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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近代现代)——再三斯

时间:2021-02-03 11:23:51  作者:再三斯
  肖鸣夜下课回来说带他上山玩,他把自己的担心说了,肖鸣夜心里一点波动都没有,他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钟意秋的想象力,甚至还能从中帮他指正哪里不严谨。
  告诉他李宏飞回来了,并且完好无损,不等他说完想去看看,提着他胳膊直接就拉走了。
 
 
第23章 爱情
  袁家庄后面是一片连绵的群山,这里的山不算高,但是峰峦重重叠叠,汹涌起伏,遥遥迤逦,看不到尽头。
  中间一条河像是白练横穿浮起,隔成前后两个山群。
  一眼看去,像是一幅壮美的油画,满山的树木,红黄橙绿,色彩斑斓,各式野花点缀其中,山间云雾缭绕,状若仙境。
  他俩穿过静谧的村庄和忙碌的农田,来到山脚下时太阳已挂在地平线了,钟意秋后悔来的太晚,默默计划要在周日花一整天的时间来玩儿。
  但是也只有在黄昏,温暖的暮光里才能见到如此胜景。
  山脚下隔着远处的农田是一片废弃的房屋和说不上来的建筑,肖鸣夜说这里原来有个烧砖的窑厂,他小时候还在这里帮人搬过砖,一天能挣两毛钱。
  后来有一年冬天,窑里着火,烧到了后山,冬天的山上的全是干燥的野草和木柴,一下子就蔓延起来。
  烧死了好几个人,县里的警察都来了,老板被抓起来,他家里人又没钱赔,窑厂也跟着关闭了。
  “这叫什么山?”钟意秋为了跟上他的脚步,累的直喘气。
  “二仙山,因为前面的山上有个庙,后面的山上有个道观,不过都荒废了,”肖鸣夜转身等着他。
  “河呢?”
  “没有名字,人们就直接叫后山河,”肖鸣夜答。
  顺着上山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山上郁郁葱葱,脚下是厚厚的落叶,钟意秋有点累,肖鸣夜掰了根粗壮的树枝让他拄着,自己又捡了几块石头拿在手里。
  钟意秋没心思管他要干什么,山上的风景实在太美,落日余晖,夕阳赏赐每一片树叶金黄色的光辉,置身林间,像是到了他梦里的世外桃源。
  钟意秋正陶醉呢,只听旁边咚——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利的动物叫声。
  他转过身,看肖鸣夜从旁边的树丛中出来,手里不知道提了个什么,像是被拧了脖子一样惨叫着。
  “这是什么?”钟意秋好奇的问。
  “野鸡,”肖鸣夜递到他眼前。
  钟意秋仔细看了看,和家养的鸡长的挺像,只是个头小了点,但是羽毛更长更鲜艳,“你怎么抓住的?”
  肖鸣夜给了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石子。
  毫无意外的,又得到了他惊奇崇拜的眼神。
  肖鸣夜有时候也会困惑,自己是不是对钟意秋的关注太多了,在村里,他就只和六子最好,可也只是会帮他干干活,把他的事儿放在心上。
  六子缠着他玩儿,在他耳边叽里呱啦的时候,他就心烦,想揍他。
  但是钟意秋却不一样,他想带他去到处看看,想耍他玩儿,能心平气和的听他说些废话,也愿意见到他对自己露出崇拜的表情。
  他记得钟意秋最开始见自己时是有点胆怯的,不知道啥时候开始竟然把他当成朋友了。
  就因为对他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这么容易信任别人,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天渐渐黑了,下了山钟意秋回头看,阳光下绚丽多姿的山景又变成了浓雾迷漫里隐隐约约的线条,阴暗神秘的让人向往。
  钟意秋想起来白天的事儿,跟在肖鸣夜身后问,“义叔说他没家没业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会儿,钟意秋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他缓缓的开口,“义叔年轻的时候跟着家里的亲戚去北京上学,和他的一个女同学谈恋爱,但是女的家里是城里人,又有钱,看不上义叔是农村的,一定要让他们分开。”
  前面是一条小水沟,肖鸣夜提醒他迈脚跳过去,接着说:“他们不愿意分,两个人偷偷的跑了,但还是被女孩子家里人抓回去了,还找人打断了义叔的腿。”
  他说的轻描淡写,钟意秋的心里却像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义叔的腿不是天生的?是被人打断的!”他不敢相信。
  肖鸣夜嗯了一声回答他,不等再说话就被他抢过去愤慨的说,“太过分了,至于要把腿都打残吗!”
  “因为那个女孩子怀孕了,家里人很生气,”肖鸣夜说。
  钟意秋过了半分钟才又问,“后来呢?”
