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看他,“两个。第一个在你刚走不久,另一个在你走了两个月。”
白鹿本是调侃,不料对方竟在认真回答。一方面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想好如何接话;另一方面,被这声意料之外的‘两个’好震惊一把。
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欲望有多频繁,别说两个,就是乘以十倍也并不算多。
“才两个?”白鹿显然不信。
“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
秦冕笑了,将一撮耳发勾上他耳朵,“有点可惜。他们明明都脱光睡在床上了,可只要一伸手摸我,我就不想做了。”
“……”白鹿被他弄痒,伏在男人怀里细细闷哼,“为……为什么不做?”
“感觉不对。”男人停下动作,低头把脸埋进白鹿颈间,像叼着猎物的狼,“我的身体可能记住你了。”说话同时,一只手已从白鹿放空的衬衫下摆摸进去,修长的手指滑过小腹,复而向上捏住乳头。另一手向下,从后腰滑到屁股,隔着内裤仔细讨好。
几个基本动作就让怀里的男人动情,秦冕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你看,你的身体也是。”白鹿从脸颊红到肩膀,雪白的皮肤染上蜜色。他舔了舔嘴唇,踮起脚尖与人索吻。
男人便大方地张口伸舌,让他含住。
再多亲吻都不够满足,两人下身紧挨着磨蹭。白鹿胀得难受,挺腰以饱满的性器主动顶了顶他。见秦冕没有反应,也不装矜持,自己动手脱掉内裤。
内裤顺着长腿滑下,挂在脚踝,白鹿还来不及将其踢开,就被秦冕踩在脚底。
口舌的交缠被男人单方面中断,白鹿想要再亲却发现秦冕故意站直身体,他踮脚都够不着了。只得不满地咬他一口,在颈侧,“你欺负我。”与夕补全。
秦冕一手勾起白鹿下巴,迫使他把脸抬高,另一只仍然落在臀上,轻轻揉捻。趁人不备时突然并拢手指,顺着股沟直接挤进穴口。
“嗯啊!”白鹿腰上一软,整个人都嵌进男人怀中。
秦冕低头,细细亲吻他的眼睛,“我是不是也该问问你,这半年里面,你是怎么解决的?”手指进进出出,几次擦过前列腺边缘却故意不碰。
像一根若即若离的鱼线,挂着美味的食物,却偏不准他咬钩。
“……”白鹿被那几根手指折腾得心不在焉,赌气似的,“你先给我,我才告诉你。”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摁着肩膀霸道转了个方向,以胸口压在落地窗上。
昂扬的性器拍到玻璃,冰凉的寒意顺着柱身每一根神经往头顶上窜。白鹿全身一激灵,差点当场缴械出来。
秦冕舔他后颈,滑入小穴的手指复又抽出,停在会阴某处反复摩擦,“这里是一处。”
“嗯?”
手指紧贴光滑的皮肤向上,转而停在白鹿左侧的蝴蝶骨上,“还有这里。”
“怎么了?嗯啊……”
“最后是这里。”手指侧向滑开,稳稳顶在白鹿腋下。
秦冕戒瘾似的吸吮男人身上的味道,过了好半天才开口,“三个红痣。你身上所有的痕迹,我都记得。”
私密的昵喃本就催情,这时候再听,简直要命。
秦冕将头架在白鹿肩上,伸手绕前,握住对方贴于小腹的性器,撸了没两下,那东西就哆嗉着投降在他手里。锃亮的窗玻璃内侧,顿时溅开一片羞人的白浊。
流下,静止,又再次流下。
白鹿脚下一软,被秦冕横抱起来扔到床上。
“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了?”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卧在白鹿身旁,使坏似地冲他耳边吞吐,“想好了再说,要是我不满意,今晚可不会放过你。”
待高潮的快感落去,白鹿侧脸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最终枕进男人硬阔的胸口,眉目蜿蜒,笑得像个妖精。
“我啊……”他注视秦冕的眼睛深情款款,“我是看着秦先生的照片自慰。”说话时手已经摸到那一坨软肉,还暗示性极强地舔了舔嘴唇,“不晓得这个回答,令不令你满意?”
