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敢和肖鸣夜耀武扬威的吹牛,跟别人可谦虚多了,大家这样关注弄的他压力越来越大。
天气晴好后,找了个周末,肖鸣夜开车带他回了趟家,把他以前高中的书和复习材料都拉了回来。
说起这次回家,钟意秋还和肖鸣夜生气了。
虽然回去拿书但钟意秋还没决定好是不是参加考试,他放心不下肖鸣夜这边刚开始的事业,而且高速公路马上就要开始修建,刚开始几年正是抢时机的关键,肖鸣夜陪他去省城上四年学,回来啥机会都没了。
肖鸣夜却说没关系,省城也不远,开车五个小时就到了,他可以来回跑着,而且到省城可以开拓些渠道,把中草药的生意做大。
钟意秋却总是不安心,想好好考虑清楚,拖到报名截止的最后日期再说。
结果肖鸣夜这个家伙,到他家跟他爸喝点酒就开始演戏,失望懊恼的说师范学院特招钟意秋却不愿意报名……
钟国郁立马拍桌子要揍人,钟意秋被大学开除一直是他的心病,他这辈子最看重学历最要面子,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连个完整的大学学历都没有,他想起来就长吁短叹,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钟意秋竟然还不把握住,简直就是找揍!
他一提凳子钟意秋就觉得胳膊疼,忙躲到肖鸣夜身后,“不是不是,我还在考虑!”
“你考虑个屁!错过这次还能有下次?你想我死了也闭不上眼吗?”
肖鸣夜又开始装好人,“叔,你别打他,他也有难言之隐,这事儿其实怪我,去年承包了我们村后的山,现在开始种植中草药,他担心去上学把这边的生意耽误了。”
钟国郁本来就喝多了,听了这话脑袋转了许久才纳闷的问,“这跟他去上学有啥关系?”
肖鸣夜从身后拉过钟意秋,平静的说,“这座山是我们俩一起承包的,有他一半。”
钟意秋:“……”
钟国郁:“……小肖你以为我喝多了?他哪儿的钱?”
肖鸣夜让他先坐下,自己和钟意秋站着,说道:“叔,秋儿从去年到学校上班,所有的工资都用来帮助我,他今年还做了兼职,帮中医院把陈年资料录进计算机里,挣的钱也都补贴给了我,他对我的好不能用钱来衡量,我把山给他一半也不及他的丁点恩情,况且这山现在还是荒山,不值钱。”
钟意秋甩开他手,急忙道,“不是!你不能……”
“你闭嘴!”钟国郁吼道,“小肖,你俩虽然是朋友,但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他不能收……”
“叔——”肖鸣夜打断他,“就当这山是我还他借给我的钱。”
钟国郁无话可说,瞅了钟意秋一眼,无奈道,“无论怎样,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因为贪这点财就耽误你的学业,那山就在那里又不会跑,你的学费也是县里出,将来毕业还是会回去,爸不像你妈,总想着把你弄回城里,男子汉大丈夫,只要你有本事,在哪儿都能做出一番成就,况且做教育事业,那里更需要你,比起规规矩矩的过一生,我更希望你能主动去挑战,去实现更大的意义。”
“爸,我不是……我没说不考,就是……”钟意秋简直百口莫辩,恨恨的蹬了肖鸣夜一眼。
“叔,我想陪他一起去,他不干。”肖鸣夜告状。
钟意秋:“我没说……”
钟国郁感觉今晚这酒太上头,把他都整懵了,“你跟他一起去干啥?”
肖鸣夜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的说:“秋儿当初被大学开除就是太老实被人家欺负了,这次他一个人去省城难保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儿,而且我还有别的打算,生意总是要做大的。”
他这人说话没什么感情,无论说什么内容都是淡淡的,钟国郁却很是动容,“小肖,你对钟意秋真是用心了,叔谢谢你。”
“我从小没有家,一直把秋儿当做亲人看,你们也跟我的父母一样。”肖鸣夜仍是板着一张黑脸说。
钟国郁是真有点醉了,眼底通红的说:“以后你就把这儿当做你的家,我们就跟你爹妈一样。”
“以后你就是我干爹。”肖鸣夜满饮杯中酒,叫道,“干爹。”
钟国郁感觉自己被架到高处下不来了,心里又有些激动,不知道是酒精刺激的还是高兴,干脆的答应,“嗳!”
钟意秋:“……”
啊啊啊啊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且你们到底是怎么就确定我就一定能考上?
