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名便埋怨他怎么这样妻管严,都回国了,还不能出来玩?
秦巷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厌你厌得跟什么似的,好了,别聊了,明天有时间我回你。”
要说秦巷怎么发现辛宴庭是不喜贺彦名的,那应该还是贺彦名来英国几趟,回回都来找秦巷约着见面,有时候还会住在他那里。
后来秦巷发现,只要听说贺彦名来爱丁堡,辛宴庭这周是不会回两人共住的庄园的。
他其实从未明说过对贺彦名的不喜,但各方面行动都证明,秦巷只要跟贺彦名一联系,他庭哥就会暗了脸色。
贺彦名孩子现在都2岁了,秦巷都没抱过那个漂亮小姑娘,可见贺彦名说的还是对的。
他是被辛宴庭管得太死。
不过秦巷也乐意,贺彦名开他两句玩笑,他不当回事。
这样想着,身后门响了,庭哥上楼了,进了卧房。
秦巷从卧房的阳台里进屋,湿漉漉没擦的头发这会儿已经晾干了,一些碎发半耷拉在额头,秦巷望着进屋的辛宴庭发笑。
辛宴庭态度平静,先到浴室洗了把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神清气爽后,他回到房间,手里拿着毛巾。
“头发怎么不擦,过来。”辛宴庭唤在书桌边看老相片的秦巷。
秦巷放下照片,没两下就走到辛宴庭身边,任凭他庭哥温柔的手劲给他擦头。
“庭哥。”
“嗯?”
秦巷愣愣的,出声缓慢:“我好像明显见老了。”
辛宴庭没听清,放慢了手中速度。
秦巷重复道:“刚才在看照片,我上学时候的照片,学校里的照片,20来岁,我穿一件邋遢的衬衫看着都显着精神,模子俊得没话说,再看现在,身板明显没有之前挺拔。”
辛宴庭拿下毛巾,从身后摸了摸秦巷的脊梁骨,一路沿着往上。
不知道多挺拔。
20岁的秦巷是什么样,辛宴庭不知道,没参与他的过往。
30岁的秦巷,活力依旧,处处都透着股稳重,是他爱的模样。
这个年纪的秦巷。
辛宴庭摇头笑。
那恐怕是他精神头和体力最旺盛的时候。
兴许过几年他会好些。
“别瞎感慨了,我看你依旧精神的很,大晚上还晃出去跑两步,又吃烧烤又吃冰,身材保持的比我刚遇见你那会儿还要好,惆怅什么?惆怅脸上生了细纹,没有年轻时候那样靓丽,没法出去撩骚?”
秦巷的细微怅惘被辛宴庭两句话一激,已经忘了自己在愁什么,用力抱住辛宴庭,神情不爽了。
“你又激我是吧,啊,你再激我,你当心我……”秦巷骂不出什么狠话。
辛宴庭低声一笑,根本不在意秦巷装腔作势能有什么威胁,甩着手里毛巾,将秦巷推开。
“我说错了?ins上天天发拈花惹草的照片,钓谁呢?软件后台被人催爆了吧?清理了没?”
天啊。
秦巷眼睛都瞪大了。
他发什么照片了。
不就是健身后顺手一拍随便po的照片嘛。
再有就是什么?
他在实验室的那些培养皿?
多日常啊。
辛宴庭丢了话就回了浴室挂毛巾,秦巷跟在他身后碎碎叨:“你话说清楚啊,我什么时候拈花惹草了?后台哪有人找啊,不就是那么几个痴汉嘛,我早拉黑了。”
“你不要造我的谣啊,宝贝,我真没有在外面乱钓。”
“不信你看我手机啊,我手机里什么消息都不瞒你,你自己看。”
辛宴庭回了卧房,秦巷就跟在身后,把手机给他。
毓女士考虑的很周到,秦巷的卧室不知道哪一年换了张大床,连被套都是真丝的,触手冰凉。
辛宴庭掀开被子上床,还没躺下,秦巷就压了过来,打开了手机,非让他看:“你快看,你自己查。”
秦巷的表情纯质懵懂,像一只麋鹿,眼睛也是亮亮的,满眼里都充满了辛宴庭的倒影。
辛宴庭主动亲了他一口,关了他手机,将手机从他手中抽走,放到一旁床头柜上。
“睡了,明天早起。”
秦巷不想睡,辛宴庭关了床头的灯,秦巷手伸过去又按开了。
说压就压了下来。
压得辛宴庭喘不过气。
辛宴庭缓缓抽气,心思宁静,就料到是这样,他面上带着宠,可表情看上去更多是无奈:“巷,这在你家,楼下毓女士指不定什么时候睡,她年纪大了,睡眠也浅,咱们不闹好不好?”
秦巷嘴里说不闹,可眼神看着像是失落了下来。
头挨着辛宴庭脑门,秦巷哄人:“那亲两口。”
秦巷亲人亲得入迷,很快进入状态,声线迷离:“好香啊,庭哥,用的跟我一样的沐浴露,怎么香成了这样,你说你,年纪一年年的往上涨,怎么迷人就迷成了这样,你真是。”
辛宴庭安抚秦巷,问:“真是什么?”
