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骨美人席独有的倾城容颜,在此刻完完全全的显露,他就像一条艳丽而身带剧毒的寒鳞蛇一般隐匿在黑暗里,直至那最后的致命一击。
“原是师尊大驾光临,可真是好久不见呢。”华碧楠端的是一派云淡风轻,对着来人露出一副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来,眼底却满是虚假冰冷,“可真是让徒儿好生……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和第51章内容有互调。
建议两章合并观看。
☆、【凰山】风起
楚晚宁风眸微凛。高空的风很大,吹得衣袖都鼓了起来,衬得他更是不食人间烟火,宛如神明。
“用不着你来想念我。”楚晚宁抬手就是一鞭子冲着华碧楠面门而去。他出手速度极快,华碧楠只看到一道残影,还未来得及躲,他白皙如玉的脸上便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师尊对徒儿可真狠。”华碧楠慢条斯理地把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被这天问抽上来……可真不是一般的疼呢。”他意有所指道,“不知当年阿燃被抽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楚晚宁神色微愣,但他死过来活过去零零总总有三世之久,很快便明白了华碧楠所指为何。
他闻言怒不可遏,风眸沉冷的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其实楚晚宁乍看生得温润如玉,实则冷冽逼人,风眸吊梢更是显得凉薄嘲弄:“呵。”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华碧楠说这句话的用意——不就是仗着自己对墨燃的喜爱,想让自己心生疑惑,再逐步告知自己当年真相,让自己心神大乱么?
若是自己第一次听见,肯定会像华碧楠所想那样心神大乱,从而给予华碧楠可乘之机,就像上辈子那样——虽然最后也勉强冷静下来,但精神也是濒临崩溃,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后自己确实是被墨燃安慰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但这一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三世因果,他什么都经历过。他见过世上最恶的鬼,也曾看见人间最善的心。
他知道踏仙君的身不由己,也懂得墨宗师的挣扎忏悔。他见识过太多太多。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点东西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不过是陈年往事尔尔。
都会过去的,曾经的苦总会被后来的甜掩埋。
楚晚宁现在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面上更是显得无波无动,但这让别人看来却更是觉着这北斗仙尊无情无义,不近人情。
华碧楠下一句果然是这样的:“真是可惜当年阿燃的折花之心了……”
“师尊可知?当年阿燃折花是想送与你呢,可你却用天问抽得他鲜血淋漓。”
楚晚宁根本不上他的套,天问挥得像千万银蛇在空中乱舞一般:“天问,万人棺!”
他的声音如碎玉投珠,本是极好听的声线,落在华碧楠耳里,却像世间极恶:“把这些尸骨碎肉都捆起来。”他指挥着天问,“然后把里边的珍珑棋子都挖出来交给我。”
“楚晚宁!”华碧楠的表情终于有所崩裂,他笑的极其难看,“你狠,你够狠。不愧是晚夜玉衡北斗仙尊,不愧是你!”
“但你可知道墨燃心里被我种下了什么?”那双温和的桃花眸里此刻满是疯狂。他在赌,赌墨燃没有把长恨花已拔的消息告诉楚晚宁,
“踏仙君的内心早已被八苦长恨花扎的千疮百孔——楚宗师,你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察觉?你的好徒儿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我种下了八苦长恨花,你了解过吗?”
“你真以为你这个师尊当的称职么?!”
“墨燃被种下八苦长恨花,你以为这一切怪谁,怪我么?”华碧楠就像疯魔了似的,笑的无比疯狂肆意,“不对,不对,都错了——楚晚宁,这都是你的错!”
“当年你闭关之时,我本想把花种给你。但没成想墨燃这个傻的,明明被你打的遍体鳞伤,一颗真心被你踩在脚底下碾的粉碎,却还是要护着你,要替你成为八苦长恨花的宿主……”
“你知道么……当年他被魔花穿心,痛的趴在地上喘不过气的时候,拼命地抓着你的衣摆叫你理理他,你怎么就不睁开眼睛看他一看呢?”
“看看你的小徒弟最后的苟延残喘,看看你的小徒弟像狗一样祈求你,在他第一次作恶的时候,杀了他。”
“看看你的小徒弟,在认识你连一年都不到的光景,就替你背负了所有命运——”华碧楠抚掌大笑,目呲欲裂,“他替你成为踏仙帝君,替你杀尽天下人,替你背负所有骂名,替你迷失自我,成为天下最恶的鬼!”
