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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古代架空)——失眠孤独症患者

时间:2024-04-21 08:47:36  作者:失眠孤独症患者
  树枝刺中了他的脖子,即使刺不进动脉,也流出了血,贺兰阙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痛苦,害怕,颤抖,无助。
  他又要杀自己。
  林青栎眼中都是血恨,恨自己没有刀能宰了他,痛恶道:
  “他埋在哪儿!!”
  “天水山庄。”
  贺兰阙站起来,眼里都是绝望,他已经告诉过了他一次。
  十年前,就埋在了天水山庄,他喂那具尸体饮下长青,如今尸骨不化,他还能回去见他的哥哥。
  男人疯魔般冷笑,似乎报复般,仇恨道:
  “对,是我亲手杀了他,一剑穿心。”
  “他不配。”
  不配与虞皇争。
 
 
第152章 
  贺兰阙恨他的妻。
  此生从未有人如此伤他。
  他呕心沥血,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什么?谎言和伤害!妻子恨他,从来没有爱过他,林青栎明明白白告诉他,根本没有爱过他,只是因为他哥哥才委身于他。
  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根本不爱自己,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费尽那么多心血,耗尽那么多精力与他相守,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如此珍贵,他的妻子却感到痛恨恶心。
  他只恨不得跪在他的脚下,做他的仆人,可是妻子却要将他杀了。
  林青栎疯了,他不想活了,贺兰阙也别想独活。
  他疯疯癫癫地冲回了寝宫,拔出了陈皇剑,就要斩杀他的夫君,给他的哥哥陪葬。贺兰阙不忍心伤他,林青栎只是疯魔般执着剑劈砍,那把剑太重,他挥砍了几次就抬不动,跪在地上呕血道:
  “此生不杀你,我难以消恨……”
  他用这把剑杀了哥哥,他也要用这把剑杀他,一剑穿心。
  贺兰阙或许也疯了吧,他跪在地上,绝望地指着自己胸口道:
  “好,你杀了我。”
  他只想看看他是否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没有,林青栎执起了重剑,狠狠捅入他的腹部,反正他不是不会死吗,他不是可以复活吗,他只需要痛就够了,只需要流许多血就够了。他报复地将剑刺进他的腹部,感受到他狰狞的痛苦,恶狠狠道:
  “这是你应得的。”
  他只恨不得斩了他的脖子,但他犹豫了一瞬,在他绝望看过来时,唾弃地扔下那把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贺兰阙讽刺的冷笑:
  “栎儿,让夫君告诉你如何杀了我,你回来,斩了夫君的头……”
  林青栎在雨中颤抖,眼泪不断,呜咽不断,无法再忍受他疯魔般的冷笑,哭泣着逃走,贺兰阙泣血大吼:
  “栎儿!我杀了林琢玉!难道你不让我死透吗!”
  林青栎逃走了,骑上马什么也不拿就逃到了雨中,贺兰阙还在发疯:
  “栎儿!!你回来杀了夫君!!斩下我的头!!”
  他也不想活了,他的妻子如此恨他,恨不得刮了他,为什么就不让自己死了呢?
  他恨不得把那个人嚼碎,他捧在心口十年的人啊,十年,喝口汤都要为他吹凉,吃口菜都要为他挑最好的,睡觉要把他抱在怀里,起床也要把他哄好,日日夜夜,他用尽心力陪伴,只恨不得把他宠坏。他用了十年的时间让他的妻子守在自己身边,却因为一个死人,就要如此吗!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如何去平衡那份嫉妒,他是虞皇,他是天下至尊,怎能与一介凡人共享他的妻。
  那人还是个畜生,是他的兄长!
  他要如何忍受这些,如何忍受他们!
  他的妻子骂他残忍,他就不残忍吗,既然不爱他,为何又要那样依赖他,为何要中了醉生,为何要来到峮虞山,勾走他的心!
  为何要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抱着他求欢,为何要撒娇,为何说喜欢他,为何说想念他!
  为何撒谎,为何现在又不肯骗自己!
  他本是无欲无求之人,没有林青栎,他照样平定这天下,没有林青栎,他会少受许多苦,没有林青栎,他可以有无数美人,可是却只独宠他一人!
  他感受不到吗,感受不到这份尊贵的心意,感受不到他的夫君如此珍爱他,感受不到他的陛下不顾一切也要守护他。
  他只看得到他哥哥。
  他的心累了,只恨不得将自己放逐在死寂之地。
 
 
第153章 
  虞国建元十七年春,贺兰阙一纸休书,废了自己的妻。
  皇后被废,贬为庶人。
  是他的皇后先弃他而去,不顾他的挽留,只身前往天水山庄,要去为一个死人陪葬!
