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no!”
年轻的Minuan深受打击,他在原地愣了半分钟,很快追上秦巷,追他追到地下车库,按住了他开车门的动作,挡住了他上车的身姿:“Professor,这不公平。”
“嗯?什么地方不公平。”秦巷索性关上车门,不上车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看着他。
“重修这事我可以理解,毕竟我缺席了您的课好几节,我也觉得这么难的课程不如下学期再学,毕竟在课上看着您这张面孔,我真的很难专注,老是走神。我想说的是,Professor,不,Qin,以后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既然你已经不是我今年课上的老师了,那不如我们从朋友做起。所以你不能这么不公平地对我。”
Minuan眼神真挚,用水汪汪的葡萄大眼撩拨着秦巷,眼里充满着爱意,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了解你,不应该对我有这么重的防备。Qin,我真的很爱你。”
才见过几面啊。
就说爱。
秦巷对Minua的过往和当下毫不了解,同理,他也不以为这孩子通过一些简单的打探就能对秦巷有多了解。
所以秦巷很无奈。
多少有些苦恼。
自从他来英国后,从前他的生活轨迹中,甚少有男人向他示爱。
可现在。
这样的事层出不穷。
他真的被他最亲爱的庭哥完全调教成男人最喜欢的模样。
他自己也搞不懂他到底哪里有变化,怎么现在就这么容易招桃花。
秦巷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脑门,叹气:“可是这样是不是对我的爱人不太公平。Minua,懂事点,别闹得太难堪,下学期我们还要再见,你也不想一直停在这门科目上被绊住手脚,始终毕不了业不是?”
Minua呜了一声,眼神相当灵动,写满了委屈。
秦巷拍了拍他肩膀,拉动车门,这回拉开了。
“不要再向我的社交软件发消息了哦,我真的会生气的,小朋友。”
Minua很难受,表情挫败:“那点赞可以吗?你不要屏蔽我。”
“不太行,不要窥探我的生活,我会不高兴。”秦巷坐进车里,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锐利,“就到这里好吗,不要再做一些奇怪的事,你懂我的意思是吗?”
Minua应该是懂的。
但他还是难受,露出一副痛失所爱的表情。
秦巷语气重道:“别难过,笑一个。”
Minua敷衍笑了笑。
“Good boy,拜拜。”
“拜。”
秦巷需要先开车回庄园,路上他打了起码五个电话,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到了家,管家来替他泊车,秦巷拎着公文包快速往屋里去,给辛宴庭打电话。
终于打通了。
“老婆,到哪了?”秦巷语气听上去很欣喜。
不瞒秦巷说,辛宴庭刚从佛罗伦萨飞到《自然》杂志的总部,正在前往入围Nature’s 10 biologist的颁奖场地路上。
一点也不顺便。
没办法。
这是秦巷作为国人今年二获入围名额的花开并蒂时期,去年末他就替秦巷领了《自然》期刊和国内《中国生物》期刊的入榜奖和头奖,各国各高校向秦巷邀发的名帖湮没了他的邮箱。
今天这个奖项含金量过重,秦巷态度随意,觉得能入围已是难得,不太有花落降身的可能。
辛宴庭听完他的话,还没开口,就被秦巷堵住:“Fine,宝贝,不用再为我花钱了,我和这些上流社会的高端人才到底还是有些格格不入,懒得打交道,不要再为我和一些重要人物一起吃饭了,please。”
被他发现了。
辛宴庭将秦巷抱在怀里,细细地吻:“你能入围是你自己的本事,我没帮上什么忙,顶多就是比别人快一步知道结果而已。”
秦巷回吻辛宴庭,比起去领奖,他好像更关注的是今晚会用什么漂亮姿势,于是开始哄辛宴庭。
未果。
辛宴庭抱着秦巷亲,告诉他:“6号从西班牙回来,途径意大利,中转站休息,我替你去领。”
“不嫌折腾的话,你就去好了,”秦巷现在总是喜欢模仿辛宴庭,模仿他说话的语气,那股漫不经心的英伦调调,模仿他亲人时喜欢先勾动的尖尖,还喜欢他喊人宝贝时的认真,“宝贝,我的庭宝,今晚我们玩到三点好不好?”
