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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今天又蛊了谁(古代架空)——尔曹

时间:2024-04-21 08:46:43  作者:尔曹
  大人是不是也……
  那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他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生怕再生出什么更不堪的事来。
  崔衍将他脸上神情看得分明,心痒无比,却还想看看他能把他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便不动声色,继续下勾。
  “阿芜坐,陪我吃。”
  芜丁犹豫着,被崔衍拽了下袖子,只得坐在他身边,也捧起碗来。
  “阿芜怎的不吃菜?”崔衍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暗憋着笑。
  芜丁听话地在各碟夹一筷子到自己碗里,又闷头吃起来。
  “崔某一人吃饭总觉无趣,今后阿芜须得每餐陪我。”
  芜丁听见“今后”两个字,激动之下端着碗怔住了。
  “怎么?你不情愿?”
  芜丁赶忙放下碗,趴在地上以头点地,“大人救芜丁性命,恩同再造,芜丁能服侍大人,实乃幸甚,怎会不情愿?”
  崔衍装模做样叹了一声:“闹了半天,阿芜只是在报恩呀。哎,也罢,来日方长,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什么!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啊啊啊啊大人求你了……
  芜丁快急死了,心跳得喘不上来气,脸憋得通红。
  崔衍却若无其事叫他起来吃饭。
  雨又下了三天三夜,竟还没有要停的样子。
  芜丁每日陪崔衍看书练字、吃饭睡觉,平平无奇的日子,他却甘之如饴,恨不得这雨永远不停。
  可崔衍却日渐焦躁。
  他素来浮浪惯了,这几日出不了门,直憋得两睛暴赤,颧红如火。
  要不……吃了算了?
  可就这么吃了,好不甘心。
  钓了这么久,不就为让他主动求索?
  崔衍纠结万分,思来想去,决定推他一把。
 
 
第166章 番外二 渣狗荆州往事(三)
  用罢晚饭,崔衍嚷嚷着闷,扯松了袍服领口,在屋里来回乱转。
  芜丁拿把蒲扇跟在他屁股后面扇。
  崔衍猛地转身:“阿芜跟着我做甚!”
  芜丁赶忙赔不是:“大人见谅,是芜丁唐突了。”
  崔衍抢过他手中蒲扇狠狠扔在地上:“扇有什么用?都是热风!崔某出去透透气!来人,叫车!”
  外面倾盆大雨,从屋里看去一片水帘,哪是能出去的样子。
  芜丁劝道:“大人稍安勿躁,待雨小些吧……”
  “于栓儿!给我备车!”崔衍冲院子里喊了一声。
  来的是老于:“大人,您叫车?栓儿前日雨小时回乡下去了,没想到您还用车……”
  “阿芜可会驾车?”崔衍转身直盯着他。
  芜丁点点头,他偷军粮被逮前,是虎贲营百夫之长,驾车可是他的看家本事。
  “大人,您且慢……”老于怎会不知他急着去干嘛:“您要去那地儿,这天气,它指定不开门迎客……”
  崔衍闻言眼一瞪:“你怎知崔某敲不开?只要里头有人……”
  芜丁没听明白他要去哪儿,正扒着门框朝外探看,琢磨着这天驾车出行究竟能不能行。
  下了这些天,路上积水不浅,万一陷进水坑泥潭,惊了马,后果不堪设想。
  老于拍着腿苦劝:“大人呐,不是小的故意碍着您……您看这外头,根本看不见道儿哇!人敢走,马它也不敢走啊!芜壮士,你说说这……也不是啥要紧事,等等不行吗?”
  芜丁直愣愣问了句:“大人要去何处?”
  崔衍只叉着腰赌气不答,老于嘀咕道:“还能去哪儿?大人急着去找小相公哩!”
  芜丁一下愣住,随即低头咬着嘴唇,心中百转千回。
  “我偏要去!”崔衍拎起老于放在门边的伞就要往外冲。
  老于口中“诶诶”叫着,伸开双臂拦他。
  崔衍毕竟年轻几十岁,发力一推,便把老于推得坐倒在门槛上。
  “让开!”崔衍脾气上来,一脚踹在老于小腿上。
  老于“哎呦”一声,向芜丁求助:“芜壮士,芜壮士……”
  芜丁回过神来,拦腰把崔衍往后一拽,拖着他进到里间,转身把房门关住了。
  “阿芜!”崔衍一脸震惊:“你……跟我动手?!”
  芜丁把心一横,涨红着脸说:“大人何必舍近求远?”