  贺兰阙没有跟随,男人轻装简行,只携带了一千禁军,就杀到了西煌关。
  他要在战场上陨命。
  林琢玉已死,他的妻只恨不得他也死了,那他便如了他的愿,看看这战场上,谁能斩下他的头。
  战事一打就是三年,三年内,虞皇与前线士兵同仇敌忾,数次单枪匹马,孤勇地杀至敌人内部,直斩敌军将领首级。
  金戈铁马,铁骨铮铮,这种不要命的杀法吓得敌军闻风丧胆,虞皇的大军走到哪儿,敌人就怕到哪儿,随之而来的也是敌军更有针对的围剿与突袭。
  邺封数次劝贺兰阙回朝,国不可一日无君,贺兰阙一打就是三年,如今夏国已退回边境线以内,虞皇实在没有必要再冒险。
  贺兰阙听不进,他已无心再做皇帝,皇后伤透了他的心,熠都也不是他的归属地,唯有在战场上,他才能平静下来。
  唯有杀戮,才能让他止痛。
  唯有鲜血,才能让他止怒。
  唯有敌人的恐惧,才能让他愉悦。
  天底下无数人都害怕虞皇,唯有他的妻子不怕,还要杀了他,贺兰阙痛得只想杀戮。
  虞国大军不仅将夏国打回了边境线以内,还乘胜追击,杀至了夏国境内,攻占了夏国的半壁江山。
  开疆拓土固然是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沉重军费让百姓怨声载道,南北一统后才休养了十年,又陷入无休止的征伐,虞皇穷兵黩武、暴虐无道的名声也随之流传。
  慕容情当年流放至西漠,战事起后,主动调至前线,从一个小小的骑射校尉杀出了威名,再次被贺兰阙重用,当上了将军,成为他的左臂右膀。
  只有慕容情支持虞皇不断征战,吞并了这夏国,可成就虞皇举世的威名。
  贺兰阙弃用了陈皇剑,此剑不祥,他的妻要用来杀了他,他另外为自己打造了一把通体乌黑的利剑,名旷怨。
  日晻晻其将暮兮,睹牛羊之下来。
  日暮西斜,男人独坐在草坡上,看着山下成群的牛羊,心思沉重。男人一身玄色铠甲带血,刚结束了一场大战,旷怨斩下了敌军将领首级,剑刃上还有未干涸的鲜血。
  身后,慕容情慢慢走来,惬意地饮了一口烈酒,一同欣赏这夏国境内的秀丽风景。
  再有半年,慕容情就有信心能灭了这夏国。
  贺兰阙听到他的脚步声,起身就欲离开,慕容情却笑道:
  “陛下,余杭来的信件,要不要看一看?”
  贺兰阙阴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即走,慕容情却笑眯眯地拆开信,毫无顾忌地读了出来:
  “父皇,麟儿在余杭一切都好,父皇在外可好?麟儿思念父皇,父皇何时归家?”
  贺兰阙虽然走了,但离开的脚步明显慢下来,慕容情笑道:
  “小皇子真是思念陛下。”
  一个月的信件都有好几封,贺兰阙突然道:
  “没了吗?”
  慕容情扬扬信纸,笑容满面道:
  “没了呀。”
  贺兰阙转身即走。
 
 
第154章 
  等贺兰阙走后,慕容情冷笑地看着信的后半段,后面写道:
  “娘亲病重了。”
  皇后娘娘病重的消息,还是不要让虞皇知道的好,免得影响军心。皇后三天两头生一次病,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哦,已经不是皇后了,而是庶人。
  慕容情冷漠地将那封信撕碎,扔在了草坡上。
  ————
  天水山庄。
  林青栎像往常一样早起,他一身青布素衣,头上无任何钗饰,只有一根桃木簪。
  庄内没有任何仆人,他事事亲力亲为,因为劳作,手上生了茧,脸色也苍白憔悴。仔细看他的头发,会发现青丝中已经隐藏了白发,这些年,他伤心忧虑,噩梦不断,难以入睡,有白发也正常。
  因为常哭,眼睛也浑浊了,到了晚上容易看不清东西。
  即使如此,他也拒绝余杭的皇子为他送来的红果,赶走贺长麟派遣来的侍从。
  皇子皇女都不准待在他的身边,唯有林卿水,不顾雪影的阻拦,从北境偷跑回来,陪着他娘。
  林青栎只认这个孩儿,他亲自带着他的孩儿为林琢玉扫墓,那是一个无名墓,葬在林楚煌的身边,林青栎后来亲自为哥哥立碑,并且提前定好了自己的墓穴。
  他要与哥哥合葬在一起,碑文上也要写明是林琢玉之妻,此事他时常向林卿水交代,等他死后,要与哥哥合葬。
  林卿水哪里舍得他死,三天两头抱着他哭,不过林青栎去意已决,他唯一的挂念就是他的孩子还没有长大,等林卿水及冠了,他才能到地下安安心心陪伴哥哥。
  林卿水已经满十八了,时常担心母亲突然离自己而去。
  他的母亲近几年身体一直不好,生病了不吃药,睡不好也不去看大夫,生生拖着,谁也劝不动,就这样拖出了一身的毛病。
  前日林卿水看到他娘偷偷咳血,吓得立马跑到余杭,找贺长麟求助,贺长麟送来红果,又被他娘倒了。