在泳池玩到3点40,辛宴庭凌晨4点坐私飞飞葡萄牙,这一分别,和秦巷就是1个半月。
辛宴庭连着轮轴转,在车上他还在看时事政要和一些季度报表,俊美的面容上生了一些黑眼圈,彰显他此刻的疲惫,可精神却不觉得,听着秦巷说话,他懒懒道:“堵车,到门口了,10分钟能进地下车库。”
可惜这样的颁奖典礼没有现场直播,碍于场合的严肃和奖杯的分量,一些在场嘉宾的防护性,秦巷无法隔着智能工具远程再看见他庭哥。
没错,比起领奖,他就是想多看看他庭哥。
“切视频吧,庭哥,让我看看你。”
辛宴庭拒绝:“不方便,别折腾了,你是不是紧张,我听你声音都在发颤。”
哪有发颤,秦巷稍稍稳住了呼吸,慢速往屋里走:“不紧张,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你晚上的行程我让黎容调了,私飞先到马德里,我们晚上见。”
辛宴庭:“……”
秦巷笑:“怎么不说话?”
“巷,我刚从西班牙飞过来,你既然有时间来马德里,我建议你现在来领奖,时间来得及。”
真是个冷笑话。
秦巷回房换衣服:“来不及。颁奖结束,别在晚宴上逗留了,赶紧的来马德里找我。”
意识到语气有些急,秦巷又改口道:“老婆,我难得有三天假期,你不来陪我嘛,快点来,我在马德里皇家俱乐部包了一片场地,我请你看车赛,花了我大半年的工资,你真舍得不来嘛。”
这完全是计划外的事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辛宴庭忙完投资的事会先回爱丁堡找秦巷,然后再坐游艇直接进入海域,在海上度过一天半,两人共同回泽西岛。
鬼知道他又在玩什么神神秘秘的游戏,属于想一出是一出。
辛宴庭答应了秦巷。
还能怎么办,也就是折腾点,这种行程上的小事,别说现在不忙,即便是忙的起飞,他也会抽空配合秦巷。
挂断电话后,辛宴庭还在思索,估摸着秦巷是又想签下哪个赛车手,遂以让他过去掌掌眼。
8点多,辛宴庭离开了颁奖场地,他作为秦巷的家属郑重出席,做好代领奖杯的准备,可事与愿违,也许秦巷的预感是准的,这样极具含金量的奖项确实没落到秦巷头上。
秦巷只是入围,与奖杯失之交臂。
回马德里的空线上,辛宴庭坐在沙发椅里,单手轻捏着下巴,坐姿懒散,歪靠在一边,这不符合他庄重骄矜的个性,今天,他的脊背有些不挺拔,是弯的。
私飞上的空姐进来送毛毯和热水,耐心询问辛宴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
辛宴庭说不用。
空姐又问他落地后要不要先去就近的私人医院检查,因为看他的面色,似乎十分难受,连面容也有些苍白。
空姐温柔又周到的询问是合理的,因为此前辛宴庭在飞上便犯过心悸的毛病。
那大概是他和秦巷刚分手没多久,他以为他做好了复工的准备,可身体告诉他不是,在私飞上有晕过。
可是现在不是。
他落寞了半会儿,只是单纯觉得他的秦巷该值得最好的,什么奖项和入选,只要秦巷想,什么金钱名誉和地位,只要秦巷喜欢,他都该为秦巷拿到。
但今天这个奖没有。
他失落的情绪到飞机落地都没散开。
淡淡的忧愁笼罩着他,以至于黎容接机接到人后,看见老板这副面容与模样,他坐在副驾驶座里,都有些被他今日的气场诧闷到。
他给秦巷先发消息。
而后转过头来耐着心问辛宴庭一些工作上的事,辛宴庭语气淡淡,几个安排简单一笔带过,后续的行程只说看秦巷的时间,等和秦巷在马德里玩完,将秦巷送回爱丁堡之后,再安排其他的事。
好恋爱脑啊。
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
黎容放下了心:“老板,你看上去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大辛总又给你发了什么?”
辛宴庭慢慢抬眼,皱眉,疑惑:“为什么突然提到她?”
“呃,就是,随便问问。”
辛宴庭的一些疑点在进入俱乐部顶楼后有了解惑,从顶楼能看见飞机场,一览无余,他轻轻松松看见了辛色微的私飞。
和她这个人一样张扬的颜色和logol。
“她来马德里做什么?”辛宴庭抿唇,嫌弃的意味溢于言表,“一会儿难不成还要碰见?”
