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世,才不会认错人。”
随着杜时月咽气的一瞬间,重瑟手中的骨刃吸收完所有力量,在那一刻,他竟然达到了九重清境。
第19章
萧轻睡到半夜,是被打斗声吵醒的。
有利刃破风的声音,在耳边久久不散,最后是一声巨响,好像屋顶被人穿破了。
萧轻坐起来,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面去。
发现面前的竹林倒下来一堆竹子,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屋顶打到地面,难舍难分。
重瑟和杜见霜打起来了?
萧轻:?
是不是在做梦?他顺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草,疼的。
杜见霜脸色苍白,持着他那把银灰色相间的观雨剑,勉力抵抗着重瑟狂风暴雨般的骨刃攻击。
眼见就要落败,骨刃即将穿心的那一刻,萧轻吓得骨刃抽出来一半,慌慌张张想要去拦,还好凭空一把银蓝相间的剑和萧轻的厉喝拦住了重瑟骨刃的动作。
“重瑟?!”
杜时月扶着自己弟弟,观雪剑挡住了骨刃的走向,她挡在杜见霜面前,“子铮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死手?”
重瑟不语,反而看向刚刚喊住自己的萧轻,一双紫眸阴沉着,山雨欲来。
萧轻隐隐能感觉到那蕴藏在里面的滔天杀意,心中更是疑惑。
关他什么事啊?
重瑟怎么一副捉奸的表情?还有点委屈?
萧轻偷偷收起骨刃,走过来打着圆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罢,他走到重瑟身边,压住那把骨刃,低声道:“这是云鼎峰,人家的地盘,你发什么疯?”
他记得,杜时月死之前,重瑟还很正常,不算魔头。
重瑟还以为他在帮杜见霜说话,冷笑出声:“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的事等我杀掉他后再一并算账!”骨刃遥遥指向杜见霜:“你我对决一场,如何?”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萧轻满头雾水,隐约能从重瑟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他是不是喝多了在发酒疯?
说罢,只见重瑟把衣袖撕破,覆盖住眼,手中的骨刃化为观雨剑的模样,一双紫眸杀意凌然,重瑟自信狂妄道:“我亦蒙眼,和你一样用剑,败者,死。”
看起来不得不打,杜时月拦在面前,她单手抽出观雪剑,月光下剑身闪着蓝色灵气,七重破境的光芒充沛,她道:“子铮身体不好,我替他打!”
重瑟的唇角弯起来,蒙在他眼前破碎的布条随风飘扬,不仅没有因为面前之人高自己一重境界而退缩,反而更加兴奋起来,“随便你,你们两个我都会杀。”
谁来解释一下重瑟是不是在发癫?他和女主打起来了?要杀女主?
这可是云鼎峰主的一双子女啊?
萧轻觉得按照这个节奏,重瑟没到十重就要开始被整个荒狱大陆讨伐了,他连忙拦在他面前,看着重瑟,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重瑟的骨刃毫不犹豫指向他:“滚!”
杜时月问杜见霜:“你们有什么恩怨?”
杜见霜有点无辜:“我也不知道。”但他又好像知道。
重瑟冷哼出声:“他勾引我的人。”
刚刚还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玄幻武侠剧情,从重瑟这句话开始,急转直下过渡到狗血言情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萧轻隐约觉得这个“他的人”,指的就是自己。
萧轻:“一定有什么误会。”
重瑟:“误会?我看见你们在书架前做的事了!”
萧轻心中一动,原来他来接自己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做啊?!
萧轻问:“我们做什么了?”
杜见霜幽幽添了把火道:“我确实喜欢子琤。”
萧轻:……?
能不能闭嘴?不能闭嘴去狗那桌!
难道自己拿的是女主剧本?不是,正牌女主也在这里啊?
杜时月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愕然变得有些微妙,她一脸了然于心,“那你们谈谈?”
说着她把剑收了起来,俨然一副看戏嘴脸。
不是,这个吃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萧轻深吸一口气,“首先,我们什么都没做。”
重瑟身上的杀意消减不少,但他依旧不依不饶:“你夜不归宿。”
“我只是懒得回去了。”
“你睡在别的男人房间里,他还叫你子琤。”重瑟开始细数萧轻的“罪状”,印象里,只有萧夫人这样叫过萧轻,连莫祈都没有这样叫过他,由此可见二人关系匪浅。
萧轻:“我们又不是一个房间!子琤只是一个字号而已,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这到底是什么情侣拌嘴对话啊啊?萧轻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心中隐隐有个不太可能的预想,让他的心脏砰砰跳动。
会不会……
重瑟默了默,憋出一句:“你不守妇道!”
