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怎么证明,那些寄去的设计稿是自己的作品?”苗淼不由问。
吕子濯说:“他的微博里就有设计稿的部分初稿草图,而且也没有编辑记录。”
文森特也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微博上找他聊?”
听着文森特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吕子濯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三个大:“我当然找过啊,但是大前提是他愿意和你聊!而且微博现在的留言模式也改了,他不回我消息,我什么都发不出去。”
苗淼想了想又说:“现在寄快递都要实名制,我们能不能把快递公司告了,让快递公司把他的真实姓名告诉我们?”
“可以,但是这样效率太慢。”纪从云也是皱眉,“如果整体时间拖太久,后续再做出澄清用处也就不大了。而且……”
“而且明年年初的国际秀,这两个月就会出邀请名单。”苗淼一针见血道。
纪从云点头。
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来袭,听了全程的吉娜没什么形象地往桌上一趴,将整个脸埋在胳膊上,声音有些闷闷地:“这不行,那又太慢,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要云认下这口黑锅么?”
“不行!那TC就彻底完了。”吕子濯想也没想。
虽然TC的老板是纪从云,可他也在工作室上花费了不少心血,甚至可以说TC是他看着一步步从国外的一个不知名品牌做到现在的,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TC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罪行,被所有人唾弃。
纪从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需要找那位被抄袭者谈谈。”
“但我们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对方。”吉娜抬头说。
纪从云点头:“是,所以我们需要让他来找我们。”
第53章 今天是我帮你选的香水
做到纪从云对面的时候徐嘉实还有些紧张。他低着头不自然地扣弄着自己的指甲,视线飘忽却怎么也不敢与纪从云对视。
他当然知道纪从云是找他是做什么的,可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去看纪从云。
“徐嘉实、小徐同学,对吧。”纪从云放下手中的咖啡说。
骤然被叫了名字的徐嘉实像是被吓到了,浑身一激灵,又缓了会儿神才点了头:“我……我是。”
“你好像很怕我。”纪从云笑着说“现在应该是你握着我的把柄,怎么看起来好像是我在威胁你一样。”
纪从云的玩笑话并没能让徐嘉实好受些,反倒让他害怕地止不住往纪从云的反方向挪着。见状,纪从云当然不准备再跟他插科打诨。
纪从云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坐姿,脸上的浅淡笑意也被尽数收起:“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夜归人’系列涉嫌抄袭的问题。”
“兰艺杂志社是在上周末收到了你的投稿,最后编入前天刊登的杂志。同时,因为你和兰艺杂志社在同一座城市,所以你并没有选择快递的方式寄出,而是选择了同城外送。”纪从云并没有遮掩自己对徐嘉实的打量,可也正因为这样,让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徐嘉实更加局促,就连搓手的动作都停住了。
纪从云轻笑:“其实我很好奇,相较同城外送快递的价格其实更便宜吧,小徐同学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就好像是……想要特地赶在MNA发布电子版预告之前一样。”
他的后半句话像是戳到了徐嘉实的痛点一般,原本还尽可能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徐嘉实忽然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被吼,纪从云并不生气,他微微皱眉,指尖轻点桌面:“徐嘉实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
闻言,徐嘉实的神情变得无措极了,刚才的吼声仿佛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以至于哪怕纪从云说这句话时不带任何威胁的意思,徐嘉实还是忍不住心慌。徐嘉实只觉得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很响、很快。
纪从云说:“我手上还有‘夜归人’的稿件存储记录。”
徐嘉实的心跳声仿佛和纪从云的吐字化为了同一频率。他张开的嘴不断嚅动,可说话发声在此刻却像是成为了未曾接触过的东西。
“我……”
好半晌,徐嘉实才终于吐出一个字。
但等了这么久的纪从云却好像没了耐心。他从口袋中取出U盘和录音笔:“需要我把它们打开么?”
