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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又蛊了谁(古代架空)——尔曹

时间:2024-04-21 08:46:43  作者:尔曹
  为崔衍出气的念头消弭后,芜丁不由自主代入这两个被崔衍抛弃的可怜人,越想越心酸。
  夜已深了,崔衍睡得很沉,芜丁蹑手蹑脚下了榻,鬼使神差来到柴房。
  李南星被反绑着双臂,浑身剧痛根本睡不着。
  芜丁给他解了绑,正犹豫着如何开口,李南星先发话了:“芜壮士,你要杀要打,我都认了,只求你发发善心,替我去秋鸣馆给春晓生送个信儿。我怕他几日不见我,又要寻短见。”
  “春晓生?之前来府里纠缠勒索的那个……”
  “勒索?”李南星苦笑道:“那个傻子,他若有这心思,也不至于……他偏不死心,只想找个借口,再见见……”
  芜丁是个外冷内热、心软无比的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叹了一声。
  李南星看出芜丁是个热心人,便将他和春晓生与崔衍的纠葛细讲了一遍。
  “你家大人待你很好吧?”李南星语气恨恨的:“好的时候实在是太好了!没来由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任谁也受不了。那时我真是……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舍不得……像死了一回。”
  芜丁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早晚我也有这一天。
  这会儿大人正在兴头上,自然万般皆是好,可他这人哪有长性?
  “秋鸣馆在何处?”芜丁兀地出声。
  李南星赶忙答道:“顺这府院门前的大道往东走到头,再往南一拐,酒楼对面就是!”
  芜丁没再绑他,起身要走,李南星叫住他:“芜壮士!可否请你……带些碎银子给他?否则馆主又要打他……回头你跟百卉堂李掌柜报账便是。”
  我哪有银子?
  我只是个卖身奴。
  芜丁不敢答应,默默关门走了。
  次日崔衍醒来,派人去衙门告了病假,趴在榻上让芜丁给他念信。
  芜丁心里一直揣着李南星托他办的事,明显心不在焉。
  信念完了,芜丁横下心求道:“大人,可否……借我些银两?过些日子等大人身上好了,我去山里打些野物,卖了钱便还您。”
  “阿芜何必见外,说什么还不还的?你要用钱,直接跟老于支取便是。”崔衍情绪还很低落,语气暗暗的:“阿芜要买什么?”
  芜丁不愿撒谎,便硬着头皮照实说:“回大人,我想去趟秋鸣馆……”
  崔衍“嗯?”的一声,勉力支起手臂,艰难地翻了个身:“你去那儿做甚?下乘的馆子,我都不去那儿。”
  “春晓生……他如今沦落于此。”芜丁心提到了嗓子眼,怕崔衍愿听见这个名字生气。
  崔衍一想便知是南星哥儿带给他的话。
  “他们两个怎么搭上了?”崔衍竟勾起嘴角笑了。
  “春晓生被债主卖了,又挨了馆主打,药铺那人……”
  “南星哥儿。”崔衍还给他递话。
  “嗯,南星哥儿,救了他……大人勿怪,我只是……见他们着实可怜。”
  崔衍似乎来了兴致,伸腿就要下榻:“崔某同你去瞧瞧。”
  芜丁却又不乐意了。
  毕竟有过一段儿,万一一瞧又看对眼了,那我岂不是……
  他只好打岔:“那南星哥儿,如何处置?我将他关在柴房了。”
  崔衍睡了一夜,气也消了,挥手道:“阿芜看着办吧,我懒得见他。”
  芜丁想把李南星放了,又担心他把崔衍挨打的事说出去,令他家大人斯文扫地,决定再关他两日,吓吓他。
  崔衍还没忘记春晓生的事,这会儿已硬撑着下了榻,要芜丁备车带他去秋鸣馆。
  那日春晓生听见馆主数落李南星,因此昨日李南星没来他并不意外,只是失落。
  身上刚好了些,勉强能起身盥洗。
  上次受杖刑落下了病根,他右边手臂抬不起来,无法绑髻,只能散着发用篦子梳顺。
  南星哥儿已为我做的够多,哪还能再指望别的?
