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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求(近代现代)——息霜

时间:2021-02-03 10:56:45  作者:息霜
  “我自己来。”许默感到耻辱。
  许云泽放下碗筷,拉起束带顺势绑住他双腕,让许默动弹不得。
  “听话。”许云泽幽幽威胁。
  许默双目如矩瞪向他,看那眼神,恨不得将兄长千刀万剐。
  许云泽视若无睹,端碗持筷送到他嘴边,笑容和控制欲过度的变态如出一辙。
  “张嘴。”许云泽柔声哄他:“小默乖。”
 
 
第15章 
  一周后,傍晚,宁大一附院。
  轮班医生提着便当推开办公室门,惊讶:“沈哥,今天又是你值班?”
  “不是。”沈凌风起身,收拾东西下班。
  陈明将便当搁在办公桌上,盯着身材高大的沈凌风,上上下下打量,摩挲下巴若有所思。
  沈凌风头也没抬:“有事?”
  “那啥,沈哥,你们家小许呢?”陈明一副打听八卦的架势:“这都一周没见着他了,不对劲啊,以前每逢你坐诊他必来的。”
  沈凌风无语:“什么叫我们家?小许,我看你叫的倒是挺亲热。”
  “别啊,你吃啥醋呢。小许人好嘛,院里护士小姐姐可喜欢他了。”陈明笑眯眯地说:“小许这人不耍少爷架子,来了就给大家带零食盒饭小礼物。上回院里专家会诊,都没空吃饭,还是人小许让酒店做了一桌子饭菜送过来。”
  “沈哥,要不是我直,我可真是羡慕你。”陈明掰着指头夸同事对象:“有钱,长得好看,温柔,对你一心一意。”
  “……”沈凌风抄起文件袋砸他肩上:“明天手术资料。”
  陈明正色,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低头浏览文件。
  沈凌风呼口气,出了办公室,回家。
  他住的单身公寓离医院很近,方便上下班,尤其是急班,领导一个电话,三分钟他就能赶到急诊室。
  以前许默问他为什么不住远点,医院附近环境不咋样,人多嘈杂,大晚上救护车响个不停,就别想睡安稳觉。
  大概是去年吧,那时他和许默认识没多久,沈凌风对许默仍抱着朋友的心态,如实回答:“住近了,方便救人。”
  他是外科医生,医院年轻骨干,一年大大小小的手术,少说也有百来台。
  上手术台就像上战场,有时候赶急诊,病人大出血、心梗脑梗之类,耽误不得,他在路上多耗一分钟,病人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不如就住医院附近,环境差强人意。他也没什么物质欲望,生活枯燥单调,却忙忙碌碌。
  毕竟当医生,治病救人,万事大吉。
  许默夸他有觉悟,沈凌风赧然,他哪是有觉悟,只是当年高考一志愿没报上,调剂去学医、于是一条路走到黑了而已。
  医院周围倒是很热闹,东西南北都围满了车辆和摊贩。
  这年头,各行各业,就数医院生意最景气,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于是带动了周边商户,门庭若市。
  沈凌风路过饼摊,蓦地想起晚饭没吃,这才觉出腹中饥饿,花六元买了牛肉锅盔。
  老板实诚,大抵也知晓医院附近的顾客,家里大多有个吞金兽一样的病人,于是加足了肉沫。
  一口咬下去,油汁儿香喷喷地漫出来,铺满肉香。
  沈凌风边走边想,本来在想后天去国外交流的事,这一去估摸又要半个月。
  半个月,不见许默。
  但许默,其实已经销声匿迹一周了。
  那天之后,许默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再出现过。
  简直……沈凌风顿足,微蹙眉头……匪夷所思。
  他这才发现,和许默认识以来,至多隔三天,许默就会来找他,见不着人也会打电话发短信。
  而不像这样,长达一周,音讯全无,仿佛人间蒸发。
  但沈凌风也没有主动找他的想法,许默那样的人来疯,天知道他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也许他自个儿想通了?沈凌风嗤了声,转头去健身房。
  ·
  然而许默并没有放过沈医生的想法,奈何落在许云泽手上,脱不开身。
  许云泽不让德川进许家,德川只好在酒店里等消息,留下许默一个人留在许宅。
  许默和他爸许宏业相见两相厌,对许云泽更是畏惧到骨子里,这七天除了夹紧尾巴做人,啥也不敢干,更别提出门骚扰沈凌风。
  许云泽依旧很忙,忙着公司、应酬,陪权贵们逢场作戏,和许家人虚与委蛇。
  许默被许云泽关在他的卧室里,一日三餐专人专送。
  许云泽特意换了门,门中央有个小门板,翻平能将饭菜从小窗里递进去。
  许默一天三顿饭就是这样解决的,
  罗姨亲自下厨,都是合他口味的菜式,许默却胃口全无。
  头三天许默还熬得住,到第七天,许二少爷坐不住了。
  再过两天,沈凌风要到国外交流,大半个月连根毛都摸不着。
  许默越想越急,急上火,掀了送来的饭菜,大闹:“我要出去!”
