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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近代现代)——再三斯

时间:2021-02-03 11:23:51  作者:再三斯
  放学时李宏飞在班上发了一顿脾气,钟意秋第一次看他这样生气,回到办公司时仍然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了?”钟意秋趴在桌子上问他。
  “太气了,一群鬼娃子,坏滴很!”李宏飞骂到,不等钟意秋再问,接着说,“袁小伟和张辉他们几个,天天放学在路上堵袁艳,把她推河里,这种天气,出事了咋办!”
  钟意秋坐起来,惊讶到,“为什么?就是为了欺负她玩儿?”
  他们班袁小伟和张辉一伙的三四个男孩子加两个女孩儿,很调皮,袁艳脑子不行,看起来呆傻,他们喜欢欺负着玩儿。
  “就是欺负人玩儿!在学校打打闹闹的就算了,往河里推那是要命的事儿!”李宏飞回答。
  “你今天怎么管的,骂他们了?能起到作用吗?”钟意秋意识到很严重,赶紧问。
  “骂了一顿,能管一段时间,但是……哎!过不了几天还是老样子。”李宏飞无奈。
  钟意秋安慰他,“我们小心点,多用点心,”想了想又补充到,“关键还是让他们自己意识到错误才行。”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天气太冷了,没办法在外面洗澡,只能在屋里擦了擦,钟意秋担忧到了冬天怎么办,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咋解决的?
  肖鸣夜回来时已经九点多了,湿冷的小雨沾了一身,闪着水光的寸头和被风吹的更清晰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更加锋利。
  他裹着夹克外套进来,站在灯下像一把淬火的剑,寒利坚韧,钟意秋拿了毛巾给他擦脸上的雨水,肖鸣夜一只手接过胡乱抹了两把。
  钟意秋看他另只手一只插在怀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配合的不主动问等他揭晓答案。
  肖鸣夜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才从怀里掏出两个玻璃瓶放在桌子上。
  一瓶麦乳精和一瓶黄桃罐头,钟意秋怔怔的看了半分钟才抬头看他,“给我的吗?”
  肖鸣夜不自然的别开头,嘴里快速的嗯了一声。
  古人说秋风秋雨愁煞人,钟意秋是理科生,以前总不太理解其中心境,生病的这几天他是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秋雨寒心,让他把这一年的失落和愁闷以十倍的体积放大出来。
  每晚缩在被窝里听外面淅沥的雨声,茫然若失,像是他的人生和未来。
  肖鸣夜用两瓶简单的东西就划开了他阴雨密布的心情,钟意秋既感动又不敢相信。
  从最开始的躲闪和胆怯到现在的感动和依赖,肖鸣夜冷漠坚硬的脸庞后是柔软温暖的心,一旦触碰到,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肖鸣夜,”钟意秋低垂着眼睛叫他。
  “嗯”
  “谢谢你!”
  .….
  钟意秋抬起头寻找肖鸣夜的眼睛,四目相对,他微微张口,“今天是我的生日。”
  肖鸣夜微微睁大了眼睛。
  钟意秋的感冒还没好呢,广播体操的方队已经选定了,每天中午和放学后都要加强训练一个小时。
  因为学生们中午都要回家吃饭,往返的话太浪费时间,商定后申请了第一笔奖金经费,中午管训练的学生一顿饭。
  虽然粮食是现成的,不用花现钱,但是钟意秋仍然认真的核算了价格登记入账。
  他们做饭的小锅肯定是不够用了,肖鸣夜在操场边挖了一个灶,借了村里做红白喜事酒席的大锅,每天中午钟意秋指导学生动作,他挥着大铁勺负责做饭。
  袁玉兰来的时候,学生们正排列整齐的吃饭,农村的家庭平都是抠着过,炒菜清汤寡水的,肖鸣夜舍得放油,孩子们像过年一样,每天等着他这顿饭。
  远远的看着她从个十字路口的供销社边拐出来,钟意秋手肘撞了撞旁边的肖鸣夜,结果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继续吃饭。
  袁玉兰没想到操场上这么多人,有点害羞的站住没过来,眼睛欲说还休的一直往这边看。
  钟意秋看肖鸣夜没有理她的意思,自己站起来往她走近喊了一声,“有事吗?”
  “找我哥,”袁玉兰说,看着钟意秋手里端着的碗笑到,“你们咋在这儿吃饭?”
  她穿了件鹅黄色的风衣外套,但她又不是娇俏可爱类的长相,看着不是很和谐。
  肖鸣夜吃完了饭,过来站在钟意秋身旁问,“啥事?”
  袁玉兰抿了下嘴也不看他,“妈叫你晚上回去。”
  “啥事?”肖鸣夜又重复问。
  钟意秋转头看他,你是复读机啊?
