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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近代现代)——chord

时间:2021-02-13 07:53:40  作者:chord
  秦冕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催问他,“你愿意吗?”之前不敢开口是不确定白鹿对自己有过感情。而如今似乎不一样了,他可以赌一把。
  懦夫才花时间纠结赌输,他孤注一掷只想去赢。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寂静让人心慌却又心安。白鹿沉默的每一秒钟都说明他们之间,还有余地。
  其间秦蔚呢喃着翻了个身又笨拙地翻回去。
  白鹿再开口时,连洇湿的枕头都干了大半,“你图什么呢?”
  “图你。”
  白鹿笑了,有些无奈。他伸手勾上男人肩膀,以指腹轻轻摩挲他温热的皮肤,“包养我很贵的,换作别人都够你买一窝了。我们身体就是再契合也不会比别人好十倍,这是板上钉钉的赔本买卖。”
  这话说得极不正经,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当真。甚至心里还替对方辩解,秦先生想表达的意思恐怕更偏向一夜情或者固定炮,但一时没找到适合又高雅的词汇,才暂时用了个‘包养’。
  毕竟这话听上去,实在不是男人的风格。
  秦冕反手逮住那只不安分的爪,摁在手里,“我不在乎,我也知道你贵。”进而又勾起手指,蹭了蹭白鹿的脸,“我看上的东西,没有便宜的道理。”
  由于两人赤身紧挨,任何一点碰触都令人心痒。秦冕将手虚环在他腰间,像护着个珍贵的易碎品。
  白鹿仍然不信他所说,“那我可不可以问问,秦先生之前还包养过多少个?我很小气的,可没有跟别人分享男人的嗜好。”东西?原来自己被他看在眼里,就是个物件而已。物件和人的区别,在于明码标价。所以有时候不名一文和价值连城并无多少天差。
  “没有,在你之前从没有过这类想法。”
  “没有?那他呢?”白鹿不禁皱眉,“若不是包养,那就只能是真爱咯?”他一直忘不了那个见过两面的男孩,直觉告诉他,他对他来说,一定是特别的。
  “谁?”秦冕不解,他根本就没往方书词身上想。
  “我没听错的话,那个人他叫你老师。”
  “书词?”前些天在会所,的确是方书词突然闯入打断两人‘叙旧’,但秦冕早就忘了去年包间里,方书词正好也被他带在身边。
  “他只是我的学生。”
  白鹿错愕,“你们没在一起么?”
  秦冕解释,“我是单身,没跟任何人在一起。”
  “……”
  这个回答一方面教人喜出望外,至少白鹿不用再自责,他并没有破坏别人的感情。若不涉及伦理,他跟秦冕作爱只是相互自愿,那心理上就好受多了。
  可另一方面。
  “学生?”白鹿轻哂,他还记得厕所里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他不相信他们只是字面上的关系,“那你们睡过么?”
  “……”秦冕微有迟疑,还是坦白,“睡过。”
  心房的位置隐隐作痛。白鹿心想,看来那个男孩是真有能耐,不以金钱为媒介竟也可以轻易留在秦冕身边。
  他于他,肯定就不是个支票上写得出来的数字。
  白鹿嫉妒得要命,却一点不肯表现出来,反而好心警告,“包养会被动牵扯太多东西。如果秦先生想要我,大可以做一次付一次的钱,这种安全的关系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毕竟除了肉体上短暂的欢愉,你从我这里,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秦冕见有转机,极力争取,“这方面我确实不太了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尝试。”
  “尝试什么?尝试新鲜?姑且不谈家人和工作,若是留我在身边,我会逐渐熟悉你的生活,你的兴趣,你热爱的厌恶的,你今天西装里面穿了什么,昨天的宵夜吃的什么,你身边围着哪些人,他们都用什么眼神来看你?甚至不经意间就窥到你的秘密和隐私。这些你都能接受吗?”白鹿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噙满爱恋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而我自己,除了这副身体,穷得就只剩一颗真心了。难道秦先生愿意接受我这种人的感情么?”
  “……”风水轮流,这回换秦冕沉默。
  他自然想过将来会和某人结婚,即便从没斟酌如何跟人谈一份感情。两件事情于他来说,恐怕并无差别。
  而白鹿是什么人?是做过裸模的公关,曾以MB的身份在多少有钱人面前周旋?他无比厌烦他身边牵扯的人际关系,比如秦蔚,比如杜覃生。他就是自己这些年来始终鄙夷的那一类人,是他印象中只会出现在秦蔚圈子里的残次品。
  放在几个月前,秦冕是一定不相信自己今天会坐在这里。
  何况他不了解白鹿,对方是狼崽还是狐狸,他怎么就安心把他养在枕边?