秦冕一怔,将怀里的男人松开一些,沉不见底的眼里像攒着把没烧干的火。他嘴角一挑,亲手解开白鹿身上最后一颗钮扣,冰凉指腹滑过皮肤,他突然低头咬住他喉结。
“那你现在看着我,做给我看。”
卧室里的香薫灯咕咕冒泡,空气中的荷尔蒙是一种被打湿过的甜。
白鹿脱掉衣服,也不扭捏,趁气氛和身体感觉还在,迎着男人深沉的视线,直接正着他,张开双腿。
泻过一次的性器很快又在手中硬起来,白鹿轻咬嘴唇,眼波涣散。眸中似笑非笑,他是故意在勾引他。
漂亮的伞头在秦冕眼底划出一个个小巧的弧,晶莹的性液冒出小孔,打湿桃色的前端。
白鹿以手指敛了敛龟头,就牵出一条暖昧的银丝。他埋着下颌却挑起眼皮,将沾湿的指尖含在唇下。
这是秦冕只在白鹿身上见过的,这人独有的风情。
简直是玩儿命的挑逗。
果不其然,不待白鹿开口要求,秦冕已经坐不住站起来。他两步上床将白鹿结实压在身下,一双眼睛几乎擦出火来,“找死。”
“找死?”白鹿手脚立马就缠上去,目光潺潺,看着秦冕咯咯地笑,“可我以为我在找操。”
秦冕捞起他一双长腿,翻折到肩上,以正面相对的姿势慢慢进入,一入到底。两人都睁着眼睛,恨不得把对方一眼就看够。抽插时而舒缓时而猛烈,但凡龟头撵过身体最敏感的那点,白鹿就会毫不掩饰地叫出来。
秦冕俯身啜吮他的锁骨和乳头,手里仍然拨弄他朝天挺拔的性器。
白鹿叫得狠了乏了,顺势伸手勾上男人脖子,将脸深深,埋进他颈间。
秦冕感觉后颈滚烫,他以为白鹿在哭,可低头看时,却没见着眼泪。
他想起这人在他面前似乎只哭过一次,还是那回在包间里面,白鹿承认自己做MB时。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似乎久远得让人恍惚。
连续两次,白鹿浑身无力,累得睁不开眼睛。他跟身上的男人讨饶卖乖,他说,“秦哥哥,我不要了。”
可秦冕并不打算放过他,“不打声招呼就逃走半年,你今晚才这点觉悟?”
第七十二章 这回是我先找到你
枕边的手机停了又震,白鹿艰难翻了个身,刚一摸到振动源,手背就被身后抻来的另一只手按住。
“再睡一会儿。”秦冕的声音沙而粘腻,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他颈间。
白鹿撑开眼皮,强打精神瞥了一眼,“是秦蔚。”
两人折腾一夜,天快亮时才搂着睡下。秦冕的脑袋难得糊成一锅粥,“他怎么知道你回来了?”说话时还将人往怀里拢了拢,不安分的右手顺着衬衣下摆滑进去,停在白鹿小腹上。
白鹿转了个身,将脸埋进男人胸口,“昨晚那么多人都看见我,他不知道才奇怪吧。”
消停一分钟的电话又打进来。
这回不待白鹿伸手,秦冕先一步霸道抽走手机,摁了静音,一气呵成扔到五米外的沙发上。
“别……”白鹿挣扎着起身,刚钻出被子就被男人摁住腰杆又拉回来,“……”
秦冕咬住他耳朵呲了呲牙,“他没机会了,这回是我先找到你。”
这一觉睡去又是半天,再次睁眼已过正午。
白鹿本打算睡饱之后去见一见季昀,别的不说,至少别馆的事情还得亲自道谢。
他没打算短时间内出门,可秦冕却将干净的衣服放到他手边,“今天没安排吧?换上衣服跟我去个地方。”男人已经穿戴妥当,面上无一点颓靡,又是一张崭新的斯文败类的脸。
白鹿还穿着皱成咸菜的衬衫,胸前的纽扣只随意搭着两粒。宽敞的领口滑向一侧,露出整个全是痕迹的肩膀。他靠在床头,浑身无力,连动动脚趾都觉得麻烦,“去哪里?”
“医院。”
“医院?”
“下雪地滑,秦蔚在那边找你的时候好像摔折了腿。今天凌晨下的飞机,下来就直接去医院了。”两句话的间隙,秦冕连手表都戴好,“你要是不去,就留在家里。”
“……”
秦冕见人发呆,“真不去?那我走了。”白鹿不去最好,他还没无私到把自己的人往对手面前送。只是这种事情瞒不住,白鹿早晚都会知道。
果然。
“我去!”刚才还坐得稳如泰山的男人突然扑腾两下,眨眼间就翻下了床。白鹿能忍得住下身不适,却奈何不了腿肚子酸软,脚下不稳,险些栽倒。
秦冕眼疾手更快,两步上前将人单臂托住,“身体不舒服?”他分明记得昨晚自己没怎么用力,除了临近高朝那两下使得狠了,多数时候他都清醒,甚至还掂量着细水长流,绝不可杀鸡取卵。
白鹿见他皱眉,忽而一笑,熟稔勾上男人脖子,踮起脚尖,‘吧唧’一口啄在他下巴上,“没有不舒服,等一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说是一块儿,可车还没开进医院白鹿就坐立难安。
上车前他已跟秦蔚回了电话说要来看他,可真要面对面了,难免心里又想逃避。
他欠他太多解释,更欠他一个坦白。
从前白鹿有那么多机会都没能好好告诉他:我喜欢秦先生,非常非常喜欢。
除了对秦蔚内疚,他跟秦冕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白鹿认真回忆却发现一无所获。
感情这种东西,玄幻得毫无逻辑可言,没有因果,唯有冲动。他对光鲜亮丽的秦冕爱慕已久不难理解,可对方怎么就跟自己这种人滚到床上,白鹿至今还没想明白。
就像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蕉鹿自欺。
要是秦蔚这时问起他来,又该怎么跟人好好解释?