  “我不知道,她叫你回去说,”袁玉兰冷声说。
  肖鸣夜不吭声了,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不当回事。
  “你不回,她明天又叫我再来!”她又补充。
  肖鸣夜不理她,对钟意秋说,“赶紧吃,饭凉了。”
  钟意秋每次对面这兄妹俩都觉得尴尬的站不住,赶紧干扒了两口饭。
  肖鸣夜转身走了,但是袁玉兰知道他听进去了,晚上肯定会回去。
  她偷偷的看钟意秋,他穿着套白色的运动服,清新俊逸又斯文礼貌,头发干净整齐,脸上是比女孩子还要白的皮肤,眼尾上挑带着风情,举手投足间是农村人没有的文雅和气度。
  钟意秋能感受到她的视线,更加尴尬难安,心里琢磨我是转身就走还是跟她打个招呼?
  “钟老师,”袁玉兰先开口了,脸色绯红,微微低头问,“你穿多大的鞋,我这几天没事给你做双鞋?”
  钟意秋:“噗……”
 
 
第25章 喝酒
  钟意秋再傻也知道,一个没结婚的少女给一个没关系的男人做鞋子,这事儿太不正常。
  难道肖鸣夜他妹看上我了?
  可是看上我什么了呢?她哥这么厉害,应该看上她哥这种类型的男人才对啊?
  钟意秋百思不得其解。
  更让他震惊的是,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全村!
  六子一大早兴冲冲的跑来,一脸猥琐的问,“秋儿,玉兰说要给你做鞋,真的假的?”
  钟意秋正喝粥,这几天是肖鸣夜做早饭,煮的白米粥,他喝了半个多月的玉米碴子了,难得改善伙食,刚添了第二碗。
  听到六子的话,他下巴差点没惊掉碗里,“你咋知道的?”
  六子听他吓的方言都说出来,哈哈大笑,挤着眼睛说,“全村都知道了啊!我听我妈说的,我妈说听这么隔壁二嫂子说的,二嫂子的消息哪儿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钟意秋觉得自己肯定是感冒的后劲儿还没过,心脏也跟着绞痛起来。
  “我们这儿,放个屁都能知道,这么劲爆的新闻根本拦不住!”六子变本加厉,又转了几下眼睛用肩膀撞了钟意秋一下,“你行啊!袁玉兰的眼长在头顶上,相亲至少相了快五十个了,一个也没看上,竟然看上你了!”
  “不——不——不,”钟意秋赶紧摆手否认,“她没看上我!”
  “都给你做鞋了还没看上?”六子翻白眼,“你去打听打听,她给谁做过鞋啊,别说鞋了,连上双鞋垫都没给二哥做过!”
  钟意秋百口莫辩,只能委屈到,“到底是谁说的?这么快就传遍了!”
  义叔在旁边听得好笑,拿筷子往外面点点,“供销社里有个李莲花,外号莲大嘴,你们在供销社门口说话,就跟对着村里的喇叭说话一样!”
  大家都哈哈哈的笑起来。
  “咋了,你还看不上人家啊?”六子死性不改,一有机会就趴在肖鸣夜背上,被他一抬肩膀给顶开了。
  钟意秋无奈,这不是看不看的上的事儿,“我年纪还小!”
  “哈哈哈哈哈”六子笑的止不住,“20还小?二哥比你大两岁,都找二三十个了!”
  “噗!咳咳咳——”肖鸣夜一口粥差点喷出去,赶紧往回咽又卡在喉咙里,憋的他脖子上青筋尽现。
  下午二年级做体育测试,钟意秋没事,晃去操场帮忙。
  才下完雨的操场还没有完全干透,只能先在篮球场的水泥地上跑步热身,几十个孩子像一群小萝卜头,在肖鸣夜的哨声中列队前进。
  钟意秋身体刚好,好久没运动了身上有些酸,脱了外套扔给肖鸣夜,穿着件焦糖色的羊毛衫跟着跑。
  学生们大都是穿做的布鞋,只有少数几个家庭条件稍微好点的,穿着买的帆布鞋。
  但即便是布鞋,也不可能经常有新的穿。
  妈妈们不仅要干农活、做饭、洗衣服,还要负责一大家子人的针线活,衣服、鞋子、毛衣、鞋垫等等,一个季节能给孩子做一双鞋就不错了。
  孩子多的家庭就更不可能了,都是大的传小的,把鞋子穿的鞋底和鞋面分开才算完。
  等几圈跑下来,好几个孩子的鞋子都跑掉了,袁兵的大脚指更是冲出了鞋前面的破洞!
  这样肯定不行,太不正规了而且不适合运动,钟意秋在心里计划,等确定了比赛成员名单,还需要购买运动鞋和运动服。
  可是谁出钱呢?是学校出还是我们经费出?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晚上饭还没好,袁老虎就提着瓶白酒进了院儿,嚷嚷着叫义叔。
  钟意秋来这里一段时间也摸清了,袁老虎全名袁荣虎,义叔叫袁荣义,按说他们是一个辈分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也叫义叔?