  “说是把孩子打掉了,家里人花钱把女孩子送出国去,义叔回来后就一直没结婚,”肖鸣夜回答。
  钟意秋唏嘘不已,心里五味杂成,各种滋味混成一团。
  快进院子的时候,他才叹息着说,“他们又没有犯错,爱情本身就没有错。”
  肖鸣夜调侃他,“你还懂爱情呢?”
  钟意秋想学六子对自己那样,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勾下他的头再好好回击他。
  肖鸣夜只穿了一件T恤,钟意秋的手贴上他的肩膀,他身体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手掌,钟意秋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默默的拿下手。
  肖鸣夜被他摸的后背麻了一下,扭头看他假装啥事都没发生过的害羞表情,难得好心的没有揭穿他。
  晚上肖鸣夜做饭,钟意秋和义叔围着大背篓抠棉花,新摘的棉花要赶紧抠出来,趁着天气好晒干。
  王文俊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关在自己房间里,坐在旁边帮忙。
  “你们俩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你们是有文化见过外面世界的,很多事儿需要你们先带头儿,”义叔边干活边说。
  钟意秋本来顾忌王文俊在旁边,不方便和义叔深谈今天的事儿,听他这么说,先张口给他道歉,“义叔,对不起!我不会教书,没做好,让你帮我承担了责任。”
  义叔摆手打断他,“你做的是对的,我以前就有过这些想法,只是不知道从哪儿着手,而且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这儿人情关系很复杂,啥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说着看了眼王文俊,“文俊来的时间长,体验过也被排挤过,你受了很多委屈我都知道。”
  王文俊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棉花却怎么也抠不出来了。
  肖鸣夜招呼他们吃饭,义叔站起来扶着腰说,“我们这土坷垃的地方,教好课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孩子们看到希望。”
  钟意秋觉得自己广播体操学的差不多了,早上穿了套白色带蓝条的运动服在院子里让肖鸣夜检查。
  他身材修长,肩背笔直,伸展利落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个朝气蓬勃的学生。
  他本来就该是个学生,肖鸣夜心里默默的想。
  对着录像带看动作都是标准的,但是还需要让镇小学的负责人审核通过了,才能教给学生。
  上午和李宏飞换了课,肖鸣夜借了辆自行车带他去了镇上。
  镇小学就在邮局对面,肖鸣夜先带他去找了高小包。
  他今天没下乡送信,戴着袖套出来,见是他们俩马上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就要带他们去旁边吃饭。
  钟意秋和肖鸣夜已经吃过饭了,只能在旁边观赏他风卷残云的吃了七八个包子,吃完了又神神秘秘的领着他们进了条小路。
  一直走出街,到了农田边才停下来,他叼了根烟在嘴里,又给肖鸣夜发了一根,给钟意秋时他摆手不要,高小宝还用眼神嘲笑了一下。
  连着抽了两根也不说话,钟意秋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两个人演什么戏。
  “有啥就说,他不是外人”肖鸣夜眯着眼说。
  高小包短促的笑了一下,看了看钟意秋,谨慎的说,“我前两天才听我叔打电话说的,连他现在都说不准,还在打听。”
  说着凑近肖鸣夜,小声说,“说的是上面有规划,要从你们村后面修国道,往前还要再修高速。”
  肖鸣夜沉默了一会,“你叔听谁说的?”
  高小包回答:“他听县政府的一个主任说的,他有个表姐夫是市政府的,现在这事儿只是个苗头,没人知道。”
  钟意秋看他们说话遮遮掩掩的,修路算什么秘密吗?
  突然他灵光乍现似的想到,国道和高速沿线,可以带来无限的机会!
  烟雾后是肖鸣夜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烟火在嘴边燃烧,他像是忘记了,长长的烟灰落在手上。
  镇小学的审查很顺利,负责的女老师四十多岁,激动的夸奖钟意秋是目前为止做的最标准的,还请他下周来帮各个学校的老师做示范。
  钟意秋被夸出了两个红屁股一样的脸蛋,拉着肖鸣夜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肖鸣夜一直不说话,钟意秋猜他是在思考高小包说的事儿。
  到了学校他们和校长说了,明天开始教学生广播体操,比赛要求的是每个学校组一个方队,他们商量的是从四、五、六年级里面选,孩子们身高差别不会太大,也比低年级的更好教。
  下午上课时发现袁艳来上课了,听李宏飞说昨天去了解到,是因为她爹最近忙着种地,自己忙不过来,让袁艳在家里帮几天忙。
  钟意秋专门给她出了几道加减法的题,到下课去收时她还没算完,一问发现她竟然又不会做了。
  袁艳身上一股馊臭的味道,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外套,袖子短的露出小半条胳膊,看人时眼睛总是直勾勾的,钟意秋错开她的眼神,低下头又重新给讲了一遍。
  李宏飞来上课时他才离开,去了趟厕所出来,每个班都传出上课的声音。
  还没拐过走廊,远远的瞧见六年级门口站着个男学生,低着头像是在受罚。
  他已经看的习以为常了,别说六年级了,学前班的孩子调皮了都能罚站半天,钟意秋有时候看的不忍,但也不敢随便指手画脚。
  拐过走廊,突然间前面的男孩像个落水狗一样被一条伸出来的腿踹了出去,飞过走廊和大路,倒在花坛边!