“而你却端着一副救世仙尊的样子……对他刀剑相向!”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华碧楠自认无比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楚晚宁看似冷心冷情,实则内里最为温和。一辈子都毁情字上。
可这次楚晚宁却实实在在让华碧楠大吃一惊。
楚晚宁神色不变,依然指挥着天问有条不紊地把一颗颗珍珑棋子全部挖出来,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自顾自地施法凝着一朵海棠。
倒是坐在纸龙上的薛蒙一脸不可置信,眸里满是迷茫,就像三观尽毁后需要重塑世界观的小孩儿。
原来师明净没死……
原来踏仙帝君是师明净搞出来的……原来师昧才是这一切的真正的幕后黑手,踏仙君只是替他挡了所有恶名的利刃…
薛蒙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理一理思路。
而且……师昧为什么要假死,又为什么要给墨燃种那劳什子的八苦长恨花,又为什么要……造出这种人间惨剧,还有这一座以血肉铸成的桥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师尊所说的「真相」?
薛蒙瞧着楚晚宁自个儿能应付,觉着自己加入恐怕会帮倒忙,于是起身也跳到崖底死人堆里,拉住他的好堂哥又是一阵死亡摇晃。
“薛子明你是有病罢?!”踏仙君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他摇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手中陌刀应声而出,横在薛蒙脖子上,“滚!你要是想寻死本座成全你!”
但墨燃依旧是放了水,他横在薛蒙脖子上的不是刀刃,而是刀背。
“师尊那边都打成那个样子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躲着睡大觉呢?!”薛蒙一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就来气,气冲上脑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下来的目的,“墨微雨,你还长不长心啊?”
墨燃倒是不恼,他被人骂蠢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已对这些词免疫。若是长恨花还没拔,他肯定要提着陌刀先砍一顿——楚晚宁除外。
但他现在早已拔了花,心绪自然也就平稳了许多,更何况眼前人是薛蒙。他对自家堂弟总是要对别人更有些耐心的:“本座小憩之前已经给凰山邪灵下了死命令,让它们保护楚晚宁。”
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而且楚晚宁什么实力你不清楚?他和华碧楠对上还能受伤?你真当北斗仙尊是瓷娃娃呢,一捏就碎?”
“还有,楚晚宁是本座的人。你真当本座会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
楚晚宁在他手里……好像还真是一捏就碎……
墨燃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楚晚宁发着高热,眼角泛红呼吸带喘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浮想联翩。
“好像也是……等等,你说那是华碧楠?”薛蒙惊讶地望着他,“那不是师明净吗,怎么又扯上寒鳞圣手华碧楠了?”
慌乱之间,他甚至下意识默认了「楚晚宁是墨燃的人」这种话。
踏仙君听到薛蒙没因为那句「楚晚宁是本座的人」而跟自己抬杠,心情一时大好,大发善心道:“鸟玩意,你可真是够孤陋寡闻的。师昧就是华碧楠,懂么?他假死之后一直用着这名号闯荡江湖。”
“你叫谁鸟玩意?!”
踏仙君缓缓把陌刀收回去,不慌不忙道:“谁回应本座,本座就叫谁。”
“你!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自己在胡扯QAQ
qvq我要去lof磕点燃晚冷静一下……
ps:卷名和文没关系,就是我自个闹着玩儿的…
【以下是瞎bb,不喜可跳过】
话说我昨天特地去吃了桂花糖藕,不过不是很喜欢吃(我打小就不爱吃甜食)
然后又去吃了燃燃子最爱的红油抄手,本来想买点梨花白(购物店里有卖散装梨花白的——就那种一小瓶一小瓶的,差不多跟小瓶矿泉水一般大,比小瓶矿泉水还要再小一圈)
但由于未成年以及等等原因,买来之后被太后没收了,搞得我只能闻味儿………就很悲催QAQ
不过梨花白是真香(只限于闻着)我终于懂为什么燃燃子喜欢喝梨花白了。
唔,红油抄手也超好吃的!
不过想吃里边有蛋丝(就是原文描述的那种)还是得自己做,我吃的那个里边只有抄手和辣子,其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卤蛋还是另要钱的qvq
不过肉馅挺足,嚼起来口齿生香。辣和香在一起真的是绝配!撇开上边一层浮油,再倒一点醋,还可以喝到酸辣味儿的汤(我超爱der)
果然我和燃燃子口味是一样的呐!
*还有,我觉着豆腐花真的要喝甜的(甜豆花不算甜食!甜豆花不算甜食!)