秦巷痴笑:“真是越老越勾人。”
辛宴庭呵笑了一声,止住秦巷的得寸进尺,将他推开身:“我们秦教授也不差,年纪见长,体力倒是好。好了,自己去卫生间消化消化。”
秦巷叹气。
其实昨晚也没怎么痛快,碍着早上赶飞机回国,秦巷在私飞上睡了半天,现在精神的不行,就是去跑步也没消耗完他的体力。
秦巷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辛宴庭身边,也不去卫生间,就这么看着辛宴庭,见他闭眼好像真的要睡。
“床还是太小了,不够我两躺的,庭哥,你别睡,跟我说说话。”
辛宴庭闭眸像是进入深度睡眠。
秦巷知道他肯定没睡。
“真睡啊,明早几点起?明儿干嘛去?好不容易回趟国,不会真一天都陪着咱妈吧,有没有空跟我出去转转?”
辛宴庭慢慢睁开眼,看向秦巷,那眸子漆黑漆黑的,哪有一点睡意。
“明儿你干嘛去?”辛宴庭问。
“下午跟老广约着踢球去,他调回来了,在南城,我寻思,中午先去他媳妇那吃顿饭,看看他那对双胞胎儿子,跟老广一家聚聚。”
辛宴庭又闭了眼,呼吸匀称正常:“明儿没时间,你替我问声好,这几天都要陪毓教授shopping,抽不开身。”
秦巷笑得快抽了,拍了拍他庭哥小脸,好玩死了:“不是,你这个儿子当的,要不要这么真啊,瞻前马后地伺候咱妈,你哪来那么多耐心啊?”
辛宴庭再度睁开眼,眼里添了烦意。
毓女士喜欢他也是应该的。
秦巷这么铁一个直男,长这么大,估计和他妈交心谈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毓教授地道上海人,嫁来北方,过日子的对象和生的儿子就跟北方这风俗文化一样,有腌入味的敞快不讲究。
真是叫好姑娘一身的文艺和爱好没处落脚,这些年来,毓女士也只怕是拿这对爷俩没有一点办法。
“没耐心你就出去玩去,别在家待着,行了,关灯,睡觉。”辛宴庭不耐烦道。
秦巷知道自己是有点惹人烦了,低下头来,又亲了辛宴庭一口:“好了,好了,别生气,媳妇儿,不闹你了,你睡,我上卫生间解决去。”
辛宴庭翻过了身,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秦巷回来了,掀开被子进了暖和的被窝,从身后抱住辛宴庭,将脑袋压在他肩膀上,牢牢将人抱紧。
“媳妇儿,晚安。”
作者有话说:
还有。
第81章 父母篇3
早上秦巷醒的比辛宴庭早,香了睡的香软的辛宴庭一口,秦巷轻手轻脚下了楼。
大早上,天将将亮,秦巷换了衣服准备出门运动晨跑,刚下楼随便找点饼干垫肚子,竟然在客厅遇见了老秦。
“嘿。”秦巷惊讶,“回来了?”
秦友钟在看文献,瞥了他儿子一眼,将他唤了过来,还没说话,秦巷就压了声音:“晚点跟你唠,我先跑步去。”
“着什么急?过来看看我这篇论文——”
“轻声些,我庭哥楼上睡着呢,”秦巷服气老头钻研的劲,“早上才回来吧,不睡啊,赶紧回房休息去,快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动作轻点啊,别吵醒了我庭哥。”
老秦被迫将一向阔亮的嗓门压下,实话道:“饿得慌,饿得睡不着,等你妈醒来弄点吃的,我再去补个回笼觉。”
“行吧,那你候着吧。”
秦巷外出跑了30分钟,消耗了一身精力,精神抖擞,挥汗如雨地回了家。
这会儿天也亮了,秦巷推开门进屋,闻见屋里有芳香,不是毓女士醒了就是住家阿姨醒了,在厨房捣鼓什么,应该是在准备早餐。
老秦还保持着秦巷走之前的姿势,仍在看他那堆文献。
戴着老花镜,像是都看入迷了。
秦巷往厨房去,想叫他妈准备点热牛奶,一会儿等庭总醒了好喝上一口。
结果人走到厨房门口,直接傻眼了。
他愣了半天,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扯下擦了一把汗,看着厨房忙碌的人,骂了一句:“我服了。”
在厨房煎着鸡蛋,煮着小米粥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庭哥。
秦巷直接走进了屋,将捋着半边袖子握着锅铲正在翻鸡蛋的辛宴庭拉到一边,从他手里拿走勺子,颠起锅,轻轻松松给鸡蛋翻了边。
“不是,你嘛呢?”秦巷哭笑不得。
辛宴庭放下衣袖,很随意道:“老头饿得慌,我给他煎两个鸡蛋,配点粥,让他吃了好去睡觉。”
秦巷真是服了。
辛宴庭半点不消停,又打开冰箱找盘子,端出来一叠小黄鱼:“是这个吧,老头指名要吃,我给他热一下。”
秦巷将锅铲面重重压了一记锅里的鸡蛋,油声刺啦,秦巷放下锅铲,拿走辛宴庭手里的盘子,将他一个劲推出厨房:“行了行了,还小黄鱼,我端碟子咸菜给老头随便垫吧两口得了,出去吧,这一身的味。”
辛宴庭也不喜欢身上的油烟味,摘下卷起的袖口,跟秦巷道:“估摸着方姨也快醒了,让老爷子吃两口稀的,赶紧叫他回房睡觉。”
方姨是家里的住家阿姨。
“知道了知道了,”秦巷站在灶台边,两条腿撑得笔直,一只手颠着平底锅,上半身却又是松弛松弛的,轻晃着脑袋,又转过身来,见辛宴庭还站在那,假装皱眉,“嗯。愣着发什么呆呢,瞅我啊?”