  春晓生才来那些日子早已流干了眼泪,如今可谓心如止水,多大的事也难令他再起波澜。
  只盼今天来的客人里,有人身上带刀。
  芜丁将车停在秋鸣馆门前,刚要去扶崔衍,却见他自己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午前堂馆里没什么生意,崔衍与芜丁进到院中站了片刻,才有人出来迎接。
  崔衍回头看芜丁一眼,意思是,我说吧,这地儿不上档次。
  迎宾小倌见客人是崔衍,眼都瞪圆了,崔衍什么也没说,他便引着两人径直去春晓生房里。
  春晓生正研了墨,提笔想给南星哥儿写封诀别信。
  “哗啦”一声房门被拉开,春晓生回头,三人都目瞪口呆。
  崔衍没见过春晓生散发素颜的样子,竟觉惊艳。
  芜丁心中的“滥赌鬼”,是个邋遢粗蠢的流浪汉,眼前却是个气质清冽的清秀美男。
  春晓生万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崔衍,心跳都暂停了。
  崔衍先回过神来,走过去托起春晓生下巴:“春晓清减了,愈发楚楚动人。”
  春晓生“啊”的嚎啕失声,抱住崔衍大哭:“我是死了吗?崔郎!我没喝孟婆汤吗?”
  芜丁冷眼看着,口中涌出酸苦的滋味,直想转身逃跑。
  “你没死,”崔衍眯眼笑笑:“南星哥儿叫我们来看看你。”
  李南星是春晓生在无尽黑夜里唯一能见的微光,这些日子他就靠着这点点星光吊着命。
  然而星光怎可与日月争辉,见了崔衍,春晓生又活了过来,仿佛天一下亮了。
  “崔郎救我!崔郎救我!”春晓生跪着扑在崔衍怀里涕泗横流。
  崔衍抬头看看芜丁,冲他点了点头。
  芜丁便知这是要救他,终于有个机会走开,他转身拉开门就跑。
  “我家大人要为春晓生赎身。”
  小倌愣了一下,点头哈腰将芜丁带着去见馆主。
  芜丁不是擅交际的人,但从小孤苦穷惯了,买东西砍价都成了本能。
  馆主报出“六百两”的天价,芜丁先嗤之以鼻,接着就开始挑拣,说春晓生身子骨弱成那样,还能活几日?
  而且他还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说不定哪天就在你这儿悬了粱,看你这买卖还怎么开得下去。
  句句都戳中馆主痛点,说得馆主也觉得春晓生真是个赔钱货,趁早打发了算了。
  “小哥生得颇得我心,就当是交个朋友吧……”馆主清清喉咙:“跟你交个底,当初我从道上的朋友那儿,花了三百两买的他……”
  其实只花了一百六十两。
  “养了这些日子,光药费就花出去几十两……”
  药都是李南星送的,一分没花。
  “这破落货犟得很,老惹客人生气,钱没赚几个,倒赔了好几回。”
  春晓生这等样貌气质,一晚上至少能卖二十两。
  “罢了,就当积德行善了。崔大人若心疼他,给五百两就带走吧。”
  “三百两。”芜丁见惯了奸商,深知这些话都得打个折扣听。
  馆主看着他笑得横波荡漾:“四百五十两,小哥你陪我喝一杯。”
  “三百五十两。”芜丁满脸严肃。
  “好了好了!”馆主轻轻在芜丁胸口顶了一拳:“四百两,再讲我要恼了!”
  四百两芜丁都嫌肉疼,这不得打两头熊才能还得上啊!
  差不多了,奸商也不可能少赚太多,芜丁伸出拇指,要与馆主定价成交。
  馆主却不跟他对指,反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小哥你可太有趣了!你以为这是买骡子买马呢?要现银啊!见不着银子,人是不能带走的。”
  芜丁心想你们这买卖活人的缺德生意,我怎知道规矩?
  “说定了。馆主稍后,我去取银两。”
  虽知崔衍素来不在乎钱,可毕竟不是小数目,还是得先打声招呼。
  于是他又回到方才那间小室。
  门一拉开,芜丁被眼前一幕刺激得险些一头栽倒。
  那两人正赤条条搂抱在一起,缠得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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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丁:你不是受伤了吗??!!
  崔衍:崔某一进这种地方,整个人都生猛了。
  李南星:怪我怪我,早知道就该下狠手打死你个色胚!
