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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标记的金丝雀(近代现代)——chord

时间:2021-02-13 07:53:40  作者:chord
  何亦声音温和,“就抽一口,止疼。”
  秦蔚火烧屁股赶到医院病房时,床上晕菜睡着的是白鹿,床边坐着陪同的,正是自己大哥的司机,何亦。
  该是急红了眼,秦蔚当着何亦的面就掀开纯白被单查看白鹿身体。翻来覆去检查好几遍,除了几处惹眼的淤青似乎确无大碍,这才真真松了口气,撸了把脸。
  “你说他被车撞的时候,我快吓疯了。”这一晚上秦蔚也折腾得够呛,由于方才吸烟过度,连声音都变了嗓。
  “差一点,还没有撞上。”何亦纠正。
  秦蔚强打精神,转眼打量身后站着的男人。头发杂沓,一身灰土,皮鞋磨损严重,西裤还破了个洞。
  模样落魄得像将将结束一场荒野求生。
  “出去说吧。”秦蔚站起身来,一指门口方向。
  “好。”
  病房外的走廊灯都是声控,秦蔚嗓子疼得发痒,时不时就哼哼两声,使得整条走廊总是光明磊落。
  秦蔚双臂交叠,侧靠墙壁,懒洋洋地垂着脑袋,翘起眼皮,“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在他印象中,何亦和白鹿,是绝不可能有牵扯的两个人。
  “我只是开车路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何亦声音比平时更弱一些,刚从极度紧张中缓过神来,光是站立的动作就足够辛苦。
  “可你刚才电话里说,白鹿他突然冲出来,你差一点撞上他。”秦蔚死死盯着何亦的脸,“但是没有,你并没有撞上他。反而是人跑了你下车去追,遭遇系列惊险之后,才将人送到医院?”
  “对。”何亦说的轻描淡写,如他脸上不多的情绪。
  “既然没撞上去,你追他干嘛?咳咳。”
  “白先生当时状态不对,我有点担心。”
  “你为一个陌生人担心?”秦蔚将人从上到下扫视完一遍,“你为了救一个不认识的人受这么重的伤?”
  何亦摇头,“他不是陌生人。”话一出口,就看见秦蔚的眼神变了。由于疼痛,他眼角不由自主抽动,反而成了脸上最大波动。何亦语气平静,耐心解释,“我知道他是秦蔚少爷的朋友,所以才追下去。”
  “你怎知道他是?咳。”
  “我见过他一次。”
  “什么时候?”
  “秦蔚少爷可能忘了。出国之前,有一回你中途下车去见他,当时秦总也坐在车上。”
  秦蔚认真回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隔那么远,你都认得出来?”
  “我不是脸盲,白先生有这张脸,看一次就足够深刻。”
  秦蔚半信半疑,“我哥这几天都在国外,他不是给你放假了吗?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咳。”
  “进城买点东西路过。老实说,第一眼确实没认出来,若不是白先生留长发,我也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他。”何亦见秦蔚仍然怀疑,叹了口气,“我也不晓得如何解释,当时就是觉得他状态不对。不过行车记录仪总不会骗人,如果你感兴趣,可以随时来看。”
  何亦脸上横竖都是血口,涂了药水更显得狰狞。右手骨折,就一根绷带吊在胸前,连嘴唇都翻皮,还掉了颗牙。但他把白鹿保护得很好,只留下身上几处淤青和外露的细小伤口。
  秦蔚并不想为难他,只是直觉事情古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想到高扬先前提过一句的大老板,心中陡然生起一个可怕猜测。可猜测还来不及膨胀,他又随即将它否定。
  不可能的,秦冕不可能看得上白鹿。他宽慰自己。
  秦蔚转身,做了个无力的捶墙动作。他脸色也不好看,“这次事情我有责任,是我没照顾好他。咳咳,今天的事情影响太大,还需要你来协助善后。如果我哥问责起来,你就让他来找我,不要有压力。他知道真相,一定只会骂我。”
  何亦谢过他理解,“我今晚也没办法回家,可能这几天都得住在医院。如果秦蔚少爷还有吩咐,可以直接来楼下病房找我。”
  何亦刚回到自己房间,手机就响起来。
  只剩一只可活动的左手,还伤了两根指头,掏个手机都能急出满头的汗。
  “秦总早上好。”
  何亦再没多余的手去开灯,就关门坐在黑暗里,脸上是大起大落后难以安抚的疲惫,“如果您现在时间充裕,我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
 
 
第四十九章 我不要感激,我要你的感情
  白鹿睡了一夜,秦蔚守他一晚,大部分情形如三年前一样。
  天不容易老,变的是人心。
