边,我还能再护着你,陪着你,伴着你。
  幸好……幸好……
  高热再一次席卷而来,意识又一次堕入凡尘。
  这次是……是……
  是夏司逆?!
  我面对面看着夏司逆的脸,内心惊涛骇浪。哪怕这是梦,玉衡长老也绝不能丢脸。
  我装作若无其事,散下耳畔一缕墨发,挡住那耳垂上的殷红耳钉。
  ——玉衡座下,没有丢脸之徒。
  这点包括玉衡自己。
  不过…虽然脸比命重,但墨燃比脸更重。
  思及此,我缓缓抬手抚了抚那颗还带着那人些许温度的耳钉,然后再度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嗯。墨燃比脸重。
  发现夏司逆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内心是十分庆幸的,不用丢脸,真是人间一大美事。
  然后那个重生后的少年墨燃推门进来了,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门外是暴风骤雨。
  他裹着一袭黑袍,眉宇间满是疲倦,携着满身的飘摇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墨燃似乎也看不见我,我松了一口气。
  墨燃略略蹙了蹙眉,再抬眼的时候就是满面的轻快笑意。他嘴甜,几句话就哄的侍卫晕头转向,很快便讨要了些质地较软的稻草来,又把它们在地下铺软和了,才把夏司逆抱上去。(原文)
  我就站在他们旁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发呆。反正也没人看得见,不丢脸。
  这个梦什么时候结束呢……
  “委屈你今天睡这里。”墨燃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入耳中,带着些少年的意气风发。
  我专心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些都是我经历过的,再也回不去的曾经啊…
  如今这么听听,倒也不错。
  夏司逆道:“挺好的。”
  “是吗?”墨燃笑起来,“我也这么觉得。”
  他倒在夏司逆身边,伸了个懒腰,然后把胳膊枕到脑后,看着廊庑木彖分明的顶。
  “师弟,你看那些鸟人造梦的本事真不错,虽说这个梦境有幸存之人的记忆做基石,但居然能细化到连拱顶上的木纹都这么清晰,也是难得。”
  夏司逆道:“羽民毕竟是半仙之躯,法力虽未登峰造极,但总有些凡人不能及的本事。”
  “也是。”墨燃眨了眨眼,翻了个身,支着脑袋看着夏司逆,“我睡不着。”
  “……”夏司逆瞥了他一眼,“那我讲个故事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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