萧轻:“……我是男的。”
“他喜欢你!”
“重瑟,喜欢分很多种,有知己的、亲人的、爱人的。”萧轻认认真真解释道,说完转向杜见霜,“我相信杜公子一定是知己的喜欢。”
杜见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重瑟像个炸毛的猫咪,总算被萧轻把毛顺了下去。
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萧轻知道重瑟有越境杀人的实力,但如果重瑟今晚杀掉杜见霜和杜时月,整个剧情连他都不知道会走向何处了。
小说中杜时月死后重瑟血洗云鼎峰,被整个荒狱大陆忌惮,也是由此,猎刃一族被更多人觊觎,最后被迫入世。
萧轻替重瑟和他们姐弟二人道了歉,然后带着重瑟走了。
重瑟的眼上还蒙着布条没摘下来,不过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依然健步如飞,甚至走在萧轻前面,气鼓鼓的样子。
萧轻也不想看那双勾人心魄的紫色眼眸,他微微叹了口气:“我娘给你买的锦缎你就这样撕裂了?”
重瑟不说话,继续朝前走着,也不等萧轻,像萧轻叛逆的大儿。
想起之前昆仑种种,万千思绪从心中飘摇而过,萧轻的心跳很快,他竭力保持冷静。
萧轻在重瑟身后低声问他:“重瑟,你是不是喜欢我?”
也许有一点期待。
重瑟仿佛被踩到尾巴,他骤然转过身,一张脸怒气冲冲,但因为遮住了眼显得没有那么有攻击性,他恶狠狠道:“我不喜欢你!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你们这种从来没有受过苦难、没有经历过挫折,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的人,杜见霜身为凡体能和我过上几招,你凡体从未修炼过,身为六重妙境也不知如何战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
重瑟在萧轻屋里坐到半夜都没等到他回来,脑子很热,一些话想都不想就直接说出口。
他看不见萧轻骤然失落的神情。
萧轻那一点点悸动,也在重瑟冷漠的话语里彻底死亡。
重瑟说得对,自己确实不够上进,也没有修炼的想法,凭什么觉得他会喜欢自己。
萧轻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他说:“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得到这些是理所当然,我每天都很珍惜感恩我在天华城的生活。”
他不是重瑟口中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也被社会毒打过,也受过挫折,也没有享受过亲情和爱情。
他也知道重瑟一路走来受过的苦和遇到的危险。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像吃醋。”萧轻轻声道:“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做这些事,我会误会。”
重瑟不语,被蒙住的双眼底下紫眸闪过一丝慌乱。
萧轻继续道:“所以你做这些事,都只是因为和我双修后修为大进,所以担忧我和杜见霜的关系影响到你修炼是吗?”萧轻的声音越来越冷漠,他说:“不会的,我不喜欢男人。”
听见萧轻的话,重瑟忽然无名火起,他道:“我也不喜欢。”可他心中却越来越慌,越来越口不择言起来:“我还为此有些困惑。”
一边说着,他试图把眼睛上的布摘下来。
却被萧轻拦住,“我也有困惑。”萧轻压住他的手,道:“我确实色迷心窍,什么灵魂互通,你死了我也活不了都是骗人的,云鼎峰之后,你尽管去你要去的地方,我回我的天华城,在此之前……”萧轻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我会帮你。”
这个帮是什么意思?重瑟心中一动。
还没来得及细想,重瑟的唇上一凉。
很轻,他甚至有点不确定,到底是萧轻亲了他,还是只是微风吹过,点了一下唇。
萧轻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他道:“你来找我,是想双修吗?”
他看不见萧轻的表情,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你以后会走到十重合一境,走到十二重无上天境,走到我无法仰望的高度,会有相知相爱的人,重瑟,我会陪你走现在这一段路。”
* * *
莫祈把那只五彩斑斓的野鸡送给了凌且歌。
“凌师姐,想不到你杀鸡都会。”莫祈的眼底是深深的崇拜。
凌且歌袖子挽得很高,露出雪白的胳膊,她驾轻就熟把鸡摁在地上,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的匕首,抵在它那比寻常家鸡更修长的脖子上,得意洋洋。
“我们赤练崖什么野兽都会杀,剥皮分割,都是小事一桩。”
那野鸡惨叫着,声声凄厉。
就在匕首即将要划破脖子时,刚好路过想来找萧轻的杜时月惊呼出声:“小七!你放开它!”