  不合时宜的,脑子里竟还窜出那句,‘秦先生得留个心眼,这小子可是条咬人的蛇。’
  像悬崖勒马的一根缰绳,他终于冷静一些。
  秦冕经验不足,事先并没细想这些层面。此时被满足的身体欲望终于为理智所压,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非常浅薄。
  黑暗之中,他盯着白鹿漂亮的大眼睛,久久,只挤出一句,“那我再想一想。”
  话出口的瞬间,分明有光在那人眼中坠落。
  白鹿释然笑了,为这个意料中的回答。他眼睛一眨,方才的情深不再,又换上常见的油猾。
  他突然凑近秦冕,像是要主动亲他,可碰触并未如期而至,红软的嘴唇最终停在距男人耳朵半寸远的地方,“不用想了,你犹豫了,这就是答案。”
  窗外天色未明却隐约听得有人开始第一轮晨跑。良宵弹指,吹口气几炷香。曾几何时一晚上也只容得下知音对坐一场,擦好琴,续上弦,置于君。
  白鹿翻身下床,将并不宽裕的床榻留给对方。摸索着翻出条干净内裤穿好,又从衣架上囫囵捡了件衬衫搭在身上。他推门出去时突然回头,“我不想占光秦家所有的好处,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关系。”
  既然男人的心注定是要不得了,那他们唯一的相干就只有身体。他喜欢秦冕的身体,他享受他们作爱的过程。
  白鹿骗得了任何人也骗不了自己。
  他和秦冕的身体确实合拍,既然对方单身,他也不想口是心非逞强。况且这不就是拿钱又占便宜的好事么?
  他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尽管仍然鼻子发酸。
  何亦在车内小憩了两个钟头,被五米开外送牛奶的电瓶刹车吵醒。
  他转了转僵硬的肩膀,一看手机,已经早上五点。
  他和秦冕一样,并不确定白鹿回家后是个什么光景,担心自己的老板被对方不留面子扫地出门,于是昨晚送完杜芷若又将车开回原地等他。只发了条短信说自己随时待命,若是需要,甚至可以将秦蔚少爷载走。
  不过这一等就等到天亮。
  何亦下车抽烟,一抬眼就瞥见门卫室里亮了灯。守门大爷蹲在地上,正端着个掉釉的老磁缸漱口。
  他关上车门,似无意晃悠到小区门口,停在离大爷几步路的地方。
  大爷接连呸出两口冰水,龇了龇牙,又勾着手指从缸沿上撮下一小根头发。他站起来斜眼一挑,没忍住与何亦说,“蹲一晚上了,你该不会是便衣警察吧?”
  “不是。”何亦回答,“警察至少两人一组。单人行动的不会是警察,至少不是遵纪守法的警察。”
  大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伸出三根手指,“以前见过警察来抓人,蹲了两天,逮出来三个。”
  “我也见过,电视剧里。”何亦香烟抽完,当着人面就将烟头扔进门卫室外装垃圾的油漆桶。他又摸出根香烟递给大爷,“这里头租房一个月多少钱?就七栋那种。”
  大爷愉快接过香烟惯性就往耳朵上别,“七栋啊,那一栋都是套一,便宜,一个月就千八百。没牵网络的还能再便宜些。”
  “这年头还有没网络的?”
  “怎么没有?”大爷闻见这烟味儿好闻,没忍住又摘下来放鼻尖细嗅,“这里房子老,光纤埋得少,估计一大半都没网,年轻人就特别不爱住这里边儿。”他突然笑嘻嘻地,“你也考虑租房?嗨呀我跟你说,找我就对了,这里边我最门儿清,中介都比不了。你想要多大的?我手里正好就有几户,要不我给介绍介绍?”
  何亦立马起了兴趣,“您经常租房给别人?”
  “对呀。十栋屋里九栋都我租出去的,好些房东不找中介就爱找我。”
  “那租给谁了您还记得吗?”
  大爷一指自己脑门儿,“只要是我租出去的,就没有不记得的。整天进进出出,看都看眼熟了。你说对不对?”
  何亦觉得是这个道理,稍有犹疑还是问出了口,“那大爷您记不记得701-1那户小伙子,他什么时候来租的房?租期到多久?”
  大爷不傻,一听这话就反应过来他蹲一晚上是在蹲谁,“你……认识他啊?我看挺干净正常一小伙,该不是来寻仇的吧?”
  “大爷您误会了,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昨晚也看见了,就是跟我一起走出来那个冻得直跳的小姑娘。他们先前吵架就搬出来住,至今还没搬回去。我这不担心嘛。”
  “哦哦哦,是这样啊。难怪很少见他身边有什么人,反正肯定没带回来过女人,这个你必须放心!”