  看他的架势晚上要喝酒,义叔让钟意秋又去菜园拔了大葱炒鸡蛋,把存的一点腊肉和芹菜一起炒,又炒了一大盘花生米。
  “二哥呢?”饭摆上桌,袁老虎边倒酒边问。
  “他妈叫回去了,”义叔回答。
  “王桂芝就这点本事,就折腾自己儿子行!”袁老虎撇嘴。
  义叔不吭声,钟意秋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敢接话。
  袁老虎又自顾自的对着义叔说,“你猜叫他回去干啥?”
  “干啥?”义叔问。
  “前几天下雨,袁荣招说腰疼,叫张西明去打了几天针也不管用,这两天听说床都下不来了,”袁老虎也不招呼别人,自己先喝了大半杯,“王桂芝想拉他去镇上医院瞧瞧,让二哥回去肯定就是这事儿。”
  “宝昌和宝才呢?”义叔问。
  “宝昌说了又不算,再说钱也不在他手里,宝才在县里打工,告诉他了,就只说忙回不来,钱的事儿一个字也不提!”袁老虎瞪着他的虎目。
  钟意秋一冲动脱口而出,“是想让肖鸣夜出钱吗?他大哥没钱,但是钱都在他爹那里,也该他自己拿钱去看病啊?”
  袁老虎又抬起了他的铁砂掌拍了钟意秋两下,“哈哈,看!连这城里的学生都看出不公平来了,王桂芝个老婆娘跟中了邪一样,天天想着坑自己亲儿子那点钱!”
  说完又感叹一句,“他们自己挣的是辛苦钱,舍不得花,但是二哥是拿命挣的钱,她也舍得!”
  刚喝了两杯酒,肖鸣夜竟然回来了,钟意秋看他脸上没有特别生气或者争吵过的表情,放下心来,给他加了碗筷。
  袁老虎站起来给找酒杯,肖鸣夜伸手拦下,拿过钟意秋面前的半杯酒过来,“我用这个,他病才好,不能喝。”
  他端过酒杯,若无其事的含着钟意秋刚才喝过的地方猛的灌下去,灯光下嘴唇泛着湿润的水光。
  钟意秋的脸腾的烧起来。
  “嗳!别这样喝——就这一瓶酒,你喝完了我们喝啥!”袁老虎假装不满。
  肖鸣夜绷着一张脸,眼里是打碎的落寞,虽然散的分不清,却愈发让他看起来像是没着没落的孤寂。
  他沉声回答,“喝完我去买,”手伸进口袋抓出两张钱递给钟意秋,“去供销社,帮我买最贵的。”
  钟意秋不接,他第一次见肖鸣夜这样灰心落拓,自己也有点鼻子发酸,心里跟着难受起来。
  义叔把他拿钱的手挡回去,“别买了,家里有米酒,意秋去热热就行了。”
  热了酒端过来,他们已经把一瓶白酒喝完了。
  袁老虎开始表演大舌头,“二哥,你听我的,这钱你不能出!他自己俩亲儿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况且袁荣招手里有钱——”
  肖鸣夜不说话,接过米酒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了,“我就是不想看我大哥受罪。”
  “跟宝昌有啥关系!数他最没用!一年到头地里活都是他干,钱一分也拿不到手!”袁老虎拍着他肩膀,靠近说:“你听我的,他们就是故意逼你,老东西手里几千块钱,舍不得花就病死他!”
  肖鸣夜伸手点点杯子让钟意秋给他倒酒,钟意秋看他眼睛清澈不像是醉的样子,但是钟意秋走过去弯腰倒酒时,他突然搞偷袭一抬胳膊把人家圈进自己怀里,对着耳朵哈哈笑。
  粗重温热的呼吸像是挠痒一样,钟意秋耳朵都麻了,一把推开,瞪着他痞笑的脸,猜他肯定是有点喝醉了。
  义叔难得对别人的事儿做评论,“袁主任说的对,这事儿你先别管,他真受不了了自己就去医院了。”
  肖鸣夜的脸上的笑消失了,话语里是深深的无奈,“我还能犟过我妈?是她闹着让我管。”
  砰——袁老虎狠狠地把杯子笃在桌子上,大声吼到,“王桂枝就是个没良心的老婆娘!”
  肖鸣夜又喝了一杯,长长了吐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喃喃的说,“都怪这点钱,我得把钱给花了,谁也不惦记了。”
  “对!自己钱自己花,比花在这群狼心狗肺的人身上强,”袁老虎眼睛发直,情绪还是很澎湃。
  肖鸣夜掏出烟给义叔和他发了,自己叼着一根点燃,“老虎叔,你看我把后山包了行不?顺便把手里这点钱也花了。”
  钟意秋跟着他犯愁,正在思考这个事儿要怎么处理,上次为了逼肖鸣夜放弃城市的工作回农村,他妈都能喝农药,这次闹起来指不定又干出什么事儿来。
  他边想着边一颗一颗的夹花生米吃,肖鸣夜的这句话,像是早晨的太阳,从他脚底缓缓上升,一路云开雾散,到达脑子里释放出万丈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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