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皇已经在等待他,男人头束金冠,玄色龙袍繁复厚重,神态威严肃穆,不苟言笑。林青栎前日饮的醉生还未醒,姿态慵懒,一靠近贺兰阙就柔顺妩媚。
皇后在宫宴上如此依赖陛下,小女儿般的情态藏也藏不住,当着群臣的面搂抱着陛下撒娇,实在不够端庄。贺兰阙却甘之如饴,冰冷的目光俯视群臣,无人再敢看他的皇后,贺兰阙恨不得扯一张帘子,遮住他娇憨柔媚的皇后。
雪影沉默地坐在下方,他身旁的王妃也对皇后多有好奇,不过只敢看了一两眼,就惶恐地低下头。
皇后实美,这些年被陛下独宠,百般呵护,又有红果滋养,美艳不可方物。雪影只觉得那人还未当上皇后时只是纯美可爱,如今被陛下以天下之尊供养,愈来愈明艳动人,仪态万千了。
连他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只是想到将军府另一个可怜的孩儿,又忍不住轻叹。
龙椅上,林青栎几乎与贺兰阙挨在一起,他饮了醉生,眼里全是他的夫君,鼻端都是馥郁的兰花香,根本看不到别人。他腿根湿淋淋的,又情动了,哀求夫君抱着他。贺兰阙就差让他坐自己腿上了,男人一边漫不经心地饮酒,嫉妒群臣偷窥皇后的目光,左手不断抚摸皇后的腰。
那只手借着桌沿的遮挡悄悄来到下方,情热地揉摸他的臀,林青栎被摸得愈发难受,媚眼如丝道:
“夫君……”
也知道下面有人,双手羞答答地在桌沿下抱住他的大腿,贺兰阙微微僵硬,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将酒倾倒在他的胸口,然后命令:
“扶皇后去更衣。”
林青栎哭兮兮地被带离了他的身边,不到一刻钟,夫君却来到更衣室,屏退众人,就在更衣室里要了他。
“嗯……”
他撅着屁股,不知廉耻地跪在榻上,股后赤裸,室外还听得到宴会的喧闹声,贺兰阙也情动至极,被他撩拨得无法忍耐。
男人搂着他急切交欢,汗珠浸湿了厚重的龙袍,金冠摇摇欲坠,贺兰阙嫌其沉重,一把扯下金冠,长发半披,粗暴地入他。
“啊……哈……”
林青栎咬着嘴唇,淫媚地摇晃屁股,哭吟道:
“夫君……栎儿好疼……呜……”
贺兰阙粗暴道:“疼还是舒服?”
疼,也极其舒服,穴心奇痒,每次入进来都舍不得他退出去,只能紧紧夹紧,贺兰阙入之困难,粗重哄道:
“松一点,为夫要进去。”
“呜……嗯……不要……”
依然紧紧夹着,恨不得绞住那根阳根,贺兰阙阴茎一跳,粗喘不止,不断揉摸他的腿,哄道:
“松一点,为夫才好疼你……”
“嗯……嗯……”他淫荡地摇着屁股,股后都是淫烂的快感,直到重重的顶弄打开了那道穴,才失控地趴在垫上哭。阳物射在穴心,他夹着那些液体,又跪在贺兰阙脚下舔,哀求着还要。
贺兰阙只觉得一时半会儿哄不好他,只能先满足他两次,待他稍微冷静了,才抱着人回到寝殿。
男人换了身衣服又回到夜宴,他的皇后独守空房,寂寞得发疯。
林青栎或许是脑子太醉了,忍受不了身体的饥渴,糊里糊涂穿好衣服,又去了龚王府。
他凭着记忆来到一间昏暗的寝殿,赶走了所有宫人。宫人们远远守在院外,不敢上前叨扰他。他就抱着那张琴哭,一会儿哭着叫哥哥,一会儿哭着叫夫君,混乱得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
夜深,他终于醒了些酒,独自伤心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凄凉之感,仿佛思念的人早已离他而去。
他伤心地离开寝殿,依然不要宫人跟着,独自一人在龚王府乱转。夜风寒凉,身心疲乏,宫人远远跟在身后,林青栎独自一人来到湖边醒酒。
湖边的凉亭里,站了一个人。那人雪色衣衫,头戴玉冠,清俊如霜雪。那人的背影如此熟悉,墨发长及腰后,侧脸俊美至极……
仿佛一个梦,或许看花了眼,林青栎轻轻走近。
雪影在他走近时就发现了他,男人急欲遁走,突然听他道:
“哥哥?”