同为设计专业的人,徐嘉实当然知道抄袭在业内是怎样的罪名,只要沾上一点儿,他往后的职业生涯就算是完蛋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像是准备拿走U盘,又好似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纪从云说:“你应该知道,就算拿走它,你也不能改变什么。”
几乎是在纪从云出口的刹那,徐嘉实伸出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他不由回想起纪从云在微博上给他的留言:
可以和你聊聊吗?关于你是从哪里拿到“夜归人”系列的稿件细节的。我手上还有份设计图的存储记录,或许你会感兴趣。
徐嘉实还记得看见这段话时的心情,所以他几乎是立刻订了来S市的高铁,什么也没拿,只带上了手机前来赴约——就连身份证都是到地铁站才想起办理的临时身份证。
“你想要怎么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纪从云再从咖啡厅走出来时已经是一身轻松。他想了想,在店里买了两份甜点,这才朝着停车场走去。
温泽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当纪从云打开车门的刹那,后座上的pomelo显然兴奋非常。
纪从云笑着在pomelo的脑袋上一阵乱挫,看着小狐狸摇着头默默后退这才轻笑出声:“pomelo不和爸爸好了吗?可是爸爸还给小狐狸带了甜点诶。”
说着,他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装着甜品的袋子里拿出一小杯白色的“奶油蛋糕”。
虽然温泽兰并不养宠物,但却也听同事说过,市区内有一家咖啡馆买一定金额的东西,可以送一份宠物甜点。
于是,很不坚定的小狐狸没一会儿就把脑袋放在了纪从云的手腕上。pomelo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模样好不无辜,就像是刚刚不让纪从云摸的不是她一样。
养了pomelo这么久,纪从云当然知道pomelo是怎样的性格,他笑骂一声在小狐狸脑袋上揉了一把:“回去就给你吃。”
看着纪从云与pomelo的互动,温泽兰也不自觉勾唇:“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纪从云点头,“晚上他会发澄清微博。”
“如果他不发呢?”温泽兰微微皱眉。他并不想这么以恶意揣度一个人,但因为受害者是纪从云,所以他总想有更稳妥的答案。
纪从云能猜到温泽兰在担心什么,笑着回:“那只能我上他的号发帖,或者直接用我的个人微博把证据发出来了。”
闻言,温泽兰也知道自己是担心过了头。他摇头问:“我们去哪儿?”
“先把pomelo送去工作室吧。”纪从云说。
因为网上舆论越演越烈,连带着人在海外的罗威尔也不由发来关心的讯息。纪从云和他们大致说明了情况,保证自己没有抄袭且已经处理好了后续,只等发帖后,不少人这才安心下来。
只是收到他们回复的时候,纪从云却并没来得及看,而是与温泽兰一起走进了一家书店。
纪从云说:“来看看这个。”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温泽兰也看见了纪从云手中的那本书。他继续道,“如果必须用一本书作为总结,我想它会很合适。”
“那我去付款。”温泽兰浅笑。
纪从云问:“泽兰不好奇么?好奇我为什么选择这本书。”
温泽兰:“也许我看完就会有答案。”
原本准备好的腹稿被温泽兰的回答打碎,但即使如此纪从云也不觉得可惜。他轻笑出声:“走吧,买完去接pomelo回家。”
正如纪从云之前所说的那样,当天晚上徐嘉实就在微博上将之前阴阳怪气纪从云的帖子全部删除,只留下一句抱歉,然后便再也没有发过任何消息了。
之前还帮他声讨杂志社与TC的网民们一头雾水,还是看见TC工作室后续的澄清,以及对几个公众号提出的诉讼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们之前是骂错了人。
不过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智的,即使TC已经做出了澄清,徐嘉实的言论也基本坐实了他自己污蔑纪从云的事实,可依旧有人不愿买账。
等事情基本平息,对TC的负面影响结束,几乎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因为几乎每周一都会去X大,至少对去温泽兰上课的那幢单元楼,纪从云已经不会找不到路了——不过前提是,他不会因为一些突发奇想去走小路。
纪从云还没到教学楼,才走到小操场就发现了站在林荫里的温泽兰。他加快了走路的步调,还没来得及捣乱,就被还低着头的温泽兰抓住了手腕。温泽兰抬头,说:“看来某人的恶作剧失败了。”
被抓包的纪从云毫不心虚,好奇道:“泽兰是怎么发现我的?”
温泽兰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今天是我帮你选的香水。”
“好吧。”纪从云说着,视线不由转向小操场上那些打球的男生,开口问,“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随着纪从云的话音落下,温泽兰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犹豫。纪从云虽然发现了些不对,可不等他询问出口,就从温泽兰口中知晓了他犹豫的答案:
“从云我不会打篮球。”
纪从云面露震惊,可片刻后却只是笑着说:“那学生时期喜欢你的人,可就少了一个能看见你的地方了。”
闻言,温泽兰笑着摇头,又问:“从云要不要去我大学时常去的地方看看?”
