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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晚】本座不重生也能从良(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繁star

时间:2021-02-01 11:18:08  作者:繁star
 
  ☆、【凰山】明净尘(1)
 
  
  破风声越来越大,云卷云舒之间隐隐能见到龙的影子。
  华碧楠皱了皱眉,指尖微动,催动着凰山邪灵前去拦截。
  血红藤蔓顿时冲天而起,上边还挂着些血肉白骨,在阳光的照耀下红的发腥,叫人一看就恶心得紧。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薛蒙扯着楚晚宁的衣袖大声叫唤,青年明亮的嗓音在此刻完全放开,震得楚晚宁耳膜一阵一阵疼。
  楚晚宁衣袍翻的就像这天际云浪一般,猎猎翻飞。他抬手诏来天问,流窜着金红焰火的柳藤似乎通灵一般,感知到前面的敌人,激动得劈啪作响,爆裂飞溅出点点火光。
  薛蒙见师尊这么一副厉眉倒竖的样子,不敢上前再问,于是便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脑袋转向墨燃:“…那个,墨微雨。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墨燃闻言冷冷瞥他一眼:“凰山邪灵。”
  “你们都闭嘴!”楚晚宁听不清,还以为他们是在闲聊,回头怒喝一声,倒是与多年前的景象十分相似。
  曾几何时…楚晚宁也是一袭白衣在朔风里刮的滚滚飞舞,天问爆裂,挡在他们身前,独留自己一人顶住所有风浪。
  天问金光流窜,楚晚宁抬高胳膊,将柳藤扬起飞旋,柳藤倏忽伸长数十尺,在空中刮成一道金色的「风」,恍若黑洞一般将周围张牙舞爪的猩红藤蔓统统卷进「风」的中心,在天问凌厉劲势之下,切割成万点残渣碎末!
  “好久没见着这样子的师尊了……”墨燃出神地看着楚晚宁凌厉的攻势,黑紫色的眸子里罕见地流露出迷惘与自己都不知道的几分痴迷,“师尊的实力,比起多年前,似乎更加精进了几分……”
  藤蔓被绞杀一波,又不怕死一般地再统统涌上来,逼得楚晚宁连放好几个「风」。灵力的大量使用让他有些吃不消,薛蒙倒是个贴心的孩子,见着师尊面色苍白,连忙提着龙城迎上。
  他的灵力不如楚晚宁精纯,也不如墨微雨强悍,大规模杀招接连用了好几次,难免觉着体力不支。犹豫一瞬之后,看着师尊衣袍染血的模样,终究还是解下腰间烟花,点燃。
  烟花在空中爆炸,若是忽略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看这点点荧光落下的一幕,倒也称的上是大饱眼福。
  墨燃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这才从那种扭曲狂喜的状态中回神来。他蹙眉盯着这些个不长眼睛的藤蔓,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不长眼的东西——”
  “都给本座退下!!”
  他也是蝶骨美人席,而且相较于血缘来讲,他和华碧楠相比离当年的化碧之尊宋星移的血脉还要更近几分,藤蔓自然听他的话。它们在空中貌似不甘心地晃动几下,便乖乖地退了回去。
  “你能操纵它们?”薛蒙气喘吁吁地回头看他,杏眸瞪的圆圆的,“你既然能……你怎么不早点!害得师尊和我如此,你瞧瞧,师尊都伤着了!”
  楚晚宁冰冷道:“不是血,是藤蔓汁液。”
  这下子轮到薛蒙惊呆了:“怎么会有这种颜色的藤蔓汁水?我从来没见过。”
  楚晚宁抬手遥遥一指:“你看。”
  看什么?
  薛蒙望着底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烂肉,一时抑制不住,就那么趴在纸龙上吐了出来。
  踏仙君是个特别喜欢见缝插针的人——特别是插薛蒙的针,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抢过楚晚宁话头,“被这些尸体培养出来的藤蔓,不是红色…你还指望他是女娲大神那洁白无瑕的颜色么?”