本以为这俩人都话少,见面肯定会沉默尴尬,结果人家竟然还挺投缘,以最快时间统一了战线!
是想逼死我吗?
从家里出了门钟意秋就开始对肖鸣夜发脾气,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在他爸面前胡说八道,而且还都是突然袭击,事前丝毫不跟自己商量。
“还叫干爹,你怎么不直接叫爸!”钟意秋低吼。
“好吗?怕吓着我老丈人。”肖鸣夜一本正经的说。
“闭嘴吧你!”
肖鸣夜确实喝醉了,脑子还算清醒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在怒气冲冲的钟意秋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像个受气的傻老爷们儿。
钟意秋越想越气,猛的转身继续训,“还有!我什么时候决定不报名了?我只是想考虑一下,你干嘛和我爸那样说,你明知道他绝对要逼我!”
他突然转身,肖鸣夜没刹住车,晃了一下才站住,扶着额头找平衡。
“钟意秋,你干嘛呢?”身后响起他妈的声音。
“在小区门口吵什么?你咋能欺负小肖,又耍脾气!”他妈骂完儿子,立马无缝切换成慈祥温柔的语气,“小肖你没事吧?我买了葡萄糖,你喝点解解酒再走。”
肖鸣夜:“干妈我没事,不喝了。”
钟意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钟意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已经三天不理肖鸣夜了。
但经过肖鸣夜这一出,他是不得不报名了,他爸第二天醒酒后第一件事就打电话来,让他必须报名,不然就打折他另一只胳膊。
钟意秋成了第一个也是全校唯一一个报名的老师。
王文俊犹豫了挺久还是放弃了,这次特招考试要考高中的知识,他没上过高中,如果参加就必须一点点重新学习,别的都好说,他数学和英语太差,让他学等于要他的命。
报了名钟意秋也踏实了,别的都不想专心复习考试,他虽然做了一年多老师,仍感觉像个迷茫的门外汉,沈校长把自己原来的示范教材都从家里带来了,每天挤出时间帮他补习专业知识。
一时间钟意秋成了全家甚至全校的重点保护对象,在家啥也不用干,义叔恨不得帮他把衣服都洗了,用王文俊的话来说,就差给喂饭了!
他原本加带的两个年级的自然课,沈校长也给调过来自己带,郑小萍隔三差五的从家里给他带好吃的,说学习费神需要补充身体。
钟意起被他们搞的压力非常大,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没考上,醒来惊出一身冷汗。
偏偏沈校长又给他带来个雪上加霜的消息,报名结束后统计人数,全县竟然有60名老师报名!
60个人争2个名额,钟意秋的自信越来越小了。
“别怕,你才是其他59个人最大的对手。”沈校长安慰他,“我仔细看过资料,大部分都是高中学历,小部分中专生,只有你一个人上过大学,现在钟意秋三个字才是他们的噩梦。”
钟意秋哭笑不得。
“不过也不能大意,听说有几个老师非常厉害,当初考上了名牌大学,但因为家里条件或者其他原因没去上,而且教学水平也很高。”
钟意秋又开始忧心忡忡。
“行了,别想那么多,好好复习就行。”沈校长弯起手指敲桌子,“还有件事,你那个同学余博山,出门有段时间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明天打电话问问,怎么了?”
沈校长:“以前我和你说过,让他找我谈谈,我还是希望他能到学校来。”
钟意秋有些为难,“他情况比较特殊,可能需要点时间考虑。”
“但现在赶上这个节骨眼,所有乡村小学大整顿,老师也要规范管理,他现在决定我还能帮他安排,过了这个时间再想进来就不好办了。”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钟意秋站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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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生气
余博山和肖鸣夜打了一架赌气走的, 现在还在省城陈远那里住着,钟意秋只能给陈远打电话找他。
转达了沈校长的意思,余博上想了想答应这几天就买票回来, 还没说完电话就被陈远夺走了,听说钟意秋要考到省城来读大学, 他比谁都兴奋, 计划着怎么安排,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在师范学院旁买套房子给他住。
钟意秋感动又为难,虽然办公室没人,他还是小声对着电话说:“别着急, 等考试完了再,我有其他安排。”
对面沉默了半分钟,陈远试探着问,“那个肖鸣夜不会要跟你一起来吧?”