白鹿咬着嘴唇拧着眉,所有心思都画在脸上。秦冕只转头瞥他一眼,没说话,就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这医院白鹿来了不下五回,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正确的路线。
车停稳后,秦冕似乎不着急下车,反而摸出烟盒敲在方向盘上,“你先上去,我抽根烟再来。”
白鹿开车门的动作一顿,“好。”尽管眉宇不舒,也着实松了口气。既然秦冕愿意体贴,他当然把他的好意收下。
一支烟的时间差,足以暂时掩盖很多东西。
楼顶的VIP病房白鹿更不陌生,他曾在这里住过一周时间。那一周里最大的收获恐怕得是……记住了陈医生的电话。
上楼之前,白鹿绕了个远路,几经打听,终于在门诊大楼的某一间透析室外逮住陈哲。
“陈医生。”白鹿从身后叫他。
陈哲转头一看是他,虚晃的眼神立刻聚焦。他指着白鹿‘emm’了半天,一脸欲说又忘词的痛苦,“啊,东西在我办公室里,你先等一等我,我抓个苦力。”
“好。”
白鹿就站在几米远外等他,看着一个路过的实习医生被陈哲揪到墙边,还硬塞了几页东西。貌似有两个该做透析的病人已超时半天仍没有出现。
白鹿跟着陈哲,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没有外人的办公室。
陈医生拉开带锁的抽屉,取出两个白瓶搁在桌面,“地西半,也叫安定。无嗅,味苦,不溶于水。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成瘾效果因人而异。虽然我不晓得你拿它做什么用,若是光靠这个东西就想自杀,那我明确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顶多做一场黄粱美梦,梦醒了,该脱水脱水,该呕吐呕吐。若是嫌弃这世间污浊不堪,铁了心不想呼吸,再多吃一倍的量也不如喝口农药来得靠谱,就是华佗转世也拉不回来。”
白鹿掂起瓶子在手中转了转,瓶身上的标签已被提前撕掉,“谢谢陈医生帮忙,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啥?我帮你什么忙了?”陈哲两眼一瞪,挂一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的脸。可语气忽然又一转,变脸跟女人一般快,“你可得记着我对你的好。”
白鹿将东西揣进兜里,上道地点点头,“我们今天只是偶然碰到,顺便聊了两句。”他被对方最后那句话噎着,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索性也添上一句,“我当然记着陈医生的好。好到昨天接完我电话,转头就把这个号码卖给秦蔚。”
“……”
推开门的瞬间,白鹿已经收拾好情绪。他准备好许多要说的话和回答,他们可以说很长时间不至于气氛太尴尬。
可真正见到人时,白鹿只觉得心跳加速,嗓子发痒。
坐在床上的秦蔚抬起头来,见是白鹿,嘴角无意识就拉开一个爽朗的弧形,“鹿鸣!你真的回来啦!太好了!”秦蔚毫不做作冲他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若不是腿上打着石膏,白鹿几乎错觉他会跳起来,扑过来。
一别半年,两不相知。可秦蔚什么都没有问他,一直不停在说话。说高扬学校里的事情;说他和杜覃生打了一架,对方灰溜溜离开的事情;说连池一鸣都佩服白鹿破釜沉舟敢恨敢做的事情……还说了好多好多,白鹿甚至都插不上嘴。
末了,秦蔚终于挠挠头发,一脸愧疚,“鹿鸣,我真的太失败了。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却根本不知道杜覃生私下威胁过你……甚至都不知道杜衡生也来找你。我一直觉得我做得很好,可我原来什么都做不到。”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总算明白自己有多可笑。我自诩比任何人都爱你,可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看哪里,你为什么脸红又为什么皱眉,你害怕什么,你烦恼什么,你从来都一个人承受,我却一直忘了替你分担……”
“你不告诉我,我竟然就心安理得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我真的太失败了。”秦蔚眼中明晃晃的,说到后面声音嗡嗡,“你这回回来就不要走了好不好?我把你还给高扬,我不会再逼着你接受我的感情,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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