  “你懂什么?!”崔衍伸手拉门闩,却被芜丁抢先按住了。
  “我不懂!”芜丁不知哪来的勇气,睁大眼睛直看着他:“大人为何言行不一,首鼠两端。”
  崔衍像心虚似的,偏头躲开他的目光:“崔某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是谁都可以吗?为何偏我不可?”芜丁语气透着委屈:“是我不配?”
  崔衍趁他不备,又忽地拉门闩,芜丁却按得死死,没让他得逞。
  “阿芜别闹!”崔衍竟像在哄他:“那种事,你哪会?怕伤着你……”
  芜丁扒开衣领,将肩上那条五寸来长的白痕亮给他看:“大人小看我?刀砍我都受过!”
  崔衍“扑哧”笑了:“那不一样。”
  这一笑,气消了,两人相视忍俊不禁。
  芜丁背抵着门,依然还在防着他逃出去。
  四目相对了片刻,气氛越来越暧昧。
  崔衍先挺不住,亲了上去。
  舌尖缠绵着进攻,芜丁被亲得直发懵。
  可这时崔衍居然撤了,在他耳畔呢喃着说:“阿芜放我出去吧,嗯?崔某实在难耐得紧……”
  都这样了,你还要去找别人?
  芜丁神智已近涣散,一股热血至上天灵。
  “大人想要,我给……我,要我……”芜丁胡乱扯开上衣,抓起崔衍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看崔衍瞠目呆着不动,他急了眼,竟主动压上去吻。
  亲得急躁又莽撞,甚至磕到了牙。
  崔衍得偿夙愿,再按耐不住,急喘着将他推进榻里。
  窗外风急雨重,室内云朝雨暮。
  芜丁终于见识到这副优雅皮囊下深藏的残忍欲念,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像被火灼烧,可他却鬼迷心窍似的觉得无比痛快,无比安心。
  崔衍在他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身上疯狂劫掠,嘴里却还在花言巧语:“阿芜,你可知我想了你许久?却不忍让你……吃这些苦。”
  “不苦,我不苦!”芜丁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脸上却在笑:“芜丁幸得大人垂顾……”
  去时崔衍被芜丁那双深潭样的漆黑眼眸牢牢锁住目光,仿佛世间万物都已灰飞烟灭,只余眼前一人。
  两日后雨终于停了,芜丁推开房门照见耀眼的阳光,只觉恍如隔世。
  世界今非昔比,如今他的人生,有了指望,有了依靠,有了此生不渝的羁绊。
  崔衍许久都没体会过这种身心满足、通体舒畅的感觉了。
  果然铢积寸累、慢慢琢磨才得来的甜头,滋味更足。
  这可人儿腰身又劲又韧,傻乎乎的眼中就只有我,比堂馆里那些花架子有趣多了。
  这些日子两人蜜里调油,恨不得一刻也不离。
  甚至连崔衍去府衙当值,都要芜丁驾车接送,每每下车分别前,还要眉来眼去腻歪一会儿,从不避着人。
  不久荆州城里便妇孺皆知,长史大人从囚车上救下个心爱的男宠,还有人把这事儿编成了曲儿,在勾栏瓦舍间传唱。
  这天刺史薛护的妾室生产,衙门早早放了。
  崔衍出来一看,还不到与芜丁约好接他的时辰,便摇着扇,闲逛着往崔府方向走去。
  走到百卉堂药铺门口,竟撞见从前同他玩耍过几日的李南星跨步出来。
  李南星手里提着两包药,抬眼拱了拱手,低头便走。
  崔衍惯无节操,闲得抽风似的,竟开口撩人家:“南星哥儿好生绝情,连句话也不肯同崔某说吗?”
  “崔大人勿怪,病人急等着用药,告辞。”李南星这半年来没少听闻他的腌臜事,早看透了,委实不想理他。
  崔衍也觉没趣,摇头笑笑继续往前行。
  不巧李南星也正走同一条路。
  他感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回头一看,竟是崔衍。
  行到人迹稀少处,李南星站住脚步,等崔衍晃到面前,狠狠瞪着他道:“崔大人跟着我做甚?”
  崔衍并非存心跟着他,便摇头否认:“崔某只想……”
  “谁管你怎么想!少招惹我!沾了你的都没好下场!”
  当初李南星被他骗身骗心,得手后不出十日就始乱终弃,再不理人。
  一片赤诚错付了,如今李南星对他只有恨。
  崔衍平白被抢白了一顿,心中不忿,轻蔑嘲道:“南星哥儿总爱自作多情,崔某不过同你打声招呼而已……”
  许是“自作多情”四个字过于刺耳,抑或是近来的事令他积累了太多怨怼,李南星急火攻心,挥臂给了崔衍一拳。
  崔衍倒退两步,勉强才能站稳,李南星又一脚蹬在他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你可知这药是为谁送?”李南星胸口剧烈起伏:“你可知春晓生他,如今被卖到堂子里,险些丢了性命?”