好吧,甜食当中我唯一能吃的并且喜欢吃的就是甜豆花……咸豆花加紫菜虾干真的一言难尽(个人感觉啦),但我在江苏买豆花只能买到加紫菜虾干的咸豆花,甜豆花还得自己搞(加红糖好吃!特别是姨妈来的时候喝一碗温热的红糖豆花真的舒服多了)
听说浙江有卖甜豆花的,等寒假or中考结束就去尝尝好啦。
☆、【凰山】云涌
薛蒙还要继续骂,却一下子被墨燃捂住嘴。
“唔唔唔唔!”你干什么!
墨燃扫了他一眼:“闭嘴。有人来了。”
“唔?”薛蒙顺着墨燃的目光网上瞅,杏眸瞪圆了也没见着一个人影。他下意识以为墨燃在耍他,使劲甩开墨燃的手,“你这只狗!上边哪里有人?连个影子都没有! ”
墨燃不理他,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到死人堆里,让那无数白骨贴着薛蒙的耳朵:“你仔细听听。”
白骨上还带着血,很恶心。但墨燃的力气实在太大,薛蒙抵不过。挣扎之间,他听到白骨堆里传来「噶喇噶喇」的声音。
那是人在尸骨上行走发出来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杂乱,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人的叫骂声,但是薛蒙听不清,于是他扭头向着墨燃:“他们在说什么?”
你趴白骨堆里都听不清,你还来问本座?墨燃很奇怪的盯着他:“你问本座,本座问谁?”
但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阵阵乐声如自九天之上而落,无数桃花飞舞,甚至还有几片花瓣落在了墨燃掌心。
薛蒙听着这十分熟悉的前奏,顿时想起了方才放的那个烟花,二者联合起来一下子就明白了来者身份:“…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他们是谁了——不过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明明我和师尊来用了整整一夜的……”
墨燃打个哈欠:“可能是在这边有传送阵?”
踏仙君跟玄门百家打了数年的仗,早就对各个门派的招式都钻研的门儿清,如今这前奏一出,他倒是比薛蒙还要清楚来者何人:“瑶光曲……破阵舞…原来是他们。”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薛蒙,“这不是你的那两位小跟班儿么?怎么不上去见见他们?”
“难道是……不好意思么?”他指着薛蒙脸上沾着的的碎骨碴子和血浆,笑的开怀。
“墨微雨你……!”
“别你你你的了,本座有事要忙。”墨燃蓦地神色一凛,猛然望天。天道依然不动声色,但里边却隐隐滚着风雷万钧。
又是神他妈天劫之誓。
墨燃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运用轻功,足下生风一样沿着崖壁上去,掠到华碧楠身前。
“轰!!!”
踏仙君提着陌刀,正好挡住了楚晚宁劈向华碧楠的怀沙。楚晚宁风眸微张,往日如冰霜般不苟言笑的脸罕见的出现惊诧之色:“墨燃?”
墨燃勉强应了一声,心里则把华碧楠从前十八代祖宗到后十八代后辈全给骂了一通。
妈的,早不咒玩不咒,偏偏这时候那劳什子天劫之誓起效!
踏仙君咬牙切齿的用余光盯着华碧楠,若是目光能杀人,华碧楠估计现在早都被碎尸万段了。
若不是这恶心巴拉的破郎中搞得那什么八苦长恨花,本座现在怎么可能会被天劫之势要挟!
心里骂归骂,但他手上动作依然不减,牢牢地挡住楚晚宁从各个方向的进攻 。两人过招速度极快,但谁都没有用上全力。
墨燃是被迫于天劫,只要保住华碧楠一条命就成,所以根本不大上心,随意拿着刀砍两下,就跟玩儿似的。
楚晚宁则是看出了墨燃的不认真,心生疑惑之际又怕伤着墨燃,况且他还不知八苦长恨花的情况,不敢随意下手,于是也雷声大雨点小的划水。
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两位宗师级的人物,战力天花板一样的存在,打架打的都不如街头上拿着木棍儿互相比划的小娃娃,看起来跟过家家似的……
后边赶上来的昆仑踏雪宫以及玄门百家联合出来的队伍刚把薛蒙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还没来得及对这些铺天盖地的死尸产生惊骇情绪,就被墨燃楚晚宁这俩人打架之敷衍给震撼到了。
——从未见过打架能打的如此清新脱俗之人!
难道…这就是高手过招吗?无声胜有声?
“哈哈哈哈哈——你们晚了,晚了!”华碧楠看到墨燃来替他挡仇恨了,笑的逐渐猖狂起来,桃花眼里满是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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