  薛蒙却罕见地没接话茬,只是一副脑袋坏掉了的样子指着前边,半晌都说不出去一句话,杏眸圆瞪,里边满满都是惊骇。
  好一会儿,他才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盯着墨燃盯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头看着某个方向,脸色就像吞了只苍蝇那样难看。
  墨燃笑了两声,没骨头似的靠在纸龙上,眼眸半阖。阳光暖融融的,晒得他从骨骼到皮肉之间,都散发出一种满满的困倦意味。
  他换个姿势,抱着陌刀躺在小龙上,心道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也挺好,最好再也不要醒来。
  但薛蒙是个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极能煞风景的人,墨燃才刚躺下,薛蒙就疯狂摇起他的肩膀,摇的他天旋地转,看什么都一片恶心。
  “……你干什么?”墨燃被他摇的受不了了,陌刀应声而出,“故意给本座找不痛快是罢?”
  薛蒙道:“你看前面。”
  墨燃就勉强睁开眼:“看什么。”
  前面有什么好看的?除了华碧楠就是一脸杀气的楚晚宁…等等,薛蒙不会是在看楚晚宁罢?难不成他终于发现师尊的好,也开窍喜欢上楚晚宁了?
  墨燃自己喜欢楚晚宁这样的高冷仙尊,也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别人也和自己一样喜欢冰山美人。
  更何况师明净也喜欢楚晚宁——这还是华碧楠亲口跟他承认的,扬言早晚要把楚晚宁带回魔界去,还似笑非笑地说他吃亏了,喜欢上一个已经被别人压在榻上翻云覆雨过数不清多少回的男人。
  因此他不得不提防薛蒙。楚晚宁座下三个弟子,薛蒙是最受楚晚宁喜爱的。要是薛蒙也喜欢上楚晚宁,相必楚晚宁多少也会动些真情……
  若真是自己想的这样……
  那可真是大事不妙。
  自己可是将楚晚宁拘在巫山殿近十年才换来他一句似真似假的「喜欢」,要是薛蒙也来和自己抢楚晚宁,他真的不敢肯定楚晚宁喜欢的就一定是自己。
  虽然他可以保证楚晚宁的人在他身边,但楚晚宁的心,就不受他控制了——除非他给楚晚宁也来一颗珍珑棋子。
  可不知怎么地,他还就是不想用珍珑棋子,他只想看着楚晚宁最真实的样子。
  哪怕他其实在生气,也是好看的。
  “当然是看那个人啊!”薛蒙指着「那个人」道,“前面除了他就剩下师尊,我怎么会总盯着师尊看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懂得尊师重道啊。”
  本座明明是欺师灭祖好么……墨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薛蒙口中的「那个人」——也就是华碧楠。之后他立马闭上眼睛,就像被什么极恶心的东西沾上了似的:“看他?他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他长的多像师昧!”薛蒙奇怪地打量着墨燃,“当年师昧死的时候,我记得你这只狗可是哭的比我还凶啊,怎么现在倒是无动于衷?”
  墨燃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只答了一句“我动不动于衷关你屁事”就翻身下去,跃到殉道之桥底下,跑死人堆里边躲着去了。
  他实在懒得跟薛蒙说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其实也是,有什么好说的呢?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些人该死的也都死了,不该死的也都死了,谁也换不了他们的命。
  谁也挽救不回来。
  他抱着陌刀,深深吸了一口夹杂着腐肉味道的空气,刺激性气体使得他头脑冷静了几分。
  不过——刚才华碧楠抱着小孩柔声细语的样子,可真是够两面派的。
  可把本座给恶心坏了,呸。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赶时间,没有全部写完。零零散散修了三四次,终于感觉有点完整度了。
唔…凑合看叭QAQ
*第50章和第51章内容互调了一下。
(个人感觉这样更符合时间线)
 