  那年他对白鹿的喜欢全部源自学校里边没来得及抓住的青涩幻影,纯粹得星星点点,像三月天的初樱。而如今再以同一角度观摩这个男人,含在舌下存于心尖细细咀嚼的,已经远不只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这份感情已经无法量化。
  秦蔚从没忘记过。
  自杀未遂的男人从手术台上下来,虚弱病恹,整整昏睡两天。清醒之后像只畏光的刺猬,漂亮的眼睛看谁都充满警惕。
  他站在哪里,做什么,吃饭说话,连睡觉呼吸都小心翼翼。
  秦蔚简直害怕碰碎他。
  也许是自己照顾妥当,也许是白鹿恢复力强,当然可能只是苍天软了心。时间并没有烂在地里,白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好起来。
  如今他不仅好起来,甚至出人意料长成十分好的模样。这模样不单容相,还有他的心,他的气,他骨子里的那根韧。
  全部教人爱不释手。
  当然。若不是昨晚一出,秦蔚真的以为他蜕变完美。
  何亦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床边两个白大褂,想必晕倒的男人已经醒来。
  医生正在例行询问,不外乎那套判断定向认知的问题。他余光瞥见秦蔚也在,下一秒对方就看见自己。何亦没有进屋的打算,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知是天气回暖,还是房中空调宜人。白鹿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竟一点不觉得冷。秦蔚送医生出门顺便询问情况,白鹿就自顾起身,立在窗边看绿化带里一朝回春的老槐树。
  住院部大楼的朝向不曾改变,窗外的景色也不陌生。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两声。由于反光,他拉拢窗帘才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白鹿嘴角微微翘起,是个情不自禁的表情。他将手机贴紧耳朵,转身靠着墙壁,“秦先生。”
  那头果然传出秦冕的声音,“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在干嘛。”
  “在……”白鹿懒洋洋环顾一周,一时没想到更好的说词,“在睡觉。”
  “这么不想跟我说话?”男人的声音在话筒中转了一圈儿听起来十分性感,他像是故意逗他,“光着睡觉?”
  白鹿果然被逗笑,笑出眼角漂亮的褶,“你猜。”
  男人也不害臊,“我喜欢看你光着的样子,很迷人。”
  “……”一抹浅红羞上耳朵,白鹿抿了抿唇,垂下眼睛,“何先生说你人在国外,这个时间不是很晚了么?”
  “确实不早了。”他本在处理工作,只是突然收到何亦说‘白鹿醒来’的短信才没忍住打电话过来,“我这边还有一周时间,等我回来。”
  “好。”
  挂了电话半天,白鹿都没想明白那个‘等’字是个什么意思。他问不出口,就一个人独自琢磨。
  听见声音回头时,正好看见秦蔚将新买的大束花篮放在床头。他笑着走过来,从背后贴上白鹿,抓到人垂在身侧的手指霸道握在手心。
  “感觉如何?”他盯着他侧脸,“病了一星期,眼里终于清澈了。”
  白鹿自然推开他,撸起袖子给他看割过脉的那只手腕。腕上有丑陋的刀疤蜿蜒,延伸的尽头正好偶遇一片绀青,“师兄你看,像不像一朵花。”
  淤伤是瓣,疤痕是骨。
  秦蔚眼前一亮,“这你都想得出来,还真挺像。”
  “不过还是师兄送的更漂亮。”白鹿绕过他走到床边,将罩在花篮上的玻璃纸拆开,随手抽出一朵橘黄,放在鼻翼,“我怎么记得现在医院不让给送花了?”
  “我整个封好才拿进来的。”
  “没有人拦你?”
  “有啊,但是架不住想讨你开心。”秦蔚揉揉鼻尖,“我记得你喜欢花。”
  白鹿莞尔,“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师兄懂我。”
  秦蔚上前两步,也从花篮中摘下一朵捻在指间,他心虚瞥他一眼,“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像忘了给我答复?”
  白鹿转了转眼珠,“你说让我打车过去不要挤公交?”他表情浮夸睁大眼,“师兄该不是还要查计价票吧?我真的没有坐公交,虽然我也没有票。”
  秦蔚瘪嘴,“不是这个……”
  白鹿又想了想,“噢,你问我喜不喜欢玫瑰红?我说还行啊,不就是浅一点的基佬紫?”
  “……”秦蔚要崩,“也不是这个?”
  “那你昨天还说什么了?”
  “你真的不记得?”
  “好像真不记得了。”
  刚才医生问了,白鹿也答了。只是秦蔚不确定他的‘不太记得’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医生:“你还记得昨晚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吗?”