  春晓生便是那烂赌鬼。
  他曾经也是一名秀才,后来家里遭了变故,又被歹人诓骗进赌场,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前月春晓生被公差毒打却无钱治伤,李南星见他着实可怜,又同是崔衍的“受害者”,便将他接了回去,悉心照顾多日,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熟料伤刚好了,债主又找上门来。
  春晓生不愿连累李南星,于是放弃抵抗,跟着债主走了。
  李南星再见到他时,他已成了秋鸣馆的小相公,还被恩客弄伤了身,又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馆主说为他赎身要六百两银,李南星这辈子也挣不出这么多银钱,只能先替他调养身体,旁的什么都做不了。
  昨日送药时,李南星被馆主下了逐客令,说要见春晓生,就得使钱,否则别再来耽误他接客。
  李南星正满腔怨愤无处宣泄,罪魁祸首崔衍竟送上门来。
  “那人滥赌成性,没救了,你管他……”
  崔衍话音未落,腰腹上又挨了李南星两脚:“那人!那人!他没个名儿?!”
  此时芜丁驾着车,正从巷口路过。
  他见有人躺在地上抱着头挨打,想着太欺负人,正欲出手相助,下车一看,挨打的竟是他的心肝宝贝!
  李南星正疯狂泄愤,忽被飞来一脚踹出两米多远。
  芜丁追上去,拎起李南星腰带将他举起,又狠狠抛在地上。
  李南星顿时口吐鲜血,额头也磕出个口子来。
  “阿芜……”崔衍蜷在地上哀叫一声,芜丁闻声心都碎了。
  他把崔衍打横抱在胸前抬到车里,想回头再去揍那歹徒,却被崔衍拉住了衣襟。
  “阿芜带我回家……”崔衍嘴角渗出血来,捂着肚子气若游丝。
  崔衍哪受过这种委屈,在车上便咳声叹气,回到府里叫芜丁锁了房门,脸埋在枕上兀自生气。
  芜丁恨不得回去将那歹人抽筋扒皮,可又舍不得留他一个人伤心,只得窝着火坐在榻边陪着,伸手摩挲崔衍后心。
  郎中来瞧了,说无甚大碍,只落了些淤青。
  芜丁正往他腰里揉药酒,老于进来冲芜丁使一眼色,叫他出去。
  原来,百卉堂掌柜得知侄儿李南星打了崔衍,吓没了半条命。
  殴打朝廷命官,这事往重里说,是要掉脑袋的。
  他赶紧硬拖着李南星来崔府赔礼认罪,把李南星朝芜丁面前一推:“这畜生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听凭崔老爷处置!打死打残都是他活该!”
  崔衍虽浮浪不羁,为人却宽厚温和,掌柜琢磨着,南星哥儿怎么也跟崔衍相好一场,算是因爱生恨吧,崔府不至于下死手;要是被衙门抓去,那可就真没活路了。
 
 
第167章 番外二 渣狗荆州往事(四)
  李南星抬头打量芜丁,瞬间明白他就是崔衍从法场捞回来的新欢。
  两人这就认下了仇,二话没说厮打在一处。
  说是打架,其实主要是李南星挨打。
  不多时,他便如一破布口袋,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他嘴还能说:“你有这身本事,哪儿去不得?何苦被这缺德鬼作践?”
  芜丁闻言火又上来,揪住衣领把他拎起来要揍。
  李南星龇着浸满血的白牙,疯笑起来:“要好时你便是那天上星、心头肉,腻烦了你就啥也不是,还不如街上一条野狗!早晚你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哈!”
  这话竟戳进芜丁心窝里,令他再使不上力。
  芜丁只得罢手,把李南星抗进柴房捆了个扎实。
  “等我家大人缓过气,再来料理这货!”
  芜丁凶神恶煞似的,李掌柜哪敢说不,只顾连声抱歉,又送上一匣参茸,一壶东珠,一路作着揖走了。
  芜丁回到房里,见崔衍已睡了过去。
  枕上濡湿一片,像是哭过。
  芜丁也难受得险些哽咽,自作主张上榻环抱住他。
  可李南星的话在芜丁心头回响。
  这精壮小哥当是他们说的“药铺学徒”,他口中被崔衍害得差点儿没命的“春晓生”,恐怕就是被官差打伤的“滥赌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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