观雪剑出鞘,贴着凌且歌的肌肤擦出一道血痕。
凌且歌下意识收了力,那鸡咯咯叫了两声,竟从凌且歌手里溜了,扑扑腾腾跑到杜时月身后,啾啾地告着状。
杜时月爱怜地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站起身时,即便蒙着眼,周身都散发着怒气:“你们为什么要杀云鼎峰的五色仙禽?”
凌且歌被划伤手臂,自然不爽,她道:“你们又没说不让吃。”
杜时月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你们要吃?”
莫祈连忙出来认错,“是我,昨天宴会结束我在回来的路上抓的,不知道不能吃。”
凌且歌最烦这些规矩,道:“既然是珍贵的东西,就不要随便放在路边,圈养起来不就没人会抓了。”
杜时月皱了皱眉,“万物有灵,怎么可以把它们圈养起来?”
“它们没有自保的能力,不圈养起来的下场不就是被人吃咯?”凌且歌葱白的手指擦拭掉手臂上的血,放在嘴里舔干净,她轻佻一笑:“杜姑娘可要好好保护这五色仙禽。”
“你不打它们的注意,它们自然很安全。”杜时月掌心有光,他用灵力抚慰了一下惊恐未定的小七,而后站起身,道:“萧轻在这吗?”
“他昨晚就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莫祈话还没说完,萧轻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模样。
“什么事?”萧轻边走边拢了拢领口的衣服,挡住了一些暧昧的痕迹。
“子铮让我把这个书卷给你。”杜时月轻动手指,一卷书册凌空抛了过来。
萧轻低头一看,发现是昨夜杜见霜讲的故事,他在旁边翻译成荒狱大陆的通用文字,萧轻也能看懂。
萧轻愣了愣,“这是?”
杜时月道:“他说改了个很喜欢的结局,想给你看看。”
书卷送到了,杜时月便离开了。
莫祈走过去,看着书卷上的《书生与狐》,啧啧称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重瑟昨晚在你房间里,吓死我了,还好你没回来……”
不然他们昨晚就把云鼎峰的五色仙禽给烤了。
凌且歌打断道:“应该是可惜没回来,不然昨晚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凌师姐,咱们还是不要有这个念头吧。”莫祈心有余悸,毕竟是在别人的地方,而且,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万一不好吃怎么办?”
凌且歌把刀收回腰间,望着杜时月离开的方向,艳红的舌头轻舔了一下嘴角,“好不好吃的,吃了才知道。”
第20章
两个人似乎说开了,可重瑟却没有一点释然,反而心里更乱了起来。
萧轻牵住他的手,带着勾引似的,重瑟被蒙着眼带回了萧轻房里。
当他被萧轻压在床上时,重瑟的心跳很快,隐在暗处的耳根有些发红,他的喉结颤动,萧轻跪坐在他身上,有衣物窸窣的声音。
重瑟很难不心猿意马,他大概知道萧轻在干什么。
他在脱衣服。
而后是略带潮湿的水声,重瑟的耳力极好,他能听见萧轻手指探进穴口,抽出来时,穴肉闭合上的那点细微的声音,他进去过,萧轻身上哪里他都进去过,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很紧,很热,尤其是自己压着他的时候,他会叫得跟小猫似的,弓着身体,随着自己的抽插不住呻吟。
萧轻另一手慢慢解着他的腰带,伸手摸到重瑟硬挺的性器,他握住粗胀的柱身,上下套弄了几下,问道:“你喜欢哪个穴口?”
“……”重瑟被这个大胆的问题惊得说不出话,他想摘下眼罩夺回主动权,可却被萧轻抓着手。
温热的肉体贴上来,萧轻吻住了他。
股间早已湿润肿胀的花穴坐在硕大的前端,他道:“你不回答,我就替你选了。”
萧轻今晚很不一样,主动,却又决然。
其实萧轻没想那么多,他确实有被拒绝的失落,可感情并不是他的全部,他只是觉得,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随心所欲一点过完剩下的日子也很好,及时行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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