  紧接着从教室出来个人,是班主任袁荣举,他愤怒着一张脸冲了出来,踢了人还不解气,冲上去狠狠地照着地上的男孩扇了两个耳光。
  钟意秋瞠目结舌,紧跑两步过去想拉他,袁荣举却一把提起了男孩朝教室拖去,进了门转头瞪了钟意秋一眼。
  那不是简单的嫌你多事的表情,那是凶狠的怨恨。
  钟意秋心里咯噔一下。
 
 
第24章 生日
  比起袁荣举瞪自己的怨愤表情,他打学生时的凶狠更让钟意秋触目惊心。
  他小时候被老师罚蹲着马步站一节课,其他犯错的同学也经常被老师打,但是没有这样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
  袁荣举关了门,钟意秋不知道那个男孩进去后还有没有挨打,他在六年级门口的路边徘徊了将近十分钟,才忧心忡忡的回了办公室。
  义叔看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钟意秋犹豫了一分钟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体罚学生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家长们也是支持的,甚至认为打人厉害的老师才是真正负责的,能够管教孩子。
  钟意秋内心深处不认同这样的方式,老师可以严厉但是不能不顾学生的尊严,这样的管教真的对吗?
  他想起了昨晚义叔说的话,很多事情想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哪里开始着手?
  秋天,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季节,似乎刚送走夏季的燥热第二天就迎来了冬天的寒冷,连着下了两天的雨,气温骤降,早晚开始穿起了棉袄。
  钟意秋来的时候没有带厚衣服,第一天降温就被感冒击倒了。
  第一次和肖鸣夜说退学的事情时,他说自己因为小时候常生病,长大了虽然没有那么频繁,但是生病了很难好,虽然这不是他退学的真正理由,但也是事实。
  他遗传了他妈,先天性的贫血,所以从小他妈对他格外的呵护,并不是偏心宠儿子,实在是因为他一旦生病就要折腾好几个月。
  钟意秋不敢大意,第一天感觉不对就去找了隔壁的张医生,吃了两天的药仍不见好,每天脑袋浑浑噩噩的。
  肖鸣夜回家拿了一件自己的薄棉袄,他比钟意秋高一个头,肩背更宽更壮,一件到大腿的衣服钟意秋穿到了膝盖。
  暖和是暖和了,但是丑的没眼看。
  钟意秋顾不上丑不丑了,每天穿上了都不敢脱,即使这样小心,抗了两天还是发起烧来。
  下午放学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院儿里,躺床上就起不来了。
  义叔叫了两遍也没叫醒,肖鸣夜当机立断直接把张医生叫来了。
  钟意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张医生背着药箱刚进屋他就醒了,只是身上没力气坐不起来。
  接过他递过来的体温计夹在腋下,冰凉的玻璃贴着肉,激的他一颤。
  等待的时间他们三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钟意秋又差点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粗糙的大手伸进来摸到他的胳膊。
  他睁开眼,对上肖鸣夜漆黑的眼睛,像是深邃的星空,流淌着让人神往的光芒,钟意秋被吸引,不觉的一把抓住了他摸进自己衣服的手。
  肖鸣夜全身都僵硬了,张医生说时间到了叫钟意秋把体温计拿出来,叫了两声都没应,以为是睡着了,肖鸣夜才伸手进来拿,没想到刚摸到他身上就被抓住手了。
  钟意秋紧紧的攥着不松手,甚至抓的肖鸣夜有点疼了,他低下头靠近,像哄孩子似的说,“体温计拿出来。”
  钟意秋烧的迟钝了,反应了好大一会才松开他,取出了体温计。
  三十八度五,张医生说先打一针,把烧退了明天再说,说完了就打开药箱往针管装药。
  肖鸣夜一看就知道是要打屁股,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离开了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把他翻成侧躺的,裤子脱下来,”张医生直接对着肖鸣夜说。
  肖鸣夜:“……”
  连着好几天,他的脑子里都像跑马灯似的重复一个念头,“六子说的对,钟意秋真是白,尤其是腰和屁股!”
  第二天烧就退了,但是钟意秋觉得自己的腿还是软的像面条一样,但是时间不等人,月底就要比赛了,他颤颤巍巍的站在肖鸣夜新砌的乒乓球案上教全校的学生广播体操。
  下午肖鸣夜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不着人,钟意秋猜他肯定是找高小宝打听修高速路的事儿去了,他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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