  仆佣们全得了大少爷吩咐,许云泽交待的:“二少爷疯了,不管他怎么闹腾,别搭理。”
  仆佣们一想,大少爷说得有理,许二少可不是疯了吗,大张旗鼓和同性结婚,丢光了许家脸面。
  于是任由许默怎么发疯,众人全都默契地假装没看见。
  饭菜掀了就掀了吧,晚上大少爷回来再喂他便是,不和疯子胡搅蛮缠。
  送饭来的仆佣一把怼上小窗门板,将许默的咆哮声堵回去,匆匆下楼。
  许默气得咯吱磨牙,他想砸东西泄愤,奈何细胳膊瘦腿儿,没砸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沈凌风这几天肯定美死了,保不住心情一好,跑国外勾搭个白皮猪气他。
  一想到沈凌风快乐,许默就很不快乐。
  不行,得想办法出去。许默越想越气,越气越冷静,滑动轮椅环顾四周。
  许云泽的卧室在二楼,许默望向阳台。
  露天阳台,护栏不高,到成人腰间,堪堪能拦住坐在轮椅上的许默。
  “狗东西。”许默怒骂,也不知在骂囚禁他的许云泽,还是在骂拔吊不认人的沈凌风。
  落地玻璃门锁上了。
  许默抄起价值五位数的单反,抡圆胳膊砸过去,哗啦,玻璃碎裂。
  财大气粗的许二少看也不看地上一并英勇就义的相机,越过碎裂的玻璃窗,将自己推到白玉雕刻的护栏边,自上往下目测。
  摔不死人就行。
  摔死了全赖沈凌风。
  许默扒住护栏,他两条腿不能动,没有知觉,于是胳膊抱住石干,拖着沉重的身子往阳台外挪。
  许二少边爬边想,真特么是个残废,难怪沈凌风不喜欢。
  许云泽卧室阳台下是玫瑰花园,每一株玫瑰都带刺儿那种。
  花有多美,刺儿有多尖。
  许默望着满目的大红玫瑰,鲜血般瘆人的红色,一时头晕目眩。
  蓦地凉风刮过来,爬墙的许二少力气耗尽,猝不及防,兜头栽了下去。
 
 
第16章 
  许默终于如愿以偿离开许宅,进了医院。
  当天下午,管家给许云泽打电话,说二少爷闹脾气,一整天都没就餐,许云泽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回家看看什么情况。
  卧室里没人,阳台窗户洞开。
  许云泽黑着脸,皮鞋踏过遍地玻璃碎渣,在护栏边,发现许默摔进玫瑰花丛,昏迷不醒,忽略那满身狼藉,花映美人颜,鲜血红花,倒是有几分诡异美感。
  许云泽按着白玉石栏的手收紧,指节泛白。
  二楼阳台并不高,许云泽直接身姿矫健地跳下去,抱起了呼吸微弱的许默。
  “许默,”许云泽咬牙切齿地威胁他,“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存的沈凌风偷拍照统统烧光。”
  不出所料,许二少眼皮子动了下。
  还有气儿。
  许云泽抱起许默冲上宾利,一路闯了三个红灯,风驰电掣赶到距离最近的宁大一附院。
  急诊科。
  人荒马乱。
  刚好陈明值班,下午才跟沈凌风打趣,晚上许默就给送进来,院里的医生护士大都认识许二少,对他印象也很好,一听说许默出了事,纷纷替他着急。
  以最快速度拍片检查,摔伤导致脑淤血,血肿部位清晰,淤血量三十毫升左右,病人昏迷,得开颅清血肿。
  陈明将诊断结果交给许云泽,许云泽没犹豫:“既然要动刀,就赶紧。”
  许云泽带许默做术前检查的间隙,陈明给沈凌风打了电话:“沈哥,出事了!”
  沈凌风怎么也想不到,就消失了一周,许默能把自己弄成脑出血。
  他在跑步机上接了陈明电话,当即拎上外套,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五分钟左右赶回医院。
  许默在ICU里观察,许云泽在等检查结果。
  沈凌风轻车熟路,直接赶到许默所在的病房门前,许云泽双手插在西服裤兜里,面壁沉思。
  许家的人,除了许默,沈凌风压根没见过,但能猜到那是许云泽。
  若非和许默有交集,他这样的单身社畜一辈子也不可能同豪门世家打交道。
  陈明刚好送报告过来:“沈哥!”