  “放心放心。”何亦上道地将兜里另一整包没开封的香烟塞给他,“那您还记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租的房,租期到多久?”
  大爷收了烟,笑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凡是我租出去的屋,合同都是我代签的,应该就几个月前的事儿。你等等我,我进屋给你瞧一眼。”
  “哎,麻烦您了啊。”何亦乖巧回答。
 
 
第四十四章 新手才不懂规矩
  男人赤裸胸膛裹着毛巾出来时,白鹿正好弯腰捡起一地的……卫衣,袜子和三角内裤。
  都是昨晚来不及收拾的东西。
  “今天好好休息。”秦冕正常说话时仍然是副命令的口气。
  他见白鹿放下手中一团,没听见似的径直走进厕所,“听说这段时间你白天都去会所,连秦蔚都担心你。”见白鹿捧着自己的衣服又走出来,才老实闭了嘴。
  白鹿将折得严丝合缝的衬衫和西裤递给他,“有点皱了,也弄脏了。若是来得及,去公司之前最好换身衣服。”他以眼神指指门口方向,“外套就挂在那边。”
  “好。”尽管没有开灯,秦冕依然可以看清白鹿后颈处,一枚连衣领都遮不住的咬痕。他当然知道昨晚留在这人身体上的痕迹远不止此,不禁皱了皱眉,懊悔自己情欲上头将人欺负得太狠。在白鹿之前,他可从不会在性是上留下痕迹,至少不会留下这种肉眼能见的,张牙舞爪,像个把柄。
  男人抬手以拇指指腹揉刮白鹿硕大的眼袋,有些心疼,“晚上会所有应酬,我不希望在那里看到你。”
  白鹿垂眸时别开了脸,“好,我今天休息。”
  此外再没有更多交流。
  白鹿本想问他,他们是不是就这样默认成了炮友?可卡在嗓子眼的酸味让他终究没能开口。
  刚送走秦冕,拖鞋都还是热的,白鹿就接到杜覃生打来的电话。这个时间醒着,肯定又是个整夜未睡的人。
  “白鹿鸣,出来跟我玩玩儿。”杜覃生的声音听起来软踏踏的,有些奇怪。
  白鹿也没精神,一个转身靠在墙上,闭了眼睛,“不玩,我挂了。”
  杜覃生‘操’了一声,“不准挂!你要是敢挂老子电话,我就把你跟骆河的丑事全部捅出去!”
  “……”听见‘骆河’二字,白鹿瞬间就睁开眼。好几秒钟他都以为自己恍惚,听错了名字,“你说谁?”
  “难不成还有几个叫骆河的?”
  白鹿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他的事情?”
  “是不是害怕了?我告诉你我不仅知道,我连你们照片都见过。玩儿得挺大啊,我真好奇你被那个老头调教成什么样了。3P4P家常便饭吧?出来陪大爷我玩玩儿,让我见识见识成果啊。”
  犹豫的每一秒钟,听筒中的沉默都让人窒息。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不少,那些花样都够我玩儿一个月了。你说你最喜欢哪一个,我们可以挨着试啊……反正都特么够变态……”那头的声音突然断断续续,“你来找我,现在就来找我……”
  白鹿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尽管身体微抖,他仍努力辨别电话中的蛛丝马迹。他不晓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而对方身边显然还有别人。
  “你在酒吧?”
  “你特么才在酒吧!”杜覃生嚎一嗓子,声音突然软下去,“条子都特么在酒吧。”
  不等他再问,那头突然插入个女声,估计对方正趴杜覃生身上或者睡在身边。
  她幽幽开口,“还有吗?再给我来一支。”
  杜覃生话中轻微的逻辑倒错白鹿并不陌生,他终于抓住这种微妙感觉从何而来,“你刚吃过什么?LSD?”
  “吃,吃你麻痹……”该是被白鹿说中,杜覃生强打精神后声音又正常了些,“小婊子我告诉你,我哥今年办事儿,我不触他霉头。给你时间……你慢慢……想好。等他搞完,你要么好好伺候我,要么我就告诉秦蔚,我让全世界都知……”几声刺耳的擦挂声后电话被挂断。
  不是白鹿挂的,估摸是那个‘再来一支’的姑娘,一个甩手将杜覃生的手机扇飞出去。
  白鹿听完熟悉的盲音,保持着同一动作愣在原地。
  原来世上真的没有不漏风的墙壁,那些他以为只要藏好就不会有人晓得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落在外人手里。
  不知何时,太阳已从对面楼顶完全露出脸来,光面透过窗户逐步扩张。只可惜晨光熹微,终究散不去笼在人心的巨大阴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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