很显然,不仅碰见了,看上去,好像还是秦巷邀请的她。
秦巷站在最佳观赏台的位置上和辛色微侃侃而谈。
两人都是身着私服,一黄一红,辛色微蓄起了长发,随便绑了个马尾,看起来幼态了一些,站在秦巷身边,倒叫人看不出她的年纪。
不知道聊到什么兴起,秦巷仰头大笑,场下发出爆鸣声,有车队率先冲线,但秦巷开怀的笑没有被掩盖住,看起来,两人的关注都不在场上和观众台,满场观众的欢呼声疯狂叠动,秦巷拍了拍手掌,侍者抱着筹码走到两人身边。
辛色微也在笑,眼神似乎在挑衅秦巷,但看上去又有些无奈和愿赌服输,取了一摞筹码放到了赌桌上。
等辛宴庭走近,方听清辛色微在说:“下回去曼城,我将Minlooe介绍给你,上个赛季最好的领航手,你可以让他亲自给你教学。”
“那约。”秦巷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兴许是聊累了,答应道,“你约时间。”
然后秦巷看到辛宴庭。
先看到的是他一脸郁气的神情。
秦巷微微一愣,放下酒杯后,就往辛宴庭这边走,走了两步,单手抱住辛宴庭肩膀,和他贴得很近,像勾肩搭背的姿势,低声问他:“宝宝,你怎么了?”
辛宴庭瞥向一边神情有些惊愕到无语的辛色微,抽了抽自己的嘴角:“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愉快的聊天?”
辛色微厌烦辛宴庭,厌烦他的阴阳怪气,也厌烦竟然在这遇见了他。
“巷子,秦老板,早知道我这个小老弟在这,你就别喊我。”
秦巷松开辛宴庭,笑:“做什么一见面就夹枪带棒,好了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们先去吃晚饭,好嘛。”
辛宴庭拉扯嘴角:“西班牙时间,晚上9点了。”
秦巷自然道:“我还没吃,微姐也没吃,就当是陪我们,先去吃饭嘛,我给你说点好玩的事,走,去餐厅。”
辛宴庭和辛色微这对姐弟俩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阶段。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其实也好理解,家族产业分配的不均,老辛董若有似无的溺爱和偏宠,一件一桩都会触动辛色微的雷点。
但辛宴庭,似乎不觉得某些产业他就该要放弃。
这一年,两人的关系到了冰点。
秦巷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打算劝,但今天这顿饭确实是他专门请辛色微来吃的。
两人还聊了点共同投资的项目。
到这为止,一切正常。
不管俩姐弟关系有多差,话语间你来我往带了多少刺,秦巷就像没这回事,一顿饭吃完,黎容为三人捏了好几把汗,但秦巷看上去一切如常,还为辛宴庭切牛排,劝他多吃点沙拉。
吃饭到末尾,秦巷借故离席,来问黎容一切都准备的怎么样了,黎容说准备是准备好了,就是这氛围,这场景,这样做真的合适吗,问秦巷想好了没。
秦巷点头,挺确定的。
黎容只好照办。
秦巷这一去有些久,辛宴庭和辛色微已经由出言问候对方身体到问候对方伴侣身体,辛宴庭讽:“也不用这么看在秦巷面,饭都蹭完了,还不走?”
他这样一说,辛色微偏不走。
两人又你来我往吵了半天。
一句比一句恶毒。
嗖的一下,灯光暗了。
再嗖的一下,灯光亮了。
只亮了秦巷身处的地方,他在拉小提琴,随着脚步落地,灯光跟随,秦巷和曼妙的音乐声共同来到辛宴庭身边。
辛宴庭皱眉。
而后眉头舒展。
他印象里,秦巷玩浪漫的方式好像只有这个。
给他弹钢琴,拉小提琴。
一模一样的。
不一样的是,今天这首曲子听上去娴熟多了。
看来练了很久。
辛宴庭看着秦巷笑容满溢的脸,他糟糕的情绪得到缓解,继而往天空看,漆黑只有几盏星落的苍穹之上,很快,应该会降下万朵烟火。
很好。
天空一片炸亮。
烟花亮起。
同时照亮了辛宴庭和辛色微的脸。
一首曲子拉了三分钟,烟花持续炸了半小时。
秦巷一曲奏完,在辛色微极度惊恐和诧异的观量下,跪下了半条腿,从裤兜里掏出钻戒盒,向辛宴庭求婚了。
呃。
好土。
好……
好土。。
辛色微无语到内心发麻。
面容一度冷漠。
一点都没有新意的求婚仪式,令人无力吐槽的求婚态度,还有特意请来的,她这个唯一在场观赏嘉宾。
辛色微可以肯定了,什么聊投资项目和车队,原来都是幌子。
她只不过是这对小情侣无聊时用来play的环节之一。
嗯?所以为什么要单独、特意地、仅此之一地,请上她?
比起这么无聊的求婚环节,更可笑更让人脸皮抽动的是她这个弟弟此刻面上的神情。
辛宴庭的眼神极具温柔。
当秦巷问他愿不愿嫁给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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