不知道余博山有没有告诉陈远他和肖鸣夜的关系,就算没说钟意秋也打算向他坦白,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更不能再电话里说。
“现在说这些都还早, 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我最近压力大的要死。”钟意秋装了个可怜。
果然陈远不再纠结, “行,你先好好复习。”
山上的工程基本竣工, 和尚师父们还没过来, 周围的村民就已经开始络绎不绝的上山烧香拜佛,肖鸣夜没有阻拦但不让进去,只能再院子外拜。
周律书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对这种事儿和顾客的心理摸的非常准,他说不能让人随便就进去, 宗教是神秘而让人敬仰的,如果跟随便回自己家一样就失去意义了,他计划等到过年,大年初一举办大型的开庙仪式,还要请领导们过来。
工程结束后陆家班就要离开了,本来说好的六子和他们一起走,陆家班名声在外,一个活儿接着一个,休息半个月就又要去另外的地方开工。
他和六姑娘已经订婚,六姑娘不是扭捏的人,父母也不图六子家的彩礼,请人算了日子,婚期订在腊月二十六。
本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却因为他二姐和小豆子出了这事,他也走不了了。
钟意秋去家里看过一次,给小豆了买了几罐奶粉,袁玉娥和张红英就只是哭,谁去她们就朝谁哭,六子烦的像头狮子,暴躁的走来走去却又不敢向这两个脆弱的女人发脾气。
钟意秋告诉他方款冬在寒假时打算带浩远去省城做手术,建议他们到时候跟着一起带小豆子去检查,方款冬在大城市医院做过医生,有他帮忙带着方便许多。
六子听他这么说立马就要去给方款冬打电话,他妈在后面叫住他,哭红的眼睛焦虑为难又说不出一句话,六子懂她的意思,摆摆手走了。
钟意秋生气不上山找肖鸣夜了,肖鸣夜竟然也不下来,钟意秋就更生气了。
周日那天是义叔的生日,白天却没时间庆祝,学校组织学生打防疫针,他们几个住宿舍的帮忙安排秩序,到下午结束了钟意秋赶忙去赶车,趁天没黑去镇里买菜。
还没进院儿呢就闻见一阵炖肉的香味,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肖鸣夜,这人炖肉跟自己性格似的,调料加的凶悍豪放,火也烧到最大,炖出来的香味又冲又重。
钟意秋还在生气,又克制不住香味的刺激,磨磨蹭蹭的挪到厨房门口。
大冬天的肖鸣只穿了件黑色的羊毛衫,袖子还挽到手臂上,露出健壮黝黑的胳膊,一只手拿着大勺在锅里炒,一直手抱着浩真,从后面看去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和温柔。
浩真看见钟意秋了,扯着肖鸣夜耳朵对着里面喊,“阿秋肥来了——”
钟意秋:“……”
浩真听力不好,本来说话嗓门就大,对着耳朵叫纵然是肖鸣夜也被吓的一激灵,扔下勺子两手掐住他佯装要把臭孩子往锅里扔,浩真兴奋的哇哇乱叫。
钟意秋看人家一大一下玩的挺好不搭理自己,撇撇嘴要走,刚转身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勾住脖子,肖鸣夜对着他耳朵故意学着浩真说话,“阿秋回来了——”
他声音温柔低沉,吹进耳朵里像是轻柔的羽毛若有似无的扫,钟意秋半边身体都麻了,曲起胳膊肘顶他,“滚!”
“阿秋别生气了——”肖鸣夜把他严丝合缝的抱在怀里,继续说。
钟意秋骚的脸都红了,“快松手,浩真看见了!”
浩真仰头看他俩咬耳朵,学话道,“浩真看见了——”
钟意秋都怀疑这小孩耳朵的毛病是假的,听这种话比谁都尖。
他们一帮年轻人就义叔一个长辈,他过生日大家自然都过来庆祝,连杨林森都忙里偷闲的赶过来。
他瘦了许多,脸上更加粗糙黝黑,但整个人的气质愈发精悍逼人,用王文俊的话说,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不是警察就是□□老大。
邪|教的案子,头目还没有抓住,已经一级一级上报到省里了,抓捕归案是早晚的事情,杨林森现在配合省里的警察在基层排查,每天忙的昏天黑地的。
上次听沈校长说过,他这次立功了,可能会重新升职,最低也要掉到县派出所。
钟意秋跟他打听袁玉兰的情况,杨林森摇摇头说还是没消息。
袁玉兰跑的实在是太冤,虽然她和胡宴朋订婚了,但她也不是啥领导,抓起来就是问话教育,何苦跟着一个都不认识的人跑出去躲藏。
还是一个未婚有孕的漂亮女人……
“姓胡的会咋判?”袁老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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