男人丝毫不敢动,本是来此醒酒,却不巧碰到皇后。或许心中有愧,雪影神色拘谨,突然感觉林青栎抱住了他。
林青栎半醉半醒,只觉得他像极了哥哥,他的背影和哥哥如此相像,他思念得要疯了,泪如雨下道:
“你来看我吗?”
夜风愈发寒凉,眼前是昏暗的湖景,天边只有几颗星辰,雪影听着身后的哭声,半晌,缓缓转身。男人愧疚地低下头,沉默不敢解释,林青栎借着月光心碎地看他,看了许久,终于将人看清了。
不是他的哥哥。
眼泪如珠玉般滚下,半晌,他觉得自己可笑,竟将人认错,可悲道:
“是我唐突了,抱歉。”
他提着自己的衣袍失控地逃离了那个地方,直到回到寝宫,一夜无眠。
贺兰阙在宴会结束时才回来,男人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妻,关心道:
“怎么了?”
林青栎压下心中的疑惑,恐惧地抱紧了他。
第138章
十年来,他的哥哥为何从不给他写信?
十年来,他的哥哥为何从不进宫来看他?
曾经冒死也要将他带离峮虞山的人,宁可跳崖也不愿他堕落的人,为何突然恭敬听话了?
只是因为受人威胁吗?
只是因为他们的卿水吗?
不敢了吗?!
有些事情不敢深想,越想越害怕。林青栎浑身冰冷,被沉睡的虞皇紧紧抱着,无法入睡。
他的哥哥为何只敢远远地站在城楼下,为何连看他一眼也要小心翼翼?
哥哥真的好吗,孩子真的好吗?
为何不理睬他的信,为何千篇一律地送来礼物,为何不给他雕木偶了,为何不给他做木屐了,林琢玉真的看了他的信吗?注意到他信中隐藏的相思了吗?
还是他的哥哥早已不在乎了。
哥哥是不是恨他?恨他给虞皇生了孩子,恨他不顾卿水,恨他只做皇后,恨他冷心绝情?
最后一次那么近地见到哥哥,还是十年前的军营里,哥哥被人按着,屈辱地跪在地上,眼里都是血恨。他无法忍心哥哥受辱,只能跪下来,哀求虞皇。
哥哥会怎么想?
是不是恨死他了。恨得要杀了他。
恐惧的噩梦又袭扰了他,梦里面,他梦到林琢玉一身血衣,腐烂的身体葬进了火海……
“不……!”
他哭喊着惊醒,天还未亮,贺兰阙皱眉抱着他,擦干他额头的冷汗。男人昨夜极累,宴会持续到很晚,他的妻却不安分。林青栎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十年,与他结为夫妻,孕育了两个孩子,却觉得似乎看不透他。
贺兰阙皱眉凝视他,感觉到了他梦里的惊恐,只觉得他这段时间太不听话,皱眉道:
“怎么了?”
男人点亮了烛火,林青栎借着烛火看清了他夫君的脸,如此俊朗迷人,他坐起来,抚摸着贺兰阙的脸,低声哀求道:
“你告诉我实话。”
贺兰阙沉默凝视他,林青栎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突然极其害怕道:
“你告诉栎儿实话,你有没有骗过我?”
半晌,贺兰阙道:“什么事?”
林青栎惶恐不安道:“我的哥哥到底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在天水山庄?”
贺兰阙闭上眼睛,心底一阵寒凉,十年了,他还要用这件事来折磨自己,他还要如何哄他,如何爱他。他难道不清楚,做他的妻子,一心一意是最基本的本分。男人忍无可忍,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道:
“所以呢?你心里还有那个人?你把我当什么?你说!”
林青栎被吼得一愣,突然不敢直视贺兰阙的眼睛,贺兰阙不断责怪道:
“你当初嫁与我,却与他私奔!你与他私奔五年!生下一个孽种,我何时责怪过你!反倒是你,不顾人伦,不顾做妻子的本分,不断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允许你们见面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还不相信我!”