  许云泽和沈凌风同时抬头,陈明捏着报告,目光在沈凌风和许云泽之间逡巡,一个是大哥一个是老公,该给谁呢?
  沈凌风伸手,陈明将报告递给他。
  “手术。”沈凌风合上报告,当机立断:“别拖。”
  “那主刀…”陈明试探性地问。沈凌风没迟疑:“我来。”
  许云泽盯着他,神色阴晴不定,沈凌风将报告递给他:“你是他哥?”
  一旁的陈明抽了下嘴角,蓦然感觉那两人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
  沈凌风不避不让地看着许云泽,而许云泽始终黑着脸,从沈凌风手里夺走报告。
  术前准备就绪,凌晨开刀。
  对技术熟练的沈医生而言,颅内清肿是基础术,很快将血肿清除,许默被送回ICU。
  沈凌风摘下手套和口罩,洗了把脸,转身去ICU,在病房门口撞见许云泽。
  “你最好别见他。”许云泽明显不悦。
  沈凌风没说什么,立在小窗前,视线越过玻璃墙,投向躺在病床上的许默。
  上一次许默像这样昏迷不醒地躺着,还是车祸后美国医院里,迈阿密湿热的空气令人躁动不安。
  许默面白如纸,毫无知觉。
  美国医生都说他应该醒了,可许默总是不肯醒来,也许是不愿醒来,接受母亲离开的惨淡现实。
  沈凌风两手揣进白大褂,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转身离开。
  陈明在值班室,沈凌风问:“许默两条腿检查了吗?”
  “四肢都检查了,没问题。”陈明趁好在收拾资料,顺手将检查单递给他。
  “沈哥,出事时你去了美国,那边怎么说?”
  检查单上,许默两条腿没有任何问题,下肢骨上,7块跗骨、5块跖骨和14块趾骨,完好无损,只是因为长期不活动,小腿肌肉出现早期萎缩退化。
  “他们说没问题。”沈凌风再三翻看检查报告,确实没什么问题。
  “那许默怎么…“陈明纳闷:“怎么站不起来?”
  沈凌风摇头,这也是他的困惑。
  当时美国的医生都说许默简直是个奇迹,除了上帝保佑,他们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许默为什么在一场惨烈车祸中几乎毫发无伤。
  同样,他们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许默压根站不起来。
  “也没有其他脑损伤。”陈明摸着下巴琢磨:“难不成…”他斟酌着用词:“心病?”
  ·
  “身体损伤可以忽略不计,但遭遇这种车祸,很难不留下惨痛印象。”白人医生建议道:“也许你更应该带他去咨询心理科。”
  她问:“对了,你是他什么人?”
  沈凌风回头望向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许默。
  背影单薄。
  迈阿密的阳光热烈,洒落在他肩头发梢,棕榈树拂动着海滨送来的微风,似乎能听见海鸥振翅长鸣,在辽阔无边的天际,留下颤抖苦涩的余音。
  “朋友。”沈凌风回答道。
  医生走了。
  沈凌风回到许默身旁:“许默,你家人呢?”
  许默没有回他。
  沈凌风顿了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触到硌手的骨头。
  那时许默一夕间消瘦,瘦成了皮包骨头,连面容都是病态的憔悴和苍白。
  “那你的朋友呢?”
  许默好像没听见,缺乏神采的眼睛自始至终凝望着窗外,沈凌风叹口气,搬来凳子在他身旁坐下,揉捏着许默双腿。
  半小时后,许默终于开口了:“沈凌风。”
  “嗯?”
  许默嗓音沙哑而干涩,语气却是决绝和不容置喙:“我们结婚。”
  沈凌风蹙眉,豁然起身。
  “我没有家人,”许默冷冰冰地说,“也没有朋友。”
  “我变成现在这样,”他抬起眼睛,双眼仿佛冰冷的无机质,“都是因为你。”
  “沈凌风,”他说,“这是你欠我的。”
  ·
  “车祸后,许默去看过心理医生吗?”陈明打断了沈凌风的沉思。
  “没有。”沈凌风答:“他不去。”
  许默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他不得,沈凌风根本管不了无法无天的许默。
  “许默现在这样,你明天还走得了吗,去国外交流这事。”陈明替他担心,这回交流由省上组织,院里就一个名额,给了沈凌风,要是不去,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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