 
 
第168章 番外二 渣狗荆州往事(五)
  芜丁又拉上门,撒腿跑了出去。
  十岁那年春节前,芜丁找到个活儿,为扎花灯的居老汉打下手。
  居老汉会做能转的走马灯,一个能卖一两银子,但这灯做起来费时费力,是个精细活儿。
  糨子要在极细的竹篾上薄薄地涂一层,手不能抖,居老汉和老伴都老眼昏花,这道工序只能交给芜丁来做。
  他从年前二十三就在居老汉家帮忙,一直做到正月十三。
  这个年与往年相比,过得极舒服,居老汉家好歹有个屋顶,粗茶淡饭但总算能填饱肚子。
  十三早上吃过饭,居老汉给芜丁五串铜钱,这是他们事先说好的工钱。
  芜丁千恩万谢,红着眼告辞,出门前居老汉叫住他,给他一个灯。
  那是前几天居老汉不小心做坏的一个,灯纸贴反了,图案上的骑马武士、丰腴仕女都大头朝下,卖不出去。
  “这个灯给你玩吧。你要想学做灯,明年过年前再来我这儿。”居老汉说完,便赶着车带着灯,到城里去卖。
  芜丁提着灯回到他那个只有三面墙的“家”,怎么看怎么欢喜。
  这是他几年来得到的唯一可以算得上“玩具”的东西。
  灯里有个烛台,蜡烛是他亲手安上去的。
  入夜时,他用火石引燃一根麦秆,点起灯。
  五彩缤纷的灯立时咕噜噜转起来,芜丁瞪大眼睛,歪着脖子看得无比陶醉。
  他多想变成灯上那个武士,威风凛凛骑在膘肥体壮的大马上,人和马都吃得饱饱的。
  看得入迷了,等他回过神来,小小一截蜡烛已经快要燃尽。
  他心疼起来,赶忙吹灭了,想留着下次再点。
  这时不远处传来孩童们嬉笑玩闹的声音,村里的小孩儿们都出来上灯了。
  芜丁得了这宝贝,心中激动得意,便提着灯,走到大路追上他们。
  “呀!你哪儿来的走马灯?”
  这上等玩意儿庄户人家哪里舍得买?
  只有一个孩子从前远远见人玩过,能叫得上名儿。
  村里的孩子没人打得过芜丁,不敢硬抢他的。
  他们把芜丁团团围在当中,个个搓着手、跺着脚想摸。
  “点起来呀!点了能转!”那小孩跳着撺掇他。
  “点呀!芜丁!上灯了!”大家都眼巴巴看着他。
  芜丁兴奋得小脸通红,便从路边捡了根枯枝,在别人灯里引燃,点起走马灯。
  小孩儿们立时发出一片惊呼赞叹,纷纷用艳羡的眼神看着芜丁,谁也没在意图案是反的。
  “你从哪儿得来的?”有个稍大点儿的孩子问。
  芜丁挑眉吹牛:“我自己做的!居老汉教我的。”
  立刻又引来一片惊叫赞叹。
  “借我玩玩吧,明日还你。”大孩子问他。
  芜丁连忙摇头,把灯往身后带了带。
  那孩子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连家都没有,留着灯也没处挂呀!”
  “就是就是,我家檐下有勾,我帮你挂一晚,明日你再来拿。”另一个孩子也动了心思。
  芜丁见势不对,提着灯转身要走,却被那大孩子抢身拦住:“小叫花这么小气?你身上穿的,还是我的旧衣呢!你有了好东西,倒捂着不给我玩?”
  芜丁直想把身上衣服扒下来还他。
  “上回我爹还给你半斤黍面呢。”
  “往后再下大雨,你还想不想来我家牛棚躲了?”
  ……
  那群孩子七嘴八舌历数村里大人们给过芜丁的小恩小惠,芜丁低着头无言以对。
  没有这些乡亲的点滴救助,他怕是活不到今天。
  可这是他的走马灯啊!
  芜丁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脚面上。
  大孩子从他手上抽出灯的提手时,他完全没有抵抗。
  芜丁回到“家”里哭到半夜,次日醒来时,灯果然还回来了。
  可它并不是原本的样子。
  灯纸划破了一个口子,里面的烛台支架也断了。
  可能是为表明愧疚,灯下压着另一身粗布旧衣,旁边还有两个硬如石头的灰面窝窝。
  芜丁心痛欲碎,就着泪水啃完一个窝窝,去居老汉家借了糨子和麻线,小心翼翼忙了半日,终于把灯纸和支架修补好。
  可这走马灯靠的是气流驱动,灯纸一旦破了,即便再粘上,也是漏风的,再转不起来。
  即便如此,它还是芜丁最心爱的宝贝。
  这盏破灯被芜丁想办法用树枝插在那堵断墙上,一挂就是四个寒暑,直到他被征入伍离开这个村子,也没取下来。
  从秋鸣馆回府的路上,芜丁想着他那盏宝贝走马灯,想它是否还挂在那破败残垣上,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他取了银子,带着李南星,又返回去接人。
  李南星见他一副伤心欲绝,又强作无所谓的样子,便已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我把他送回家乡,再不让他来此纠缠。”李南星下车前冲芜丁郑重拱手:“银子我赔不起,等我安顿好他,回来拿命还你。”
  芜丁凄然笑了:“哪是我的银子……南星哥儿,你就当是……我家大人欠你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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