  ☆、【凰山】明净尘(2)
 
  八月正值暑热,可昆仑山上的皑皑积雪却依然如故,甚至这积雪层比往年厚了几分。
  这独有的寒冷天气,也正是昆仑踏雪宫的红梅长年不败的原因。点点残红落在那执着书卷的冷白指尖上,更是显得手指修长,白皙如玉。
  梅寒雪垂眸,用另一只手轻轻把那一点残红捻起来,夹进书页里。
  “兄长今天倒是好兴致。”梅含雪自小道深处缓步走出,手里还拿着一柄银底金纹的折扇,“在看什么书?”
  “《中原常用官话三千句》。”梅寒雪神情寡淡,“薛蒙推荐的,似乎很有用。”
  “薛蒙啊……”梅含雪“唰”一下打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只留一双碧眼流转,“话说今天这一天好像都没怎么见到他。”
  梅寒雪道:“丢不了。”
  “我去他房里也没见着。”梅含雪道,“昨天还是我亲手把他扶上榻的,结果早上我给他带早膳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他兴许是在书房或者后山。”梅寒雪眉宇微蹙,“…我似乎也一天没见着楚宗师了。” 
  “你见他干什么?”梅含雪又“啪”一下把折扇收起来,“薛蒙要是知道他师尊总见你,估计能气疯。”
  “不是我见他,是他找我。”梅寒雪目光清冷,“他只是问我借玉牌进藏书阁罢了,以往每日都来,今天倒是没见他。”
  当兄长的眼神锐利如冰刃,其肃杀之意哪怕是比起楚晚宁也不遑多让:“梅含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山脚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本都是谁写的。”
  梅含雪:“………”所以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我写的?
  梅寒雪的声线就像冰碴子似的:“你要是编排我和楚宗师,你就等着薛蒙砍你罢。”
  话音刚落,天边就倏忽亮起一束烟花。烟花在空中爆裂出无数冷光,点点华彩渐渐聚集成一个梦幻一般的寒梅并蒂纹路。
  “拿着它,当危险的时候就点燃。这样的话…即使相隔万水千山,我们也能寻到你。”
  这还是他们之前把这烟花送给薛蒙时说的话。
  ——*——
  “华哥哥……”一个面目秀气的小男孩靠在他的腿上,仰着小脸软软道,“你看起来好累呀,我们去歇歇好不好?我给你买糖吃呀。阿娘昨天给了我好几个铜板呢。”
  华碧楠垂眸看他,抬手揉了揉他头顶细软的墨发:“留着钱自己吃吧。”  
  小男孩的阿娘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把小男孩一把抱进怀里,生的一副倾城相貌:“华宗师忙正事呢,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扰大人——懂了吗?”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挣脱阿娘的怀抱,像是膏药一样粘在了华碧楠的腿上:“华哥哥在忙什么事啊?我可以帮忙吗?”
  华碧楠抬眼看着崖底一具又一具的尸骨在珍珑棋控制下堆在殉道之桥上,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满目疮痍。整个崖底都被染成了猩红。血和污浊的泥混在一起,遍地腥臭。
  他顿了一下,把小孩抱起来:“不行啊。你还小,不能干这些事情的。去找你阿娘吧,好好的睡个午觉,睡醒了,我们就回家。”
  “好呀好呀!等回家了我要买好多糖给华哥哥吃!华哥哥喜欢吃糖葫芦吗?”
  华碧楠也只有面对蝶骨美人族的时候,面容才会有些许柔和。听到“糖葫芦”三个字,恍惚间,他竟然好像看见了少年薛蒙的脸。
  少年薛蒙递给他一支糖葫芦,笑的意气风发,端的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模样:“这串是给你的,快吃快吃,别被墨燃那个狗发现了,吃完了我们赶紧回家,阿娘昨天还跟我说要教你一个新的药方子呢!”
  其实他并不喜欢吃糖葫芦,但在薛蒙面前他不能有一丝忤逆,于是便温温和和地接了糖葫芦,嘴上说着“多谢少主”,喉咙却被糖葫芦甜的发麻。
  回家……
  可他哪里有家?
  他目光放远,却恰好瞥见崖底那具摆的整整齐齐的女尸,女尸的头和身子像是后来被人又缝起来的,脖颈处一圈细细的纹路。
  ——那是木烟离的尸体。
  他顿时笑不出来了,但还是轻轻拍着小孩的背,柔声细语道:“嗯。”
  “等我们回家。”
  天边极远处遥遥立着一道瑰丽宏大的门,可以想象,若是殉道之桥无尽延伸下去,那么终点便应是那扇诡异却华丽的魔门。
  魔门上延伸着许多花纹,象征着远古魔族通天彻地的威能强悍。
  “等那扇门开了…我们就回家。”华碧楠拍了拍小孩的背,好好安安抚一番后再把小孩送还给他阿娘,“你先回去罢。”
  在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女人连忙接过小孩,一直笼罩着愁云的眉眼此刻终于舒展,带了些温和笑意:“华宗师,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嗯,你去罢。”华碧楠负手立在山崖上,视线涣散而渺远,朦胧之间竟是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真实,待远处一声龙吟响起,才将他惊回了神。
  扭头四顾,那母子果然去了。他顿时略微放下心来。哪怕真的被修真界发现这一切又如何?他早在布局的时候就已想过最坏的后果了——但哪怕是死,也比让蝶骨族像牲畜一样苟活在人间强。
  更何况,墨燃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在天劫之誓的强迫下,虽然他再怎么不愿,但肯定也还是会帮着自己的——至少他会护住蝶骨美人席,不让同族遭到伤害。就像他立天劫之誓时说的那样。
  而自己也是蝶骨美人席…也就是说,要是不想违背天劫之誓,墨燃就还得保护好他。
  饶是人间第一战力又如何?
  华碧楠眼底划过一丝嘲弄,不知是嘲讽自己的命运,还是在嘲讽这天地人间对蝶骨族的不公。
  终究还不是要当他的挡剑牌,当他和整个蝶骨一族回家的垫脚石么…
  他如此想着,对着远方呼啸而来的烛龙缓缓勾出一丝冷笑。为首的白衣男人俊美依旧,风眸里倒映的满满都是自己,即使呈现的是杀意。
  他的笑容逐渐扩大,颇有几分温和之意,与这遍地骸骨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就像地狱里最糜烂妖异的花那样,引诱着人们奔向死亡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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