反正两人接下来都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忙,纪从云自然是答应了,紧接着就被温泽兰带出了大学城,转而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台球馆。
“这家台球馆是我大学时舍友的爸爸开到,等大学毕业后,那个舍友就回来帮忙了,现在也算是这儿的小老板。”温泽兰介绍道,“也是因为他,所以我们一整个寝室有事没事都会过来打几杆。”
他的话音才落,紧接着一个身材微胖的男性就朝他们走了过来:“泽兰?你怎么有空过来,你身边这位是……”
“我男朋友。”温泽兰答得从容,“我们刚刚聊的时候聊起了大学时候的闲暇,想着有空所以来你这儿看看,晚上还能一起吃个饭。”
金明俊听后一拍手,说:“那感情好啊。不过我一会儿还有一桌客人要来,要不我先给你们开个包厢台,等我这边忙好了去找你们。”
温泽兰:“好。”
第54章 还疼么
金明俊带着两人去了包厢后,因为温泽兰对这儿称得上熟悉,所以他也就没有久呆,招呼两句就离开了。等人走后温泽兰轻车熟路地拿了连根台球杆,将其中一个递给纪从云。
“温老师教教我吧。”纪从云学着温泽兰的动作给台球杆擦上粉,走到桌边俯身后又重新直起上半身,看着温泽兰说。
纪从云的样子并不像是完全不会的初学者,但温泽兰依旧放下手里的杆子,走到纪从云身后帮忙调整完姿势后,又带着他俯身。两人的身体无限贴近,温泽兰的手也盖在纪从云的手掌上。
借由后背感受着另一个人的心跳,纪从云调笑道:“温老师好绅士啊。如果是我来教你,我可能没办法这么规矩。”
闻言,温泽兰微愣,反问道:“从云想怎么教我?”
随着温泽兰的话,纪从云稍稍挣了挣。等温泽兰顺势将他放开后,纪从云也学着温泽兰之前的动作,压在温泽兰身上。只是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绝不会像是温泽兰那样克己,一只手落在温泽兰腰间,指尖摩挲着,说:“大概会是这样的。”
温泽兰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大概是想着金明俊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起身将纪从云抱住,把他按在台球桌的桌沿上,不允许他逃脱。
偏偏即使这样,纪从云也没有半分危机感,反倒是笑脸盈盈地抬手把温泽兰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解开了。他的指尖似是不经意地划过温泽兰的脖颈,眼底盛着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泽兰,怎么了?”
分明是自己在捣乱做坏事,可却是一脸坦然,语气中甚至还有几分无辜。
随着纪从云的话音落下,温泽兰终于忍不住,俯身含住纪从云的上唇。纪从云的呼吸被骤然剥夺,片余后所能闻道的也只有温泽兰身上的苦香。
只是这次纪从云好像真的将人撩的太狠了些,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温泽兰的亲吻,可当纪从云想要逃离时身后的桌沿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温泽兰也知道,所以刚才还格外规矩的手,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纪从云腰间,帮他与桌沿隔开,又在纪从云的腰上轻揉着。
像是在占便宜,可又似乎是在帮纪从云揉着硌疼了的后腰,让纪从云甚至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泽兰轻笑着用空闲指了指角落的位置,说,“从云看那边。”
当纪从云顺着温泽兰的手,将视线落在那处墙角时,他才明白温泽兰之前是因为什么而“绅士”。
“要和前台看监控的人打个招呼么?”温泽兰话中带笑,如果忽略他之前的言行,纪从云怕是真会以为眼前人性格纯良。
纪从云的脸有些红,自暴自弃一般地将额头抵在温泽兰肩膀上,有些不耐地拍开了温泽兰放在自己后腰上的手:“别动。”
直到纪从云是害羞了,温泽兰倒也没继续火上浇油。他就那样抱着纪从云,什么也没做。
于是,忙好一阵回来的金明俊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被两人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忙好”。
好在开门时的声音也足以让纪从云听见,他在温泽兰的肩膀处推了一下,待温泽兰走开了些后主动道:“我不太会玩台球,一会儿如果一起打的话可能要你们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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