  白鹿:“记得一点。”
  医生:“可以说一说吗?”
  白鹿:“师兄在酒吧等我,让我过去找他。进了包间好像特别的闷……我……我觉得很吵,好像还看见一个盒子……后面的事情就不太记得了。”他的确不记得秦蔚披着熊皮跟自己表白,但却没忘记在那个儿童房间里看见的东西。
  一段被潜意识封藏的记忆,就这样又一次,暴露在脑海里。像千层的浪,像无痕的漾。
  秦蔚见白鹿表情真切,不像撒谎,伸手捏了捏对方下巴,是个挠小猫的动作。他突然单膝跪地,滑过那人下巴的手指复又牵起那人的手,而另外一只已经摸进屁股兜里。
  是个掏戒指求婚的姿势。
  白鹿手一抖,外形酷似含笑的小黄花还没被美人赏识够味,在空中打了个遗恨的璇儿,就孤零零落到地上。
  秦蔚垂着眼,嘴角难得不挂笑。他掏出一条手表,小心解开表带,在白鹿细得不像话的手腕上比划半天才郑重其事给他戴上,“你一直不愿意祛疤,我就一直想送你根手表。我特别怕看见它们,一想到你差点没了,我就心慌气短。”手表已被调成最小的环,套在白鹿手上仍旧有些松垮。
  “师兄?”白鹿欲抽手却被秦蔚抓住。秦蔚送他东西倒是寻常,但此刻特殊的气氛就不那么常见。
  再迟钝的人都能嗅出接下来的展开。
  秦蔚深呼吸一口,终于抬眼看他。保持着跪地的动作,身板挺得笔直,他眼里似有东西,顷刻间成灾。
  秦蔚娓娓开口,“鹿鸣,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你的感情。”
  白鹿愣怔。
  秦蔚抓着他的手仔细贴到自己胸口,深情款款重复道,“把你的感情给我,好不好?”秦蔚心跳很快,比他腕上的秒针要快得多。
  “小时候杜覃生总爱模仿我,他想得到所有我得到的东西。而我从来不搭理他,心里也没少嘲讽过。我一直以为跟他两人的角逐里边,我是winner,他是looser。”秦蔚表情认真时眼神与秦冕极像,白鹿差点被他吸进去,“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才是失败的那一个。我宁愿用至今为止得到的所有东西来换一个你,换你给过杜覃生,而我从来没得到的那种感情。”
  秦蔚心痛不已,他似乎在求他,“好不好,鹿鸣?”
  雨水之后就是惊蛰。二月末三月初,草长莺飞老鸹哭。大二刚开学不久,学生会下一届内定主席秦蔚,第一次记住一个叫白鹿鸣的人。
  百无聊赖的日常会议,每个部门主任外加四个有头衔的,总计十多只脑袋,围着个会议圆桌,讨论学期里的几项重要活动。
  内容千篇一律,无非是提案,投票,通过,然后分配任务。
  由于科协主任当时外出,便交代听话的白鹿鸣替自己去凑个人头。会议中途,主席接了个校领导电话也撂下场子没了踪影。
  秦蔚代其临时主持会议,在最后一个活动地点拍板的问题上,除了白鹿鸣那一票,悉数通过。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了,不料白鹿鸣突然举手,坐姿端正得像个小学生。
  秦蔚不耐烦看他一眼,“有问题吗?”
  “有。”白鹿鸣说。他本就不是个外向的人,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说话时还特地起立,“我……我觉得这个活动在室内比外面好。虽然室内会空……有空间限制,但是我们可以去借……尝试借一借体育馆。万一有雨……的话活动也能照常举行。”一段不长的内容啃得结结巴巴,还不算他提前窝肚子里打了两遍草稿。
  “你们的意思呢?”秦蔚冷言冷语象征性询问,还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他晚上约好校外的朋友去夜店蹦迪,早就坐不住想走。再加上会议中途各种拖沓,若不是这个愣头青横生枝节,他们可能已经散会两分钟了。
  这只是一个学院内部的活动,是个小活动。预算经费前后不超过五百块,没必要斤斤计较死磕细节。就算那天真打雷下雨,只要开了个头,能诌出一篇新闻稿,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道理全场都懂,就只有一个人不明白。
  “诶?之前没见过你呢,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啊?”
  白鹿鸣‘嗖’地一声又站起来,身板硬得跟站军姿似的,“去年进科协的,我叫白鹿鸣。”这几个字还算呸流利了。
  于是秦蔚当场气得跺脚之余,记住了这个‘没事找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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