林青栎瑟瑟发抖,巨大的愧疚感又包围了他,有些怀疑自己的不安,贺兰阙冷冰冰凝视,直到他哭了,才道:
“你若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也不必再与他见面。”
硕大的泪珠滚下,贺兰阙没有再心软,纸包不住火,那就把这团火熄灭,林青栎心酸得心痛,捂着胸口痛苦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哭得彷徨无措,根本不知如何让自己好受,贺兰阙不再心软,翻身下床道:
“是我太宠爱你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不必再出门了。”
男人走了出去,宽阔的寝殿只剩下林青栎一人,被子很快就凉了,林青栎哭得无措。
第139章
皇后一夜之间仿佛被打入了冷宫,除夕之后还有许多宫宴活动,皇后却再也没有出席了。
雪影自从那夜在龚王府偶遇皇后,也消失了几日,男人找借口不进宫,只说不得不管教不听话的逆子。
贺兰阙也没有过问他,贺兰阙仿佛对林卿水恨之入骨,传话让雪影将那个孽种尽早赶走。
滚回北境去。
林卿水却不走了,他觉得熠都好玩,比天寒地冻的北境热闹多了,他要在熠都呆到元宵,等他爹回北境了,他自己一个人南下,回天水山庄给他娘扫墓。
雪影头都大了,儿大不由爹,每天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上,就怕他闯祸。
林卿水觉得他爹烦死了,走哪儿都有他爹,去看个戏都有他爹陪着,这还怎么玩啊。他爹也不陪王妃了,恨不得十二个时辰守着他,睡觉也把他盯着,就怕他遇到什么不该见的人。
林卿水只以为他爹是怕他偷跑回天水山庄,对爹爹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些感动,父子俩因王妃生出来的嫌隙稍微和解了一些。
可雪影没想到的是,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儿乱跑,却有不该见的人总来找他的孩儿。
贺长麟自从那夜误打误撞结识了林卿水后,对这个北境来的小世子极感兴趣,熠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玩的人了,此人不仅胆大包天,说话也没遮拦,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了,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贺长麟只觉得此人有趣,他人小贪玩,父皇又管教严厉,好不容易这几日父皇没空管他,经常偷跑到大将军府找林卿水玩。
林卿水只觉得此人烦死了,比他爹还烦。此人是皇子又如何,虞皇那副阴森森的模样他想到就害怕,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贺长麟却偏要找他玩,没事找事与他比武,练剑,下棋,林卿水通通没兴趣,贺长麟就从宫里带来好吃的点心拉拢他,林卿水勉强笑纳了。
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看话本,那话本是林卿水上街买来的,贺长麟从来没看过这种东西,只觉得有趣极了。
雪影无奈地看着那两个孩子,此事谁也不敢告诉陛下,否则,又是滔天的罪过了。
————
清晨,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贺长麟又来找林卿水,两个孩子坐在地炉前一起看话本,嚼着甜软的柿饼。
林卿水在北境很少吃到这样好吃的零食,一口就是一个,笑道:
“这东西真甜。”
贺长麟道:“你喜欢吗,我明天再给你多带些来。”
林卿水道:“这是哪儿买的,我爹买的怎么没这么好吃。”
贺长麟得意道:“这不是买的,这是余杭那边进贡的,我娘亲也喜欢吃这个。”
“余杭?余杭是不是有个天水山庄?”
“什么天水山庄?”
贺长麟从来不知道这些,林卿水却兴致勃勃道:
“我爹就是余杭天水镇人,天水镇有个天水山庄,我爹以前是少庄主。”
“天水镇?”贺长麟疑惑道:“雪影叔叔不是虞城人吗?”
林卿水皱眉:“你说错了吧?”
贺长麟笑道:“不会有错,雪影叔叔和殇魄叔叔从小就在虞城长大,峮虞山你知道吧?”
“峮虞山我知道,你爹的老巢。”
“你……”贺长麟只觉得他对父皇不敬,林卿水却感兴趣道:
“看来你比我知道得多,你给我说说呗。”
“说什么呀?”
“峮虞山呀,还有我爹怎么会跑到北境去,熠都多好呀!余杭也多好呀,有这么好吃的柿饼!北境那么冷,你给你爹说说好话,让他把我爹调回熠都……”
两个孩子一人一句,聊了一上午。
第140章
很快,就到了元宵节。
贺兰阙冷落了自己的皇后多日,终于又与他和好了。元宵之后,雪影与殇魄都将各自回到边境,贺兰阙在宫里举行了最后一场盛大的晚宴。
觥筹交错,鼓乐齐鸣,轻歌曼舞,座无虚席。
烟火一直燃放,宫灯明亮如昼,这样盛大的宴会,林青栎却没什么兴趣,勉强看完两支舞后,就请求回到寝宫。
贺兰阙神色不豫,有心想让他陪到最后,皇后却神色恹恹。男人冰冷地看着他,昨晚才宠幸了他,他的皇后又不听话了。林青栎只觉得心不在焉,况且昨夜没睡好只感觉疲倦,听到这样的喧闹只想回去休息。
他的夫君冷漠地看着他,明显生气了,林青栎还很伤心,只能撒娇道:
“我真的累了……”
眼睛湿濛濛的,可怜讨好道:“夫君,栎儿这几日都没睡好……”
噩梦不断。贺兰阙沉下脸来,到底轻叹一声,亲自将人送回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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