秦巷单手把着平底锅,将煎好的鸡蛋三下两下倒到盘子里,捞起一边的油壶,继续倒油,准备敲第二个蛋,趁着这关口,油还没热,秦巷捏着鸡蛋,向辛宴庭走来。
“瞅什么呢?啊,”秦巷撩辛宴庭撩得不自知,两人身上都是油味,秦巷捏着鸡蛋的手勾住辛宴庭腰身,亲亲一碰,就亲到他嘴,“亲一个,早上起来都没怎么亲,今天怎么醒这么早,时差倒好了?饿不饿,我给你也敲个蛋,吃不吃?”
辛宴庭咬住秦巷舌。
故意激秦巷,很快又松开。
亲了半分钟,辛宴庭大发善心,难得在家里这样跟秦巷投入,将秦巷迷得有点找不着北,锅里油都炸了,辛宴庭适时将秦巷推开。
秦巷又露出那副懵懂不爽快气,辛宴庭伸手捏了捏他滑溜溜的后脖颈,朗声笑开,笑声清脆:“敲蛋去。”
秦巷真是有些不爽了,作故要露出凶样,辛宴庭眼神很快压下来,止住他的虚张声势。
“弄完上来找我。”
一句话就给哄好了,秦巷一愣一怔,表情全松开了,露出八个牙齿的笑:“得嘞,等我,马上来。”
秦巷随便对付了两下,给老秦端了两个鸡蛋,一碟咸菜,一碟冷黄鱼:“凑合吃吧,再等半小时,方姨也起了,折腾人干嘛,快,吃完回房补觉去,一把年纪了,不想好哦。”
老秦乐呵呵放下手里一沓论文:“忙起来就忘了吃,这会儿就想喝点稀的,宴庭那孩子周到,他说他去熬点粥,我还拦他嘛。”
秦巷将筷子重重放到汤碗上,一声Duang响,秦巷摇头:“我看您老就是给毓女士伺候惯了。别瞎折腾我庭哥啊,你早上才回来,没睡好,他睡得也不怎么好,少使唤他。”
秦友钟拿起筷子喝粥,笑:“我使唤他做什么,是我们宴儿心细。”
吃了两口粥,秦友钟嫌烫:“嘿,不得劲啊,胡同口的早点铺开了不这儿,儿子,想吃油条包饼了,你去给我捎点。”
“油条糊饼吧,还包饼,喝你的粥吧,闹腾老头。”
两人在楼下贫嘴聊了半会儿,方姨真的醒了,有声响,从房间出了来,见着人醒,秦巷这才洗了把手上楼。
上了楼来,辛宴庭已经穿戴整齐,手机开着外音,正在和人通话。
秦巷眼前一黑,走到辛宴庭身边来,伸手捏了他臀部一把,狠狠的,用了点力,以作泄愤。
辛宴庭不设防被他突了一击,转过身来,按住秦巷手,眼神制止,让他别闹。
秦巷将手抽出来,重重拍了他西装裤一巴掌,也不跟辛宴庭再闹,脱了运动上衣,就往浴室去。
他庭哥方才楼下撩他,叫他等着,他还以为上楼来,他庭哥等着他洗澡,两人能在浴室玩一会儿,没成想这丫根本不等人,尽撩得他心痒痒的。
他上来,他衣服都穿好了。
带回来的衣服没几套,他庭哥穿的这么正经,今天肯定和毓教授有事出门。
秦巷在浴室待了20多分钟,辛宴庭晨间早会都听完了,在门边敲门,声线润朗:“差不多好了就出来,下去吃早饭了。”
两分钟后,里头水停了,又过了几分钟,秦巷推开门出来,毛巾随便搭在头上肩头,下身裹着条厚毛巾,上身裸着。
一脸的欲求不满。
给辛宴庭看笑了。
光笑还不够,辛宴庭还激他,道:“没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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