  那些红果全倒在他父亲墓旁的一株桃树底下,那桃树长得异常茂盛,终年花开不断,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结果。
  林青栎每日都要早起为哥哥扫墓,那坟头上如今没有一根杂草,三年前他悲痛欲绝地回来吊唁时,坟头上的杂草比人都高,如今清理得这么干净,他的哥哥地下有灵,也会开心的。
  微风吹拂,桃枝摇曳,粉色的花瓣落雪般飘落下来,林青栎拂去肩头的桃花,对着墓碑温声道:
  “卿儿长大了,长得像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笑道:“就是不上进,像我一样。”
  他坐在墓碑前,和林琢玉聊天一样轻声道:
  “我前两天看到了一个女子,温婉可爱,不知卿儿喜不喜欢,若他喜欢,等他成家了,我也能放心些。”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泪眼婆娑道:“是我不好,照顾不好卿儿,若你在就好了,他肯定听你的话。”
  他的卿儿不想成家,根本不看他中意的女子,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155章 
  林青栎没有住在虞皇重建的天水山庄,而是住在后山的小院。小院破破烂烂,没有修葺,当年他与哥哥在此同住了一段日子,小院内的一景一物还保留如初。
  只是破败不堪了。
  林卿水没来的时候,林青栎像个乞丐一样住在破烂的房子里,等他儿子回来了,亲自扛着木头锤子帮忙修缮房子,小院才像样了一些。
  只是孩子年纪小,又哪里过得惯这样的苦日子,林卿水却甘之如饴,跟着他娘吃糠咽菜也高兴。
  日子是真的苦,林青栎心疼孩子还在长身体,几次将他赶走,林卿水第二天一大早就哭兮兮地回来,抱着他哀求不断。他要陪着他娘,死了也要陪着。
  他从小没娘,好不容易有母亲了,母亲打断他的腿他也不走。林青栎就不忍心了,看着与哥哥有几分相似的孩子,心如刀绞。
  后来贺长麟也学着他哥那样死缠烂打,只不过却将母亲气吐血了,只能灰溜溜地又逃回余杭。
  贺长麟想不明白,他哥能行他为什么不行,甚至他妹妹来了也不行,后来他照镜子发现自己与父皇相似的脸,再也不敢擅自去打扰母亲了。
  傍晚,天色昏暗,林青栎坐在小院的石桌旁理菜,准备晚饭。
  林卿水帮他娘理了一会儿,突然蹲下来,抱着他娘的腿道:
  “娘,我爹到底长什么样啊?”
  至于他娘这么念念不忘吗?
  提起林琢玉,林青栎的神色就温柔了许多,他只恨自己不擅长丹青,不能将哥哥的容貌复制下来,摸着儿子的头温柔道:
  “你爹爹当然是极好看的男子。”
  林卿水不服气道:“有我好看吗?”
  他现在长开了,遇上的小姑娘哪个不为他心动,他自诩天水镇第一美男子,他娘却摇摇头道:
  “你爹爹年轻的时候,来家里提亲的媒人都踩破了门槛。”
  林卿水臭美道:“喜欢孩儿的也很多!”
  林青栎揪揪他的耳朵,点点他的眉心,笑道:
  “你呀,哪能和他相比,他不仅好看,武功也好,琴棋书画也样样都好。”
  林卿水顿时垮了脸,他的落雪剑法到现在才只勉强练到了七重,更别说他爹失传的天水剑法了。
  林青栎却满脸笑意,提起这些他就很骄傲,他的哥哥当年是真正的如玉公子,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可是哥哥只对他一个人温柔。年少时的情意到现在都不能忘怀,他犹记得当年余杭城主的女儿看中了他哥哥,他难过得几天几夜都睡不好,后来哥哥却远游了,他一边思念,一边又偷偷松了一口气。
  天色已晚,林青栎理好了菜,进屋为孩子做饭。
  林卿水烧火,他炒菜,炊烟袅袅,灶前的孩子低头时的侧脸像极了林琢玉,林青栎温柔一笑。
  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林琢玉还在世的时候,也如此与他相处。
  夜深,林青栎难得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面,哥哥回来了,波光粼粼的荷塘边,远游归来的男子一身素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温柔地抱住了他。
  明月朗朗,公子如玉。
  林卿水无声地站在床前,难过地看着他的母亲,当晚的饭菜里他加了迷药,等母亲昏睡后,终于将红果哺入了他的口中。
  他不要林青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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